冬夜吻玫瑰 第102章

作者:阿姜呀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甜文 现代言情

  可一旦开了一个口子,他这从少年时期就发芽的欲念就再也难以控制,一点小火苗就把他烧了个彻底。

  等退开时南知脸颊都红到滴血,做完这事她也不敢抬头去看顾屿深,索性额头抵在他肩头埋下去。

  她想缓一缓,平复一下过快的心跳,却突然被顾屿深强迫性地抬起头,俯身再次吻了下来。

  和方才那些安抚哄诱的吻都不一样。

  强制的,惶急的,情不自禁的。

  不管不顾地撞上来,牙齿都磕在唇肉上。

  带来席卷而来极强的压迫感,南知下意识想避,但还是忍住了,缓缓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肌肉贲张,血液和经脉在肌肉下流淌跳动。

  顾屿深吻着她唇哑声开口:“不怕腰疼?”

  她强忍着羞赧,轻轻摇了下头,又轻声说:“理疗师上次不是说,也可以用女方比较轻松的姿势吗……”

  他闭了闭眼,轻吻她鼻尖,实话实说:“轻松不了,到时候你求我可能也没用。”

  这话是警告,但南知此刻没听出来,甚至还误以为是挑衅。

  “我才不会求你。”

  “那好。”

  他不再说什么,拦腰将她抱起,往楼上走。

  进入的前一刻,他将床头的纸巾盒放她手边,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低声说:“疼了我不停的话就打我。”

  “……”

  南知觉得太夸张了,弄得跟打架似的,心跳更快,脸更热,羞得闭紧眼。

  她将纸巾盒随手扫下床,因羞耻而不耐烦道:“你少废话。”

  他哑声笑了,捏着她纤细的脚踝抬起。

  ……

  顾屿深在高中前的那个暑假第一次见到南知,从那时候认识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她,兴奋的、哭泣的、发火的、失落的,但从来没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平复许久,小姑娘却还在颤抖,纤长的睫毛沾着泪珠,身上透着粉莹莹的红,鼻尖也是红的。

  南知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先前会说“到时候你求我可能都没用”。

  她被刺激得崩溃哭泣,却也一点都唤不起他的同情,反倒被更加用力对待,到最后连求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屿深一点点轻吻着她,重新温柔地问:“洗澡了?”

  和方才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她依旧闭着眼,不想跟他说话,只点头,红晕又深了几分。

  她早已没了力气,顾屿深抱她去洗澡。

  她开口嗓音也哑了,有气无力道:“我泡一会儿,你先出去。”

  顾屿深“嗯”一声,很听话:“好了你叫我。”

  说完他便走出浴室,没把门关死,留了条缝隙方便能听清她说话。

  他一垂眼就看到被子上留下的一抹红,除此之外,被子还湿了一片,将那抹红也往外晕染延伸开。他像个变态似的盯着看了许久,伸手触碰,而后才重新换了套干净的床被。

  而浴室里的南知看着自己的身体,红紫一片,到处都酸疼,更不用说腰了。

  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顾屿深也会这样失控,灭顶的欢愉感带来恐惧,像濒死般,感官都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几乎全程闭着眼,只记得自己在猛烈的浪潮中轻轻亲吻他肩上那处疤痕,想象他从前是如何受伤、如何结痂、如何恢复。

  没一会儿顾屿深便回来,替她擦拭干净。

  南知本就累得没力气,便任由他伺候自己。

  洗完了,顾屿深给她裹上浴巾,抱回到床上。

  听觉重新恢复,她这才注意外面已经下起暴雨,窗上是斑驳的雨点,噼里啪啦,雨声震耳。

  顾屿深看到她看着窗外,温声:“下雨了。”

  “暴雨。”

  “嗯。”

  她记得他们分开时也是这样的暴雨。

  天黑压压的,要毁天灭地一般催城而来。

  那时他们分开,而如今他们紧密相拥。

  这一场雨也不是冬雨,而是叩响春天的春雨。

  冬天终于过去了。

  六年前的那个冬季也终于在这一刻结束。

  春天要来了。

  -

  顾屿深也去冲了个澡回到床上。

  南知累得不轻,早已昏昏睡去。

  两人刚刚经历了那事,本该抱在一块儿温声细语地说些话,顾屿深也觉得方才自己太失控太过分,想哄她别生气,没想到出来就看到她已经睡着。

  就着月光,顾屿深低头看怀里的姑娘。

  鼻尖还粉着。

  方才那过程中她抽抽噎噎地发出细碎声音,明明已经承受不住,可却摸着他肩头的疤,乖乖地努力放松自己容纳下他。

  也不知那时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是在可怜他。

  以前顾屿深不想让任何人可怜,现在倒觉得滋味不错。

  天色虽暗,但这个点其实还早,城市里加班的上班族们刚刚坐上地铁,人来车往,这个城市一直无休止的运作着,来了一批人,又走了一批人。

  而他们在这静谧昏暗的卧室里相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像是什么都不曾改变,他们也一如从前。

  顾屿深轻轻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晚饭都还没吃,但看她这么累,顾屿深也没将她叫醒。

  那段他从来没有刻意回顾的过往今天第一次被倾诉吐露出来,虽然并未和南知讲得十分详细,但却勾起他的回忆。

  走马灯一般,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在眼前掠过。

  -

  张晓淳以前是个美丽且骄傲的女人。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特别稀有,还是校花,前二十年过得平凡且顺遂。

  嫁给顾孟靳后,原以为往后的人生可以更加幸福,不用再用经济发愁,但她却渐渐变得神经质。

  顾嘉远死后,这种神经质便更加变本加厉。

  对顾孟靳的积怨,对顾嘉远的怀念,都积压在顾屿深身上。

  其实张晓淳真正发病的时候也会借他来发泄,大多是掐和拧,在他身上弄出一片片淤青。

  张晓淳状态稍好的时候会带他去外婆家,那是个郊区小村庄,张晓淳从前有多漂亮,嫁得有多遭人妒,后来流言蜚语的力量就有多大。

  街坊四邻的那些小孩也听家里长辈说了,见到她就嘻嘻哈哈的取笑。

  当时顾屿深直接揪住为首那个男孩的领子,面无表情地按着他头撞向旁边的石头。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石头。

  孩子的嚎啕哭声立马引来家里父母,他们抓着顾屿深的胳膊,斥责辱骂,让他把父母叫来,又骂他有人生没人养。

  而从始至终,顾屿深一声不坑。

  后来是那位邻居爷爷帮他去说了很久的情,这事才翻篇。

  那年顾屿深六岁。

  不久,张晓淳割腕自杀。

  顾屿深没了妈妈。

  但他没有难过,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张晓淳的母子情分在顾嘉远去世时就已经消耗尽了,顾屿深同她也没有多少情分。

  而他对顾孟靳则更多的是恨意。

  但随着他长大,他和顾孟靳的接触也终于逐渐变少。

  后来,他身边多了几个朋友,周越一类。

  他也渐渐伪装得跟那些纨绔子弟们没什么两样,好像游戏人间、吊儿郎当,但身上自有浑然天成的冷漠和暴戾,是从他的童年带来的。

  到16岁那年。

  他外婆去世,顾屿深又去了一趟那小村庄。

  从前跟着流言取笑他的小孩也长大了,早就不再读书,成了地痞流氓。

  农村里的奠礼很麻烦,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习俗,敲锣打鼓、哭号声一阵接一阵,直到深夜。

  顾屿深从屋里出来,靠在破败的墙边,沉默地抽了支烟点上。

  风吹来,带来那几个地痞议论的声音。

  不堪入耳。

  顾屿深掐了烟,顺手捡起地上的啤酒瓶,他面色平静,快步过去,什么预兆都没有,举起啤酒瓶朝那人头上敲下去。

  跟六岁时不一样了,见了血不再只是哭闹尖叫,那群人群起而攻。

  打完那一架,顾屿深手背受伤,不严重,只流了点血,他没理,也没再去灵堂守着,直接回了胧湖湾。

  但却觉得怎么走也走不出黑暗,即便走出来了也是又走进了另一片黑暗。

上一篇:占欲

下一篇: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