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叫我山大王
“玉贤老师,你在其中做了很大贡献啊。”
张玉贤没有解释。
因为终有一天,贺莹会自己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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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段的结果并不是当下就出来的,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会给出定段结果跟证书。
明天就该回桐市了。
今天晚上是在南州待得最后一天,棋院的教练棋手们都提议去南州有名的小吃街逛逛。
贺莹跟裴邵顾宴三个也都跟着棋院的大部队行动,李姐跟保镖也都随行。
虽然说贺莹本身就是竞技型选手,比赛不会让给她感到太大的压力,但是这次比赛对她的意义非同凡响,这几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轻松,但实际上神经还是一直紧绷的状态,现在比完赛,她也终于能够彻底放松了。
放松的结果就是食欲暴涨。
为了能来小吃街能多吃点当地的特色美食,大家晚上都约好了特地没有吃晚饭,贺莹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吃到肚子都鼓起来,好在穿的多,也看不出来,可以放松地把自己的胃展开。
“我们去南河上坐缆车吧。”那位热衷于坐攻略的年轻棋手说:“我看网上说来南州必须要坐一次南河缆车的。”
南河缆车是横跨河东河西的缆车,可以看到河两岸的夜景,是南州有名的旅游打卡点。
明天就要回桐市了,这几天比赛也没时间好好逛逛,最后一晚了,大家兴致都挺高的,纷纷附和。
“离得也不远,正好吃饱了,咱们散步过去吧。”
于是一行人又散着步往南河缆车的方向移动。
贺莹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过过集体生活了,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她要省钱,除非是有同事请客,她通常不参加各种聚会聚餐,但同事请客,她后来也不去了,毕竟也不好意思每次都白吃白喝,可她也实在没有多的钱去请同事吃饭。
更何况有空闲的时间,她都尽量找些能赚钱的事情来做,希望能多挣点钱。
出了社会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父母在的时候,除了在感情上亏欠她,没有在物质上亏待她,她了解家里的经济状况,那已经是父母尽可能给她的最好的了。
在棋院的时候更是所有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每天都有棋院的前辈给她投喂各种好吃的,就算出去比赛,也是跟着教练还有棋院里的棋手们一起,被照顾的很好。
这种感觉让贺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段在棋院无忧无虑的时光。
缆车九点半就停运,他们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批运营的缆车。
缆车限载两个人,贺莹跟裴邵自然被安排在一辆缆车里。
缆车挂在缆绳上,平稳地向着对岸驶去。
缆车两岸的站点地势很高,可以清楚的看到河两岸的夜景,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南河大桥,冷冽的夜风卷起河面上湿气从车窗刮进来,吹在脸上有股冰凉的寒意,但因为走了一路,所以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舒服。
贺莹扒拉着窗往外看,红色的毛线围巾松松垮垮地裹在脖子上,脸上没有化妆,白白净净的,只有鼻尖上冻得一点点红,显得有几分可爱稚气。
贺莹是被迫长大的,父母去世留下的债务,还有贺康以后的人生,全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她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今年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
回到棋院以后,她好像正在一点一点回到她原有的生活轨迹上,也终于可以像这样认真地看一看世界了。
裴邵坐在贺莹的对面,没有去看缆车外的夜景,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他一直很好奇。
他曾经见到她在棋院外受到母亲冷落后漠然走开,回到棋院后,又若无其事地跟棋院里的小伙伴说说笑笑。
就如同此时,明明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依旧能扒着窗户充满新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好像吃再多的苦,只要给她一点甜,她就能立刻忘掉那些吃过的苦,变得高兴起来。
贺莹转过头来,额边的碎发被夜风卷到脸上,她正要伸手去拨开它,裴邵倾身过来,认真而又细致地把她脸上凌乱的碎发拂开。
贺莹怔了怔,看着他,裴邵也看她,眼神干净又温柔,给她拨头发这个举动没有半点暧昧意味,只是纯粹的想要照顾她。
贺莹忽然发现,她尤其喜欢裴邵这样单纯干净的样子,不报以任何暧昧的带有欲望的深层含义的想法,再暧昧的动作他都能做的很纯粹。
对比起来,她好像更不单纯。
因为她现在就很想亲他。
但鉴于上次她已经主动过一回,她决定这次要让裴邵主动。
“裴邵。”她凑近他。
裴邵因为她的忽然靠近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嗯?”
贺莹眨了眨眼,眼睛水水亮亮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适合接吻?”
裴邵怔了怔,喉结滚一圈,眼眸就深一圈,却还是没忘记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亲你吗?”
贺莹又心动又无奈,眼睛里出现一点笑意:“可以的,男朋友。”
话音还未落地,裴邵右手托住她的脸,吻上来,将她的尾音都堵在嘴里。
他轻轻亲一下就退开,睫毛颤动着睁眼看她,贺莹也睁开眼,两人对视上,他喉结滚了一下,又凑上来,继续亲她。
裴邵似乎比昨晚第一次亲吻还要紧张,生涩而又僵硬地贴着她的唇,不舍得分开,所以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轻蹭着,他毫无经验,只能遵循自己的心意和本能,试探着含住她的下唇柔柔地吸吮。
他的喉结剧烈地翻滚着,心跳剧烈,呼吸也有些不稳,然而他握住她后颈的手却无比沉稳,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寻到她的手,握住,然而握住后却尤嫌不够,最后手指分开她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交叉、扣紧,似乎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贺莹原来预想中的接吻是跟昨天晚上那样纯情的亲一下,但是却没想到突然滑向了失控的边缘,裴邵生疏的技巧忽然变得充满侵略性,他只是本能地渴望,想要汲取更多。
贺莹心脏怦怦乱跳,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吮到发麻了,要是嘴巴肿了等下还怎么见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后退想要躲开。
裴邵握着她后颈的手却骤然收紧,不让她再后退,半睁开的眸,眼尾染上浅淡的红色,喉结滚动,微微喘息着,不等贺莹说话,又闭眼吻了上来。
第121章
◎界限◎
“哈哈哈, 小贺老师,有这么冷吗?都把脸给蒙上了。”秦教练下缆车以后一看到贺莹就忍不住笑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过去。
只见贺莹把脖子上的围巾拉的很高,跟面罩一样围在脸上,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她用手扯了扯往下掉的围巾,很淡定的笑着说:“是啊,风太大了,脸都刮疼了。”
因为地势高,又在河边, 风的确很大,这个解释倒是很让人信服。
本来也就是随口打趣一句, 大家也都没多关注。
只有张玉贤皱了皱眉,依旧盯着贺莹,看了几秒,视线又转到裴邵身上,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总觉得裴邵有点怪怪的。
这种怪很难形容, 就感觉他跟平时不一样。
裴邵向来没什么情绪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静淡漠中带一点疏离的冷感, 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可此时他却在这冷峭的地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润和煦的气息,有种怪异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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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缆车上的人下完了, 秦教练又清点了一下人数, 确定人到齐了,大家才一起往外走。
贺莹跟着大部队往外走的时候,裴邵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来, 又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牵了一会儿, 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就连在车上都要牵着,她任由他牵着。
贺莹很明显地感觉到裴邵之前那种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一下子消失了,缆车上的那个吻好像打破了他的某种界限,或者说,他的界限没有被打破,只是她被完全圈进了他的这个界限之内,所以感觉不到了。
贺莹这一天又费脑子又费体力,回到酒店已经累得不行了,简单洗漱一下,往床上一倒,倒头就睡,刚要睡着,就被电话吵醒。
她抓起手机,接听以后眼皮就又合上了:“喂?”
她声音里睡音明显。
裴邵停顿了一秒,问:“你睡了?”
贺莹侧躺着,把手机放在脸上,贴着耳朵,嗓音含糊着,懒懒的:“嗯.....刚睡着......”
“抱歉。”裴邵语气都放的很轻:“那你睡吧。”
贺莹就沉沉睡去。
然后第二天早上被门铃声惊醒。
贺莹挣扎着睁开眼,摸起手机一看,发现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明明昨晚睡前还有百分之五十多的电量,她太困了就想着明天再充。
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门铃声还在响。
她只能先下床开门。
外面是过来叫她去吃早餐的顾宴还有陪同的李姐。
贺莹才知道已经快九点了。
棋院订的高铁票是十点多的,从酒店到高铁站的车程只要不到二十分钟,倒是还有时间可以吃个早饭。
但贺莹显然来不及了。
她都还没洗漱,行李也还没整理,本来昨晚定了个八点的闹钟,结果手机关机了闹钟也没响。
“给你发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我就知道你肯定睡过头了。”顾宴说。
“你们去吃吧,给我随便打包点我到路上吃,我还要洗漱收拾行李。” 贺莹说。
“行吧。”顾宴说。
“裴邵呢?你叫他了吗?”贺莹忽然问道。
顾宴:“他没跟你说?哦,你手机关机了。他临时有事,早上七点多就走了。”
贺莹有点意外:“发生什么事了?”
顾宴说:“不知道,应该就是公司有事吧。”
贺莹点点头,想来也是,又不是节假日,裴邵都过来两天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
贺莹回到房间先把手机充上电,等洗漱完出来,点开微信,果然有裴邵给她发的微信。
七点多发的,只有一条。
【临时有事处理,我先回桐市了。】
贺莹没有多想,切出页面,发现周阿姨居然给她发了微信,她点开来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周阿姨:【小贺,裴邵的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