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纯情 第109章

作者:尽仙 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现代言情

  没开灯, 葳蕤的火光成唯一一道隐秘而浓稠的暗海。

  视线对视。

  是连水珠落在地面上都能蒸发的潮热。

  他温热的手指还贴在她最纤细而薄弱的脖颈间, 她粉白色调的皮肤, 稍稍一按便会起红, 一星半点的青色脉络在预示着心脏仓惶而猛烈的跳动。

  他略显粗粝的掌心慢慢摩挲,轻点, 从不用劲,就在这阵动静里, 那双晦暗的眼, 极有耐心的, 温和地看向她。

  叫逢夏无端想起最柔弱无害的动物, 才是丛林里最凶猛侵略的主宰者,聪明人, 要温火烹煮,正舒适的窒息水温,最温存而最理智的沉沦。

  酒精沿着皮肤上的热度一分一寸地熨烫进心肺。

  她的呼吸本能地停滞,意识丢失,身体自主交汇成独立意识的个体, 不受管控地颤巍臣服, 在彻底掉落进黑洞旋涡。

  她贴着他的耳边, 小声的,甜软地唤他。

  “哥哥,求求你了。”

  她很会撒娇,杂糅着气音,糯糯地拖长的声线刚起,便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忽的停顿的身影。

  短促的,转瞬即逝。

  只是这一下也够了。

  逢夏轻灵地笑起来,狐狸眼晕着红晕,那点纯欲的风情似与生俱来,挑衅似的稍扬,眼底的意味分明——

  她不当输家。

  这点氤氲开的得意刚浮上眼几秒,她唇瓣倏地一疼。

  强势的吻重新覆上,那只攀在她脖颈上的手不知是何时覆盖在她的眼间,那点火星的光亮彻底殆尽弥散。

  吻和呼吸皆乱。

  午夜初雪的狂欢轨道,交叠的汗水翩跹,比晒化一滴滴往下渗的雪白奶油还要黏腻的感触。

  她黑沉沉的视野里什么也看不见,被带着走,手心抵着热度,融在耳畔低而闷的声音成了唯一的渴求的催化剂。

  她瑟缩着想躲,像以往一样撒娇求饶:

  “宋疏迟……”

  “躲什么?”

  皓白的手腕被桎梏,分明的触感,她从耳后能腾烧到脸颊的绯色,血液都似要沸腾。

  “宝贝。”

  男人的唇贴在耳边,吐息缓慢,最清冷而缱绻的情人调,斯文又温柔地命令:

  “握好。”

  “……”

  /

  逢夏醉酒后都会睡到第二天下午,她喝混酒会喝出跟假酒一样的效果,脑海似还走着细密而昏沉的电流,片段在断断续续地飞驰。

  她窝进被窝里,神色倦到感觉能继续睡到下个世纪。

  只是喝个酒,浑身好像是被拆开重新组合的。

  迟钝的神经霎时归拢。

  逢夏眼瞳晃动睁大,猛地从窝里就这么坐起来,感受着昨晚潮涌倒带的画面。

  是在如遮云蔽日的黑暗里,幻想中惦记过好几次想看抓床单的手,却是覆在她的眼前,她轻颤翕动的眼睫扫过他的掌纹。

  是脸红心跳时分的动静,她一个劲儿地喊他名字说累。

  男人勾着唇,视线从高处眄低,清浅的笑意像只带着蛊惑意味,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才教过你,”

  “求人要说什么?”

  “……”

  逢夏脸颊倏地的热起来,羞怯,但目光又情不自禁地望自己手上看,所有的场景似是还栩栩如生。

  她原来身上那件黑色的高开叉礼裙,这会儿已经在沙发上躺尸了。

  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衬衫,随意盖过腿根,衬衫领口前三颗都没扣上,半边衣领滑落肩头,胸前深邃起伏的弧度惹眼,隐约还能瞥见颈间红痕。

  ——他弄的。

  她这凌乱未平,目光稍顿,始作俑者已经衣冠楚楚的过来了,领带叠身,黑色袖箍落拓出手臂富有爆发力的线条,沉稳而内敛,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透色的金丝眼镜。

  优越的身高,居高临下似地看向她,唇边还晕着些笑意。

  目光相撞。

  逢夏随手就拿起床边的枕头朝他扔过去:

  “——宋疏迟,你骗子。”

  昨晚喝酒是没断片,但也有那么点助兴的意思,平常她是绝对受不了自己那么羞耻的喊“哥哥”,更不要说什么求人的话了。

  说了也罢,狗男人最后盖着她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她扔得准,他躲得更快,不费力气地轻轻偏头,似乎连发梢都未被卷过的风吹动,桃花眼含着笑,意蕴悠长:

  “看来是没断片。”

  “……”

  逢夏耳朵慢慢热起来,撇开眼。

  “……我都说了我没喝多少。”

  男人轻笑着未说话,坐在她身侧,邃沉的目光似在她身上扫过。

  逢夏愣了会,跟着他的视线才慌张扯起半边衬衫衣遮住,嗔他:

  “你还看?”

  “我裙子被你弄坏了,很贵。”

  出席活动的衣服都是品牌方借来宣传的,都是要还的。

  若是旁人回答这话不是问价钱,就是说赔偿,但宋疏迟从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敛着眸,帮她揉着酸乏的手,问:

  “你喜欢吗?”

  意思是。

  她喜欢,她就可以有很多。

  “倒也没有那么喜欢。”逢夏小声说着实话,她转过身看他:“我手机闹钟你给我关掉的?宇哥找不到人会疯的。”

  按行程她今天七点多就得坐飞机回江城拍广告,最近流量正盛,不跑行程是不可能的。

  宋疏迟轻描淡写:

  “你放假了。”

  “这么好?”逢夏眼睛亮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指问,“你呢。”

  她全国跑行程,宋疏迟一直在国外录他第一张古典音乐的专辑,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的。

  她不想因为她他耽误正事,她已经尽量问得不明显了。

  见状。

  宋疏迟眼尾轻缓弯起,温声:

  “夏夏,你可以直接说需要我。”

  逢夏也慢慢笑起来,明白这个意思就是他也是有空的了,她这几个月压根就没有假期,难得要出门玩,絮絮叨叨地说着想买的东西。

  换衣服前还不忘问:

  “宇哥知道吗?奇怪,宇哥那爱财如命的性格不可能让我这么放假啊?”

  她时常觉得就巫宇这性格,他们公司不该叫做NGC3132,应该叫钱123来。逢夏没多想,只以为是巫宇看在宋疏迟的面子上让她休息一天。

  沪市还在下雪,路面浅浅覆上一层浅白薄纱。

  逢夏的大衣是风衣,这会儿完全挡不住肩颈边的红痕,她出门懒,永远都是一部手机走天下,更不要说带什么遮瑕之类的化妆品。

  在车上。

  她看向宋疏迟的眼神越发哀怨。

  “我要是被爆出来‘新生代小花纵·欲过度’,你就负全责。”

  宋疏迟微垂着眸,在帮她戴围巾,他在平常就特备注重细节,好似围巾也丽嘉是最高雅的艺术品,有条不紊地理好,才漫不经心对上她已经看得有些呆住的眼。

  若有似无的笑意。

  “负责是应该的,但夏夏,”

  “你对‘纵欲’是不是有误解?”

  逢夏也是找到机会就皮,趁着在大街上,故意踮脚贴到他耳边,轻声问:

  “有机会,您不是也没‘纵欲’吗。”

  很明显,周遭像都僵硬了一瞬。

  宋疏迟目光扫过她,只是这回逢夏却没看出来有什么意味,他淡淡地说:

  “你不是醉了吗。”

  因为醉了。

  做这事儿,对女孩子不合适。

  逢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像红了又没有红起来的耳朵,慵懒的笑出声。

  有时候感觉他的反差是真的大,这纯情又纯情的感觉,天生就是拿捏女孩子的人。

  又偏偏足够尊重她,什么都考虑好,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细节。

  她笑得眼眸都弯成两道漂亮的新月,男人的目光危险又含着警告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逢夏见好就收,拉着他的手保证:“我下回绝对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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