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仙
逢夏犹豫着,还是决定配合的喝了,却在要伸手碰到之前,耳侧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我替她。”
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指已然提前一步拿起那杯长岛冰茶。
喉结在暧昧的夜色中上下滚动。
干净利落地一饮而尽。
周遭皆是一阵暧昧的起哄声。
宋疏迟放下酒杯,只是淡笑。
“算迟到的赔礼。”
“呦,今天还真是黄道吉日,连少爷都开始喝酒了。”沈舟渡声欠欠的,还不忘轻轻拍了下逢夏,“你可得对他负责了。”
后半句用的是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
她没动:“啊?”
“提前告诉你声,阿迟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我估计就只有你能喊得动他——”
还才说一半,沈舟渡起身让开她身边的位置,“我有事儿先走了,这爷就交给你了。”
逢夏还蒙着,直至身边传入与烟草味截然不同的清冽香。
舞团人多,在宽敞的卡座也显得有些拥挤,男人坐下时,冷硬的西装裤摩挲过她短裙下的腿
如摩肩接踵似的触碰,略显粗粝的触感沿着微凉的肌肤往上传渡。
肆意的,不加掩饰的
那点温度,好像要将人灼烧起来。
逢夏轻轻呼气,而抬手扇了扇风,试图减轻那点不断翻腾的热。
她不自觉的看过去。
对方好像全然未觉,仰头靠在沙发间,下颌线条清晰立体,微合着眼眸小憩。
直至凌晨三点舞团的人喝罢散场,他依旧是维持着这一个姿势未动。
像睡着了。
围着的人群越发多,莫说师哥师姐他们不敢叫,就连总经理和保镖也是一脸惧色。
逢夏想起沈舟渡走之前说的话,舞团的人今天是秉着“谁也别想站着”回去的标杆在疯喝的,他刚才一口喝下去的那杯长岛冰茶也仅只是名字听着甜而已,实际调配出的酒精度数未必会比威士忌低,还十分容易上头。
实在没办法,逢夏说:
“那……你们先回去,我叫。”
人群渐散,逢夏敛着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
“会长?”
没理,但好在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
逢夏继续小声试探:“少爷?”
也没反应。
“……阿迟?”逢夏轻唤着,“起来喝点水。”
在她以为也不会获得什么回应时,却猛地撞进他黑沉浓墨的眼波。
和平时温和疏冷的神色截然不同,那双桃花眼似已被酒精侵占,眼尾泛着一圈潮红。
直勾勾地看向她,好像猝然绽放开的烟花,难言的勾缠的暧昧和深情汹涌地倾覆。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这样的眼神盯着人。
耳侧还是Club里雀喧鸠聚的动静,心跳却砰砰跳个不停。
她压下那阵慌乱感,小声道:“那个……水,喝点水会舒服些。”
空气稍静。
宋疏迟姿势未动分毫,陷进沙发里般,随意地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夜色茫茫,漂亮的锁骨间还是她亲手帮他贴上的创口贴。
他眉头微蹙,似是被酒精弄得难受,开口时声音很哑。
“动不了,难受。”
“动不了,那我……”
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拿在手里的水杯不知该何去何从,刚想放回桌上。
手腕倏地搭上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像在拿捏一只破碎孱弱的蝴蝶,轻而易举地将她拉扯过去。
手中的水花沿着杯壁争先恐后地往外溢。
聒耳的音浪夹杂着尼古丁醇厚的味道,好像隔绝成两个天地的世界。
她单薄的手腕被矜贵的男人掌控,滚烫能将人灼烧成灰烬的温度。
“夏夏。”
他重新阖着眼,没什么力气,似本能的往她身侧靠近几分。
说话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被酒意晕染过的气息,漫得叫耳畔发酥。
“喂我。”
作者有话说: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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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我家,去吗。”◎
他紧紧攥住的地方, 是她连接命脉心跳线最蓬勃之处。
砰。
砰。
若不是他醉了,逢夏敢肯定, 他完全能知道她现在躁动和不安的心跳频率。
她的目光中在男人的脸上逡巡。
他还闭着眼, 浓密如飞翎的眼睫覆着一片天然的阴翳,似是还因为高浓度的烈酒而头疼欲裂,眉头一直紧紧锁着。
虽是酒量低,但酒品出奇的好。
没疯没闹, 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边。
没再多想, 逢夏轻轻抚着他的肩, 保持着不会让水珠滴下去的角度, 将那玻璃杯轻轻抵在他的唇边。
“水。”
略顿几秒, 醉酒的人便听话的轻启薄唇。
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往上抬手臂的弧度, 不让水流呛到他或是滴在他名贵的衣服上。
本就惹眼的红调唇色,沾染上一层浅淡的水汽, 衬衫未扣好, 刻骨似分明的下颌线条, 修长脖颈喉滚动的轨道便分外明显。
再往下的风光半遮半掩, 却叫人视线不听话的跟着他臣服。
连喝个水,都是欲气十足的。
一饮而尽。
逢夏才回神匆匆收回自己的视线, 低下眼,将那空杯子放在桌上。
他没再牵着她的手腕,可滚烫的却依旧流连在皮肤间似的,要将人灼到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被他触碰的地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缓。
喂完水, 逢夏坐在座位上一动未动, 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身侧, 完全朝向她的方向,她怕影响他休息。
M2到凌晨六点才会清场,狂热的高|潮从未止息。
保镖停在离他几米之外的距离,偶尔有路过的女孩艳羡出声。
“靠……极品帅哥,想上。”
“上屁,没看人女朋友也在那呢?”
“谁知道是不是女朋友,再说这种级别的帅哥,不当男朋友,睡一次该多他妈带劲儿。”
“……”
逢夏微微合眼,蹙着眉冷冷吵着说话的方向觑过。
她五官本就是凌厉的,眼型上扬,没有笑意的时候看人便只剩下锐利又厌世的清冷感,这么一眼冷恶感十足。
嘈杂议论声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逢夏无奈,如宋疏迟这般的,不管是睡着醒着,想要拽他下神坛的手都未少过分毫。
她正犹豫猜测着这大少爷什么时候会酒醒,该怎么把他送出M2的时候。
远远穿来一道声音,男人身着正装,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白净清秀。
“逢夏小姐,我来接少爷。”
他自我介绍是宋疏迟的司机。
逢夏打量过总经理和保镖的反应,确认他的身份无误,让他把人带上车。
一起跟至M2门外,来接他的车是之前见过的长轴幻影,黑沉的漆面如镜,车牌是连号,声浪在漫无边际的夜色里如蛰伏的野兽。
约莫只是用来接送他的,从未见宋疏迟亲自开过。
司机小心谨慎地将人送上去,极轻地关上车门,才回过神问需要送她回去吗。
逢夏摇头说自己打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