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蒋承霖始料未及,疼得倒吸冷气,本能往后躲,然而可躲的空间几近于无,付阮又属吸血鬼的,不见血不撒口,蒋承霖头皮发麻,五官紧急集合,“松开!你属狗的啊?!”
眼下就是蒋承霖死攥着付阮手腕,付阮死咬着他肩膀,两人早就卸了力,却谁也没顾得上从夹缝中出来。
付阮人生第一次咬人,牙齿隔着薄薄的布料,碰到毫无防御能力的人肉,可以肆无忌惮地咬合,刹那间骨子里的兽|性就被激发出来,很快付阮就隔衣尝到了血腥味。
蒋承霖甩不开付阮,后知后觉,松开她的手腕,手往她腰上探,碰到,用力一掐…付阮的腰是敏感处,她反应很大,几乎惊蛰着松开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蒋承霖算是看透了,她若安好,那还得了?
意外发现付阮的软肋,蒋承霖主攻付阮的腰,付阮像被扔进开水里的兔子,拳打脚蹬,两人动作太大,到底还是掀翻了两米高的旧书架。
轰地一声,百十来斤的家具倒在对面墙上,哗哗啦啦,书架上的书尽数掉落,几秒后101的住户打开房门,借着客厅光亮,看到正跟角落处厮打的二人。
“嘿!干嘛呢你们?”
蒋承霖一个侧头的功夫,付阮好险一拳打他脸上,没辙,蒋承霖只能先应付付阮。
原本门口只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多时屋内又出来五六个人,一家子男女老少,堵在门口围观付阮和蒋承霖,表情似乎在说:哪家的两口子打架,下手这么狠?
付阮最后停下的原因,是听到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带着哭腔喊:“妈妈,他踩到我的书了!”
付阮不知道小男孩指控的是她还是蒋承霖,本能停手,低头看。
蒋承霖也低头看了一眼,他跟付阮脚下都有书,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退了一步,蒋承霖捡起地上的小熊图案故事书,抬眼道:“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我送你一本新的好不好?”
不说这话还好,说完,两三岁大的男孩,突然抱住女人的大腿,委屈地嚎啕大哭。
蒋承霖登时面露囧色。
中年男人不敢冒然靠近,站在家门口问:“书架是你们搞倒的吗?”
付阮道:“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复原,你检查下哪里有磕碰,我来赔偿。”
她说一不二,弯腰去扶书架,中年男人下意识道:“你个女孩子别搞了…”
他走下来,跟付阮和蒋承霖一起把书架扶好,蒋承霖问:“您看哪里碰伤了?”
男人回:“没事,一个旧书架…没砸着人就好。”
蒋承霖:“您这是准备搬家?”
男人:“是,今天到租,我们正在收拾东西,明早有人搬进来,我们要给人腾地方。”
蒋承霖:“搬家公司找好了吗?”
男人讪讪:“就这点东西,离得也不远…”
蒋承霖说:“我正好有几个朋友在这,叫他们过来搭把手。”
“不用不用。”
蒋承霖:“别客气,本来就给你们添了麻烦,应该的。”
他掏出之前静音的手机,打给小龙,小龙秒接。
蒋承霖:“带多点人来…”一时语塞,他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里。
付阮轻车熟路地说了位置,蒋承霖重复,而后道:“顺路多买些糖果。”
小龙听蒋承霖的声音,丝毫不像是紧急时刻,但蒋承霖说多带点人,可要说紧急,什么样的紧急时刻需要买糖果?
小龙就在附近,不到三十秒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十人,吓得101一家想进去把门焊死,后悔闻声出来。
蒋承霖:“糖呢?”
小龙递出耽误他十三秒的袋子,袋子有些沉,蒋承霖伸手进去一摸,紧接着从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一根比成年人头还大的棒棒糖。
蒋承霖看了眼小龙,他是分不清大和多的区别吗?
小龙淡定回视,他不是分不清,只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时间而已。
短暂沉默,蒋承霖一转头,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把吓人的糖果递到委屈巴巴的小男孩面前,蹲下身道:“哥哥之前不小心踩到你的书,送你糖果,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男孩往大人腿后躲,家长道:“谢谢,不用了…”
蒋承霖问:“不喜欢吗?你喜欢什么,哥哥送给你。”
小男孩不说话,蒋承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没辙,家长说:“拿着吧。”
小男孩迟疑着抬手抓住棒棒糖,蒋承霖好心提醒:“有点重哦,小心。”
哪有小孩子不爱糖的,小男孩举着花花绿绿的‘大头棒棒糖’,家长从旁提醒:“要说什么?”
小男孩脆生生地说:“谢谢叔叔。”
蒋承霖微笑:“叫哥哥,我还没结婚呢。”
蒋承霖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爱演,付阮看不下眼,转脸往外走,才走出五米远,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她停下,冷脸转头。
身后站着蒋承霖,付阮浑身散发着不善,蒋承霖也在蹙眉:“两个人的烂摊子,你一个人当甩手掌柜,拿谁当跟班?”
付阮不出声,可蒋承霖分明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杀之后快的神情。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再多也掩盖不了你关注又关心我的本质。”
蒋承霖说这话之前,已经做好付阮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看她百口莫辩的抓狂模样,看人前高冷嚣张的付四小姐,在他面前狗急跳墙。
话落,付阮眼中的确闪过一瞬杀机,但她人没动,沉默数秒,几乎不辨喜怒地说:“这么爱幻想,想想你死的那天我会不会给你多烧点纸。”
蒋承霖没有迟疑,微笑着回:“放心,如果我有那天,一定拉你当垫背。”
第18章 吃个柠檬压一压
蒋承霖当街被砍,这么大的事,想想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事情过去一个礼拜,一点动静都没有,付阮叫人一打听,蒋承霖竟然不声不响地跑去了夜城。
以蒋承霖的气度,能放下被砍的仇,付阮都不用第六感,盲猜也猜到他肯定是为了南岭项目。她马上订了另外一趟航班,当天抵达夜城,此举给了温仕言莫大的压力,别人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付阮做事偏要反其道而行。
被赶鸭子上架的温仕言,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联系,半晌,他挂断电话,对付阮说:“明天有个商会,到时几个部门的二把都会在,我让人拿了两张邀请函。”
付阮客气道:“辛苦了。”
温仕言靠在真皮座椅上,轻叹:“为你做事怎么会辛苦,就算辛苦也是心里甜。”
付阮充耳不闻:“去哪?”
温仕言坐在付阮的车里,闻言,“你去哪?”
付阮:“酒店。”
温仕言漂亮的瞳孔里带着清澈真挚的光,“我跟你走。”
付阮侧头看向他,温仕言马上眼带委屈:“我在夜城没有家。”
付阮微笑:“只有几套冰冷的房子而已。”
温仕言毫不诧异付阮背地里调查他,只好心建议:“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不住一起,蒋承霖会怀疑吧?”
付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只是我众多追求者之一。”
温仕言有些始料不及,一不小心笑出声,笑了会儿,他突然问:“你跟蒋承霖住一起,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里的‘住’,自然不是住的意思,付阮没看他,声音不咸不淡:“我们之间,不是聊这种话题的关系。”
温仕言余光瞥见付阮侧脸,她真的很漂亮,不是单纯的长相,而是整个人的气场,在她身上,女人的美,男人的狠,不是切换自如,而是浑然天成,这样的人,不用刻意去讨好谁,坐在那里都自带吸力。
如何叫人不爱她。
温仕言脑中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当晚两人各回各家,当然付阮很绅士,亲自送温仕言到家门口。
隔天商会,付阮刚一进门,正跟人谈笑风生的蒋承霖,第一时间侧头看去,面上笑容依旧,他不意外付阮会来。
跟面前人简单寒暄两句,蒋承霖迈步朝付阮走去,付阮看见他,微笑:“四哥。”
蒋承霖同样面带微笑,“一个人来的?”
付阮眸子微挑,“四哥还想见谁?”
蒋承霖:“我以为你会带着男朋友一起来。”
付阮能感觉到,周遭人的目光全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二人,毕竟这是两人离婚后,首次在公开场合上同时出现,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而蒋承霖更是迫不及待地挑起了热闹。
付阮不动声色:“你有事找他吗?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
蒋承霖莞尔:“我俩老同学了,你没他号码的时候我就有,我换了三个同桌,都是他前女友。”
周围人全都竖起耳朵听,付阮跟蒋承霖面对面,蒋承霖右手拿着酒杯,从付阮的角度,她能看到他掌心中一条很长却不明显的伤痕,之所以说不明显,因为划痕跟掌纹重叠,不细看确实不易发现。
付阮提醒他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目张胆地问“四哥手怎么了?”
蒋承霖真就顺着她的视线,假模假式地看了一眼,而后道:“啊,狗护食,我抢她东西,她给我咬了。”
他想看到付阮翻脸的样子,然而付阮不动声色地说:“那真怪不到别处,明知她什么脾气,就是你管不住自己的手。”
蒋承霖透过镜片看着付阮,“我不是管不住手,我是没管住嘴。”
他口吻云淡风轻,眼神也没有丝毫色意,可这一瞬,付阮还是被挑衅到,神色悄无声息地变冷,付阮道:“小心点,下次伤到的未必是手。”
蒋承霖不痛不痒:“是啊,我肩膀上现在还有她的牙印呢。”
“不过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得多调教,知道她敢下口,以后收拾她的时候,就不会再给她偷袭的机会了。”
付阮一眨不眨:“养不熟,说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
蒋承霖目不转睛,眼底含笑:“是不是我的,我也养了一整年,脾气很大,翻脸不认人,但手感还挺好的。”
付阮真恨之前那帮废物,不然蒋承霖头七都过完了,怎么结婚前没发现他这么讨人厌,简直集阴险毒辣和阴阳怪气于一身,别人技艺超群舞枪弄棒,他是舌灿莲花夹枪带棒。
付阮刚刚消了一个礼拜的火气,终是在看见蒋承霖的三分十二秒后,险些冲开了天灵盖。
两人含沙射影,针尖对麦芒,旁人不敢近身,直到一声:“妹妹。”
蒋承霖抬眼看向门口,付阮转头,因为蒋承霖往她身后看。
几米外,穿着黑裤白T的温仕言站在那,他眼里没有旁人,只看着付阮。
付阮今天也是黑裤白T,她平常就是这个打扮,没跟温仕言约好,但两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靓,赤|裸裸地情侣装。
温仕言走到付阮身边,旁若无人地‘埋怨’:“我去洗手间,你怎么没等我?”
付阮心里起鸡皮疙瘩,面不改色地回:“我倒是想进去找你了,怕里面人不让。”
温仕言一本正经地说:“刚刚里面就我自己。”
付阮一瞬了解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人拿钱买‘爱情’,且不说脸,就温仕言这张嘴,他要是想哄谁,能把尖子忽悠苶了,能把好腿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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