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转念一想,还刻什么大王,蒋承霖不是喜欢绿色嘛,她就给他刻个大王八,一块金牌刻不下,她就送他十块,都给他挂脖子上。
蒋承霖认真抓娃娃,付阮认真在心里骂他。
其实付阮厌极了这种左右不定又惴惴不安的感觉,她向来不自欺欺人,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误会就解决误会,可蒋承霖…
付阮盯着他的侧脸,他抿着唇,鼻梁高挺,眉眼间尽是专注。
蒋承霖认真抓乌龟,像是天大地大,都没有眼前做的事情大。
付阮忍不了,一时脱口而出:“你来干什么?”
蒋承霖目不斜视,机器里的爪子已经抓到一只小乌龟,他边操作边回:“你在这。”
付阮心底突地一跳。
意料之中的‘哐当’声响起,蒋承霖也是习惯性的动作,手臂往下一探,三秒后掏出一只小乌龟,没有递给付阮,而是直接扔进推车里。
“我不来,封醒又不顶用,你今天不得活活被娃娃机给气死。”
付阮似笑非笑:“第一次见到把监视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蒋承霖:“特殊时期特殊叫法,我们现在属于互相保护。”
一句话,直指付阮也在叫人监视他。
付阮把手机往二维码上一贴,蒋承霖立即轻车熟路地抓起了娃娃,两人的配合像极了多年的情侣或是夫妻。
付阮开门见山:“以后别找温仕言的麻烦。”
蒋承霖:“他跟你哭诉了?”
付阮:“他倒是想哭着求我放过他。”
蒋承霖:“以退为进。”
付阮不着痕迹地打量蒋承霖,想从他脸上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她甚至怀疑过,温仕言是不是蒋承霖花钱雇来的。
可蒋承霖的脸淡定地像是脱模后的雕塑,只有精致,没有波澜。
付阮:“温仕言现在的女朋友跟尤佳认识,尤佳在今天之前放过话,南岭,你我肯定拿不到。”
乌龟掉在出物口,蒋承霖没有马上拿走,而是侧头看付阮:“南岭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时候提尤佳,他又想跟你做生意?”
付阮隐约感觉到蒋承霖对温仕言的敌意,虽然他面色如常。
付阮:“不是他要跟我做生意,是我要跟他做。”
蒋承霖:“他除了做人男朋友之外,还能做什么?”
付阮没出声,蒋承霖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几秒后,蒋承霖:“你让他去套尤佳。”
付阮:“现成的漏洞摆在这,不抓一把我都过意不去。”
蒋承霖:“尤佳既然认识你我,也一定认识温仕言,这种时候叫温仕言过去,色迷心窍的人也会小心防备。”
付阮突然眼睛一亮:“你也承认温仕言有色?”
蒋承霖差一点就撂下脸,毕竟付阮曾信誓旦旦的说:“我觉得温仕言比你好看。”
蒋承霖没有马上回答,付阮心情舒畅:“早知道他们为了拖延时间,连这么恶心的办法都上了,当时在酒吧,你就该顺水推舟,以你的本事,想套几句话也不难吧?”
蒋承霖不怒反笑:“你真想让我去?”
付阮嘴硬:“你去肯定强过温仕言去,他还得给出场费,南岭是自己事,你去连台费都省了。”
蒋承霖:“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抠。”
付阮:“钱再多也不能乱花,更何况南岭这笔钱还没赚到手里。”
蒋承霖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几秒后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有些必要的公关费还是省不了,你不想给,我来出。”
不等付阮回答,蒋承霖看向她 ,微笑:“你还想要什么?”
付阮知道蒋承霖肯定不会去,不过是痛快痛快嘴,可她万万没想到,蒋承霖会用一种近乎宠惯的口吻问她,你还想要什么?
这感觉就像,她要娃娃,他就抓给她;她想省钱,他就把雇温仕言的钱出了。
她又不是蒋承希,蒋承霖疯了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第211章 五百个小时
付阮险些脱口而出: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蒋承霖认识这么久,从前付阮只觉得蒋承霖喜怒不形于色,她常见他笑,却从没见过他发脾气。
后来两人结婚又离婚,付阮仍旧看不穿蒋承霖心里想什么,但总归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安好心。
付阮看不透蒋承霖是常态,生他的气也是常态,可付阮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慌乱。
蒋承霖把她给整毛了。
看着抿唇不语,满眼防备的付阮,蒋承霖脸上笑容不减,再次开口:“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想不想让我抓到四十个?”
付阮指尖一麻,连带着耳边也传来细微嗡鸣。
三秒后,付阮面不改色:“你要怕输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给自己找后路。”
蒋承霖轻笑出声:“给准师傅扫码。”
付阮一边扫码一边道:“忘了叫爸爸的时候了。”
蒋承霖没忘,“打台球,我们半斤八两,论抓娃娃…”
别看他平时说话九曲十八弯,蒋承霖抓娃娃倒是非常干脆利落,话还没说完,熟悉的‘哐当’声传来。
蒋承霖随手将小乌龟扔进推车里:“论抓娃娃,我们的水平天差地别。”
说完,他侧头看了眼付阮,“我是天。”
付阮顷刻拉下脸,用他说?
她至于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蒋承霖猜到付阮心里想什么,笑着说:“没关系,等会你喊了师傅,我教你。”
付阮不信邪,退两步站在了隔壁机器前,无声扫码。
蒋承霖被戳中笑点:“干嘛,找个别的东西克我?”
付阮觉得乌龟克她。
蒋承霖站在满是小熊的机器前,惯常操作,付阮看着在她手里肌无力的铁爪子,在蒋承霖手里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牢牢地抓住一只小熊,然后,是付阮听腻的声音。
蒋承霖把得意二字写在脸上,揪着小熊的一只耳朵,递到付阮面前:“这个喜欢吗?”
付阮:“看着就烦。”
蒋承霖无缝衔接,手腕一转,把小熊丢在车筐里,不等付阮迈步,他主动把车推到下一个机器前,这台里面装着几个颜色的小象。
付阮扫码,蒋承霖抓到后递给她,他没问,她也没回,两秒后,蒋承霖把小象丢进车筐:“明白。”
两人从一台机器死磕,到每台机器顺着修理,蒋承霖所到之处,付阮扫码,他俯身拿战利品,顺利到两人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排看客。
看看付阮,看看蒋承霖,再看看堆了大半车的玩偶,一时间不知该羡慕谁,嫉妒谁。
付阮拿蒋承霖没辙,只能在心里腹诽,这么能抓,来之前偷着吃鸡爪子了吧。
蒋承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厉害?”
付阮:“你要原地变成王八,我可能会感点兴趣。”
蒋承霖:“我猜你会把我拿回家里养。”
付阮:“每天不爬一万米不给饭吃。”
蒋承霖跟付阮聊天也不耽误正事,俯身拿出一只小丑鱼,他笑着说:“那你心还挺善的,我以为你会直接饿着我,计算一下几天能饿死。”
“鱼喜欢吗?”蒋承霖问。
付阮努力不做死鱼眼,蒋承霖把鱼丢进车里,安慰道:“不用羡慕,市面上的娃娃机,按原理分不超过三种,练习五百个小时以上,你也有这个水平。”
付阮第一反应,五百个小时,还练习,这是为谁头悬梁锥刺股呢?
蒋承霖走到下一台机器前抓娃娃,付阮绷着脸,想当初娃娃机刚盛行时,沈全真几乎痴迷,每天放学拉着付阮去娃娃机面前做慈善。
付阮脾气不好,耐心又差,基本十次抓不到,她就抓狂了,还得沈全真回过头来安慰她。
陪沈全真抓娃娃,这个项目两人从初中玩到高中,再后来沈全真都把这爱好给戒了,反倒是付阮,休学之前,她在路上偶尔看见娃娃机,还会出钱气自己两把。
蒋承霖……不会因为她才学的抓娃娃吧?
脑中念头刚起,付阮差点自己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清醒点,想屁呢,一块金牌,一个乌龟,就给她整的云山雾罩了?
蒋承霖段位高,付阮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警惕,越美的花越带刺,越艳丽的蘑菇越有毒。
瞥了眼蒋承霖,他这种级别的,摸一下出血,吃一口要命。
“姐姐~”
付阮正兀自出神,腿边传来声音,低头一看,有个不知道二三四五岁的小女孩,正仰着头,怯生生的看着她。
付阮微顿:“啊?有事吗?”
小女孩摊开手掌,里面是五枚游戏币,“姐姐能给我抓个熊熊吗?”
付阮有些许慌:“我…想给你抓,但我可能抓不到。”
说罢,她从车里翻出蒋承霖先前抓到的熊,“这个送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没接,转头往后看,付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几米外站着小女孩的妈妈,鼓励的口吻道:“你问问姐姐,可不可以让哥哥给你抓一个熊熊。”
小女孩重新看向付阮,“哥哥能抓熊熊吗?”
蒋承霖看着小女孩:“哥哥没问题,你要问姐姐同不同意。”
要不是有人看着,付阮肯定给蒋承霖一飞脚,恶心。
面色无异,付阮几乎咬着后槽牙:“给她抓!”
蒋承霖听令,对小女孩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人带到小熊娃娃机前,投币。
付阮站在两米外,正等着小女孩开心的反应,谁料爪子一松,蒋承霖跟小女孩望着空空如也的机器,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几秒后,蒋承霖俯身跟小女孩说了句什么,小女孩随即向付阮跑来,付阮站在原地,心底默念:别过来。
小女孩站在付阮面前,仰头看着她:“姐姐,你能给哥哥加个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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