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另一头乔旌南隐约听到女声,“你跟谁在一起?”
蒋承霖:“阿阮。”
沈全真:“我好像听到蒋大头的声音…”
付阮大方承认:“我俩在一起。”
沈全真和乔旌南都已离开饭店,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想吐槽对方,所以急着打给付阮和蒋承霖。
付阮和蒋承霖同时挂断电话,蒋承霖知道留不住她,临放手之前,主动凑上前吻她,付阮没躲,只是抬起一只手,扣着蒋承霖的下颚,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蒋承霖看得见却吃不着。
付阮视线从蒋承霖的高挺鼻梁,一路滑到他饱满湿润的唇瓣上,不带任何情绪道:“很一般,以后别这么自信了。”
说完,她长腿一跨,从蒋承霖身上下去,转身往门口走,潇洒地像个四海为家的浪子。
蒋承霖看着付阮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她人还在他的视线中,可他已经开始想她了。
房门开了又关,包间中只剩蒋承霖自己,不是他不想追出去,而是由于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导致他现在有些不大方便。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蒋承霖扯起嘴角笑了笑,这哪是他磨付阮,分明是付阮在磨他。
付阮刚出包间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小龙,两人目光相对,小龙惯常冷冰冰地一张脸,付阮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生怕小龙等下冲进去看蒋承霖是否还活着。
蒋承霖肯定是活着的,可如果小龙看见不该看的,付阮觉得三人里,唯一会死的人是她。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有真本事就别出去学人江湖卖艺,付阮也是从蒋承霖腿上下来的那一刻,才瞥见他腿根撑起的轮廓。
付阮都想好了,蒋承霖但凡敢厚着脸皮留她,她就敢把他那层脸皮给扯下来,想到脸皮,付阮脑中马上出现蒋承霖哭笑不得的脸,紧接着又是一阵强涌而来的笑意。
付阮和沈全真约了回酒店见面,到酒店付阮打给沈全真,连打几个都没人接,付阮出门去按沈全真的房间门铃,还是没人应,付阮担心沈全真喝高了作妖,毕竟沈全真有过差点在浴缸里淹死的前科。
找酒店开了门,房里一片漆黑,没人,再一打听,前台说没看到沈全真回来。
付阮打给许多,电话接通,许多叫道:“四小姐。”
付阮:“沈全真在哪?”
许多:“沈小姐回房休息了。”
付阮微顿,随即马上想到出处在哪,“你们在盛天?”
果然,许多应声:“是,你找不到沈小姐吗?我去敲沈小姐房门。”
付阮:“算了,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
沈全真来夜城时跟付阮住同一家酒店,但很快就被迫住到了乔旌南那边,一连住了好多天,习惯了。
乔旌南回酒店,乘电梯上楼,刚一拐弯,隐约瞥见一抹熟悉背影,对方晃晃悠悠,不走直线,身旁许多抬起一只胳膊,借给沈全真扶。
沈全真抬起手,乔旌南瞬间冷下脸,结果她只是摆了摆手,“不用扶,我就是懒得走直线。”
两人站在某房门口,沈全真从包里掏出卡,连刷两下没刷开:“欸?”
许多:“这张是按摩卡。”
沈全真看了看卡,死鸭子嘴硬:“随便一个小幽默送给你,祝你今晚开心。”
许多刚要说话,多年职业敏锐,让他率先转头。
乔旌南在几米外,鞋子踩在地毯上,没有丝毫声音,许多全凭感觉,他刚要跟乔旌南打招呼,话到嘴边,突然选择噤声。
沈全真低头翻包,根本没注意许多是什么时候走的,乔旌南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许多的位置上。
她自顾嘀咕:“嘿,还长翅膀了。”
乔旌南伸手拿过沈全真的包,轻车熟路,从包里最靠边的夹层中,翻出酒店房卡。
沈全真:“你怎么知…”
话未说完,沈全真看到面前的乔旌南。
乔旌南没亲眼看过沈全真放卡,但他知道她的很多小习惯,包里三个夹层,她肯定把卡放在最里面一层,包里两个夹层,她会放靠外的一层,包里没夹层,她宁可把卡揣在身上。
就因为这个习惯,沈全真弄丢乔旌南三张银行卡和自己的无数张卡。
乔旌南替沈全真把门刷开,握着门把手等她进去,沈全真没说话,进去就要关门,乔旌南稍微用力,抵着门,低声道:“爆爆。”
第260章 他还在坑里
沈全真许久没听过这组字眼,一瞬间还以为乔旌南想跟她抱抱,帮她开个门就想要抱,沈全真刚要骂他要点脸吗?
话到嘴边,冷不防想起,曾几何时,她也有过一个同音的昵称,而且只有乔旌南这么叫。
往事如潮水,冲上来的不止是回忆,还有浓烈地久远感,久到陌生。
沈全真站在门边没说话,正在适应曾经那样炙热的感情,如今也会变得陌生的事实。
乔旌南睨着沈全真的脸,声音低到温柔,温柔中又带着商量:“我们聊聊行不行?”
沈全真堵在门口,表情没有喜怒:“在饭店还没说够?”
乔旌南也没想进去,站在门外道:“连承霖和付阮都行,为什么我们不行?”
沈全真嘴比脑子快,“能行的人多了,我爸和我妈当初也行,后来还不是离了?”
乔旌南:“离婚的原因有很多种,有些人就是不爱了,有些人还爱…”
沈全真抢先道:“还爱都过不下去,可见爱情跟合适比起来,一文不值。”
乔旌南一噎,定睛看着沈全真,几秒后问:“你还爱我吗?”
沈全真的身体,一半隐匿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一半被走廊的灯光照亮,她想过否认,可话一出口,跟想象中天差地别。
“你告诉我爱是什么?如果不经意间想起一个人叫爱,想到那个人就恨得牙根痒叫爱,那我确实还爱你,可如果爱一个人就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那我早就不爱了。”
沈全真鲜少态度平和,说的也是真心话,刚跟乔旌南分手的头一年,她以为自己扛得住,可后来还是做了抑郁症的干预治疗。
分手后第二年,沈全真把药停了,努力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无论干什么,吃饭,喝水,画画,睡觉,只要一不留神,痛苦的回忆随时随地给她当头一棒。
理智告诉沈全真,都过去了,开心也好,伤心也罢,用付阮的话说,不停地纠结过去,就是在增加‘沉没成本’。
付阮大学学经济,实习在投行,工作直接当长康执行总裁,她生活中的任何都可以拿经济学来解释,所以一度,沈全真把付阮的成功当成模板,付阮都能从付兆深的大坑里跳出来,她也一样能行。
但事实证明,人跟人不同,道理谁都懂,但不是谁都能做到。
沈全真跟乔旌南分手后的第三年,仍旧会在生日宴上借酒痛哭,她以为自己早就远离了那个深坑,可是抬头一看,她仍在坑底。
当时付阮就问了她一句话:“你还想跟乔旌南在一起吗?”
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沈全真呆愣了好一会儿,最后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付阮说:“不用给自己太多负担,想起不一定是喜欢,但不想在一起,一定是不喜欢。”
乔旌南定睛看着沈全真,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眶肉眼可见地泛红,沈全真瞧着,心里也跟着泛酸。
眼前蒙着一层雾,沈全真提了口气:“以前我以为,看到你难受肯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痛快的事儿,可实际上看到你还会因为我难受,我心里只觉得扯平了。”
“无论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本质上都是为了开心,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我真心祝你找到更合适的人,你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别再找个脾气比你更大的,别把日子过得像拳击赛一样。”
沈全真脸上带着笑,她的话是真心实意,掉出来的眼泪也是真心实意。
乔旌南红着眼眶,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并不气愤,同样只有冷静:“我要说从认识你的那刻就非你不可,那是我在装情圣,哪怕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想过我们的以后。”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也是跟你分开后才知道,我不是一定非你不可,只是换了别人,我不行。”
“分开这四年,不是没人追我,我也一直在偷偷打听你的消息,我想着但凡你找了,我立马就给你发结婚请柬,但你也没找,我知道你不是不想找,就是看谁都没那么顺眼,看谁都能在五分钟内找到对方身上的缺点。”
“看到后来就谁都不想看了,自己一身的臭毛病,有什么脸去挑别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反正我放不下你,什么时候你找了,你再劝我找。”
从前的沈全真和乔旌南,脾气都像是给鸡磕了药,一点就爆,哪怕时隔四年,重新再见,时间也没有磨平两人身上的任何棱角,一言不合就是个吵。
他们一直说聊聊,可每次都不欢而散,唯独这一次,有没有Love不知道,通程都很Peace。
而往往越Peace的场合越有分量,就像真正要走的那次,关门声最小。
沈全真摊牌,乔旌南也摊牌了,别人求复合都是扬言爱的死去活来,乔旌南求复合,打一首老歌——《不得不爱》。
沈全真甚至听出了乔旌南言语中,被折磨地躺平的无力感。
半晌,沈全真认真问:“我身边倒是有几个长得漂亮,脾气也挺好的小姑娘,找个机会给你介绍一下?”
乔旌南看着沈全真,不冷不热,无波无澜。
沈全真马上说:“我没挑衅你,认真的。”
乔旌南:“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介绍给你。”
沈全真:“没事儿,我能自己找。”
乔旌南:“那你慢慢找,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找下家。”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给沈全真说其他的机会。
沈全真撇了下嘴,就这臭脾气还想找下家?自找没趣还差不多。
关上房门,沈全真径直往里走,走着走着,一股浓到炸裂的酸涩席卷而来,她瞬间看不清眼前路,事实上她也没开灯。
站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沈全真憋着嘴,皱着眉,五官全都难过到聚在一起,从无声流泪到哽咽出声,前后不过三秒钟。
如果乔旌南会挨千刀,那肯定有九百九十九刀都是沈全真一个人砍的,她怎么这么恨乔旌南,恨到分开四年,好不容易爬到坑边,可如今一听说他还在坑底,仍会忍不住想往坑里看的冲动。
第261章 今夜无眠
这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沈全真和乔旌南睡不着,付阮和蒋承霖同样睡不着。
沈全真手机开了静音,没听到付阮打来的电话,也没看到乔旌南在后半夜发来的短信:【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付阮刷朋友圈,看到蒋承霖发的动态:【睡不着,想她。】
点开图片,是一只绿乌龟和一只黑耳小白兔嘴对嘴的照片。
这些都不是让付阮最大跌眼镜的,让她一个激灵翻身从床上坐起的原因是,蒋承霖的这条动态下,密密麻麻,全是点赞,还有往下拉都拉不完的评论。
两人同在岄州生活,无论商业还是生活中,都有共同的圈子。
付阮看到某公司副总第一个评论:【恭喜蒋总。】
下面先是一水儿的:【恭喜蒋总。】
圈内某人问:【喝多了?忘了设置对某人可见?】
蒋承霖回:【没喝多,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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