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心底咯噔一下,忍不住蹙眉:“祸害遗千年。”
说完又怕蒋承霖误会,补了句:“那么多人成天在背后咒你,也没见你死。”
蒋承霖:“你咒过我吗?”
付阮觉得自己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她确实咒过,可是这一刻,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避。
“我咒过!”付阮说不上的不爽。
蒋承霖:“看来我成功了。”
付阮蹙眉,蒋承霖眼底含笑:“能让你用到咒这个字的人,就是你现实中想整又整不了的人,我是不是你近五年来最大的眼中钉?”
付阮眉头蹙的更深:你丫有病吧?
蒋承霖轻笑出声:“我有一个愿望,这辈子一定要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恨比爱来得更强烈,你不喜欢我,恨我也行。”
说完,不等付阮出声,蒋承霖逐渐收起笑容,最终只维持着眼底的几分苦涩,轻声问:“我这些年惹你生了好多气吧?”
付阮想说‘你有病’,可怎么都张不开嘴,不光是这三个字,哪个字她都说不出来。
回忆蒋承霖回国后的这些年,付阮以为自己只记得跟他结婚又离婚后的时段,可这会儿她脑海中突然出现‘第一次’在岄州见蒋承霖的画面。
之所以以为是第一次,因为付阮早就忘了上学时还有这号人。
那天她跟人在茶餐厅吃饭,几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其中就有蒋承霖。
朋友介绍:“承霖,蒋家四公子。”
付阮冲着蒋承霖笑笑,蒋承霖也冲着她笑:“学妹,好久不见。”
那天付阮被蒋承霖按头想起,他们曾经读过一个学校的事。
那年温家还没倒台,付家也还不是新的四大家族之一,付家和蒋家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小冲突,付阮无意跟刚回国的蒋承霖走近。
更何况,眼前的人还一身橄榄绿的运动套装,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刺得付阮眼睛难受,怎么会有人选择这么乍眼的颜色出街?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招蜂引蝶的。
第263章 人心难测
付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走神,走神明明是放松时才会做的事,而她现在的处境……最不该有的就是放松。
蒋承霖缓缓低下头,付阮在他唇瓣距离她不到两厘米时开口:“你敢。”
蒋承霖停在半空,低声回:“你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惹你生气。”
话虽如此,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皆是抿着唇,用鼻子喘气,温热呼吸相互碰撞,纠缠,又被对方吸入,再也分不清彼此。
静谧房间里,沙发上的两人,付阮被笼在一片热潮当中,蒋承霖的体温比她高,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蒸得人发燥。
两人都在绷着,像是狼跟蛇的狭路相逢,但仔细一品,又不仅仅是对抗,更像是一种看不见的极致拉扯。
就在付阮差一点就忍不住,想扬头狠狠地咬他一口的时候,蒋承霖猛地低下头,用力吻上付阮的唇。
没错,蒋承霖很用力,带着弦被绷断的生硬,带着最后一分耐心被耗尽的急躁,带着三分挑衅,带着三分狠,带着肖想了十一年,忍无可忍的爆发。
付阮确实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收紧全身,一动不动,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可蒋承霖疯了,没有在乔家洗手间里的楞冲,也没有之前在饭店里的温柔,凶地像头饿狼,对眼前的‘食物’迫不及待。
付阮越想淡定,蒋承霖越让她破防,撬开,加入,鸠占鹊巢,变本加厉。
付阮不想回应,一声不吭,一躲再躲,可蒋承霖欺人太甚,嘴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付阮还他妈能躲到哪里去?
当脑中出现蒋承霖把她逼到死胡同,又从死胡同把她逼到墙根的画面时,付阮到底忍无可忍。
沙发宽大,付阮揪着蒋承霖的睡衣领口,带着他往左一翻,蒋承霖腿边齐着沙发边,人没掉下去,第一反应就是探手去捞付阮的腿,怕她掉下去。
付阮顾不得其他,嘴一张,某人的舌头带下唇一起遭殃,她没下死口,蒋承霖也只觉得四分疼,其余的……只剩下恨不能把对方吞了的嚣张。
付阮就是这种人,谁给她面子,她就给谁面子,谁对她尊重,她就对谁更尊重,谁在她面前演嚣张,她就把他浑身的零部件都拆下来,拼一个‘嚣张’。
蒋承霖是饿了许久的狼,付阮是红了眼的老虎,二者狭路相逢,四目一对,皆是对方的盘中餐。
蒋承霖被付阮搞得‘火大’,不是心理上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付阮也从刚开始的不服,渐渐滋生出一股其他的冲动,不够,她明明没在恐惧什么,可心却像没了底,空的可怕,急需一些自己之外的东西来填补,眼下还有谁?
蒋承霖心眼是不好,但长得还可以,条子也过得去,不知道里子是不是跟外面一样,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当付阮意识到自己在想接吻之外的事情时,她有一点慌,也只是一点,成年男女,年年体检,仅有的一点问题都在心里,身强力壮,年轻气盛。
想,很正常,这会儿无论谁在下面,她都会产生这种念头,所以跟是谁无关,更跟喜不喜欢无关。
付阮不停地给自己捋顺思路,只有这样,她才能不临阵脱逃。
蒋承霖此刻顾不得付阮有多少花花肠子,男人很简单,不动情时只动脑子,动情时根本没长脑子,他现在满眼只有一个人,满心只想一件事。
十一月的夜城,户外天气好能有十几度,房间里开着恒温空调,本是很舒适的温度,可蒋承霖鼻尖掌心都是汗,一手扣着付阮后脑,一手捞着她的腿,蒋承霖想从沙发边沿翻回去,可腰身刚刚用力,付阮立马用全身重量将他重新压回去。
蒋承霖无声咽了口,想更进一步,又舍不得眼前,像极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饿鬼。
付阮贴在他腰间,睡衣的厚度根本不足以遮挡升起的弧度,付阮暗道:男人。
原来蒋承霖也会有藏都藏不住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思,到底是心里给的,还是身体给的?
蒋承霖捞着付阮的手,顺着她的腿缓缓上移,移了能有三厘米的样子,付阮回手按住他的手背,刚要抬头,蒋承霖又把她按下来吻。
不能有下一步就不能有,别把这步给丢了,蒋承霖这人,向来识时务。
付阮被他按头亲,看准蒋承霖最找不到北的那瞬,她用力咬了他一下。
“嗯…”蒋承霖哼出声。
付阮抬起头,一条腿在沙发上,另一条无处安放的长腿落到地毯上,她横跨在蒋承霖腰间,睨着他道:“技术跟时间无关,再测几次都一样,你是真的很一般。”
蒋承霖半晌才从舌尖的刺痛上缓过来,闻言,闷声回:“我跟你之间,用不到技术,都是真情实感。”
付阮仗着房间黑,爽快的翻了记白眼。
蒋承霖:“你翻白眼,我说的也是真的。”
付阮当即好奇,这么黑,她都看不清他的脸,蒋承霖能看清她翻白眼?
如果他是看的都还好,如果是猜的,付阮心里一惊,干脆利落地从蒋承霖身上起来,“走,我要睡了。”
蒋承霖躺在沙发上,笑出声:“不是,你好歹给我点钱,我都不会觉得你的口吻这么伤人。”
付阮:“接个吻还要钱,你的嘴开过光?”
蒋承霖枕着手臂回:“我也不是不能提供其他服务,是你不敢做。”
付阮才不会上蒋承霖的奸当,不咸不淡:“憋得慌就出去找人,你消费我买单,算是这几次的‘试用费’。”
付阮知道自己嘴黑,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听到这话不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伤人,可付阮赌的就是一个不真。
蒋承霖说的天花乱坠,最后能证明他‘清白’的人,竟然是付兆深,吃定她不会去找付兆深求证什么。
蒋承霖诡计多端,狐狸见了都绕道走,付阮跟他争了这么久,明面上两人闹一平手,可只有付阮心里清楚,平手都是她费尽心力争来的,她实在不想再费力去辩证蒋承霖口中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罢,这年头连互相喜欢的人都能走到穷途末路,更何况她跟蒋承霖这种,两人加起来一千六百多个心眼子,付阮装的太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一面去应对蒋承霖了。
不等蒋承霖回答,下巴撇了下门口,付阮淡淡道:“出去。”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第264章 没有不透风的门
夜深人静,连狗都睡了,付阮房间的门铃响了。
一瞬间,付阮根本没想来者是谁,心里就一个念头:抓奸见双。
她紧张到站在原地没动,反倒是沙发上的蒋承霖出声念叨:“这么晚了,谁找你?”
付阮‘冷静’道:“别出声。”
她说不出叫蒋承霖藏起来的窝囊话,让他躲起来,等同于告诉蒋承霖,她做贼心虚。
说完,付阮迈步往门口走,沙发并不正对玄关,付阮就算开了门,门外人也看不到沙发处,这个时间,哪怕是封醒有急事找她,只要她不让封醒进来,封醒自然不会进。
蒋承霖躺在沙发上,看着付阮的背影,无声勾起唇角,笑了,笑她真的是很谨慎的人。
明知半夜三更突然听到门铃声,不可能马上起来,更何况主卧到门口,和客厅到门口,本身就差着一段距离,所以付阮故意放慢了脚步,让一切都无懈可击。
付阮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眼,没人?
不会有人敢这个时间跟她开玩笑,付阮打开房门,门格外好拉,准确来讲,付阮只是开了个锁,有人直接推门进来。
差点一头扎进付阮怀里的人是沈全真,她按完门铃一阵恶心,弯腰扶着门,谁想到门突然开了。
付阮一把握住沈全真的胳膊,免得她大半夜的再给自己磕一个,旁边闪过一抹人影,许多也怕沈全真给付阮跪下,伸手虚扶了一把。
沈全真头杵着付阮的胃,喉咙里哼哼唧唧,付阮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一年几度表演大赛。
许多则是担心付阮把半夜被吵醒的火撒他头上,赶忙解释:“四小姐,沈小姐说要来找你,我看她喝多了,都这么晚了,劝她明天过来,沈小姐说你的灯二十四小时为她亮着,非要过来。”
付阮淡定:“辛苦了,你去开个房,今晚就在这边睡吧。”
许多笑着点头,主动帮忙把门关上,烫手的大山芋总算安全送到,也算是顺利交接,一转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许多先是警惕,待看清是谁时,马上卸下防备,诧异道:“龙哥?这么晚还没睡?”
小龙惯常麻木不仁的一张脸,“守夜。”
许多搭了句:“四哥也没睡?”
小龙没说话,静静地站在走廊里,许多凑近,低声道:“看见四哥朋友圈了吗?”
小龙:“没看。”
许多之前被付阮支去跟沈全真,打从来夜城后,已经好阵子没跟自己人在一起,平时身边都是付家人,快憋疯了,不憋疯也不会想着跟小龙聊八卦。
走廊前后各看一眼,没人,许多低声说:“四哥在朋友圈里公开发,睡不着,想付阮。”
小龙面无表情,与其说事不关己,不如说聋了。
许多一个人也能high,“最近你每天跟四哥,四哥跟付阮到底怎么回事?他俩在一起了?”
小龙突然开口:“你没看见?”
许多思绪没跟上,“看见什么?”
小龙:“四哥。”
许多下意识说:“没有啊,你说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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