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不是莽撞,只是实在好奇,当时就问了句:“蒋伯父和伯母为什么信我?”
林泓希先开口:“他是足够信承霖,承霖百分百信你,谁敢说你一个不字,他就要翻脸的样子。”
付阮尴尬,正想解释她跟蒋承霖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林泓希又说:“我跟他不一样,我是本来就信你,承霖有的你都有,他没有的你也有,你手里攥着他求之不得的东西,要想利用他,早就用了,何必闹得鸡飞狗跳。”
别人说付阮跟蒋承霖闹得鸡飞狗跳,付阮第一反应是不爽,谁是鸡?谁是狗?
可同样的话从林泓希嘴里说出来,付阮只觉得实话实说,她是狗,蒋承霖是鸡,他先招惹的她。
从前付阮没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付阮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一定是承认自己犯了错,只是有些问题的处理方式,确实没顾及到长辈的心情。
林泓希大方道:“不用跟我们道歉,承霖也没跟你家里人道歉,男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会想当然,他们以为是好的就是好的,他们以为是对的就是对的,什么都是他以为,你不开心他还要反将一军,我不是为你好吗?”
蒋耀贤小声插嘴:“我就不是这样的人。”
林泓希没看他:“你只是相对而言犯错的次数不多。”
蒋耀贤不出声了,林泓希对付阮道:“你不用对我们信任你有任何负担,承霖喜欢你是他的事,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一定要有回应,尤其是他这种自恋的人,你对他是什么态度,不影响我跟你伯父喜欢你。”
付阮知道,这可能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话束,但是没办法,她的防御系统在林泓希面前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她就是相信,甚至还很感动。
饭桌上,付阮跟林泓希挨着坐,林泓希很自然的跟付阮聊天,无关商业,都是家常,具体到某道菜的点评。
蒋承霖心里千恩万谢,还得是他妈,没人能拒绝林女士!
中途蒋耀辉主动提到南岭,话是对蒋承霖和付阮两个人说的:“项目拿到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赚钱也不是最要的目的,怎么顺利让项目进行,尽量不出纰漏,在上面满意的前提下赚你们该赚的钱,才是你们今后三到五年时刻要留意的问题。”
蒋承霖应声:“我知道。”
付阮也点头:“明白。”
蒋耀辉:“不要只把眼睛局限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除了岄州和夜城之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们两个,既然决定做,那就把它做好,别把蛋糕做成炸弹,这是你们努力争取来的,拿到就不容易,想丢出去,更难。”
付阮本就敏锐,有些话也不必别人捅穿了说,她自顾道:“谢谢二叔提醒,我以后一定尽量谨言慎行,也不会辜负蒋伯父和伯母的信任,付家和蒋家坐一条船,付家不会连累蒋家。”
蒋承霖很快接道:“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但不存在谁连累谁,只会矛头一致对外,有福同享,有难的一定不是我们。”
说着,他当众看向付阮:“你也不用刻意忍着脾气,想找事的人不会因为你脾气好就不找,他只会变本加厉,想钻你的空子,你是哑巴,他都能给你扣一个见面不打招呼,目中无人的罪。”
蒋承希快要感动地掉眼泪,蒋超面无表情,觉得蒋承霖说的对。
蒋耀辉见状:“…我也没叫你的好伙伴以后出门忍气吞声,你急什么?”
不怕浪子放浪,就怕正经人开玩笑,蒋耀辉这话让谁说都没毛病,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哪怕一个‘好伙伴’,都能叫现场焦土化。
蒋承希垂下视线,在桌下直攥拳;蒋超拿起面前的雪碧,去去腻;蒋耀贤和林泓希看热闹,付阮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蒋承霖大萝卜脸,不红不白,镇定自若:“二叔,以你的职位,说话要很严谨,你不知道你的任何话,我们都会严格执行吗?”
蒋耀辉隔桌看着蒋承霖:“你要这么说,我让你以后再也不许跟付阮吵架打架,动不动就闹得沸沸扬扬,还热搜,你做得到吗?”
付阮如坐针毡,正常一个巴掌也拍得响,但她跟蒋承霖,还真是互相拍响的,如今蒋耀辉把错都推到蒋承霖头上,她脸皮薄,坐不住。
正要开口,蒋承霖毫不犹豫:“做得到。”
蒋耀辉:“你别诓我,我不能降你的级,但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蒋承霖:“我在乎的人都在这桌了,我保证以后不跟阿阮吵架,也不跟她打架,接受在座所有人的监督。”
他赤裸裸的表白,付阮已经不想打他了,只想钻进眼前那碗瑶柱里面,可她不说话,蒋承霖都不放过她。
侧头看向付阮,蒋承霖当众说:“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永远可以跟我发脾气,我不跟你吵就好了。”
第292章 改不掉,给机会
付阮严重怀疑,这是一场蒋家精心策划的团伙作案,可若说是场鸿门宴,场所还是她提供的,以前总嘲笑别人搬起石头砸天灵盖,如今看来,苍天谁也没放过。
付阮刚刚当众承诺,以后会谨言慎行,自然不会当着蒋家老小的面,说蒋承霖好一杯绿茶,短短几秒钟,侧头回视蒋承霖,付阮勾起唇角,和颜悦色地说:“谢谢你。”
蒋承霖分明从付阮眼中看到了全句:我谢谢你全家。
面色不改,蒋承霖:“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彼此眼中,付阮和蒋承霖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在众人眼里,不省油就不省油吧,互相抢油不要紧,别直接把哪盏灯干灭了就行。
一顿饭下来,看似无波无澜,实则蒋耀贤敲锣,林泓希打鼓,蒋耀辉吹起了冲锋号,就连付阮的头号黑粉儿蒋超,也是以一声‘嫂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付阮不是糊涂人,之前怀疑蒋承霖有可能图她财,可要说蒋家所有人坐在这哄她,都是为了帮蒋承霖骗钱,说出去就是个笑话,付阮小心惯了,但也有自知之明,她背后的势也好,利也罢,都不足以够上眼前的排面。
唯一的可能……蒋承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蒋家所有人才都明里暗里的托着她。
聊生意,付阮是专业的,聊生活,名人字画烟酒糖茶,付阮也都面面俱到,尤其中间蒋耀辉聊到他在北方上任的那些年,付阮马上能说出很多北方的风土人情。
蒋耀辉诧异:“你以前在北方待过吗?”
付阮:“我最好的朋友是春城人。”
蒋耀辉:“怪不得,春城我也去过几次,但我还是建议你有时间去冬城玩玩,尤其是冬天的时候。”
蒋承霖:“她怕冷。”
蒋耀辉:“冬城的冬天,我们岄州人刚去确实受不了,我记得很清楚,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十二月初,十二月岄州零上二十几度,我去之前那边的朋友跟我打招呼,让我多穿点,我还特意带了我们冬天穿的长袖外套。”
付阮已经忍不住翘起唇角,蒋耀辉:“谁知道一下飞机,那边在下雪,零下快二十度,我赶紧把外套穿上了,来接机的人问我穿这么少冷不冷,我说没感觉,他们还惊讶,以为我很抗冻,其实我是冻木了,根本没知觉。”
桌上所有人都露出笑模样,唯独蒋超,他视线微垂,不知在听,还是在出神。
蒋承霖见状,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慢慢来,我们还是先适应夜城的冬天,习惯了再往北走。”
蒋耀辉:“你们以后来夜城的时间会很多,不光要适应这里的人,还要适应这里的很多东西,对这里而言,你们是外人,要互相帮衬。”
一句‘你们’,很自然地把蒋承霖和付阮捆在一起,蒋承霖应声,付阮点头。
饭局结束,一行人在饭店门口别过,付阮目送所有人上车,自己正准备走时,蒋承霖意料之中的跟上来,两人手臂几乎碰在一起,付阮觉出亲密,但心底第一个念头不是警告他走远点,而是…懒得犯话。
蒋承霖:“去哪?”
付阮:“酒店。”
蒋承霖:“巧了,顺路。”
付阮没出声,说话间走到付家车旁,蒋承霖一路跟过来,付阮终于在上车前看了他一眼:“有事?”
蒋承霖一本正经:“嗯,有个事跟你说。”
付阮弯腰坐进车里,蒋承霖从另一边上车,封醒跟在两人身后,他知道不是付阮的后路被蒋承霖给堵死了,如果她不想,谁又能轻易上她的车?
小龙也多少有些习惯了,习惯了蒋承霖自己有车不坐,非要去蹭付家的,只好自己回去开空车。
封醒上车时,后座已经升起隔音板,隔音板后,付阮神色如常:“什么事?”
蒋承霖:“没事了。”
付阮侧头看向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眼神是熟悉的警告加危险信号。
蒋承霖如实回答:“我想跟你说的事,就是想搭你的顺风车。”
从逻辑的角度上来讲,没毛病,从现实角度来看,付阮:“找茬?”
蒋承霖:“你把这个叫找茬,那我还有直接找揍的话,你敢不敢听?”
“你扛不扛揍?”付阮说完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不爽的点是蒋承霖太懂拿捏她的软肋,他不问想不想听,而是敢不敢听,付阮这人,无论什么时候,不能刚她。
知道中计也晚了,覆水难收,付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承霖说出找揍的话:“这几天我一直很想你,手机都翻烂了,也等不到你的消息和电话,每次别人找我,我都以为是你,一看不是后特想跟找我的人发脾气。”
付阮努力老神在在,千万别慌,不就是表白嘛,小场面。
蒋承霖:“你试过一直在等电话吗?每一秒我都以为下一秒你就会打来,哪怕找个无关紧要的借口,我都会开心死。”
付阮暗自调节呼吸,淡定,她也不是没等蒋承霖的电话,彼此彼此,千万不要有愧疚感!
蒋承霖:“我不需要你次次有回应,我只想确定你心里有我。”
看着付阮,蒋承霖突然勾起唇角:“现在我知道了。”
付阮目不转睛:“谁对我仗义,我一定对谁讲义气,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做我应该做的事。”
蒋承霖一眨不眨:“你拿我当兄弟?”
付阮不答反问:“我不配?”
蒋承霖抿着好看的唇瓣,吸了口气,思忖片刻:“也没什么不行,谁也没规定不能对兄弟有爱情。”
付阮本以为自己金蝉脱壳,谁料蒋承霖来了招黄雀在后,她又被卡着后脖颈按在原地。
眉心微蹙,付阮眼底愠怒一闪而逝,不冷不热地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确定喜欢我?”
蒋承霖云淡风轻:“想了十一年,改不掉了。”
付阮沉默五秒:“……我给你一次机会。”
第293章 没有好学生,只有好老师
付阮以为蒋承霖会惊讶的问她真假,可当蒋承霖只是微不可见的吸了口气,安静的看着她,付阮莫名觉得胸口发闷。
她太知道真的在意一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蒋承霖全神贯注地看着付阮,半晌道:“你的机会,不是想跟我复婚吧?”
付阮从蒋承霖的话里听出紧张,心下不爽,面上一成不变:“你的喜欢,玩玩而已,结婚不行?”
蒋承霖:“现在去民政局,你敢吗?”
付阮学聪明了:“你想得比长得美,想娶我的人多了,光是你们家,你都排不上第一位。”
蒋承霖毫不恋战,单刀直入:“以前不知道排第几,现在你给我发了号码牌,我就是第一位。”
付阮也懒得啰嗦:“说喜欢我,那就拿出本事来。”
她一副给你机会你也未必追得上我的高傲,蒋承霖二话没说,突然倾身凑近,付阮本能抬手攻击,蒋承霖瞬间抓住她的手臂,车内宽敞,付阮要上脚,蒋承霖早有预料,左膝盖将付阮的右腿抵在车门上,右膝跪在她腿旁的空位上。
两人交手已久,付阮早就知道蒋承霖不是打不过她,只是从不主动出手,这是第一次,蒋承霖主动‘攻击’,付阮的双臂被蒋承霖交叉锁在自己胸前,他整个人罩在她面前,车再宽敞,快一米九的人在里面猫着腰,也会显着局促。
空间一瞬变得蔽塞,付阮头枕着靠背,不服的扬着下巴,蒋承霖居高临下,垂着视线睨着她的脸,呼吸交错,付阮以为蒋承霖会说些什么,可他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压下来。
付阮没躲,电视剧里女孩子们被逼无奈,穷途末路,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她这里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她这,谁躲谁是孙子!
蒋承霖也是想疯了,在私墓门口看见付阮的刹那,要不是顾着蒋耀贤的心情,他甚至萌生了想当众再求一次婚的念头,为什么有些人的嘴要这么硬?宁可做,也绝对不说一个字。
蒋承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斯文了二十七年,付阮是他唯一‘撕破脸’的女人,他宁可半个岄州的人骂他,也要跟付阮闹个天翻地覆,这样不光付阮会记得他,以后无论提起他还是付阮,所有人都会把他俩捆在一块。
蒋承霖也从不莽撞蛮横,付阮是第一个被他禁锢了手脚的人,他以为付阮会咬他,刚开始确实带着几分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是贼胆不多的试探,直到蒋承霖清楚看到付阮波澜不惊的眼睛,突然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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