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89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付阮抬起手,蒋承霖捞着她的双臂,如法炮制,往自己脖颈上一绕,顷刻间,所有的攻击都变成搂抱,他很快来到她面前,没有任何停顿,唇瓣相撞。

  呼吸沉重,举止急躁,付阮本以为她已经够想蒋承霖了,没想到,终究是小巫见大巫,她以前总觉得蒋承霖只是磨人,但无论怎样都不凶,如今快三周没碰面,什么都没碰着,他回来的第一天,就让她见识到他藏了好久的另一面。

第544章 工作和工作,两不耽误

  蒋承霖显然是有备而来,铝箔包从裤袋里掏出,不是一个,是一把,付阮心情舒畅,他要是只拿一个,她会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她在夜城干了什么。

  蒋承霖用实际行动证明,除了付阮,他什么都干不了。

  第一个用的很快,虽然没人计时间,但两人都很凶,她拆皮,他剥骨,两个熟练工,愣是搞出了初次上岗的紧张感。

  付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蒋承霖几乎无缝衔接第二个,他是‘工作狂’,但以前也爱慢工出细活儿,眼下活像是八百年没进过车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面前活儿。

  付阮被迫跟上蒋承霖的节奏,不能叫他看出丁点儿怯场的意思。

  门外走廊里,大几十号人严阵以待的守着,都怕自家人吃亏;门内房间里,声音沉重,期间夹杂着丝丝痛楚,确实‘打’到一块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付阮额前发丝汗湿,她趴着的角度正好对着地毯上的衣服裤子鞋,脑中片刻走神,她可以不出门,蒋承霖总不能在她这过夜,他等下要洗澡吧?洗完澡要换衣服吧?她记得他这件衣服,衣柜里应该还有一件…

  蒋承霖忽然变速,付阮眉心一蹙,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满,从后面传来:“别走神。”

  付阮拧着眉,绷着一口气,让声音平稳:“再给你十分钟。”

  蒋承霖声音更低:“你是封醒吗?封醒还给我二十分钟。”

  付阮:“你进来多久了?”她没看时间,但肯定早就超过二十分钟。

  蒋承霖:“吵架不用时间的吗?”

  付阮刚想说什么,蒋承霖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他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阿阮…我好想你。”

  一句话,付阮顷刻软成空气,水还有形态,蒋承霖能瞬间把她击成分子。

  他说着情话也不耽误工作,付阮抬起手,手指穿过蒋承霖后脑的黑色发丝,低声道:“跟你,说个好消息。”

  她声音连不成线,蒋承霖言简意赅:“嗯。”

  付阮:“邓佩山…跟我交底了。”

  蒋承霖沉声道:“恭喜。”

  付阮:“付长康把他,放在我身边…盯着我在公司的,一举一动,他要是跳到我这边…”

  付阮临时吞咽,缓了缓,继续道:“我想变更项目主体,转移资金,都会事半功倍。”

  蒋承霖顶着一口气:“除了邓佩山,公司里还有很多付长康的眼线,你要找机会,能除就除,能反就反……邓佩山就是最好的例子,付长康用人,威逼利诱,你用人,交心。”

  两人一边‘工作’,一边交流工作,付阮忽然很是心疼,心疼蒋承霖,搂着他的脖颈,她低声道:“这件事不会一天两天就解决。”

  蒋承霖收拢手臂,用力抱着付阮:“不急,我陪你。”

  付阮不能立马跟付长康翻脸,一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阮心洁的车祸和付长毅的死都跟他有关;二来,撕破脸,付长康大不了给她老区长康的六成股份,但她这些年不光认贼作父,还为贼抛头颅洒热血,打下半壁江山。

  钱不是最重要的,但付阮太知道,如何能报复到付长康,那就是让他吃进去的,通通都吐出来,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付阮就必须要待在长康,待在付长康身边。

  而让付长康重新信任她的第一步,就是跟蒋承霖分手,在付长康眼里,蒋承霖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她执意跟蒋承霖在一起,付长康始终会提防她,说不定哪天就找个借口把她踢出局。

  阮心洁和付长毅背后的秘密,付阮一定要知道,该她的东西,她也一分都不会少要,这是付长康教她的,做人,就得锱铢必较。

  蒋承霖感受到付阮的不安,伏在她耳边,他故意带着几分促狭问道:“你怕我假戏真做,真的跑了?”

  他一句话就问到付阮心坎上,付阮眼神是软里藏刀:“你试试。”

  蒋承霖勾起唇角:“我还怕你跑了呢。”

  付阮记仇:“我更怕你追到办公室来骂我。”

  蒋承霖:“啧,那不是演给他们看的嘛。”

  付阮:“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能借着演戏说出来,爽不爽?”

  蒋承霖突然一冲,付阮始料不及,变颜变色,连带闷哼,蒋承霖笑笑:“爽。”

  付阮能吃这种闷亏?登时将他掀翻在侧,先报复,等到蒋承霖比她难受十倍时,她又重启话题:“你二叔那边怎么样?”

  蒋承霖拿付阮没辙,她太会牵扯他,他只能随着她的节奏走,出声道:“赵家肯定在背后动了手脚,但也有别人从中浑水摸鱼,现在就是不确定,搞我二叔的人,和背后指使宋正侨的人,是不是同一拨人。”

  付阮:“想让我们分开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我们单独混的时候,人缘都挺好,怎么在一起还遭人烦了?”

  蒋承霖故意一本正经:“我是真的人缘好。”

  付阮也是佯怒:“是我拖你后腿了?”

  蒋承霖笑起来:“给你拖。”

  付阮脱口而出:“以后想被我拖还拖不到了。”

  她指的今天以后,今天蒋承霖还能借着搬东西来找她,以后呢?以后他们的每次见面,理由只会更难找,而且再难的理由找多了,也会被人觉得是欲盖弥彰,最好的办法,就是真的少来往,甚至,不来往。

  蒋承霖扣着付阮后脖颈,将她拉低,目光相对,他瞳孔漆黑又温柔:“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再多等几年。”

  一瞬间,付阮脑中闪过诸多话语,比如:【值吗?】

  【你可千万别骗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你喜欢钱吗?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后面的路只会更难走】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付阮沉默半晌,开口道:“你等着,以后你娶的人只能是我。”

  蒋承霖扬着唇角,笑着道:“好啊,我等你。”

第545章 派人来逗她开心

  付阮心底扯着根线,这根线随着蒋承霖在她家里的时长,逐渐紧绷,她想速战速决,又私心可以天长地久,情感和理智疯狂对冲,她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撒在蒋承霖身上。

  整整一个小时,付阮家的防盗门突然打开,所有站在外面等着的人,全都屏气凝神,只见蒋承霖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没有来时的气势汹汹,也没有预料中的天雷地火,他很平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不悲不喜,唯有眼底微微泛红。

  蒋承霖带人进电梯,丁明站在门口,给付阮打了通电话,付阮很快接通,同样平静的声音说:“我没事。”

  蒋承霖说是来搬家的,可最后什么都没带走,他没说一句狠话,可所有人都猜到了,蒋承霖和付阮,彻底结束了。

  付阮一个人坐在宽大沙发里,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房门响,是输入指纹后自动开锁的声音,付阮心一跳,脑中迅速想到可以直接进她家的几个人。

  封醒,不是,他在夜城;

  蒋承霖,也不会,外面还有一帮付家保镖,他想进也进不来;

  那就只能是沈全真了。

  沈全真穿着拖鞋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付阮,她穿着一身米色的针织家居服,盘腿坐着,手里端着……一只白底黑耳朵的兔子。

  沈全真打量付阮脸上表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没事儿吧?”

  付阮平静:“你不是知道我俩假分手嘛。”

  沈全真一屁股坐在付阮面前,“你现在的表情可像是真分手。”

  付阮没出声,沈全真问:“入戏了?”

  付阮表情淡淡,口吻更淡:“很想他。”

  “我擦!”沈全真满眼惊恐地看着付阮,“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顿了顿,沈全真道:“大头听见肯定死而无憾了。”

  付阮眼皮一掀,看向沈全真,沈全真马上改口:“呸呸呸,活着活着,祸害遗…不是,我想说千年的王八,也不是,我想说狐狸成精活的都久,你懂的。”

  付阮:“你怎么来了?”

  沈全真:“乔旌南给我打电话,大头通知的他。”

  从前付阮不懂蒋承霖,现在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做戏做全套,而是知道她真的会难过,所以叫沈全真来陪她。

  想到此处,付阮抿唇,垂下视线,沈全真低下头去看付阮的脸,几秒后惶恐道:“你不是要哭吧?”

  付阮声音无波无澜:“现在哭是矫情吗?”

  沈全真一憋嘴,比付阮先一步红了眼眶:“你别这样,整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矫情这俩字,向来是付阮说别人,沈全真没想到有一天,付阮会用在自己身上,可见她已经忍到极处。

  沈全真鼻酸:“想哭就哭,这儿就咱俩,你肆无忌惮地发泄一回。”

  付阮如实道:“哭不出来。”

  沈全真:“你就是要强太久,哭都不知道怎么起调儿,你看我,先把嘴撅起来…”

  她认认真真教学,付阮直接勾起唇角,沈全真不爽:“我让你哭,你笑什么?”

  付阮往沙发上一靠,笑容越发明显,她一笑,沈全真忽然泪崩,最后还是付阮扔了纸巾盒过去,“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找个机会上我这来发泄的?”

  沈全真跟付阮一样,盘腿窝在沙发里,边哭边骂:“这是什么操X的世界,凭什么逮着一个人欺负?它凭什么这么对你啊?还嫌你不够累,吃的苦不够多,非他妈想看看你的承受底线在哪儿…”

  沈全真越骂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尤其看到付阮坐在她面前,连‘发泄’都不会的样子。

  付阮喉咙有点酸,但也只是到喉咙,她燃点没沈全真这么低,开口说:“‘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孩童染黄泉’,这句话的后两句,原本是‘不是老天不开眼,善恶到头因果循环’,要是这么想的话,还能等着老天给自己报仇,不至于绝望。”

  “但我最早听到前面两句话,是付长康说给我听的,他说放眼望去,有多少坏事做尽却还寿终正寝,活到八.九十岁的人,又有多少人,别说活到三岁,可能根本没机会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没那么道理和因为所以好讲。”

  沈全真红眼,看着眼睛黑白分明的付阮,听见她说:“做人嘛,一码归一码,我谢谢他把我教的这么冷血,没让我纠结在多愁善感和仁义道德之间,他对我好,我给他养老送终,他坑我,我给他送终,就这么点区别。”

  沈全真知道付阮狠,但依旧会震惊她可以狠到这种地步,眼泪还在脸上挂着,沈全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这个调儿算是白起了,付阮根本不用这种低端的发泄方式。

  “我是不是很没人情味?”

  付阮突然出声问,沈全真看向她,蹙眉道:“你要是没人情味儿,我还跟你厮混这么多年,里外里我不是狼心狗肺了?”

  付阮:“估计你在乔旌南心里,离狼心狗肺不远了。”

  沈全真神色一变:“他跟大头吐槽我了?”

  付阮:“他倒没说别的,就说我跟蒋承霖都从地上转到地下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沈全真拉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现在你跟大头明面上是分手状态,以我的立场,我也该离乔旌南远点儿。”

  付阮接的很快:“别,你不需要这个人设,我怕下一个来我办公室大闹的就是乔旌南。”

  沈全真眉心轻蹙:“他也没那么不仗义,现在正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

  付阮:“就是兄弟,才不需要你们为我俩插刀,你跟乔旌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阿姿那我没法明说,你要是跟乔旌南疏远,她还要跟蒋超划清界限,牵扯一大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