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长康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封醒和付阮面对面,他出声道:“后天焦龙六十大寿,他是不是发了请帖给你和付长康?”
付阮隐约察觉封醒想说什么,面色无异:“是,我还好奇他这些年一直都说身体不好,基本不露面,怎么突然想起办六十大寿了。”
封醒:“付长康准备去吗?”
付阮:“焦家近几年混的一般,但早年焦龙跟付长康还称兄道弟,就算付长康心里不想去,为了做给外人看,也一定会去。”
封醒不动声色,径自道:“我听到的消息,有人想在焦龙生日宴上对你和付长康动手。”
付阮眉毛都没挑一下,完全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在焦龙的地盘上动手?这事焦龙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封醒:“我让人查了,焦龙六年做了两次心脏搭桥,身体不好是真的,这几年都是他两个儿子在管事。”
付阮一针见血:“两个儿子关系怎么样?”
封醒:“表面和气。”
付阮靠在宽大皮椅上,脑中迅速梳理几种可能:“焦龙现在这种情况,他没胆子也没能力动付家,就算浑水摸鱼,对他的代价都太大了,但如果他哪个儿子想要富贵险中求,一口吃个胖子,借着老子的生日宴搞事,这就说得通了。”
封醒跟付阮想的一样:“太多人想借蒋付冲突,从中渔翁得利,如果是外面人想在岄州动手,最基本的条件就要岄州有人接应,焦家只想从中分杯羹,你这次去了,才能知道躲在焦家背后的人是谁。”
两人最快速度分析局势,而后拿出既能钓鱼,又能以防万一的对策,都商量完,付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封醒问:“你没跟蒋承霖说吧?”
封醒:“没有。”
付阮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他:“你不觉得你俩现在走得太近了吗?”
她这话就是揶揄封醒,以前封醒何止防贼一样防着蒋承霖,简直就是防狼,但现在付阮经常从蒋承霖口中,无意间听到封醒的消息,也会从封醒口中听到蒋承霖的消息,俩人分明背着她经常私下联系。
封醒闻言,脸上丝毫异色都没有,自顾道:“你去跟他说,他总给我打电话。”
付阮怼得更快:“他为什么总给你打电话,你心里没点数?你泡他妹妹,他不盯死你才怪。”
封醒实话实说:“他不跟我提承希,说的都是跟你有关的事,他怕你有事不跟他说,让我这边有消息,第一时间跟他打招呼。”
付阮心头骤然一软,软到发酸,酸到发疼,忍着面不改色,她停顿几秒,出声道:“你让你的兄弟多帮忙,如果有人想动蒋承霖,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说着,付阮又补了句:“后天的事你别告诉蒋承霖。”
封醒淡淡道:“够双标的,有人想动蒋承霖就得告诉你,有人想动你,你不告诉蒋承霖。”
付阮:“这点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封醒:“蒋承霖有事也能自己解决。”
付阮眉头一蹙:“你哪头的?”
封醒看着付阮的眼睛,出声回道:“你不告诉他,怕他知道会担惊受怕,跟他突然发现你在危险里走一遭的恐惧,哪个更大?”
付阮迟疑,她可以瞬间想到蒋承霖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就算她全身而退,可蒋承霖的余惊怕是很久都不会退。
封醒兀自道:“蒋承霖的承受底线在哪,我不知道,但他对你的一切都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我个人建议你不要试图刺激一个随时都会撂挑子不演的人,不然他要是突然闻讯,带人冲到焦家救你,到时候场面会很尴尬。”
付阮能想到那副画面,当真是又揪心,又…下不来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又感动又想笑。
封醒起身,临走前道:“我没和蒋承霖说,跟不跟他打招呼,你自己做决定。”
封醒走后,付阮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她能轻而易举地定下普通人完全不敢拍板的决定,但她又很难做普通人轻而易举就能做的决定,比如,遇到一些棘手的事,要不要告诉自己男朋友。
在付阮看来,虽然有危险,但所获肯定颇丰,她能揪住焦家,能顺着焦家扯出他背后人,谁知道背后人想不想动蒋承霖……这是拆炸弹的开始,她必须得去,还不能提前打草惊蛇,不然别说揪背后人,就连焦家都得无病呻吟倒打一耙。
可如果她告诉蒋承霖,以蒋承霖的脾气,他绝对会拦着她,不让她去焦家,她连蒋承霖拒绝她的台词都想好了:“你怎么保证万无一失?万一他们在现场藏枪呢?万一他们干脆在现场埋地雷呢?”
付阮第一次觉得,她是吵不过蒋承霖的,蒋承霖有无数种办法,让她别去,他甚至会威胁她:“你敢去参加焦龙生日宴,我就敢拿着扩音器去他家楼下喊,我们没分手,都是假的,我成天往你家里跑,网上那个长头发黑裙子的就是你,你还给我煲汤,还说你最中意我……”
付阮一个人坐在宽大皮椅上,忽然深吸一口气,她太了解蒋承霖了,不细想都不知道她竟然这么了解他。
本来都被封醒说的三分心动,最后,还是止于七分理智,有些事她必须得做,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蒋承霖,毕竟蒋承霖也是被她拉到这摊浑水里的,炸弹拆一个少一个,少一颗雷,蒋承霖也会更安全一点。
付阮拿起手机,给封醒打电话,封醒那边正在通话中,付阮没挂,等了几秒钟,封醒接通,付阮随口道:“你最近怎么老是正在通话中?”
封醒不答反问:“什么事?”
付阮视线微垂,声音平静:“别告诉蒋承霖,但你要安人在他身边,万一焦家那边走漏了风声,叫人告诉他,我早就知道,不会有事,千万别让他出现。”
第635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付阮已经决定某件事的时候,再跟蒋承霖通话时,心里难免有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蒋承霖微微有异,但这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妙,全都被心花怒放所掩盖,她都能给他煲汤了,说话温柔点怎么了?付阮就是爱他。
付阮跟蒋承霖聊了十几分钟,看了眼腕表,出声说:“我要下楼了。”
蒋承霖问:“今晚约了谁?”
他都不是好奇,而是单纯嫉妒,嫉妒有些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付阮出现在同一场和。
付阮也不是故意刺激蒋承霖,实话实说:“付兆深在楼下等我,今晚有人做寿,付长康让我带付兆深一起过去。”
蒋承霖:“谁做寿?”
付阮心底五分紧张,声音如常:“焦龙,你认识吗?”
蒋承霖:“没听过。”
付阮暗自松了口气:“付长康早年的兄弟,这几年都不出来了。”
蒋承霖依依不舍:“…你去忙吧,完事给我打电话。”
付阮应声,特想肉麻的说一句‘我真的好中意你’,但这样的念头只能存在于心里,电话挂断,付阮从办公室里出去,又是一如既往的又酷又飒,哪怕她的头发留长了,众人也只会觉得她想换个发型,没人会想,她是为了某人而留,而那个人,还是蒋承霖。
付阮在楼下看到付兆深,付兆深车祸出院,人比之前更消瘦了一些,衬衫西裤穿在身上,像套在衣架子上,他手里拎着外卖袋,付阮走近时,他递过袋子。
付阮问:“什么?”
付兆深:“夏记糖水。”
付阮接过,跟付兆深上了同一辆车,驾驶位是丁明,副驾是封醒,两人手里也都各拿着一杯夏记的绿豆沙。
焦龙今天六十大寿,没在酒店办席,而是选在家里,邀请的除了至亲之外,还有为数不多的挚友,付长康就是其中一个。
付阮到时,车离别墅还有几十米就停了,因为别墅门口车位有限,看车牌,都是付家车,付长康已经到了。
付阮和付兆深同时推开车门,一同下车的还有后面十几辆车的保镖,付阮和付兆深走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别墅大门口。
焦家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毕竟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之今天到场人的身份,哪家不是带着保镖来的,只不过付家带的格外多而已。
焦龙大儿子焦天宝站在门口,隔着几米笑脸相迎,出声打招呼:“四小姐。”
说着,又看向付兆深,颔首:“大公子。”
付兆深微笑:“你好,叫我名字就可以。”
焦天宝三十多岁,明明年长,但他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付阮这个级别的人,态度很恭敬,甚至讨好:“伯父已经到了,在里面跟我爸和另外几位伯父聊天。”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付阮和付兆深迈步往里进,身后跟着封醒和丁明,焦天宝很客气的阻止:“二位朋友,不介意的话,麻烦过一下安检。”
从旁站出来一个焦家保镖,手里拿着金属检测器,今天到场的都是从前所谓的道上人,道上人有道上的规矩,不等封醒和丁明上前,付阮率先走过去。
焦天宝脸色一变,忙道:“四小姐你不需要…”
付阮抬起双手,大.大方方:“没关系,过个安心。”
焦家保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焦天宝,根本不敢检付阮,付阮直接拿过他手里的仪器,当众把自己从头到脚过了一遍,而后把仪器递给付兆深,两人过完,仪器都没响。
封醒和丁明手里各自抱着礼盒,皆是顺利通过。
焦天宝领路,进入别墅,乘电梯上二楼,还没见人,先闻笑声,几秒后,付阮拐过屏风,看到茶桌旁的几个人,她勾起唇角,挨个儿打招呼:“爸,焦叔,庞叔,三叔…”
几人闻声望来,瞧见付阮,自是弯起眼睛一顿热情回应,付兆深多年没在岄州,桌上人除了付长康之外,他都不认识,只能随着付阮叫:“焦叔,庞叔,三叔…”
几人一边笑着一边打招呼,都是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六十的老人精,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总归现在付长康肯让付兆深回国,还砸大价钱给他发展公司,而且看付阮和付兆深出双入对的形势,指不定付长康想把养女变儿媳呢。
好生招呼着就对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风水怎么转,还真是说不定。
焦龙身旁一直站着个一米七出头,比付阮还矮的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看起来不像保镖,穿得也很家居随意。
付长康介绍:“这是你焦叔的小儿子。”
男人主动上前跟付阮和付兆深握手,“你好四小姐,大公子,我是焦天禄。”
付阮对眼前人完全没印象,但还是面带微笑,客气回应。
焦天禄打过招呼,转头对焦龙说:“爸,人都到齐了,大家移步饭厅,准备开席吧?”
焦龙只比付长康大几岁,付长康头发有三分之二是黑的,他已经白了大半,六十像七十,拄着拐棍才站起来,“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吗?”
焦天宝抢先道:“所有保镖都已经安排在楼下开席了。”
焦龙点点头,这才招呼大家去饭厅,保镖上不了二楼,封醒和丁明也一样,付阮抱着礼盒,“祝焦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焦龙笑容满面,让焦天禄把礼盒收了,焦天禄抱着礼盒,盒子触手冰凉,付阮看他表情有诧异,解释道:“我记得焦叔喜欢吃甜食,我有个朋友开蛋糕店的,我让她做了个冰淇淋蛋糕。”
焦龙连连道:“谢谢谢谢,阿阮有心了,把蛋糕带到饭厅,等会一起切来吃。”
一楼都是各家保镖,二楼空间开阔,一半茶室,一半饭厅,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唯一能上二楼的,只有楼梯,而能正大光明经过所有保镖上楼的,只有焦家上菜的人。
当付阮听到楼梯从下往上,不止一人的脚步声时,她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竖起防备,当她瞥见楼梯口第一个端着菜盘的女人时,这种防备达到极致。
女人虽然穿着厨房做饭的围裙,可一点都不像做饭的人,尤其付阮本身又不做饭又会打人,她一打眼就知道对方也是一路人,更何况除了打头第一个是女人外,后面清一色的男人上菜。
脚步声不止,一共上来十几个人,付阮回手拎过身后桌子上的蛋糕,佯装无意地问道:“焦叔,蛋糕要现在吃还是饭后吃?”
说话间,上菜的人来到每个人身边,焦龙看付阮的意思,顺应道:“先吃也行,省得等下化了就…”
他话没说完,只见付阮身旁上菜的女人,刚刚放下菜盘,原本已经转身要走,可却突然从围裙下抽出一把刀,用力朝付阮背心刺来。
第636章 修罗场
付兆深坐在付阮身边,叫了声:“阿阮!”
他本能起身,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赤手空拳,掌心直奔女人刀尖握去,付手头都没回,手伸进蛋糕盒里,转身的同时,右手猛地往前刺去。
女人猝不及防,身体剧痛,她脸色瞬间一白,刀还在她手里,刀刃被付兆深握着,滴答的红色从付兆深攥紧的拳头下流出,但是更多的血,从女人腰间涌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桌上人来不及发出尖叫,甚至根本没看到付阮手里拿的什么,两秒后,付阮冷着脸,右手用力往外一拔,女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整个人颓然倒地。
付阮右手握着一截约莫三十公分长的东西,前尖后粗,被血染了十几公分,前面鲜红,后面透明,细看才惊觉,这是一把削尖了的冰锥,像北方冬天房檐垂下的冰棱。
但这里是岄州,不结冰,付阮手里这把,显然不是从路边捡的,而是早就预备好的。
整个过程发生在两三秒钟,几乎是同一时间,付阮听到身后一声惨叫,转头一看,一个想暗杀付长康的男人,此时正跪在他面前,付阮没看到过程,只看到几根手指齐刷刷的断在桌面上,男人手里的刀掉在地毯上,付长康手里是一把不足一手长的折叠刀。
这把刀付阮很久没见过了,久到她快要忘记,付长康当年也是因为狠才混出的名堂。
付阮和付长康同时遭到暗算,两个动手的人又同时遭到反杀,整个二楼静到没人喊救命,某一刻,桌上的焦天禄拍案而起,狗急跳墙:“给我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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