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乔旌南好久没被沈全真骂,像之前在楼上,沈全真说他怪腔怪调,所有人都以为沈全真疯了,敢跟他这么说话,可只有乔旌南觉得无所谓,因为那种程度的话,根本算不上骂。
现在沈全真一开口问候他妈,乔旌南才多少找回几分曾经的回忆。
短暂楞冲,乔旌南整理好表情,看向身穿制服的男人:“楼上有你家属?”
男人知道这事瞒不住,硬着脖子回:“她是不是我妹妹,跟她是否正在遭受威胁不冲突,我今天过来,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乔旌南:“你妹怎么跟你说的?说她跟朋友随便聊了几句八卦,然后就被付阮和她朋友当众殴打,现在又堵在门口不让她们回家?”
男人一噎,觉得乔旌南偷听了他们之间的电话。
乔旌南见状,眼底浮上浓烈地不屑:“你觉得什么样的八卦,能让我们几个同时出现在你面前?”
这话猖狂,却也在理,眼下付阮蒋承霖和乔旌南同时站在不足三平米的空间内,这个密度,从哪看都是要炸。
男人本想仗着公家身份,打压一下付阮的气焰,谁让付阮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不曾想蒋承霖和乔旌南也会来凑热闹。
眼看着事态发展越来越失控,吴景淮试图大事化小,他看着男人说:“付阮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妹妹先在背后说人家朋友,又三个人打人家一个,做错道歉未必能得到原谅,但总要想办法解决。”
男人想到蒋承霖之前的话,“我妹妹说谁了?”
吴景淮有口难言,沈全真呛声:“她说我了!”
男人死鸭子嘴硬:“你有什么证据?”
沈全真眼睛一瞪,还真是傻哔都凑一家了,她正准备抬腿踹对方脸上,乔旌南沉声道:“我就是证据。”
“感觉你妹很了解我和沈全真的过去,要不然怎么能每一项都说的这么准呢?从我俩开始谈到分手,每一项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别说沈全真动手,连我都想抽她们。”
猜到男人要说什么,乔旌南一句把话堵死:“也别跟我扯‘我有个朋友’这种鬼话,今天要么把她们口中的朋友给我找过来,要么痛痛快快下来,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既然都把我定性为渣男了,我也没必要再营造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伟大形象。”
乔旌南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摊牌了,之前沈全真对了贱女的号,如今乔旌南紧随其后也入了渣男的座,原本欺负他们不敢应,谁料两人一个疯一个不要脸,豁出去也要把这事给坐瓷实了。
地下车库静得人心慌,这下连狡辩的男人也变得哑口无言,沈全真那句话算是说对了,无所畏惧,就是无坚不摧,自己都不给自己脸,还怕别人骂他们不要脸?
乔旌南当众打了个电话:“把人带到负二来。”
说话间,他瞥了眼面色阴沉的付阮,补了句:“把人赶出去,让付家的人带过来。”
不怪乔旌南谨慎,付阮身边的人,脾气跟她一样差,付阮下的命令,只要出门就带走,下面人肯定严令遵守,别再因为两边到底谁带人打起来,得不偿失。
很快,楼上保镖带着三个女人下楼,三人看到地下车库的场景,早就吓懵了,一个哭着喊表哥,一个哭着喊亲哥,奈何哥哥们也是泥菩萨过江,姓赵的脑筋活泛些,不等别人动手,他先上前一步,一下将某个女人推倒在地,“看看你捅了多大的篓子,你X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吗?!”
女人坐在地上哭,甭管真假,哭得有那么几分悔不当初。
穿制服的男人见状,也想如法炮制,谁料他刚刚往前踏了一步,付阮突然闪身挡住他的去路,男人跟付阮目光相对,不懂她的意图。
直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付阮身后走出,来到另外两个女人面前,一个字没说,上去就是一人一脚,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两个女人叫着往后稍,其中一个摔倒了,另外一个站稳了。
沈全真最想打的就是她,之前趁她礼服迈不开腿,专门在下面使劲踹腿的人就是她。
沈全真大步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扇得足够响亮,女人头发凌乱,本能去瞪沈全真,沈全真就怕她没战斗力,开口道:“你别心里有恨不敢还手,今天就咱俩,你打赢了算你牛哔,再找你麻烦我跟你一个姓,你要是不还手,我不光打你,我还见你一次叫你一次怂哔!”
女人被激地还手,主要沈全真打人太疼了,还专挑一个打,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然而她一还手,性质又不同了,穿制服的男人满眼紧张,想上去拉架,付阮直接伸手抓住他胸口。
男人蹙眉看着付阮:“你就让她们两个像笑话一样打下去?”
付阮冷着眼:“你看我笑了吗?”
男人胸口起伏,被女人当众抓衣服,没面子,他沉声说:“松手。”
付阮什么都没说,直接松开手,男人心中暗自诧异,这么好说话?
谁料付阮面无表情,手都没放下,直接半空握紧,一拳抡在男人脸上。
女人的拳头,手骨凸而锐,像是几柄小刀,同时扎在颧骨上,男人先是刺痛,紧接着人就懵了,没想到付阮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眼冒金星,短时间眼前一片花白,付阮抬腿又是一脚,直接将男人踹靠在跑车上,跑车发出嘀嘀嘀嘀地刺耳警报,周遭却没人做出任何反应,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付阮单方面拳打脚踢。
男人带来的同伴不少,但也没人试图上前阻止,一来慑于眼前这种逼近恐怖的压迫感,二来,大家也都看出门道,哪是什么惩恶扬善,分明是公报私仇,报仇就报仇吧,还他么装逼。
众所周知,装逼遭雷劈。
同一个停车场,相隔不到十米,乔旌南看着沈全真,看着她如何光明正大的把对方打趴;
蒋承霖看着付阮,看着她如何正常发挥,打得对方抱头蜷身;
第64章 温柔不给他
别得罪女人这句话,很多人都听过,很多人都不以为意,如今看到付阮和沈全真,一众男人终于生动形象地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得罪女人,等于会疼,越漂亮的女人,越疼。
付阮和沈全真路数不同,沈全真打架,七分是女人,还有三分稍练过,付阮打架,一个女人的动作都没有,下手干脆利落,出腿又快又狠,基本前两下没防住,后面就剩挨打的份儿。
蒋承霖瞥着身穿男人西装的付阮,心底冷哼,就这架势,是个男人都要被她吓跑了,更何况那个一碰脸就红的。
站在原地,蒋承霖完全没有想拦的意思,吴景淮见男人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上前试探着拉了下付阮的胳膊,“别打了…”
蒋承霖心中的嘲讽已经呼之欲出,付阮最烦圣母心的人,果然,付阮一扭头,脸是漂亮的,眼神却是凶狠的,像是进食中途被打断的野兽,浑身都是血腥气。
吴景淮被付阮盯住,吓得一僵,付阮慢半拍发现是他,这才逐渐收敛气焰,松开男人的衣领,转过身。
“忘了你跟他认识。”付阮语气恢复如常。
吴景淮却还没回过神,明显顿了几秒才道:“…他毕竟有公职在身。”
付阮和颜悦色:“明白,我知道你替我着想,他不来惹我,我不会再找他麻烦。”
吴景淮:“谢谢你。”
付阮笑了:“谢我干什么,我们是朋友,你不想让我打他,一句话的事。”
蒋承霖眸子不声不响地暗下去,付阮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吴景淮面前装出一副好相与的模样,故意在众人面前给他抬份儿,故意……让他看走眼。
沈全真蹲下,睨着躺在地上不起来的女人:“服不服?”
女人头发遮着三分之二的脸,胸口剧烈起伏,不出声。
沈全真:“不服再来。”
女人沉默半晌:“算你狠。”
沈全真:“别算,不服就起来,服就认怂。”
女人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一闭:“你赢了。”
沈全真这才满意地站起身,站直的第一秒,供血不足,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输人不输阵,她愣是面无表情地往人堆处走,直到视线逐渐清明,她看到两步之外,正前方的乔旌南。
临时改路显得不酷,脸一拉,沈全真抬手扒开乔旌南:“闪开。”
乔旌南被推得移了一步,一脸无语又无从说起的模样,他自始至终一动没动,站在原地也有错了?
沈全真就是低血压犯了还不承认,乔旌南咬着牙,没有拆穿她。
付阮看向沈全真:“解决了吗?”
沈全真:“服了,我跟她们几个的事儿结了。”
姓赵的忙道:“我把她带回去,一定叫她家里好好管教她。”
付阮目光落在制服男的同伴身上,同伴们马上如临大敌,正想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付阮道:“辛苦几位今晚陪跑,还麻烦你们把人安全送回去,累了就去天水楼吃宵夜,就说我请客。”
付阮不发飙时,就是个十足的大美女,说话很干脆,办事又妥当,一行人点头,把制服男和他妹妹扶上车,迅速离开现场。
姓赵的也赶紧把自家表妹给接走,转眼间,三个当事人里,就剩一个女人瑟缩在角落,她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是到现在为止,一个来接应的影子都没有。
付阮走到女人面前,女人马上吓得后退,嘴里嚷着:“对不起…别打我……”
付阮只好站在原地,等女人嚷完,她出声说:“我不打你,你家里人还算懂事,知道做错了要认,挨打了别喊疼,他们不会来接你,让你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付阮转身来到跑车旁,临上车之前,她看向吴景淮:“电话联系。”
吴景淮很快点头,付阮发动车子,红色法拉利上载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大美女,就这样眨眼消失在地下车库,同时带走的还有所有付家保镖。
吴景淮跟乔旌南打了声招呼,本也想跟蒋承霖客套地点点头,结果蒋承霖看都不看他,一如付阮走时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直接掉头往反方向走。
乔旌南简单跟吴景淮说了句话,随即迈步跟上蒋承霖的脚步,两人并肩往前走,均是沉默,半晌,乔旌南说:“付阮和吴景淮怎么回事?”
蒋承霖目不斜视,边走边道:“你跟他认识,警告他最好离姓付的远一点。”
乔旌南正想说‘你吃醋?’,只听得蒋承霖沉声道:“南岭项目我要定了,谁想横插一杠,我都视为他在向我挑衅。”
乔旌南一愣,紧接着说:“不会吧?吴景淮也对南岭项目有兴趣?”
蒋承霖不置可否。
乔旌南追问:“你消息准确吗?”
蒋承霖不答反问:“不然你觉得付阮凭什么无缘无故跟他做朋友?图他这么多年追她没追上,突然在今天感动了;还是图他三十几岁的人,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
乔旌南一瞬被逗笑了,“你就是凭这些猜测吴景淮对南岭感兴趣?”
蒋承霖不说话。
乔旌南:“我比你了解吴景淮,他上学的时候就无欲无求什么都行,一个会参加书法社和太极拳社团的人,床头挂的字都是上善若水,你觉得他会对争名逐利有多大的念头?”
蒋承霖憋了一晚上,终是在这一刻清晰的嘲讽出声:“听你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六根清净能做和尚,事实是个花和尚。”
乔旌南嘀咕:“他不至于为了追付阮,铤而走险趟这摊浑水吧…”
蒋承霖:“色迷心窍的大有人在,他要想牡丹花下死,我就包管也包埋。”
乔旌南很少从蒋承霖口中听到这么绝对的话,哪怕是为了南岭,巨大的利益面前,蒋承霖的反应也不太正常。
侧头,乔旌南狐疑:“你看不上吴景淮,只是因为南岭项目吗?”
蒋承霖:“不然呢?”
乔旌南:“我等下给他打个电话敲打敲打,万一他说跟南岭无关,他就是单纯地想追付阮,我怎么说?”
蒋承霖绷着脸,目不斜视:“好言难劝找死的鬼,祝他幸福,且平安。”
第65章 于公于私都有仇
付阮和沈全真开车回家,路上沈全真突然想到什么,侧头道:“监控,地下车库那么多摄像头,别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付阮风轻云淡:“醒哥善后。”
沈全真这才舒了口气,忘了有封醒在,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技术性的纰漏。
两人回的是付阮家,沈全真脱下付阮的衬衫,里面那条明黄色的礼服已经废了,她直接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身上没有遮挡,所有伤痕暴露无疑,抠的,掐的,挠的,踹的,水一淋,很多地方不见伤口,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刺痛。
闭眼洗头,沈全真完全不后悔自己今晚的‘不识大体’,比起不懂事儿,她更怕回家后一个人憋气窝火怄到死,事情就是要当时发生当时结,在她这,宁可莽撞,绝不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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