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蒋承希一不留神,噗嗤一声笑出来,荣一京马上对她露出笑脸:“替不了四哥疼,替他哄你开心也好,妹妹笑了就行,也算我没白来岄州一趟。”
乔旌南跟蒋承霖最熟,他替蒋承霖送大家出去,转眼病房里只剩蒋承希和蒋承霖两人,蒋承希坐在之前秦佔坐的位置,拿起止痛棒的开关,边研究边道:“还有没有更好用的,用上完全不疼的。”
蒋承霖眼底带笑,“你让医生再给我推回手术室,全麻,麻半个月,麻到我出院。”
蒋承希低着头不说话,三秒后眼泪默默掉下来。
蒋承霖整个左臂动不了,抬右臂又够不着蒋承希,只能温声说:“我把荣一京给你叫回来?”
蒋承希一想到荣一京吐槽秦佔的脸跟黑锅一样黑,顿时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蒋承霖说:“别哭了,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疼。”
蒋承希:“要是我能替你疼就好了。”
蒋承霖轻声道:“疼要是能替,你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半分疼…爸就全替你解决了。”
蒋承希轻轻握着蒋承霖的左手,视线微垂,闲话家常:“爸年纪大了,我想早点儿结婚让他开心。”
“咳……”
蒋承霖嗓子眼儿一痒,直接呛住,咳嗽的动作牵到肩膀,脸一阵红一阵白。
蒋承希赶忙起身给他顺胸口,“喝水吗?”
蒋承霖忍着疼,一眨不眨地看着蒋承希:“你才多大?”
顿了顿:“爸才多大?”
蒋承希:“爸过完年六十八,转眼就七十了。”
蒋承霖:“你现在连结婚年龄都不到,想什么歪门邪道。”
蒋承希:“原本指望你,谁知道你闪婚又闪离,指你也指不上,只能靠我了。”
蒋承霖心脏疼,又想咳,强忍着这股郁结之气,几秒后道:“是不是封醒怂恿你?”
蒋承希:“怂恿我什么?”
蒋承霖沉声:“结婚。”
蒋承希面不改色:“我还没跟他求婚。”
蒋承霖气到极处,闭上眼睛,本想说蒋承希,可话到嘴边,省省吧,蒋家都这玩意儿,老大也别骂老二,他这个当哥的确实没做好表率。
蒋承希坐在病床边,自顾念叨:“哥,一会儿我想去看看超哥,他在拘留所都快待一个月了,所里一天外面一年,你真不让他出来吗?”
蒋承霖闭眼回:“他自己要在里面待三个月,又不是我让的。”
蒋承希:“我回来前跟二叔打电话,提到超哥,二叔说超哥在拘留所的这一个月,是他过得最踏实的一个月,实在不行不让超哥当律师,让他去当狱警,图个安稳。”
第662章 所里钉子户
蒋超三月底就进了拘留所,愚人节当天隔空跟蒋承霖打赌,蒋承霖说只要他想,别说全岄州,就是全国都找不出一个人敢给蒋超做辩护律师。
蒋超觉得好笑,就算他爸妈和蒋承霖不要他,这世界绝对有一个人,会一边骂他一边挺他,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付姿的电话号码,让付姿给他做律师,结果就是…他赌输了,要在拘留所里待三个月。
行政拘留最多十五天,蒋超一待就是五周,迎来酒驾的,送走偷窃的,最凶的就是打架斗殴的,可是进来的再凶,只要跟蒋超目光一对,立马老老实实边儿上靠着,总觉得这厮不该在拘留所,应该在监狱。
蒋超一直脾气不好,赌输之后,一边愿赌服输,一边更加阴郁,时常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吓得其他人偷偷跑去跟民警打听,主要问蒋超到底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最离谱的是个小偷,他一个月内二进宫,蒋超居然还在!
小偷就离了个大谱,跟民警嘀咕:“那人什么来头?拘留所里包月了吗?”
民警噎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一个月进来两次,一次十五天,吃我们这的饭吃上瘾了是吧?”
小偷嬉皮笑脸:“您这有空调嘛。”
民警眼睛一瞪,小偷立马转移话题:“您听说了吗,蒋家四公子为救女朋友中枪,都说是付家四小姐做的。”
警察本不想搭腔,结果旁边一僄倡不给钱被小姐打电话报警,昨天晚上刚抓进来的男人说:“我知道,听说蒋家报复付家,付家死了人的。”
小偷:“是付家老三,付兆安,我还听说付兆安他妈一听儿子没了,当场上吊死了。”
僄客:“对,原本蒋承霖中枪,蒋家想找付阮的麻烦,没想到搞错了人,搞到付兆安头上,现在付家一下没了两口,付长康和付阮憋着要弄蒋承霖。”
小偷:“我有个兄弟是蒋家保镖,听他说蒋家发了狠,要灭了付家所有人。”
身边不知何时围上一堆听众,大家都听得入迷,值班民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拘留所里蹲着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三教九流人士,让他们面壁他们也思不了过,像小偷这种人,这辈子就废了,保不齐哪次搞大了,直接就是坐牢。
民警不管,他们聊得越来越high,从小声到正常音量,蒋超坐在几米外都听见了,他听到蒋承霖,也听到付阮,听到中枪,也听到死人。
蒋超被关在里面一个多月,就快不知外面今夕是何年,虽然心里不信,但还是拉着脸往外走,找到一个民警,出声道:“我要打电话。”
进拘留所,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会没收,电话可以打,但要报备,用所里的公用电话打。
蒋超进来这么久,话少,也没惹过事,虽然看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民警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被关进来,他是打了两个职场騒扰女性的男职员,都说打人不对,但有些东西就不是人,民警嘴上不能说蒋超做得对,但看他跟看其他人不一样。
蒋超想打电话,民警很痛快地把他带到办公室,办公室里还坐着几个同事,正在聊天,其中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瞧见蒋超,主动打招呼:“欸,你怎么来了?”
同事说:“他要打电话。”
男民警起身道:“来这边。”
蒋超跟着他往里面一间屋子走,路上男民警跟他闲话家常:“给你那个女生朋友打吗?我前阵子还在夜市里看见她和她男朋友了。”
蒋超两三秒后才回过神,下意识道:“你说谁?”
男民警:“你去年圣诞节在我们这,你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朋友,她牵着狗推着车,给我们送了好几箱苹果,生怕你在这吃不上苹果。”
付姿?
蒋超心里一沉,面无表情:“她没有男朋友。”
男民警有些诧异:“不是吗?高高帅帅一男孩,跟你差不多高,晚上十点多了,我还以为是男女朋友才一起去逛夜市。”
他说的越轻描淡写,蒋超越是心里咯噔咯噔,付姿很宅,下班后没什么事就爱在家瘫着,晚上十点多,夜市,高高帅帅……他脑中马上出现谢施与的模样。
民警推开一扇门,里面有部座机,他说:“你用吧,按规定是十分钟,你多打一会也没事,进来这么久了,跟家里人和朋友都报个平安。”
蒋超一个人走进去,民警关上门,他本想打给蒋承霖,看外面那帮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但他记不得蒋承霖的电话号码,记不住蒋耀辉的,更记不住曾瑶的。
直到这一刻蒋超才发现,能让他没有电话簿的情况下拨出去的号码,只有付姿。
自从愚人节的一通电话,一直到现在,他没主动跟付姿联系,当然付姿也没来找他,拘留所给大家发饭后水果,第一次是苹果时,他下意识的想到付姿,还以为是付姿送来的。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在跟付姿冷战,渐渐地蒋超发觉,不太对,那种感觉非常微妙,他能感觉到付姿肯定不是没情绪,可那种情绪跟从前每次冷战都不同,比起气,她好像更偏向不生气。
不生气又不找他,那是什么意思?
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的一秒,蒋超绷着脸,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是想找付姿,他就是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连接声正常响起,蒋超莫名其妙地有些局促和紧张,不久,里面传来熟悉声音:“喂,你好。”
蒋超空前别扭,像是从他这里发出一点声音,就是他先跟付姿低头服了软。
三四秒眨眼间就过去,付姿那边率先开口,声音平静:“蒋超?”
蒋超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血液上涌,故作随意:“啊,问你点事儿,我哥没怎么样吧?”
付姿口吻如常:“他受了枪伤,但是没生命危险。”
蒋超眉头一蹙:“怎么搞的?”
付姿:“你给你家里人打电话问问,我不是很清楚。”
蒋超心烦意乱,想说不记得别人的电话号码,话到嘴边,憋回去,顿了几秒,再次道:“听说你家里也出事儿了?”
付姿不是故意不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是突然知道付兆安和孙月芬死了,简直不敢相信,尤其听说付兆安想杀付阮和付长康,就连付兆深都没想放过,孙月芬更是进了停尸间,就再也没出来。
她一沉默,蒋超就知道外面那些不靠谱的人,传得还有点靠谱的事,最起码结果是中的。
蹙眉,蒋超低声道:“你不用害怕,牵扯不到你身上…”
他刚想说,实在不行我现在出去,话未出口,付姿道:“嗯,你不用操心我这边,能出来就去看看你哥,出不来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没事。”
蒋超没有听出付姿对他有任何不满或者情绪,但他听出了明显的淡定和疏离,跟愚人节那天一模一样,但是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心底还在为面子纠结顾虑,蒋超嘴上已经发声:“你还在生气吗?”
第663章 不再是唯一选择
付姿笑了下:“都哪辈子的老黄历了,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这种口吻倒让蒋超有些安稳的熟悉感,可他仍旧没有马上放松,绷着道:“你最擅长的就是冷战。”
付姿故意提高几分声音:“你都这样了,我还跟你一般见识,那我还是人嘛?”
她语气越来越放松,蒋超也跟着渐渐放下戒备,不爽道:“那你这么久也不联系我。”
害他以为她一直在生气。
付姿也很不爽:“大哥,你在拘留所,我怎么联系你?除非我也犯事进去。”
蒋超脱口而出:“你这不是知道办法嘛。”
付姿也是想都不想:“我凭什么进去陪你?”
两人都是话赶话,话音落下的同时,又都沉默。
从前他们每天在一起,这种程度的拌嘴就是家常便饭,可这一刻陌生的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哪怕不见面,隔着手机,都足以让人后悔地拳头握起。
不等蒋超开口,付姿率先出声,声音跟从前无异:“你哥发了话,不许任何人替你打辩护,你也是屡教不改,就该在里面反省反省。”
蒋超不辨喜怒地问:“你怕我哥才不给我打辩护?”
付姿一本正经:“你哥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这点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
蒋超:“那他要是害我呢,你帮不帮我?”
付姿:“你在里面把脑子待傻了?幼不幼稚?”
蒋超:“我掂量一下咱俩之间的情分有多重。”
付姿煞有其事:“你要这么说,那确实可以待价而沽,你要给我开个职业终身买断的价,我也不是不能冒死给你当最后一次律师。”
听到熟悉的讽刺,蒋超不仅不生气,还很心安,这才是付姿,看来她说没生气是真的。
话锋一转,蒋超问:“你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影没影响到你?”
付姿稀松平常,还带着三分嘲:“说是我家的事,我还是听别人说才知道,你说能影响到我什么。”
蒋超:“边缘人士有边缘人士的好,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你别往近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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