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你这么多年一直憋着等今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恭喜你,等到了。”
沈全真:“但我做不到。”
付阮:“看乔旌南怎么想,他要是觉得他以前那套没错,那他现在就不能说你有错,如果他承认有问题,活该,他教你的。”
沈全真没出声。
付阮道:“心疼什么东西不好,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
沈全真觉得付阮那边挺安静,但又不是完全安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发出吹风一样的响动,她问:“你在哪儿呢?”
付阮随口道:“坤叔家里。”
沈全真下意识说:“你在于记?”
付阮口吻如常:“我没在店里,在楼上。”
沈全真越听越诧异:“你去坤叔家里干嘛?”
付阮平静回道:“煲粥。”
沈全真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也提高几分:“…你在坤叔家里煲粥?怎么着,于记人手不够,需要请外援的地步吗?”
付阮言简意赅:“蒋承霖不吃东西。”
沈全真深吸一口气,太震惊,太多话想说,又太无语,太多太,停顿半晌,反问道:“是谁说的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
付阮很淡:“我不是心疼他。”
沈全真阴阳怪气:“你要是自己在家煲粥,那你纯纯的恨他,特地跑去坤叔家里学煲粥,你不是心疼他,你就是爱他!”
付阮:“我就是爱我自己。”
不等沈全真开口,付阮拿起木勺尝了口粥的味道,还不错,满意道:“他不吃东西我听了心里泛堵,影响我吃饭了。”
亏得沈全真还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一下理由,闻言,她怒道:“你信不信我隔空一脚踢翻你的砂锅?”
付阮说:“我煲了十斤米七斤草鱼,给乔旌南带了一份。”
沈全真是会做饭的人,一听到这个量,立马窒息:“你想养活整层楼的伤患吗?”
付阮道:“蒋承霖心眼不大,煲太少他舍不得分给其他人。”
沈全真耷拉着眼尾,有气无力:“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眼儿很大?”
她跟付阮谈伤人,付阮跟她讲哄人,从前两人都是钢铁直女,都没有好的爱情,报团取暖倒也暖和,现在眼瞅着付阮铁树开花后来者居上,沈全真由衷地说:“大头真的好烦,你以前发毒誓不进厨房的!”
付阮随口道:“你以为我只是想给他煲一碗鱼片粥吗?”
沈全真撇嘴:“不然呢,还要学虾饺和肠粉?”
付阮:“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沈全真:“你想让大头跟你低头?”
付阮不置可否,沈全真:“啧啧啧啧啧,最毒你的心,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付阮:“目的达到就行,别太计较手段,就像你想从乔旌南那获取安全感,所以你拼命吓他。”
沈全真本能道:“也不是故意吓他……他要是跑了就最好,别一直跟我眼前晃悠,让我幻想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
付阮不客气道:“你俩那从前,狗都嫌弃。”
沈全真撇撇嘴,但也无从反驳。
付阮:“别的都可以是假的,唯独一点,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如果你还想给乔旌南一个机会,前提是你们都要做出改变,你俩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新开始,不是重新开始。”
沈全真拿着手机,出神好久,付阮问:“吃饭了吗?”
沈全真想了想,某刻突然眼睛一亮:“欸!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承希在醒哥家里!”
付阮平静:“怎么了?”
沈全真瞪眼:“他俩…一起,醒哥…你不惊讶吗?”
她说的七零八碎,付阮完全可以意会,并且言简意赅:“封醒闷骚。”
沈全真激动地握拳:“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咱三老了要一起进养老院的。”
付阮也很缺德:“没意外的话,承希可以给他送终。”
沈全真噗嗤笑出声,两人聊了一会儿,付阮道:“我现在回去,给你带粥,还想吃什么?”
沈全真:“你不去医院吗?”
付阮:“去不了。”
沈全真劝道:“别跟大头较劲儿了,他闹心伤口不愈合,你腰上伤也好不了。”
付阮很淡:“太多人盯着。”
沈全真蹙眉:“实在找不到公司法务和财务那帮人的漏洞,不如直接制造漏洞,逼他们露出软肋,只要你把这些年属于你的东西都转回到自己名下,付长康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他最好发脾气上嘴脸,这样他的好父亲人设就彻底崩塌了,你不怕跟他撕破脸,但撕破脸的前提,必须是拿回你自己的东西,没理由白给他当牛做马这些年。”
付阮依旧很淡:“放心,哄人我最近才学会,气人,出生就会。”
沈全真撇嘴:“三句不离某人,我生气了,挂了。”
电话挂断半小时,沈全真接到封醒的电话,他说:“来我这边。”
沈全真:“承希走了?”
封醒:“没有。”
沈全真理所当然:“那你叫我去干嘛?”
封醒:“付阮在地库,她等会直接来我这。”
沈全真纳闷儿,还是穿好衣服去了隔壁,隔壁餐桌上十菜一汤,沈全真瞧着封醒和蒋承希,狐疑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她已经做好封醒突然拿出结婚证的准备,封醒也看出沈全真心中所想,幅度很小的白了她一眼。
蒋承希回:“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哥说了几道付阮姐姐喜欢吃的菜,他现在不方便出来,让我做给付阮姐姐吃。”
沈全真看了眼旁边付阮,这对贼夫妻!连心疼人算计人都是如出一辙。
第680章 道歉没用,你得一样疼
这边沈全真继化缘之后,开始正大光明借付阮的光,另一边,乔旌南目送沈全真进小区,再次拨通齐方苡的号码。
嘟嘟连接声响了四下,齐方苡接通:“南哥。”
她声音如常,乔旌南更是直接:“出来。”
齐方苡佯装诧异:“现在吗?什么事?”
乔旌南淡到极致就剩冷:“出来,当面说。”
齐方苡神经紧绷又不敢露怯,佯装狐疑的问了句:“怎么了?”
乔旌南反问:“你是不敢出来,还是害怕见我?”
齐方苡心底咯噔一沉,知道肯定是东窗事发,可总还抱有一丝侥幸,硬着头皮道:“我怕你干什么,我都躺下了。”
乔旌南气她死不认账,脸一黑,沉声说:“那就起来!”
齐方苡隔着手机被乔旌南吓得大气不敢喘,乔旌南咬着后槽牙:“我给你二十分钟,自己来公司找我。”
说罢,他直接挂断,手机扔在一旁,踩油门往公司开去。
齐方苡彻底慌了,乔旌南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他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手段,齐方苡也知道,短暂思忖,她明白这遭躲不过,赶忙打给齐方萧。
齐方萧那边还是早上,迷迷糊糊:“喂?”
齐方苡开口就是哭腔:“哥…”
齐方萧愣了几秒,忽地醒了,急忙问:“怎么了?”
齐方苡六神无主,把今天在恒隆商场里的事讲了一遍,临了解释:“哥,照片不是我拍的,最开始也不是我说想让南哥看见的,我跟南哥说,他会少发一点火吗?”
齐方萧:“……”
齐方苡哭着道:“哥!你说话啊!南哥让我二十分钟内去公司找他。”
齐方萧声音很冷:“那你还不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齐方苡拔高声音:“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
齐方萧:“你做这种事之前,怎么没想想会不会死?现在跟我说,我能让时间回去?还是能让所有人当没发生?”
齐方苡脱口道:“你去跟南哥说…”
齐方萧冷淡:“我跟他说什么?你怕死,你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不会丢脸死?我现在恨不能把脸撕下来,能甩多远甩多远!”
不等齐方苡啰嗦,齐方萧言简意赅:“你现在赶紧去公司,乔旌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见到他一别哭哭唧唧,二别找任何借口,三别把错推到别人身上…”
齐方苡瞪眼:“那不全成我的错了?”
齐方萧怒火攻心:“不是吗?我不信你不在背地里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同事看到沈全真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第一反应就是拍照片发给乔旌南。”
“是不是你把照片发给营销号的?别说其他人也跟着发,事是你从你这开始的,所以乔旌南才找到你头上,我实话告诉你,今天的事你‘死’定了,就看你想死的好看点还是难看点。”
“你要不想听就挂电话,想听就别废话,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
乔旌南不到十五分钟就推开公司大门,公司里有人在加班还没走,瞧见乔旌南黑着脸往办公室方向去,一猜就是晚上热搜的事。
两分钟后,齐方苡一路小跑着推开公司门,红眼直奔乔旌南办公室方向。
她站在门口敲门,里面男人沉声道:“进来。”
齐方苡小心翼翼的推门往里走,乔旌南坐在老板椅上抽烟,之前一直催着叫她来,可她来了,乔旌南都没拿正眼看她。
齐方苡站在办公桌前,没有了往日里‘沾亲带故’的松散随意,怯怯的叫了声:“南哥。”
乔旌南兀自抽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安静,高压之下,齐方苡心态逐渐崩溃,齐方萧让她坦白从宽,她红着眼眶,开口道:“我错了。”
本以为乔旌南会搭句话,问她错哪了,可就连这句都没有,乔旌南坐在办公桌后,一口接一口的抽烟,齐方苡最喜欢看他的脸,可此时愣是不敢抬头。
都知道乔家不好惹也不能惹,但很多人都以为乔家专指夜城乔家,齐方苡也是这么想的,她知道乔旌南脾气不好,但乔旌南从来没对她怎么样,开业那次是他第一次跟她发火。
如今真摊到自己头上,齐方苡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压迫感都不用做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够周围氧气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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