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蒋承霖本就长得好看,真心实意地笑起来,像是那些唯美动漫里的男主,每一帧都是屏保,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他身边从不缺人喜欢,也从不少人追,有多少人爱他这张脸,就有多少人爱他笑时的眼,一如世上最灿烂的宝石,放在了初升第一秒的太阳下,好看到一眼记终生。
付阮承认蒋承霖长得还行,第一次见他时,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暗道他也喜欢吃鱼眼睛吗?眼睛这么亮,后来两人逐渐熟了,付阮才知道,蒋承霖不吃鱼眼睛。
看似在喝茶,其实付阮心里想了蛮多,蒋承霖笑够了,出声道:“我动蒋承文,跟他是不是自家人无关,而且我们都不承认彼此是自家人,血缘这个东西,对我们约束不大。”
付阮闲话家常般:“四哥打算关他多久?”
蒋承霖佯装思考,不多时道:“有需要的话,医院可以改养老院。”
付阮勾起唇角:“实在不行可以直接搬到岁宁山庄去,免得麻烦。”
蒋承霖:“不是我不想,是他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医院里面不出来,我都替他着急,这边还跟你谈着生意呢,你们打电话方便吗?”
付阮就知道,蒋承霖这种人,怎么可能占到便宜还不卖乖,说话三句不阴阳就能憋死。
心底骂街,付阮面上不动声色:“我不着急,等他身体休养好,什么时候出来再说。”
蒋承霖:“他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四妹要早做打算。”
付阮淡淡:“没关系,我的选择不止他一个,你们有恩怨,你先处理。”
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蒋承霖闻言:“四妹还有其他选择?”
付阮:“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小学知识点。”
她通程表现淡定,蒋承霖不确定她是装的还是真有后手,他更倾向于前者,毕竟距离敲定邀请名额,已经过去有段日子,如果现在还没能稳定阵营,那只能说明付阮这边还有顾虑,时间越拖久,对她越不利。
两人面对面,心思各异,蒋承霖主动问:“我这边的两成,四妹完全不考虑?”
付阮但笑不语。
蒋承霖见状,眼底含笑,紧接着温声道:“你要是真的很想结婚,不如考虑一下‘过来人’。”
付阮一眨不眨地盯着蒋承霖,面上不辨喜怒。
蒋承霖自顾道:“且不说赵家是否百分百能拿到南岭,单说蒋承文跟你提七三,肯定不是一锤子买卖,为了个南岭搭上一辈子,我觉得不值,你不止这个价;你来我这边,我们三家联手,南岭一定是我们的,你不想结婚,我给你两成,你要是想结婚,我给你四成,不用你跟我捆绑一辈子,老规矩,项目一结束就离。”
四成,付阮心底打了下鼓,她不知道蒋承霖和乔旌南私下里怎么分,就算不是五五,乔旌南最少也是拿四,蒋承霖肯从六里面拿四成给她?糊弄鬼呢?
付阮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蒋承霖看见,不紧不慢地说:“我这边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付阮眼神示意,蒋承霖道:“我给你南岭的四成,你给我长康的一成就可以。”
付阮万万没想到,蒋承霖竟然敢打长康的主意,面色当即一沉,饶是赵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肖想长康,蒋承霖怕不是异想天开。
蒋承霖道:“你先别急着发脾气,生意谈不谈的成很重要,做生意的眼光更重要,你跟别人结婚,想的是只谈利益不谈感情,但万一婚后他们爱上你怎么办?跟生意伙伴谈感情是大忌,到时你离又离不掉,当真要每天‘为情所困’了。”
“嫁给我就不一样,我们亲身实践过,我不可能爱上你,能控制住不黑吃黑,我们已经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我们在一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第一不谈爱情;第二随时保持清醒提升战斗力;第三……我们在一起叫破镜重圆,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第96章 腻了
没有爱情又能互相激励的合作伙伴,简直可遇不可求,如果蒋承霖没提长康两个字,付阮真的会心动。
可眼下,蒋承霖明目张胆地把手伸进她兜里,她要是再有好脸色,他就敢蹬鼻子上脸,把手伸进她怀里。
付阮绷着脸,只有冷没有热:“你也知道我是养女,在长康我都只拿薪水没有股份,我拿什么给你?”
蒋承霖俊脸挂着笑:“四妹真会开玩笑,只要你点头,别说一成,就是一半,伯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然,我不可能跟你提一半这种无理要求,南岭的四成,换长康的一成,但凡上过小学,摸过算盘的人,都知道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你先别急着拒绝,不妨回去问一下伯父。”
一年前,蒋承霖把对付长康的称呼从伯父改成了岳父,现在他又叫回伯父,可眼神和口吻分明带着‘大家还是一家人’的亲切感,付阮很讨厌这种感觉。
按钱算,南岭四成换长康一成,蒋承霖吃亏,可长康是家族企业,哪怕一成动不了什么根本,但这种可以拿来跟外人交换的讯号非常不好,一旦开了头,往后不知道多少人要打长康的主意,尤其是蒋承霖,他这种人,除非防地滴水不漏,不然一旦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鲸吞蚕食。
付阮拿起面前茶杯,不在发怒时做决定。
蒋承霖云淡风轻:“做生意就是有利有弊,不要总是担心眼前这杯茶够不够喝,会不会有人抢,如果你的壶够大,多几个人喝,还能多交几个朋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随时随地既有壶又有水,还有茶,合作伙伴很重要。”
单从字面上来讲,蒋承霖说的是对的,但付阮对他的防备心很重,重到心里一瞬觉得蒋承霖说的有道理,脑袋下一秒就会响起警报,提醒她小心蒋承霖在妖言惑众。
不动声色,付阮开口:“这套新方案我会考虑,结婚就算了。”
蒋承霖眸子微挑,“你不是很想结婚吗?”
付阮刚刚平静下去的火气,一秒被他撩高,抬眼瞪着蒋承霖,付阮在破口大骂和镇定自若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淡淡道:“想结也不会跟你结,我不好回头草这口。”
蒋承霖笑得事不关己:“不会是我价位还没开到吧?”
付阮更顽劣:“跟别人谈婚论价,跟你没有这个选项。”
蒋承霖表示疑惑:“我差在哪?”
付阮牵起半边唇角,说不上讽刺还是拽,难得自贬式阴阳:“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蒋承霖一脸正色:“千万别这么说,别人没资格讲,我承认你是好老婆。”
付阮两只手都放在桌上,真的强忍住没把桌面掀翻的冲动,蒋承霖打算拿这事吃她一辈子。
蒋承霖看着付阮,看见她明显一瞬血液上涌,白脸都气成红脸,可她竟然忍住了,五秒后,付阮面色恢复如常,望着蒋承霖,笑容很淡:“谢谢你的肯定,那我实话实说,我就是腻了。”
看腻了蒋承霖,也腻了跟同一个人重复同一段婚姻,付阮用最真挚的语气,说最渣的话。
两人均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几秒后,蒋承霖不怒反笑,声音温和:“先吃饭。”
付阮不知道蒋承霖葫芦里还能抖出什么药,反正她不会跟他结婚,不光蒋承霖,任何人都包括在内。
两人好久没有消消停停地吃过一顿饭,打从付阮明确拒绝蒋承霖之后,蒋承霖竟然也当回人,没有故意找茬揶揄她。
饭后,两人并肩往外走,出了大门,正准备分道扬镳,蒋承霖叫住她。
付阮停步,侧头,蒋承霖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色圆盒,薄薄的,能有五公分的样子,递给付阮道:“我记得伯父喜欢喝这个茶,上次一起喝茶的时候,他说这个茶饼他也只剩半块,刚好这两天托朋友找到一饼。”
付阮想到两人刚结婚的第二天,付长康请蒋承霖回家喝茶,拿出了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茶饼,据说是国内只剩一颗的茶树,一年才能勉强攒下半个茶饼。
想拒绝,又舍不得错过让付长康高兴的机会,付阮隔着密封盒都隐隐闻到一股茶香,三秒之内做好判断,付阮伸手接过,笑着说:“替我爸谢谢你,这个情我记下了。”
蒋承霖微笑:“客气什么,好歹当过一家人。”
付阮:“先走了。”
她转身下台阶,头也不回,没看到蒋承霖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目送她上车,她走后他才离开。
坐在车上,付阮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密封盒,几秒内,满车茶香,封醒:“这是干爹藏着掖着,你过生时才舍得拿出来泡一壶的茶。”
付阮:“鼻子够奸的。”
封醒:“蒋老四说了什么?”
付阮把盒子关上,“他出南岭四成,条件是要长康的一成。”
封醒闻言:“没其他条件?”
付阮本不想提,又觉得说了也无所谓:“他还提了结婚。”
封醒:“你怎么想?”
付阮眉心一蹙:“他想屁吃。”
封醒:“蒋老四想把手伸到长康,这个我确实没想到,但付家要是拿到南岭,在圈内的地位和影响力也会大幅提升,干爹一直不想拘泥于岄州,南岭是迅速打开夜城市场,让长康从岄州走出去的最好翘板,有利有弊吧。”
付阮没出声,隔了一会儿,封醒自顾说:“蒋老四还想跟你结婚,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从他自己角度考虑,他肯定不想跟你再结一次;但是从蒋家内部考虑,他又不想便宜了蒋承文。”
“咝……”付阮不爽:“我怎么听出一种你替他不值的感觉?”
封醒目不转睛,开诚布公:“就算不喜欢贤良淑德的,谁会喜欢找个天天跟自己玩命的老婆?”
付阮拉着脸:“他不喜欢我,说的好像我看得上他一样。”
封醒不说话,付阮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盲目自信,挑三拣四说七说八,你们不喜欢别人之前,问过别人喜不喜欢你们吗?”
封醒:“我只是站在蒋老四的角度。”
付阮:“能跟他感同身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封醒:“我没觉得你差,你又不跟我结婚。”
付阮:“你倒是想。”
封醒:“我不想。”
付阮侧头看向他,封醒沉默半晌:“你打不过我。”
第97章 茶是好茶
付阮当晚就拿着茶饼回了付家老宅,一如小时候,付长康拿到什么她喜欢的东西,无论几点,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她手上。
好在到家的时间还不算太晚,付长康也还没睡,付阮背着手走进书房,戴着眼镜看书的付长康,把视线从书上提到付阮脸上,有些诧异:“怎么这么晚还回来了?”
付阮背脊笔直,在外冷淡的脸上,带着常人见不到的促狭:“突击检查,看看你在干嘛。”
付长康把书的封面展给付阮:“《三国演义》,正经书。”
付阮:“看到哪章了?”
付长康:“玄德智激孙夫人,孔明二气周公瑾。”
付阮在付长康面前坐下:“你就爱看这段,我次次问你,你次次气公瑾。”
付长康:“小时候没机会读书,年轻时没时间看书,老了老了,看个书还得让人盯着进度,我用不用给你写个读书汇报?”
付阮:“那倒不用。”
付长康刚准备消气,付阮紧接着来一句:“我怕你不会做PPT。”
付长康当即把书扣下,把眼镜摘了,“大晚上的回来气我,我现在看你,就是周公瑾看孔明,烦得慌。”
付阮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手里拿着个红色小圆盒,付长康瞥了眼,接过,打开,付阮盯着他的脸,“开心就开心,不用硬绷着。”
付长康抬眼:“哪来的?”
付阮:“开不开心?”
付长康嘴角控制不住地寸寸上扬,就差把开心俩字刻在脸上。
付阮问:“是不是真的?”
付长康想都不想:“错不了,之前有人给我送过几饼,味道很像,但是没这个浓,我一问,说是距离那棵树二百米最近的茶树摘的,不是一棵就是不一样。”
“而且正常茶饼一个357克,这是从古时候传下来的,便于征税,现在也有其他克数的茶饼,但只有这棵树的茶饼,因为每年产量都不一样,所以没有固定克数,都是摘到多少算多少。”
付长康掂了掂,“这饼差不多二百一二的样子,这棵树全年最好也才出这个量,我四年前就在排队预约今年的,你从哪买到的?”
付阮耐心听付长康美完,淡定回:“蒋承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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