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只是晏柠橙没有气力再问什么了,林寻舟根本不是人!他还让晏柠橙在上面,美其名曰地讲,“这样更方便饭后运动。”
被求着后翻身压下来,戏谑揶揄,“看来桃桃还要多运动。”
话都被林寻舟说尽了!
晏柠橙被带着,共赴一场仿佛永远不会落幕的狂欢。
睡太早的结局是醒得也很离奇,晏柠橙记得昨夜最后在浴室里,被抱着清理到半路就昏睡过去,枕着林寻舟的手臂睡,他抽手时,自己顺带着醒来。
“抱歉,弄醒你了?”林寻舟清晨的音色比平时更低,悦耳极了。
她摇头,含糊地回,“睡饱了。”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林寻舟回身喝了口温水润喉,又俯身亲她喂了口。
水流顺进来,干涸的嗓子舒服许多,晏柠橙轻声讲,“不要睡了,要你抱。”
林寻舟眸光晦涩地看她,“桃桃确定不再睡了吗?”
“……”晏柠橙读懂了,她揉着脸涩然问,“连续六天,你就不累吗?”
林寻舟勾唇,“不累,我忍得很久很辛苦,所以要多吃点儿补回来,原本准备去晨跑的,做同音词也行。”
跑和炮,还真是同音呢。
晏柠橙拉起被角盖脸,左滚右滚把自己团成了只蚕蛹宝宝,打哈欠软乎乎地推脱,“早安哥、老公,我再睡会儿的。”
“啧。”林寻舟哂笑,揉了把她的脑袋,托着后脑把枕头赛到她脖颈后,又拉下亲了亲额头。
全然不带情欲的早安吻,温柔至极,“早安桃桃。”
稀稀疏疏的声响轻到不行,晏柠橙阖眸想象着林寻舟在做些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捧着水洗脸,有力的臂膀微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开始反复思考佛经的全句,怎么念来着?四大皆空前一句到底是五蕴皆空,还是六根清净?
晏柠橙一个都做不到。
“走了。”林寻舟穿着运动装回床前交代,晏柠橙在眨着眼睫装困。
灰色运动套,兜帽深v与松散的长裤,想抱,但好累哦。
林寻舟似是从她流转的眼眸里读懂意思,补了句,“回来抱你。”
等到所有的声响都消失后,她才拉开被子深呼吸。
渴求是双向的不假,就是、就是他吃太凶了!晚上就算了,今天早上就先不要了。
床头柜的卡通时钟精准报时,现在是六点四十,还不到从前晏柠橙入睡的时间,最近的作息真是规律了不少。
昨日饱腹,还不到吃饭的时间点,林寻舟在桌上准备了垫肚的小点心与柠檬水,她把水喝了,点心没碰。
日夜折腾起来,从港城寄回的包裹与带回的行李都堆在原处没碰,才想起拆。
近日为数不多的动笔都是黑白速写,林寻舟的人体……林奶奶的人像,以及昨天晚餐时刻接下的单子,舒悦窈想让闻落行试试什么叫做真灵车漂移,为她筹备一出活人葬礼。
晏柠橙自告奋勇,要了张闻落行的照片,准备为他手绘“黑白遗照”,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也算是清晨不能放纵的根源。
否则哪还有力气画画!
她准备把“遗照”快递给舒悦窈,顺便将她的信都邮去新地址。
信件不少,大多是舒悦窈的信用卡账单与晏柠橙原本就不会出席的漫展活动,特别的有两封。
一个署名是万俟,晏柠橙亡故的恩师万俟有个儿子,随母姓,比她大一岁,但辈分上讲,晏柠橙算万俟略的师姐。
万俟略幼年学画,后来也一直在画油画,两人的交流说多不多,基本都离不开画作的讨论,有时他卡住,晏柠橙也会给些自己角度的建议,半吊子的亦师亦友。
万俟略开画展会习惯性的给晏柠橙寄票,这封看日期是65日送到的,那时晏柠橙在京,没想过后来回搬离,一直没空看,好万俟的赠票是手写,画展是本周末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另一份是ems的快递信件,信面落了不少灰,晏柠橙拿湿巾仔细的擦蹭干净。
收件人是舒悦窈,发件人晏柠橙恰也认识,齐明白,闻落行的助理。
奇怪的是日期是两年前的2016,发件地点是川省贵市中心人民医院。
月昇公馆的所有快递信件都由前台代收,再由物业管家派送,晏柠橙蹙眉回忆起自己收拾时因接林寻舟语音弄掉了部分信件,去玄关后够的场面。
怕不是当年谁手动碰到,落在了玄关后面,那些被扫开的灰尘,并不是即时沾染的。
她犹豫片刻,还是给窈窈发了消息,说明情况,随后会带着闻落行的“遗照”一同快递给到她的新地址。
林寻舟回楼下自己家洗的澡,上楼时换了衬衫和家居服,晏柠橙还懒散的穿着睡衣坐在信件前,光着脚。
他挑眉,没责怪,只是默默拿了拖鞋放到她面前。
“我今天、要给。”晏柠橙琢磨着如何描述,“闻落行画、画遗像”
“……”林寻舟哑然失笑,旋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轻按她的小脑袋宠溺哄,“知道了桃桃。”
他捏着晏柠橙的下巴颏迫使她仰头,凤眼与蓝眸对视。
林寻舟不徐不疾道,“做与不做、什么时候要停下这件事上你有绝对的权利,不用特地跟我解释。”
长睫轻动,晏柠橙咬唇望着他。
“当然。”林寻舟亲她鼻尖,“桃桃这种表情会让我觉得你在暗示我,所以是吗?”
51三十七只桃掌中蜜桃。
晏柠橙搂着他的手臂仰头亲回去,软乎乎地回,“晚上、等晚上在,我白天还要工作呢,受不住你折腾。”
“嗯?”林寻舟饶有趣味地逗他,“昨天是谁要运动的,再上面三分钟就开始撒娇说累,好像就让桃桃累了这一回吧?”
什么恶人先告状行为!
晏柠橙哼唧着说,“那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种好精力的!”
夜里搞完清晨晨跑还能去上班高强度用脑,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真的比人和动物还要大。
“嗯。”林寻舟颔首,满意回,“所以今晚试试桃桃不累的姿势?”
晏柠橙哽住,生硬的转折话题,“我们早上吃什么?”
林寻舟懒洋洋答,“看桃桃是想玩会儿,还是想吃现成的了。”
好奇心驱使着晏柠橙选前者,于是他们一起做年糕。
清早用石臼碾糯米开始未免过于追求匠人精神,林寻舟拿了给她做蜜桃大福的糯米粉代替。
大碗刷薄油,糯米粉加水和糖搅匀成无颗粒浆糊状,冷水蒸锅二十分钟,中途拿出来搅拌翻面一次,软糯的软白面团就好了。
林寻舟在菜板上蒙保鲜膜和油防粘,倒出微微放凉,揪了块糯米团递给晏柠橙玩。
这个举动实在太像家长宠孩子,每次做面食类总是给跑过来的孩子揪一小块儿的模样了,晏柠橙双手捧过来,想笑着问林寻舟,“今夕何年啊?”
又惶惑间意识到,在奶奶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类似的记忆了。
“我在你这里,到底几岁啊。”还是脱口问了。
林寻舟正垂眼准备着年糕馅,红豆被熬出沙来,木勺压碾得绵软无比,掀眼皮反问,“现在吗?”
“哎?”晏柠橙把手里的糯米团捏出兔子形状,茫然看他。
林寻舟勾唇轻笑,“现在可能三、四岁吧。”
晏柠橙不解,“那别的时候呢?”
林寻舟手里的动作停下,眸光停在胸前白嫩的沟壑间,“要满十六,不然犯法。”
“……混球!”晏柠橙拉起滑落到手臂的吊带娇嗔。
林寻舟不否认自己的行为,任劳任怨地继续调制馅料。
熹微的晨光洋洋洒洒了满桌,吸满了水的三色绣球盛绽,水蜜桃的清甜扩散开来,林寻舟剥桃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欲气。
晏柠橙第一次看觉得如此,看多了依然招架不住,她仿佛是林寻舟掌中的蜜桃,被剥去外皮、咬开果肉吞入腹中,最后会触碰到桃核,听之任之的在宽大的掌心里被盘玩。
“唔。”小动物般的喃喃。
林寻舟把水蜜桃切成小块,用糖腌渍着,挑眉温润问,“怎么了?”
“没什么。”晏柠橙并不敢看他,垂着脑袋看绷起的脚尖,“我没有想不该想的。”
语言障碍最显著的特征可能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林寻舟狭长眼尾蕴着笑,玩味地戳破,“那就是满脑子都是不该在厨房做的事了?”
“……”晏柠橙反驳不了他,她跳下厨台跑开了。
林寻舟什么都由她,等晏柠橙搂着兔子抱枕再挪着小碎步回来时,年糕已经包好了两种。
红豆馅和蜜桃馅,锅里有炒好的黑芝麻花生糖碎,香得拿人。
剩下的半块糯米团被切成小块,直接粘着花生碎或者黄豆粉吃。
清早不垫肚吃黏食对胃不好,林寻舟又很快手的做了杯香蕉牛奶给她捧着小口喝。
才出炉的年糕糯叽叽能拉长丝,红豆的绵密,在舌尖舞蹈,豆粉的清淡,能尝出原本的米香。
晏柠橙喜欢戴着手套把年糕揉圆,滚进黑芝麻花生糖碎中,沾得满满的再往嘴里送。
香而不腻,好吃极了。
饭后被牵着下楼去林寻舟家帮忙搭配本日上班穿搭。
他的衣帽间与晏柠橙设想里出入不多,有满满一墙的衬衫,黑白灰三色为主调,强迫症友好,分色系挂齐。
晏柠橙为他挑了禁欲系的白衬衫,立领领口有米色丝线的袖纹,触痕摸出来是他的姓,lin。
高定会配合顾客需求来,晏柠橙又触到另一件,也同样在社交距离看不到痕迹,但是有他名字的印记。
林寻舟该是很喜欢把私有物打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回身对上穿衣镜,颈侧的草莓印迹显著,晏柠橙心间一颤。
“怎么了?”林寻舟接过她手里的白衬衫,抖开穿上,理直气壮地说,“桃桃帮我系扣子。”
晏柠橙起初是想从下摆系的,奈何人鱼线和腹肌过于惹眼,指尖颤着捏贝母扣,总是错开来,干脆从上开始。
锋利的喉结微微滚动,晏柠橙使坏的刮了下,又迅速为自己开脱,“对不起,碰到你了,下次我还会。”
皮得就很快乐,仗着林寻舟会在开盘前到公司无法无天。
憋着口气一股脑儿从顶扣到最底端,刚松了口气,余光里就出现条纯色的领带,绕在冷白、青筋微凸显的手上。
林寻舟神色泰然坦荡,薄唇开合,“桃桃帮我打。”
晏柠橙人生里除开小学时候大合唱,再没穿过要打领带配饰的衣物,她不会,无措地看着林寻舟讲,“可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