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学姐,你手机被偷了?”
晏柠橙沉着冷静,刚酝酿好句,“没被偷,有话打字,而不是打语音,很难吗?”
“没被偷。”结果刚说出前三个字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同时捻住了她下颌与握手机的腕骨,控着右手高举。
清冽的东方木质调压过来,晏柠橙长睫颤动,被林寻舟的动作带着压到墙角。
温热的唇瓣覆过来,柔软舌尖顶开紧闭的齿关,晏柠橙错愕地盯着林寻舟,思绪在被亲吻的热烈一点点夺走。
万俟略还在继续念着经,“没被偷的话,怎么可能呢?”
“会。”她在换气的间隙里轻轻咬林寻舟的唇瓣,粗喘着低声提示,“会、会被听到的。”
得不到一丝回应的万俟略还在喊着,“学姐。”
林寻舟任由她咬,又压下来亲吻,舌尖舔舐着敏感的耳廓描摹轮廓,喑哑含欲的嗓音蹿进来,“怎么没听过桃桃喊我学长呢?”
接吻带出的水声和呼吸的粗重无法掩盖,晏柠橙眼里含着泪花,垫脚去够手机,急切讲,“会被听到的,唔。”
“早他妈的静音了,凭他也配听?”林寻舟放低,给她看早就按下的静音键,接着直接挂断了语音,扬手把手机扔远。
力道掌握的好,蓝白壳子的手机虚空里划出抛物线,精准无声的落入厚羊毛地毯的包裹中。
晏柠橙松了口气,双手去抱他的劲腰,昂着脑袋软音委屈道,“你说过不生气的啊。”
“我没有在生气。”林寻舟解释道,“我只是在吃醋,你都没有喊过我学长,凭什么他可以喊你学姐?”
很合理。
而且从实际逻辑上说,两个人都念港大,晏柠橙现下还没毕业,理应叫他句学长的。
“学长。”晏柠橙用脸颊蹭他明显的锁骨,轻啄锋利的喉结,甜美哄,“学长、老公、哥哥、阿舟。”
林寻舟垂眸看着怀中的大美人,晏柠橙明艳到带着攻击性,偏在自己怀里软乖的像是只布偶猫。
他很难再“装吃醋”不理她下去了。
“再叫。”林寻舟的音调沉闷许多。
晏柠橙又顺着他的意重新叫了一次,搂腰的手指不安分的摩挲着脊椎骨,柔声辩解道,“虽然他叫我学姐,可我从来没有喊过他学弟,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备注,都是直接备注成姓,万俟的。”
林寻舟轻哼,“嗯?”
晏柠橙继续讲下去,“还记得你给我当人体模特时候,我给你讲过我少女时代在美院旁听的事情吗?当时教我的老师就复姓万俟,她是单亲妈妈,刚刚这个是她儿子。出于师门的情谊,我偶尔会在专业领域对他提出建议,包括上次你帮我抬上来的油画,其实就是他即将展出的作品。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私交,我上一次跟他一起吃饭,是我老师处理完后事大家吃丧饭。平时也不唠嗑聊天,没什么可说的,他是知名油画家,我是不会现实里爆马甲的漫画家,大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啊不是,不是以职业来判断的。”晏柠橙忽然意识到单论职业差异,自己和林寻舟才是天差地别,连忙往回着补,“就是,我是个不会主动交流的人,别人主动,我也有选择性的回复……”
晏柠橙措辞着应当如何解释更通顺点儿,林寻舟却帮她说了下去,“我明白的,就是桃桃爱我,所以愿意跟我交流,但跟他没feel、不来电,所以不愿意讲话是吗?”
“是这样的。”晏柠橙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是只跟喜欢的人讲话的。”
“好乖。”林寻舟垂下眼睫,笑着夸,“洗澡吗宝贝儿?”
晏柠橙对他们会在浴室里做的结果是了解的,氤氲的水雾弥散在彼此眼睛里。
丰沛的泡沫折射浴霸暖色调的光芒,呈现出梦幻的色彩。
无论是潮湿的喘息,还是剧烈的心跳,都因对方而起,温柔的吻被拉得绵长而逐渐粗暴。
晏柠橙被林寻舟拉着手,撑在湿滑的大理石的墙壁上,掌中的水珠也没干透,林寻舟抵在身后发力,几次打滑后,整个身体都被压到了光滑的大理石面。
丰盈被挤扁,不舒服的回眸看他求饶,被松了力道捞进怀里继续。
“说你爱我。”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耳侧劝慰。
“什么?”晏柠橙沉浸在身下的力道中,没听清楚。
于是林寻舟把她转了面,正对着自己,微微弯腰,双臂绕过膝窝,紧紧地钳住她,将人托抬起来,后背抵在墙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晏柠橙惊呼,用力抱紧林寻舟。
林寻舟偏执地重复道,“说你爱我。”
他想深点儿的时候抱她的力气要松点儿,两人的结合处是下端唯一的支撑点,晏柠橙惶恐自己跌落下去,明明都眼底都泛着泪花受不住,还是跑不掉,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断的贴近林寻舟、抱住他。
“我爱你。”带着哭腔的回应,细弱地求饶,“可以慢点儿吗?唔……”
回应带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撞击,晏柠橙咬到他的肩头,呜咽着念,“我爱你,我只爱你。”
哪怕是被快感覆盖过所有的感知,我都记得我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事后林寻舟为她吹头发。
同居后这类日常的小事几乎都由他一力代劳。
晏柠橙是长卷发,漂后再染,护理的步骤比黑长直多了三两倍,湿润时不能梳动,吹到半干要在发尾抹护发精油,全干还要揉点儿固色的。
有时她自己烦了都跳步骤,偏偏林寻舟乐子不疲的谨慎。
吹风机先在手背试温,然后温润问询,“温度可以吗?”
宽大的手掌托起小半的发丝,缓慢而认真的吹着绕指柔。
晏柠橙穿他的t恤,懒散地趴在膝头,林寻舟好像尤其喜欢自己穿他的衣服,入暑后更是对“情侣装”有了不少执念。
一套运动服,她把上衣当短裙,林寻舟总是打赤膊穿下装。
“哎?”晏柠橙想起什么仰头时正撞上他低头,虔诚的亲吻自己发丝,红霞耳廓漫散到脸颊。
就是很奇怪,明明才做完最最亲密无间的运动,嵌入彼此,距离为负。
可就是这样温情的举动,还是能在心湖里激起圈圈涟漪。
她去勾林寻舟的手指,含在唇舌间,眨着水蓝的眸子卖乖。
林寻舟的喉结滚动,眸色幽深,“再来一次?”
“……”晏柠橙迅速的松口,“不了、不了,今天已经四次,达标了!”
林寻舟似笑非笑得盯着她,“哪个好学生不多做几次题?”
“我是坏学生!我不复习!也不预习!”晏柠橙竭力争辩。
“哦?”尾音拖腔带调,仿佛有钩子,刮扯着晏柠橙的皮肉,林寻舟换了粤语,慵懒之余多了痞气,“唔乖嘅女仔更应该补习。(不乖的女孩子更应该补习)”
晏柠橙搂着他有力的小臂,贴脸蹭蹭,乖巧道,“明天再嘛,我累啦。”
林寻舟在这种事没开始之前,一向尊重她的想法,说不想做的时候,绝不会强求。
同样的,开始后,绝不会停下来。
他把剩下的小半绺湿发吹到干,松散的学着晏柠橙平时的扎法,为她绑了颗松散的丸子头,伸手把人搂到了腿上坐着。
“帮哥哥点个烟?”林寻舟漂亮的手指映入眼帘,递来只磨砂黑的打火机。
晏柠橙颔首,半掌拢着火点燃。
林寻舟抽烟没什么瘾,烟还是偏清淡口味的一款,吞吐带出的青白烟雾拢绕着晏柠橙明艳侧颜,她忽然想尝尝味道,于是主动吻了上去。
长睫毛扑闪,触碰到高挺的鼻梁。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尼古丁的香气很淡。
林寻舟却不允许她的来去自如,按着后脑不遗余力地加深了长吻,他的吻浓烈,构建起密不透风的墙壁,晏柠橙是被围墙堵住的困兽,无处可逃,干脆沉沦其中。
“喵。”晏柠橙被亲的筋骨酥软,依偎在他胸口,指尖描摹着块垒分明的腹肌。
“喵?”林寻舟喵回去,“你那个小学弟,这个点睡觉吗?”
晏柠橙十分谨慎,“谁?我根本没有学弟。”
“啧,看宝贝儿严谨的。”林寻舟摸摸她的脑袋,“万俟略这个点睡觉吗?”
晏柠橙反问,“我怎么知道他睡不睡?”
林寻舟不再闹了,他展臂抓到床上的手机,摇了摇,“我能打吗?”
晏柠橙点头,“当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又不给我操,又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桃桃是想怎样?”林寻舟捏她的后颈懒洋洋问。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击着屏幕,精准的在微信聊天界面找到了备注万俟的人,在晏柠橙的默许里打过去。
语音是秒接通的。
恼人的称谓如同魔音回荡在耳畔。
“学姐?刚刚我手机好像出了些问题,听不见声音了,我换了新手机,现在好了吗?”万俟略急切地讲着。
晏柠橙很想问一个问题,油画家是不是都想象力天马行空?但她懒得和对方讲话。
“什么事?”林寻舟开嗓,音色淡然,字少而精准。
万俟略的声音沉下去许多,“麻烦把手机还给我学姐。”
林寻舟嗤笑,“她在我怀里,你说话,她能听得到,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
短暂的沉默后,万俟略回答道,“我下周六在深城万象汇有个油画展,之前给学姐寄过展会门票,想问问她会不会来。”
万俟略寄票时候舒悦窈感情出了问题,晏柠橙的心思都在好友身上,后来忙着领证恋爱、耳鬓厮磨,他不特地提,晏柠橙是真不记得这茬事了。
不过下周六深城万象汇,晏柠橙有印象。
因为窈窈昨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三丽鸥的展会,她俩都是拒绝不了大耳狗和库洛米的存在。
晏柠橙没想好去不去,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不去的话窈窈也会横扫全场周边给她的。
林寻舟垂眸,对上茫然的水蓝色眼睛。
同桌吃饭、同床共枕一个半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要手机、还是来点儿醋。
了解甚深。
“你学姐根本不记得你下周六开画展的事情,不过你很幸运,因为你开画展的地点跟她喜欢的卡通人物展会同一处,如果无聊的话,我很可能陪她一起去看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嘟——”
万俟略直接挂了电话。
林寻舟乐了,“是不是玩不起呀?”
晏柠橙沉浸在他会抽空陪自己去看库洛米的欢愉里,“那你会陪我穿情侣装吗?”
她跟窈窈有姐妹装的三丽鸥联名jk套装,同样也有dk。
林寻舟亲她唇角,“当然。”
71五十七只桃清晨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