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20章

作者:二川川 标签: 甜文 现代言情

第16章

  沈止初一时间有点茫然。

  傅予沉的身躯落下一片浓重的暗影,将她整个笼罩住。

  他将她摁倒。

  他依旧衣冠楚楚,皮鞋都没脱,鞋尖踩在床单上,跪着。

  裤腿上窜,露出一截黑色的长袜。

  因为姿.势的关系,项链又垂了下来。

  他略带着不耐,一把扯断,丢掉。

  沈止初呼吸不稳起来,“你……”

  傅予沉冷冷地笑了声,“沈止初,这是你第二次说这种话,上次在酒吧包厢,我放过你了,”他顿了顿,“你觉得,我会再放过你第二次?”

  沈止初闭了闭眼,“……你会后悔的。”

  “今天上了你,也不妨碍我继续缠着你,”傅予沉像是个无赖,“不要妄想着把我激怒,你就能跟我撇干净关系。”

  沈止初侧过脸,眼眸落在虚空中。

  一幅任君宰割的姿态。

  她的肩颈实在漂亮,像天鹅,泛着玉一般的质感。

  看起来很脆弱。

  傅予沉压下来,唇贴着她耳侧,声音很低,“真的想让我竿?”他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力道很轻,将她的脸扭正,“每次想跟你说两句真心话,你都会提这事儿,应激反应吗?”

  沈止初与他对视着,眼眸却缥缈而漠然,看他就像看路边的砖石。

  傅予沉大衣的衣角垂着,她整个人完全被他笼在身下。

  她像个被猛兽摁在爪下的小动物。

  “你这样看着我,”傅予沉的声音又哑又慢,“只会我让觉得,你并不是真心想跟我一睡两散。”

  “我可以竿你,用任何你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姿.势,”他用低嗓磨她,“可能动得很快,也可能动得很慢,全凭我的心意。”

  “想要吗?”傅予沉喉结克制不住地滑动,眸色极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沈止初蓦然猛推了他一把。

  推不动。

  傅予沉闭了闭眼,钳着她下颌的手施了几分力,沉沉的嗓带着警告,“沈止初,事不过三。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再也不要跟我提这件事儿,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锁在我的卧室床头。”

  冷冷的话音落地,他下了床。

  傅予沉去了洗手间。

  他冲了个15分钟的冷水澡。

  生平第一回 。

  出来之后,他下半身穿回之前穿的西裤,裸着上半身,叼着根儿没点燃的烟,去沈止初的衣柜里翻找。

  演戏这些年,为了体会角色恋爱的感觉,沈止初买过不少男款的衣服,傅予沉在网上搜过她的信息和照片,知道她有件黑色的男士衬衫。

  仲姨做事仔细,衣柜里特意收拾出一个格子,专门用来悬挂此类“戏服”。

  傅予沉找到了,穿衣的过程中,劲瘦内凹的腰身肌肉细微地颤动了下。

  他只扣了腰腹间几粒纽扣,宽肩将布料完全撑了起来,下摆松垮垮的,随意在西裤中掖了下,衬着那完美的头形之外极短的发和闪亮的耳钉,颇有种散漫倦懒的痞气。

  沈止初还是那样躺在床上,没动。

  傅予沉咬着烟,走过去,握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床边,而后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抱起来。

  毛毯散开了。

  他皱着眉,拾起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抱着她,坐到床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前不久,盛安也在这里坐过。

  沈止初并着腿,侧坐在他大腿上,垂着眸不吭声,似是灵魂已经离体。

  傅予沉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拢手点燃了,抽了口,叫她,“沈止初。”

  烟雾在落地灯的光线下升腾。

  “看看我。”

  沈止初没有动,似是根本没有听见。

  在简正的面前,她是礼貌的疏离的,在盛安的面前,她是体面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尖牙利齿的,带着锋芒的,有性格的。

  傅予沉这样讲给她听,问她,“所以,我是特别的,对不对?”

  沈止初终于有了反应,她侧过脸来,声音极淡,“傅予沉,你很会做梦。”

  傅予沉鼻腔里逸出一丝冷笑。

  在这样的深夜,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床边沙发上,旁边落地灯投下昏黄的光,倒像是新婚后,弄得太猛了,事后她跟他闹别扭,他在哄她。

  特别是,他宽阔的肩将她单薄的肩背完全罩在怀里,一手夹着烟,另一手虚虚护着她的腰。

  “我就想听你说句真话。”傅予沉说。

  沈止初眸光注视着他,“你该不会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惺惺作态?”

  傅予沉不作声,只看着她。

  他的眼眸隐在落地灯光线覆盖的范围外,却还是那么亮,那么深。

  沉默对视了半晌。

  沈止初平淡地开口,“那么,我跟你说句真话,”她看起来很认真,“傅予沉,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来纠缠我,放过我。这是我唯一的真心话。”

  “你在做梦。”傅予沉也这样回答她。

  沈止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傅予沉扣住后颈。

  他本就郁结着的一股火,终于喷发。

  傅予沉垂首咬住她的唇肉,用齿尖不轻不重地厮.磨。

  沈止初受惊一般猛抖了下,攥紧了拳头,重重砸他的肩,他的胳膊。

  都没用。

  求生的本能让她掐住他的脖颈,脑海里迅速浮现以前拍戏时武指老师教过的绝招。

  她用了十二分力道摁紧了指腹,傅予沉喉间逸出闷哼,终于放开了她。

  他仰头,手摸着喉结缓了缓,再垂眼,看到沈止初的模样,表情瞬间冷下来——

  沈止初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下嘴唇。

  傅予沉默了几秒,随后眼睫一敛,舔了舔唇,说,“行,我懂你意思了。”

  他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回床沿。

  沈止初抱着膝盖,眉眼依旧垂着,视线落在他赤着的脚上。

  半晌。

  头顶传来傅予沉的声音,“我不来烦你了。”

  话音落地,他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他鞋都没穿。

  留下了他再度崩碎的项链,散落在床上的烟灰,他的大衣,他的高领毛衣。

  仲姨一直心惊胆战地等在主卧门外,门好像没反锁,可她也不好直接进去看。

  而且,里面始终没有什么声音。

  过了好久,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那男人换了件上衣,赤着脚,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

  仲姨站在原地踟蹰,犹疑地敲了敲门,“初初,我能进去吗?”

  没有回应。

  她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主卧内光线昏暗,只亮着小夜灯和沙发边一盏落地灯。

  沈止初坐在床沿,身上裹着那男人穿进来的大衣。

  脚踝垂着,又细又脆,似是一碰就会断。

  仲姨什么也没问,只说,“洗个澡,睡觉吧。”

  “嗯。”

  她尾音本就软,不知是不是刚刚经历了剧烈了情绪起伏,染了点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仲姨知道沈止初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吃闷亏,但见她这幅被欺负了的模样,心里还是气不过,护犊子道,“以后,他敢再来,我去赶他走。”

  沈止初笑了声,摇摇头,“他不会再来了,我跟他说清楚了。”

  仲姨愣了下,不由自主回忆刚刚那男人的神色。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阴冷。

  但那绝不是已经翻篇儿的意思。

  -

  两天期限将近,傅予沉给盛安发了地址和时间。

  约在下午。

  地点是城区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只是,这家餐厅下午根本不营业。

  盛安西装笔挺,高级定制的款式很显肩宽,他缓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