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川川
第18章
出了窄巷,CBD楼群外侧最有设计感的那栋大厦,就是Fu酒店。
傅予沉日常不在这儿住,这里却常年给他留着一间总统套。
他抱着沈止初,一路穿过窄巷,行过街边,一闪而过的车灯不时从二人身上掠过,灯火通明的大厦洒下淡淡的光辉,却被行道树的树冠遮挡,间或只有几点碎光落下。
疾驰的车辆带来噪音。
傅予沉的耳里却寂静无声。
Fu酒店正门口,几个身穿制服的男男女女站成两排迎接。
一个行李员模样的小伙子小跑着,穿过门前的花圃喷泉,站在街边张望,视线捕捉到什么,脸色登时变了,忙又小跑回来,附耳在大堂经理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堂经理非常果断,立刻回身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两个前台姑娘。
众人晕乎乎被叫来,又晕乎乎散开,从头到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大堂经理正了正领带,疾步往街边去迎。
行李员小声跟他补充,“傅少爷抱着的那个女孩,看样子像是喝醉了。”
“你去叫餐厅备好解酒汤,喝了酒的人会需要的东西统统准备好,送到套房。”
行李员领命去了。
大堂经理又扭头对一个前台姑娘说,“快去拿条备用的毯子,快。”
傅予沉终于出现在正门前的时候,酒店方面所有东西都备好了。
前台小姑娘把毯子搭到沈止初背上。
大堂经理也想帮忙,伸手要把毯子往上拉一拉,傅予沉冷冷的眸子扫过来,“别碰她。”
乘电梯到达顶层。
这一层只有这间总统套。
傅予沉抱着沈止初走在最前,大堂经理从后面紧走几步越过去,拿着房卡提前帮忙开门。
门开了。
傅予沉一手托着沈止初的臀,一手掌心护着她歪到一边的头,进到门内,他没回头,只说,“都走。”
大堂经理应了声,将门带上,一行人退了出去。
卧室在套间最深处。
男士皮鞋踩着厚重的地毯,一步一步,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脑后垫上了两个软枕。
乍然脱离温暖的怀抱,沈止初下意识抓住他的西装前襟。
傅予沉俯着身,握住她的手腕。
她闭着眼,脸色是不自然的潮.红,呼吸软绵绵的没有节奏。
不知道药效作用到几分了。
傅予沉腾出只手打电话,“问问香海的老板,有没有解药。”
说完,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
他坐到床沿,掌心贴着她的侧脸,拇指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她的脸颊,低声叫她,“……沈止初……”
就这么叫了几声,沈止初缓慢地睁开了眼。
以往总是清透的冷冰冰的眼眸,此刻浮着几分混沌的茫然。
眼睫颤动着,视线终于聚焦。
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傅予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攫住了,他喉结上下滑动,眸色又深又暗,好像被下了药的人是他一样。
她此刻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毫无防备的、正在被欲.火煎熬而不自知的。
沈止初又闭上了眼,脸色是一种奇异的极力维持着的平静。
她说,“傅予沉……”
声音还是清凉的,却比以往要更轻更软一些。
“我……”身体里不自然的躁动越来越明显,这并不是醉酒可以解释的,她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有人给我下药了吗?”
她极其冷静地这么轻声问,仿佛没有受到药的影响。
傅予沉垂眸看着她,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你在我这里,现在安全了,我在找解药。”
“这是哪儿?”
“Fu酒店的套房。”
“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只有我和你。”
只有我和你。
这话明明他自己说的,却让他觉得燥.热,他站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扔到沙发里,又坐下来,垂着眼,一褶一褶将白衬衫的袖子挽到肘处。
他刻意没有去看她。
再多看几眼就要出事。
他本就不是做事前会征求对方意见的绅士。
床头的阅读灯开着,光线是淡淡的昏黄。
傅予沉偏头望着别处,一只手撑着床单,另只手放在腿间。裸.露出来的前臂浮着青筋,是常年保持健身的男人会留下的痕迹。
沈止初脑子无比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胳膊。
那是她此刻渴求的热源。
手指那细嫩滚烫的触感,让傅予沉僵了一瞬。
他的手抓紧了床单,胳膊的肌肉却因此更加鼓胀,硬得像岩石。
她的指腹顺着他小臂的青筋脉络蜿蜒向上,略施了力,是被情.欲染身的人才会有的力道,指尖入到肘之上的衬衫袖筒里。
傅予沉终于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沈止初闭了闭眼,气息不稳,但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傅予沉,”她叫他的名字,说,“你要帮我吗?”
平日里那么容易被她激怒的傅予沉,此时却非常平静。
这样的意外事件发生,身处事件腹地的两位当事人却都表现出了不该有的淡然。
沈止初或许有几分随波逐流的心思——
这世上一切对她意图不轨的人或者事,她都无力反抗。
即便她是个知名人物,即便她有点小钱,即便她造了个透明罩子将自己关在里面,也还是防不住。
总有比她更有权势、比她更坏的人。
昨天,接到盛安的电话前,她久违地感到了身心舒适。
她终于可以离开盛兴,离开北城,去往一个全新的城市。
结果,盛安一通电话,就将她打回了原形。他当然会心生怨怼,毕竟他“培养”了她那么多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傅予沉解救走。
只是没想到,盛安远比她想得要更恶毒。
此刻回想起来,包厢里那些事,全都昭然若揭了——
殷建阳必定是趁着她被盛安拉走说悄悄话的功夫下药的,那时,为防止她回头看,盛安还多此一举地摁住了她的肩膀。
只是,盛安不甘心将她拱手让给傅予沉,又岂会甘心她被殷建阳玷污。
他留了后手。
他让被下了药的她去保姆车等他,说要带她走。
带去哪里?
当然是带回他自己的住处,之后要做什么,岂不是全凭他的心意?
可命运兜兜转转,却还是将她带到了傅予沉的面前。
左是盛安,右是傅予沉。
左右也是逃不过。
沈止初自嘲地想,不如就这样吧。
反正,傅予沉要的不也是这个么?
傅予沉垂眸盯着她的脸,审视她的表情。
良久。
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
她岔着腿,坐在他小腹处。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浓重的呼吸交.缠,傅予沉开口的嗓音又低又哑,几乎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忍一忍,好吗。”
他身上有股纯男性的气息,躁动的荷尔蒙在他周身乱窜,让他青筋暴起。
沈止初软得不像样子,全靠他箍着她的手臂提供支撑。她本能地循着气味,贴向他的耳后,那里温度高,他皮肤的味道更明显,更让她渴望。
也碰到了从没碰到过的东西,她咬紧了牙根,却还是克制不住摆.动的本能。
傅予沉闷哼一声,抓住她的腿,翻身将她压到床上。
掌心却触到异样,他撩开裙摆,从她腿上将东西取下来。
修眉刀。
他蹙紧了眉头,“……你知道要被带到香海?”
过程中,指腹不经意间碰到她大腿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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