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念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
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气坏身体敌人笑。
“什么封印,我不知道。”
封祈袖子一挥,看向谢稚:“你今天还能不能试第二次?”
谢稚:“能!”
无视封观霖和程钰的担忧,这一天,谢稚一共“死了”五回。
好消息是她终于不是两眼一黑就出了幻境空间。
坏消息是谢稚体验到了什么叫恨不得马上去死的痛!
哪怕回过神身体上没有半点伤痕,可那种痛仿佛深入了灵魂,出来了也消不掉。
精神上的伤害有时候比肉/体更可怕。
第五次的时候谢稚直接痛到差点弄伤自己,还是封观霖眼疾手快制住了她,但即使这样,谢稚也干呕了好久,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两天后我再来。”
见状,封祈也知道今天的谢稚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当机立断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这个房间,让封观霖想抓他问事都没来得及。
过了一会儿,看谢稚情况好点后,程钰也起身告辞,他事情也不少。
封观霖还能因为是伤患有借口休息两天,程钰不行,他要是再不做事,赵少华能拿着砍刀来追杀自己。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稚扯扯嘴角,想让封观霖也去休息,结果被他面无表情地抱起放到她卧室的床上,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端来一碗肉糜粥,接着板着脸拿起勺子试图喂谢稚。
“……”谢稚小声:“太烫了。”
封观霖呼呼吹了两口,一言不发继续把粥递到谢稚嘴边。
大概是觉得这个状态的封观霖有点吓人,谢稚也不再多说什么,一口一口很乖地把粥干掉了大半碗,后面的实在吃不下了。
还好封观霖还没丧心病狂到一定要逼谢稚全部吃完,发现她吃不下后这人把东西一收,终于说话了。
“睡觉。”
谢稚:“那个,我睡不着,我们聊聊?”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欠了地主几百万的小白菜,都不敢大声对话。
虽然谢稚也知道自己没欠,但就是有莫名的心虚感。
特别是封观霖板起脸的时候,心虚感更重了。
“休息,明天再说。”
封观霖起身:“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这套房子的客房不少,加上有阿姨隔天就来打扫一次卫生,一点也不脏。
只是谢稚觉得不能就让封观霖就这么离开,不然这家伙半夜估计会板着脸站她床头!
手比脑子反应快,谢稚直接一伸手抓住封观霖的衣摆一扯,她本意是不想封观霖离开,谁知力气过大,封观霖又刚好处于伤重反应慢的阶段。
其实如果真动手,封观霖也能让自己站稳,可是担心伤到谢稚,他反应就慢了一拍,结果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还压到了谢稚的腿。
封观霖凝视谢稚。
谢稚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不是故意的!”
封观霖继续凝视。
谢稚小声:“对不起?”
封观霖、封观霖不想说话,他想静静。
谢稚觉得自己坏掉了,怎么看这样的封观霖,竟然能看出几分可爱?
她晃晃脑袋,伸手戳戳他的肩膀:“封观霖,你别生气啊,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也是想要活下来才这么拼的,现在虽然难受了点,但你看我进步不是很快嘛?”
“喂喂,给个反应!”
封观霖直接滚了一下,翻身到床的另一头,用背对着谢稚。
谢稚:“……你几岁啊。”
这家伙,不是得寸进尺了吧?
就在谢稚都想直接用脚把人踹下去时,封观霖终于再次开口了。
“我没生你的气。”
“我气我自己没用。”
气我自己每次都说要保护你,结果一点忙都帮不上。
看着谢稚难受到抽搐痉挛,看着她红着眼眶干呕时,封观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抓在了手里,憋屈、痛苦、愧疚……
太多的情绪让他无话可说,也不敢面对谢稚。
封观霖心里其实一直很愧疚,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当初把谢稚拉到这个世界,她也许正好好的享受学生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活下去而拼命。
封观霖的话让谢稚不由勾起了嘴角。
但她可不敢笑出声,不然某人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谢稚只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盘坐到封观霖身边,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们狱主大人怎么会没用,他可有用了。”
“妖族上大学的政策不是已经下来了吗?大家可以体验大学生活去了。”
“还有那个资助,帮助了不少妖吧?”
“人族和妖族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大家以后会越来越和谐的。”
“你看你爷爷努力了几千年都没成功的事,到你这不过半年就快成功了。”
“你的族人可都在论坛上夸你呢,等等,让我找两条啊。”
封观霖瞬间转身:“不许找!不许读!”
这也太社死了,就算他平常一直一副老子最厉害的模样,可面对这种夸夸还是会尴尬的啊!
结果他一转身就看到谢稚手上根本没有手机。
正带着坏笑看自己呢。
封观霖:“……”
骗子!大骗子!
“我没有怪你。”
谢稚趁人炸毛前赶紧转移话题:“破案是我喜欢的事,能认识你们我也很荣幸哦。”
“而且如果没有你们,我说不定就像我叔叔那样英年早逝了。”
“现在还能有努力的机会,肯定是老天爷觉得我命不该绝。”
“封观霖。”
谢稚郑重地喊了一声全名,同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真诚又灿烂的笑容。
“我真的、真的,很开心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第85章
“死”过的第二天下午,孙正堂如约来谢家拜访,本来谢父和谢天奕想要留一个人下来的,却都被谢稚赶去了公司。
她拍胸脯表示这里有她一个就行了,孙正堂不值得两父子特意留出工作的时间。
而周婉仪今天也有一个夫人间的聚会,中午吃完饭就离开了,所以整个谢家现在谢稚最大。
孙正堂一进门就被陈管家带到了暖房,谢稚正在那等着他。
“孙先生。”
谢稚今天主要目的就是问清楚画的来源,态度自然不会太强硬。
倒是孙正堂见接待自己的是谢稚,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失望。
他也明白,这个所谓的“合作项目”看样子真是个幌子了,本来还隐隐期待真能和谢家合作呢。
“谢小姐下午好。”孙正堂很快就把失望埋在心底,十分友善地和谢稚打招呼,还拿出了自己上门拜访带的礼物。
一对青花瓷瓶,估摸着也值个千万,对孙家来说倒是下了功夫的,看样子是真的很想搭上谢家的船。
谢稚却不会因为两个瓶子就随便许下什么诺言,和孙正堂东拉西扯一番后,话题很快就回到了《獬豸断案图》上。
乍一听到谢稚的问题时,孙正堂还愣了一下,他本来又想说“侥幸”,可看谢稚的神情明显是不会满意这个答案。
“孙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谢稚微微一笑:“您放心,我只是好奇爷爷找了这么久的画都没找到,孙先生既然有这个本事,大家也可以好好聊聊嘛。”
这是怀疑他有地下手段啊。
但是孙正堂还真的有,很多古玩字画交易其实摆在明面上的只有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在暗地里交易,包括一些不太好出手的玩意儿。
只不过涉及到这种的,保密就是头等大事,不然被国家发现,坐牢还是轻的,涉事金额过大说不定还会死刑。
孙正堂嘿嘿一笑:“谢小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就刚好认识个朋友,他手里又刚好有这幅画,只是家里生意出了点状况,这才便宜卖给我。”
“哦?”谢稚笑容不变:“那可真是太巧了。”
这个语气,明显是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过谢稚也看出这幅画的来路有些不正,如果只是这样,她倒没必要再逼问下去,这种事孙正堂明显不可能这么轻易告诉自己。
谢稚只是担心这幅画是有心人送到孙家然后再到自己手上。
她昨天趁机问过封祈,他却表示并不清楚谢老爷子为什么要找这幅画,也没看出这幅画有什么特殊之处。
很平平无奇,除了和獬豸有关外。
但从古到今,关于獬豸的画作以及书籍不要太多,它在人类中的名气并不低。
这也是谢稚想要探寻画来源的重要原因,那么多和獬豸有关的东西,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幅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