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念之
这边谢稚刚和卫彦打完电话,封观霖也收到了程钰的最新汇报。
何斌是在家里被带走的,他人走后,赵萍儿就一直在那安抚何知浩。
告诉他爸爸是做了错事才会被警察叔叔抓走,告诉他妈妈会照顾好他的等等。
何知浩毕竟已经是一个初中的孩子了,他能理解赵萍儿的话,也知道
PanPan
犯法的话是要坐牢的,虽然还是很茫然和担心,可在赵萍儿的安抚下也慢慢平静下来,还反过来主动安慰赵萍儿。
两母子在这一刻,真正有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然后程钰就看着这对母子吃饭、洗漱、睡觉,流程很规律。
但在何知浩睡着后,赵萍儿悄悄起床,先是把家里那几个微型监控拆了,然后开始整理收拾东西。
包括房产证、银行卡、护照等等,以防漏下什么,还直接拿笔记了下来。
似乎真的像赵萍儿一开始说的,等何斌被判以后她就卖了房子出国。
程钰顺势也看了下赵萍儿记在本子上的数字,好家伙,存款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有近两百万,何斌明面上的收入一年不就五六十万吗?这还是他当上主编有了名气后才有的,以前的收入并不高,看样子是有什么隐形收入了。
有了这两百万,再加上这套房子卖掉后估计还能卖个三百多万,这对母子的生活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治病是个无底洞,赵萍儿如果一直吃老本的话,也不是个事。
她应该也考虑到了这点。
程钰看赵萍儿算完账后就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思考着什么。
很快,赵萍儿起身向书房走去,先是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环顾四周,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后费力地拖出家中的保险柜,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箱子?
赵萍儿用指纹打开这个看起来很高级的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钱!满满的现金!
看这一箱,初步估计得有个两百万左右。
赵萍儿哪来这么多钱?
这笔钱明显不是通过何斌搞到的,何斌甚至极有可能都不知道钱的存在。
因为这笔钱是旧版花国币,十年前花国就发布了新版纸币,旧版之后就慢慢回收到如今除了收藏早就没人用了。
而且这堆钱看起来很新,似乎是刚生产出来还没用就到了赵萍儿手中。
程钰有些兴奋,他知道自己发现了重大秘密。
赵萍儿看着这一笔巨款也陷入了沉思,她当然明白自己要是拿这一笔钱去银行换,肯定会引来关注。
虽然前些年陆陆续续已经花掉一些,但怕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和心中的那点疙瘩,赵萍儿也不敢大肆消费,等都在用新版纸币后就更不敢了,导致现在还剩这么多。
如果何斌没有出事,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动这笔钱,可是一旦要出国,自然是手中资产越多越好,她是无所谓,不能苦了浩浩啊。
很快,程钰就看到赵萍儿露出一个仿佛下定什么决心的表情。
她似乎已经有了处理这笔钱的办法,很快又把它们归回原位。
程钰不知道赵萍儿为什么一副很急的模样。
何斌才刚刚被抓进去,到最后宣判估计还得好几个月。
就算消息传开,引起一些流言蜚语,也没必要那么快吧?
而且看赵萍儿事先并没有准备的样子,仿佛这么着急也是这两天才决定的。
这两天?是突然因为发现曹哥和何知浩联系的事才想要快点离开吗?
程钰不确定,但并不妨碍他把这些信息通通发给封观霖,说不定聪明的谢稚能从中推论出什么呢。
聪明的谢稚表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现在手上拥有的线索实在太零散,暂时串不成一条线,好像还缺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那么大一笔现金,想想就知道赵萍儿不是正规途径得来的。
等一下!
不是、正规途径?
钱、很新?
谢稚灵机一动,连忙让程钰去悄悄翻一翻这笔钱看是不是连号。
如果是的话,就说明这一笔钱是一起从银行拿出来的。
然后就可以悄悄偷、不对,是拿几张让卫彦派人去追根溯源,就能知道这笔钱是从哪个银行出去的。
说不定还能知道是谁取了那么一大笔钱。
哪怕时隔十多年,银行面对这么大额的取款肯定也是记录的,就算像之前一样是人脸和身份证对不上或者身份证是空白的情况,那不也证明了给赵萍儿这笔钱的就是新教。
即使不是,是真实存在的人,反而更好了,能通过对方知道赵萍儿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拿到两百万左右的报酬。
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两百万啊!
要不是赵萍儿实在太小心,那时候都能买三四套房子了,换算到今天,千万富翁不是梦。
于是,带着谢稚的殷切期盼,妖生第一次,从没干过这种事的程钰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开始“拿”钱……
这个黑历史,绝对要挖个深坑死死埋住,谁提他就和谁急!
第69章
卫彦的办事效率很高,在那笔钱的来源还没查清前,他先从当年赵萍儿所处实验室的几个前同事那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其中有一位是赵萍儿的学妹,如今在植物学界也是小有名气的科学家了,听到警察是来询问当年赵萍儿抄袭事故时,她说出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我相信赵学姐没有抄袭。”
这位姓侯的科学家几乎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然后在警察的追问下,她缓缓道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原来当年她作为比赵萍儿小一届的直系学妹,赵萍儿对其一直很照顾,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挺有相似点,性格也合拍。
然而在侯女士大三的时候,有一次一门课的期末论文被一个同学抄走投稿到一本杂志上了。
这件事还是赵萍儿发现的。
这篇论文可以说是在她的指导下完成的,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真正的作者是谁。
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位同学对峙,但那人死不承认,接着又闹到了辅导员以及那门课的老师那。
侯女士当时拿出了自己构思的笔记,实验失败的数据等等,逼得那个同学承认了这篇论文是看到老师给侯女士打了高分,就一时鬼迷心窍复制下来稍稍修改了一点内容就拿去投稿了。
可是学校这边可以给这个同学一次警告,也可以在通告栏中讲明事情的原委,杂志社那边却不好办。
人家已经登了,这事一出又要占版位解释,又容易给读者留下一个工作不认真的印象,加上侯女士和那名同学都只是在校大学生,没什么名气,人家其实心里觉得没人会关注这篇文的真正作者是谁。
就在侯女士以为这事只能这么过去,那人也把稿费赔给自己时,赵萍儿不干了。
“凭什么让我们吃这个亏?”
“这篇论文是你在图书馆泡了多少天,大夏天往地里跑了多少回才一字一字写出来的!”
“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占有,等过段时间谁会记得他抄袭偷稿的事?他到时候拿着杂志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份本该属于你的机会!”
“抄袭的人就该一辈子都背负这个骂名,要不是钱不够!我恨不得买下所有报纸头条把这件事狠狠宣传一遍!”
听完赵萍儿这一段话的侯女士也被激起了年轻人的血性,两个人一合计,直接找了个没课的工作日,坐公交赶到了那家杂志社的总部。
还好那里离两人的学校不算特别远,大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时候的管理也没现在这么严格,两人一路走一路问,还真被她们直接闯到了主编的办公室,那个主编一看来找自己的是两个气势汹汹的小姑娘,当场都愣了一下。
但当听到两人的来意时,主编也沉默了。
他的想法和之前学校联系的那位有点相似,可是作为一本杂志的主编,他也明白这样是不对的,这其中也有他们审稿不严的过错。
“邹主编。”
这时赵萍儿开口了:“我们知道您的顾虑。”
“但是我认为一本杂志想要长久发展,最重要的就是里面的内容,这一次您这边大事化了,我们势单力薄无话可说,那下一次呢?”
“您的员工没有吸取教训,依旧把一些有问题的文章选了上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踢倒铁板了,那时候想要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一本杂志的名声可经不起那么多次折腾……”
主编明显被赵萍儿的话打动了,他并没有因为赵萍儿年轻就看轻她,反而很欣赏这样敢于说话的学生。
很快,在下一期杂志中一处比较醒目的主页上,就刊登了一则致歉说明,详细说明了上期某篇文章的真正作者,也为他们工作上的失误感到抱歉。
大方的主编还直接寄了一年份的杂志送给赵萍儿两人。
“所以,我相信学姐不会抄袭!”
她明明是那么厌恶抄袭的一个人,也清楚抄袭的后果,怎么可能还去干这种事呢?
可是当时作为新人的侯女士,在实验室太人微言轻了,她又没有实质证据可以证明赵萍儿的清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赵萍儿背负着骂名黯然退场。
此后十几年,侯女士也曾数次试图联系赵萍儿,最后都无疾而终,两人就这样断了联系。
现在突然有警察联系到她,希望了解当年的事,侯女士自然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不过因为保密要求,她并不知道警察了解这个是为了什么事。
只是让卫彦的手下帮忙给赵萍儿带了一句话。
“也就是说。”谢稚总结:“赵萍儿当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在事情发生的十年后,赵萍儿依旧愿意帮助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讨回公道,说明她心中一直在意这种事,这可不是一个自愿的抄袭者会有的想法。
“按照人性逻辑来说。”卫彦补充:“当一个蒙受巨大冤屈时,他往往会选择自暴自弃。”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既然说我干了这个,那我就真去干了。
再结合赵萍儿家中那笔神秘巨款,很有可能是她通过“抄袭”或者类似的手段获得的。
“赵萍儿当年那篇文章叫什么名字,那个实验室是研究什么的?”
谢稚紧接着又问道。
卫彦拿起手机,翻到那份资料,对着它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
“《关于如何用现代信息手段探索药用植物在人体的应用》,那个实验室主要就是研究培育可入药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