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虞惜心跳得无以复加,被他一声闷笑激得颤了颤,摇头挣脱了他的束缚。
“才没有。”她小声说。
“真没有?”他隔着衬衣抚着她细软的腰,还问她,“腰怎么这么软?是不是练过?”
“我是学跳舞的。你不知道吗?”
沈述故作惊讶:“这你没跟我说过啊?有时间跳给我看看。”
“想看表演自己招人去,我又不是街头卖艺的!”她没好气。
沈述只是笑,长腿后抵着弯腰,双手虚虚撑在她两侧:“不给我表演啊?可老公就是想看你跳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
虞惜感觉脸都要被他看得烧起来了。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还牙尖嘴利的吗?”沈述闷笑。
“你坏死了!”虞惜回头捶他。
沈述捉住她的手,反将她收进怀里搂住。
他吻了她会儿才放开她,慢慢替她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理顺,道:“走,去吃饭。”
他们到的时候,沈媛和闻泽几人也到了,各自占了一处座位。
虞惜旁边坐着的就是简文柏,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述故意安排的,她觉得尴尬得不行。想起昨晚的事情,一颗心就好比被放在火上煎烤。
只是,没想到简文柏比她还尴尬,看到她入座后就一直在喝水。
虞惜忽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一点她倒是误会他了,沈述真没太计较,他和简文柏认识很多年了,知根知底,自然也信任他。
他给她夹菜:“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虞惜尝了两口觉得挺一般的,但想着这是他朋友开的酒店,只能昧着良心点头,说“好吃”。
沈述看她的表情就不信,自己伸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彻底无语了。
他让人把菜撤了,重新上了一桌。
虞惜瞧他,心道:那也没必要全都撤了呀。这多浪费啊……
从此等细节中她似乎摸索出一点规律,沈述确实还是不太爽的吧?
男人的独占欲……
她吃了一口酸黄瓜,坚定了以后看到简文柏绕路走的决心。
男人,嘴里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很在意。
一顿饭吃得奇奇怪怪,好在沈媛和纪朝阳几人都是缺根筋的性格,聊东扯西压根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自然也发现不了这种猫腻。
简文柏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审判,吃了没两口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其余人吃着吃着也发现气氛不太对劲,自觉不想当电灯泡的沈媛率先离开,将位置留给他们。
可走到门口,她人又折返回来,一左一右扯住闻泽和纪朝阳的后领子就将人拖了出去。
俩缺根筋的二百五,还搁这儿煞风景?!
“来,尝尝这个水蒸蛋。”沈述心情挺好,舀了一勺水蒸蛋低头轻吹,送到她唇边。
虞惜觉得这样很奇怪:“不用你喂,我自己吃。”
手要去拿勺子。
沈述手一偏,她扑了个空,不解地望向他。
他没有穿正装,而是套了件很休闲很宽松的毛衣,让他看上去更加身形高大,更有几分平日没有的慵懒。
她坐的地方在死角,旁边就是他,将出口给堵住了,她莫名局促,低头不去看他。
加上有昨晚的事情,她心虚着呢,犹豫一下还是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将水蒸蛋吞下去。
沈述捏着勺子,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都不移分毫。
于是,虞惜吃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直接而炙热的目光,一瞬不瞬定格在她脸上,好像有一把火,要将她燃烧起来。
那双寒凉锐利的眸子,也褪去了平日那种冷沉沉的深邃,而是带上了几分成年人之间你懂我也懂的……嗯,那种意思。是平静的,也是暗沉到好似要把人拖到深渊里去那种性感。
所以,他只是岔开腿静静坐在那边望着她,虞惜都感觉不安极了。
她这会儿有点埋怨沈媛,为什么逃得这么快。
“水蒸蛋好吃吗?”他问她。
声音很低,但也就是他平常那样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在她耳中就是怎么怎么不对劲。
虞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软:“好吃。”
——其实是硬气不起来。
“那再尝尝这个。”他给她夹了一只虾饺。
水晶虾饺,外皮Q弹,透过白色半透明的皮子,依稀可见里面红艳艳的虾肉。
虞惜盯着这只饺子半晌,张嘴含住。
“好吃吗?”他又笑着问她。
虞惜莫名脸红,点头。
“要不要吃点别的?”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嗓音跟她说。
虞惜手里的筷子抖了抖,差点把半只饺子抖下去。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吃饭呢!你正经点。”
沈述忍俊不禁,唇边浮起笑意。
他的眼神太狎昵,尤其是那句“吃点别的”,总是让她联想起一些不应该联想到的事情。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虞惜觉得不太好,忍不住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
偏偏始作俑者一脸镇定,一脸正经,反倒衬得她贼眉鼠眼獐头鼠目像是要干坏事的那个。
她心脏狂跳,坐立难安,偏偏他老神在在,贴得她这样近,还这样轻声细语跟她说着话。
虞惜觉得嘴里的虾饺都没味道了。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他问她,嗓音又低又沉,不过,虞惜还是听出来更多的是在看她好戏。
她实在受不了了,摔了筷子:“吃饭呢!干嘛老撩拨我!”
竟然还来脾气了,沈述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安抚道:“这不是为了给你增加食欲吗?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他这样好脾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虞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拾起筷子继续吃。
一顿饭,当真是吃得味同嚼蜡。
回到房间,她还觉得累得不行,闭眼就躺在了沙发里。
沈述将外套扔到一边,走过去躬身将她半捞起来,宠溺地问她:“累了?吃个饭而已。”
她胡乱哼了两声,真觉得眼皮沉沉的:“想睡觉。”
沈述:“睡了一晚上还想睡?嗯?”
虞惜勉强撑开一丝眼缝:又翻老皇历啊?
她十恶不赦行了吧?
沈述仔仔细细盯着她不情不愿的表情,失笑:“真想睡觉?”
她点头:“好累。”
“那老公抱着你睡?”沈述说。
虞惜忽然清醒了几分,眯着眼睛看他。
见他意味不明地笑望着她,她忽然就睡不着了。
沈述不逗她了:“快睡吧,看你以后还敢熬通宵不?”他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自己拿了文件在旁边看着。
虞惜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们在度假山庄玩了两天就回去了。临走前,沈媛还送了虞惜一只小包包。因为她随手塞过来的,随意得不得了,连个包装都没有,虞惜以为就是普通的一只包包。
回去的路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包要45万,她顿时觉得烫手起来。
“要不,你替我还给她?”虞惜在车上迟疑问。
沈述在笔记本上打字,头都没抬一下:“她自己不喜欢才扔给你的,她的包包多得能塞满一个教室。而且,拿你老公的钱买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
虞惜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资本家和资本家的妹妹啊。”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感觉到侧边幽幽投来一道冷淡的目光,她忙笑着打了个哈哈:“开玩笑的,我夸你呢,夸你有钱。”
沈述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兴味:“那我谢谢你了。”
不是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反讽,虞惜尴尬地耸耸肩,决定闭嘴,不再欲盖弥彰。
车开到一半,沈述忽然摘下眼镜,闭眼揉了揉眉心。
“咔哒”一声,笔记本被他扣上了。
虞惜不解地回头:“怎么了啊?”
她脸颊莹润,皮肤白皙,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的缘故,气色很好,白嫩里透着淡淡的红,格外诱人。
偏偏那双眼睛澄澈安静,让人不好意思生出一丝一毫的邪念。
沈述深吸一口气,笑:“你这么坐在我身边,让我怎么好好工作?”
虞惜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烧红:“不正经。”
过了会儿又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瞥他,笑话他的架势,“原来沈公子也有定力不好的时候,这不得好好锻炼一下?”
“锻炼?”沈述哂笑,反问她,“怎么锻炼?”
他眼神太轻佻,虞惜招架不住,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被他拽到怀里,他按着她的腰问她:“你教教我。”声音压得很低,听着非常认真,像极了求教。
虞惜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声音细若蚊讷:“这要怎么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