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萝萝
“后来呢?”温瓷迫不及待地问。
回忆到这,宋兰芝脸色逐渐深沉:“怪我们看走眼,那个男人表面体贴周到,对你和你妈妈呵护有加,实际上却是个心理变态。”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温瓷在外面跟朋友打完羽毛球回家,恰好男人也在。
十来岁的温瓷落得一副水灵灵的模样,娇养的女孩从发丝到脚都无法挑剔,脸蛋嫩得能掐出水。
温瓷喊礼貌地喊着“叔叔好”,擦干额头的汗水去洗澡,没想到……
那个男人竟偷摸上楼,幸亏温茹玉及时回家,让女儿免受迫害。
单纯的温瓷没有察觉,温茹玉不希望女儿知道这些龌龊事,便刻意隐瞒下来。
但从那时起,她彻底断了再婚的心思,且平等地怀疑每个特意接近她们母女的异性。
随着温瓷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漂亮,温茹玉更加担心美貌给女儿带来伤害,怕她被觊觎、被哄骗,于是她不准女儿上台演讲、演出,反复叮嘱女儿跟异性保持距离。
“原来是这样……”过去的真相让温瓷心尖一颤,原来她没遇到那些丑陋的事情,是因为一直有人在默默守护。
“可是后来,我连一个异性朋友都不能拥有,这不是另一种极端伤害吗?”
“你一直对高中时,你妈妈找到男生家里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温瓷轻轻点头。
“其实那件事,也有原因。”宋兰芝一鼓作气,“你妈妈很关心你在学校的生活,基本每个月都要亲自去学校找老师了解情况,那次她经过你们教室,听到几个男生站在聚在走廊角落提到你的名字。你那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其实是知道你喜欢那些东西,故意引你上钩。”
温茹玉直接冲到男生家里,让那对父母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并警告那个男生不准再接近自己的女儿。
这才是真相。
“阿瓷,你妈妈或许用错了方式,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很爱你。”
日积累月的忐忑使得温茹玉一碰上跟温瓷相关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敏感,种种经历造成她对女儿的过度保护,但母亲的天性不会磨灭。
一场漫长的故事让温瓷唏嘘不已,她在外婆身边待了很久,离开院子后,绕道去了大门口。
程叔竟然还守在那儿,见她来,转身称呼道:“阿瓷小姐。”
温瓷朝紧闭的大门望去:“那个人还在吗?”
程叔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温总交代过,不能让你跟他见面。”
温瓷缓缓摇头:“我不见他,我只是有点……佩服妈妈。”
这话倒让程叔疑惑:“什么?”
温瓷想起母亲面对萧文琛的态度,总结为:“分开的时候很干脆,重逢也绝不留恋旧情。”
程叔感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温瓷跟着默念这句话,隔着衣领触摸到脖颈下那颗重达10.1克拉的钻石,下定决心:“您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当花样百出的盛狐狸拿温瓷没办法的时候……他就完了
但这只狐狸吧,他是真的有点坏,所以接下来他又要搞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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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春日妄想
◎像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温瓷清楚记得这枚10.1克拉的粉钻出现在她身上的场景。
接到苏禾苗的电话后, 她着急离开:“把锁打开。”
盛惊澜居然真的打开车门锁,却又在她伸手推门时欺压上来。当时只感觉脖子一凉,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贴在肌肤上。
“它的重量跟你的生日一样。”熟悉的男声混着炙热的呼吸一并落在她耳畔, “生日快乐。”
她伸手去摘, 盛惊澜的胳膊之间越过她的身体, 扣住车门。
意思很明显。
除非她戴着这个东西, 否则别想离开。
她没时间跟盛惊澜纠缠,只能暂时留下。
此刻,温瓷终于摘下项链, 光影在澄澈透亮的心形粉钻上流转。
10.1克拉……跟生日相同的重量。
若是前几天,她无法想象自己收到这条项链会有多么高兴,现在却觉得讽刺。
也许是真的喜欢吧, 又或者对她的兴趣还没消失,但她不想再赌了。
亲眼见过母亲对萧文琛的态度, 亲耳听过外婆口中的真相, 她无比确定,自己不能再跟盛惊澜不清不楚地玩下去。
她需要一个安稳且明确的未来, 盛惊澜给不了, 她就得干脆果断的放手。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温瓷缓缓握住掌心的项链, 叫阿飞跑了一趟,送去盛惊澜现在居住的地址。
从阿飞手里拿到项链, 男人眉头皱得老高。
看来送礼物的方式行不通。
之后几天, 盛惊澜一直留在南城。
自打温瓷离开玲珑阁后, 她的行踪变得极其不稳定,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温家附近守株待兔。
温瓷去茶楼, 他也去茶楼;温瓷去舞蹈室, 他也去舞蹈室。
只跟着,没有上前打扰。
可他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对温瓷来说已经是一种干扰。
砂楚看出端倪,私下打听情况:“吵架了?”
温瓷直接说:“分了。”
砂楚握着茶匙的手一顿,随后放回茶托:“这么快。”
温瓷轻捏指尖:“两个多月。”
“你知道三个月恋爱定律吗?大部分情侣的热恋高峰就是前三个月。”砂楚对此没有感到太大意外,也不会语重心长的安慰,“有些人只适合暧昧,一旦得到,便觉得索然无味。”
温瓷想说不是因为这个,又觉得没有开口解释的必要,反正结果都一样。
“砂楚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空闲的铺面,适合开店吗?”她故意岔开话题。
“怎么,你要开店?”这倒让砂楚提起兴趣。
“嗯……”温瓷摩挲着茶杯,“有一点思路,但还不够清晰,得好好想想。”
“没事,你慢慢想,我给你打听打听。”
“谢了。”
离开玲珑阁之后一直忙于准备参展的绣作,如今成功收到巴黎美术馆的邀约,就该想想接下来的计划。只是她心情浮躁,每每拿起针线都无法静下心来做事。
估计是怕萧文琛找上她,最近母亲盯她很紧。除此之外还有个盛惊澜,走哪儿跟到哪儿,偏又故意保持距离,让她连找人理论的机会都没有。
下楼时,盛惊澜还在大厅,临门的座位,只要温瓷离开,就必然会从他面前路过。
砂楚胳膊架在走廊栏杆上,“我看这情形,也不像是感情淡了,难倒是你主动提出分手?”
温瓷轻“嗯”一声。
砂楚啧声:“那可不得了,那个男人一看就很傲,绝对不会允许对方先提出结束。”
温瓷顺口求教:“那这么办?”
“你怎么突然要分手?”砂楚疑惑,“我看你上周还挺高兴的。”
她不了解盛惊澜是什么样的人,但她非常确定,温瓷绝不是把感情当儿戏的人。
“因为一些事情,我无法接受。”具体原因,温瓷并不想提。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吵架,还是真的要分?”砂楚太懂某些情侣之间的神奇操作,之前有个客人因为分手,来她这儿哭诉一夜,悲痛欲绝,结果隔天又开开心心复合。
温瓷静静地说了两个字:“分手。”
“那就继续当他不存在,或者,放狠话。”对付男人的招式,砂楚十分精通,说完又觉得不妥,“瞧我,都把你教坏了。”
“你估计说不出什么狠话,就当他不存在吧,反抗越激烈,反而容易挑起对方驯服的兴趣。”
“我知道了。”温瓷淡淡的回了几个字,缓慢下楼。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从盛惊澜面前路过,果不其然,那人在她迈出茶楼大门口时,又跟上来。
温瓷故意无视,从茶楼离开后,又去了舞蹈室。
她专挑学生不在的时候来,能跟李照雪一起练舞聊天。
“阿瓷,你之前不是说过生的时候把你男朋友带来见见,人呢?”
“分了。”
“分了?我还没见过诶。”因为是温瓷的初恋,李照雪十分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上次他来找你的时候,就该偷偷看两眼。”
她记得有人在楼下等温瓷,不过那时两人没成。在一起之后,那人又很少来南城,温瓷便说过生日的时候让大家见见面。
可惜啊,可惜。
李照雪听了直摇头,不死心地问:“有照片吗?”
温瓷缓缓摇头。
这便没办法了。
两人在舞蹈室一待就是两小时,李照雪擦掉额头的汗水,“你回回来我这,家里的舞蹈房都不知道生了几层灰。”
“每天都有打扫。”
“哎唷,我们温大小姐的舞蹈房就是不一样。”李照雪故意酸她,终于在她沉静的脸上看见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