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布爱吃蛋挞
他换好一只鞋,倒手另一只脚。
她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程岛给她换好了鞋,把人直接这么横着抱起来:“我不知道啊,但我每天都等你。”
作者有话说:
狗情侣开启谈恋爱模式咯~
——
第40章 老实
(别让家长发现)
楚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床上让他检查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这里的暖气送得足, 室内温度26℃,即使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
卧室门关着,说好要来看看焦虑的叨叨的, 结果她都没跟叨叨说上两句话, 程岛就非常礼貌客气地把叨叨请出卧室顺便反锁了门。
狗子心里的阴影面积比狗窝都要大。
程岛细致入微地以目观察, 以手检索, 确认了楚芝身上应该是没别的伤口了,就是可能有点热,不然腿窝不能那么潮。
他贴心地问:“要不要我洗个热水毛巾给你擦擦?”
楚芝咬着牙嘟囔:“你变坏了。”
程岛:“有吗?可能是懒得装了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 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还带着碘伏的味道,怎么也不像能引起人兴致的样子。
可他看她的眼神却仿佛带火星子, 满脸“来骑我吧”的那种急不可耐,和前阵子判若两人。
甚至和昨晚的不好意思都相去甚远。
楚芝觉得离谱, 在他耳后下巴抓了半天, 抓的他脸都留下红印子了,才纳闷地说:“奇怪, 没有□□, 应该是本人。”
程岛无语。
楚芝:“你怎么了啊?被我吓得彻底精分出第二人格了?”
程岛躺在她旁边, 手背放在额头上, “我想通了。”
想通了,也想开了。
昨晚他重新躺回到这张床上, 闻着枕头上属于楚芝的洗发水香气, 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较劲是多么无力且可笑。
即使他每天跟自己说一百遍不能喜欢楚芝, 却还是会一百零一遍地质疑自己, 那喜欢一下也不会死吧?
直到看见她被人拿刀架着脖子, 看到她天鹅般洁白又脆弱的颈子被划出伤口。那一刻他心里满满的害怕与后悔, 他为什么要跟她较真呢,为什么不能就顺着她的意呢。
他说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未来的人身上,可他那毫无趣味的人生,不拿来给楚芝浪费,又有什么宝贵的价值可言吗?
他宁愿都拿来给楚芝挥霍。
他想通了,“我应该多抱抱你,趁你还爱我。”
楚芝感觉他说这话时带着一丝酸涩,就像喝了半杯柠檬味的苏打水,小泡泡嘭嘭炸裂在舌尖。
她撇嘴:“你少装可怜。”
程岛扭头看她:“我还不够可怜吗,你身边几天就换一个男人,还全都带去我面前招摇给我看,我都成酒吧的乐子人了,你问问他们哪个没在可怜我、看我的笑话。”
楚芝可不接受这凭空的指责,她解释:“我那是干正事!”
程岛阴阳怪气:“嗯,正事,买包跟柜哥联络感情也是正事。”
楚芝:……
其实就算没有这次的劫持事件发生,程岛可能也忍不了多久了,他面上装得再云淡风轻,可是看她一个又一个地换着男人带到他面前,他妒忌地快要发疯了。
他是一只丑小鸭,冒着即使会被天鹅啄死的风险也想凑过去一亲芳泽。
楚芝看眼手机,惊讶怎么也没做什么就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她撑着坐起来,被子从肩膀滑落,露出三尺春光,“我得回去吃饭了,我跟我妈说的是去公司看看。”
程岛不想她走,但也从椅子上拿过她的衣服一件件帮她穿好了,然后眼巴巴地问:“明天你还来吗?”
好像那种独守冷宫等待召宠的美人。
楚芝拍拍他脸:“听我招呼吧。”
实际上,他们分开没多久就又见面了,要商量案件的事情。
歹徒虽然抢劫未遂,仍然是刑事犯罪,判刑是跑不了的。他认罪态度还算好,现在家属希望能求得楚芝的谅解,让他有缓刑的机会。
因为要讨论重要事项,程岛也被叫来了家里。
明明上午才见过,晚上来家的程岛却装作很久不见的样子,问她恢复得怎么样,听到楚妈说她这样了还去上班的时候表现出了担忧和不认同:“你老实在家躺着吧。”
楚芝白他一眼:好一朵不开花的水仙啊,装蒜是吧。
程岛在二老没看他的时候悄悄咧嘴冲她笑,好像课堂上交头接耳的小学生。
楚爸楚妈年纪大了,性格也更温吞一些,他们想着既然楚芝没有遭遇什么不可挽回的灾祸,而且那个人会这么冲动也是楚芝害他失业在先,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写了这个谅解书。
楚妈劝她:“不然他坐几年牢,出来又报复你怎么办?他是一摊烂泥,我们不要被他扒拉上。”
楚芝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就事论事:“冲动不是一次偶然的表现,他这人就是个罪犯性格,我们谅解了他,说不定他还会去伤害其他人,又或者他觉得我是个软柿子被抢劫了都不敢吭声,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勒索我们。”
她虽然性子又直又冲,可她的话也不无道理,楚爸楚妈沉默,最后楚爸说咨询一下自己的律师朋友们,看看这种一般都是怎么处理。
程岛就是个旁听生,没人问他的想法,不过能允许他加入家庭会议,也算是对他楚芝追求者身份的一个认可了。
第二天一早楚芝爸妈就去找朋友了,楚芝火速给程岛打电话,让他给自己送东西。
程岛:“送什么?”
楚芝:“我的yellow bird,在洗手池边上。”
她要这种东西,程岛不用问都知道她爸妈不在家了。
这个姓程的快递员投递效率非常高,从电话下单到上门派送,用时不到半小时。
楚芝在门口接了货,摆摆小手,“谢谢你,再见!”
程岛用肩膀抵住门缝,仗着楚芝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挡不住他,挤进了门内。
他一派正直的样子,问:“我跑一趟,不请我喝杯水吗?”
楚芝嗤笑,用好好的那只右手摸摸他的下巴,他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呢。
楚芝反问道:“你要喝……什么水啊?”
她问完,就觉得他眸色深沉,有种威胁的信号。
他把脸侧着枕在她的手掌上,“能解渴的我都喝。”
明人不说暗话,楚芝推开他的脸,一指浴室的浴缸,“我洗澡水还没放掉呢,喝去吧。”
“嗯。”他好像很认真地答应,却自有主意地把她抱回了她的卧室,连同她的小玩具。
从前看她演示过一遍,程岛正经知识可能学不过楚芝,不正经的学起来可是得心应手,为人友善热心地帮助楚芝完成她的小鸟飞行计划。
不仅如此,他还喝到了解渴的水。
楚芝的腿心被他的胡渣都剌红了,她说着毫无威慑力的话吓唬程岛:“我爸要是回来看到你在我家这么欺负我,非打断你的狗腿。”
换来的只是程岛畅快的笑声。
但程岛确实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他拿捏着分寸,只取悦了楚芝,没解决自己的问题,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窗散味,整理了一下床铺,等自己的裤子恢复正常样子了才在楚芝的催促中离开。
离开没多久,他发消息说见到她爸妈了。
楚芝不信,觉得他乱讲。结果没几分钟,家里门就被妈妈打开了,好悬,差点真的被抓包。
这场景想想就社死,尴尬中好像又带了点禁忌的疯狂。
楚芝摇摇头,不敢再想,这一晃,扯着伤口了,疼得她嘶一声,吸冷气的时候小腹一收紧,下面又好像有什么滴落。
一串的连锁反应让楚芝开始在心里默诵《心经》,她曾经跟着朋友去参加过辟谷冥想的活动,在寺庙里清修了一周,尘间缘念理得不怎么样,却也偶尔能让自己静静心。
楚芝意识到自己是个伤患,应该好好休养,不要再做劳损精气神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再隔天程岛问她见不见面的时候她断然拒绝了,还控诉他:“我都手无缚鸡之力了,你心里却只想让我缚鸡,你还是人吗?禽兽!”
程岛看着短信想象她单手恶狠狠打下这行字的样子,想笑。
她语文不愧是强项,说话都这么有文学性。
程岛其实真的只是想和她见面而已,只是见到了她,被她一撩拨,就又忍不住生出些旁的心思。
他这辈子的离经叛道和不守男德都废在楚芝身上了。
老实了不到三天。
腊月二十九,酒吧正式放假,待到初三再营业。
程岛在家跟他爸忙年,程岛他妈在他初中的时候没的,十几年了就他们爷俩搭伙过,平时凑合就凑合了,除夕和春节却是他们各显神通张罗一桌子菜的传统日子。
程岛忙着贴福字春联,擦窗扫尘,没注意看手机。等他捞起手机来的时候有32条未读消息和3个未接来电,都是楚芝的。
程岛心漏跳一拍,给她回电话的同时迅速翻看消息。
还好,没出什么事,就是她闲得无聊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办年货。
电话接通,楚芝已经坐在餐桌前准备吃午饭了。她也不避着爸妈,大方地跟他说:“你要约我买年货?买什么啊?哦给我爸买酒啊,好吧,那你吃完饭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的程岛除了一句“刚才在擦窗”,压根再没说话。
不过他听懂了,在她说完去接她以后答应道:“一小时后到。”
等她挂了电话,楚妈忍不住打听:“你们这是又打算和好了?”
楚芝还在傲娇,“看他表现吧。”
楚爸酸溜溜地来了句:“我看他表现不怎么样。”
楚妈可是比楚爸知道得更多一些,比如这俩孩子早先同居过的事,她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古板的家长,但总归也觉得能成佳偶好过所托非人。
楚妈拐了楚爸一肘子,瞥一眼楚芝的方向,“去玩吧,别买太多酒,有糖果瓜子什么的也看着买点,晚饭你们想出去吃也行,提前说一声就不给你留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