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许秋:“那你和我说脏话?”
方清漪:“你又不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脏话。”
许秋忽地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你知不知道,容家还有个私生子?比容裕小四岁,十九岁大学毕业的天才少年。”
方清漪不理解她突然兴奋的点在哪儿:“所以呢?”
“你肯定见过他。”
“……不会吧?”方清漪不热衷社交,好友圈狭窄,圈内好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家隔壁住了个帅哥。”
“……他……”
“对,他就是容家的私生子。”许秋说。
方清漪神情逐渐凝肃,“容屹?”
许秋双手和拳,互击了一拳,“你看,我就知道你认得他。你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方清漪说:“我俩共用一个保姆。”
她喃喃:“他竟然是容家的人。”
“说真的,我觉得容屹比容裕更帅,分明年纪小一些,可是看上去就比他那不成器的哥哥沉稳,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许秋却装出一幅非常了解容屹的样子,“不过出身摆在那儿,私生子——”她轻哼,空气里满是奚落与讽刺,“到底是放不上台面的。”
“许秋,”方清漪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够了,少议论别人的事。”
许秋深知,方清漪不喜欢讨论八卦,她并没往心里去,努努嘴:“知道了,我们出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走人了。”
“嗯。”
二人离开后,休息室显得尤为安静。
容屹放在脸上的手,缓缓移开。
落地窗外的天,月明星稀,他盯着那一盏月光,一时间,心绪难言。
-
离开的时候,停车场里出了点儿意外。
停车场出口被堵住。
容屹叼着烟,站在不远处,看着容裕堵在一辆宾利前。
司机绕至后座,打开后座车门,车主走了下来。
初夏,夜风燥热,灌木丛里有零星蝉鸣声。
方清漪穿着的礼服裙,是高开叉,裙摆摇曳,露出的右腿纤细皎洁。一缕月光清辉,洒在她走动的腿间。容屹是暗处可耻的观察者,叼着烟头的牙齿,逐渐用力。
“容少爷,有事吗?”方清漪停在容裕面前。
容裕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方清漪欣然同意:“行。”
容裕问她:“有时间出来一起吃饭?”
方清漪答应了。
随后,容裕挪开身位,给她车让道。
她转过身,背对着容裕。
容屹看到了,她变脸似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不说,还泛着不耐烦的情绪。
她双唇一翕一动,容屹读出了她的唇语。
——蠢货。
他扬了扬眉,深吸一口烟,带来过肺的快感。
看。
她一点都不完美。
转过身就骂人。
-
容屹和方清漪交集逐渐变多。
但所有的交集,无一例外,是容屹单方面有的。
马术馆,他看到一个女人和她很像。
穿着黑色牛仔紧身裤,上面是一件黑色紧身衣,外套一件黑色的冲锋衣。飒爽干练。转过身,她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压根看不见正脸。但容屹确定,她就是方清漪。
她马术很好,骑马的动作很标准,挥鞭的姿势,漂亮得不行。
周围一片叫好声。
有人问:“这谁啊?”
无人知晓:“不知道,待会儿去要个联系方式。”
但她下马后,很快消失不见。
……
室内.射箭馆。
容屹被商从洲叫来,他心不在焉地执枪瞄靶。
冷不防瞥见商从洲指着大屏幕里的记录,问工作人员:“第一是谁啊?”
“一女的,身材忒他妈好。”工作人员答。
“长得呢?”
“害,别提了,她回回来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压根看不着她的脸。”
商从洲姿态闲散地开玩笑:“估计长得不太行。”
倏地,工作人员朝一处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喏,就那位——”
“砰——”一声。
子弹出膛。
屏幕里亮起容屹中的环数,糟糕透顶。闭着眼睛都能打中的环数。
他摘下隔音耳机,转头,就看到了一身黑的女人。
有人对她吹口哨,她置若罔闻,双手插兜,漠视一切的傲慢身姿。
商从洲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冰山美人啊。”
他没什么架子,工作人员用他的话调侃他:“您不是说她估计长得不太行吗?”
“我为我的年少轻狂道歉。”商从洲故作惆怅地叹气。
后来。
再见到她,是在酒吧。
周杨组了个局,容屹讨厌嘈杂的环境,但还是得卖他几分面子,所以去得很晚。
穿梭于舞池边沿时,被吧台里的喝彩声吸引住。
一堆人围在那儿,似乎在看热闹。
或许上天都在帮他忙,这一刻,舞池内鼎沸的音乐暂停,哄闹声也戛然而止。人堆里,冒出一道清冷的女声。
“你输了。”
女人拨开人群,经过容屹时,脚步未停留,也未给他一个余光。
她低头带口罩和帽子,容屹在夹缝中,看清了一身黑的主人。
……还真是她。
方清漪。
背后的人堆里,议论声洋洋。
“她今晚喝了多少?少说也有二十杯吧,一杯比一杯浓度高,你看她走路的步子,稳得不行。”
“真看不出来,她长得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哎。”
“那幅冷淡劲儿,真他妈勾人。”
“别勾人了,你把账结了,愿赌服输,今晚的消费记在你头上。”
“……靠!”
“……”
“……”
人堆里响起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容屹对方清漪的认知,再度刷新。
她总是给他层出不穷的惊喜。
完美的教养礼仪系统下的大小姐,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端庄,淑女,远离人群,烟酒不沾才对。
但又好像应该是她这样的,不论什么,她都从善如流、手到擒来。
偏偏低调得要命。
马术馆,室内.射击馆,赛车中心,攀岩馆……任何与刺激挂钩的场所里,容屹总能遇见她,或是听见一身黑的冰山美人的事迹。
她回回来都刷新了我们这儿的记录。
她都戴着口罩和帽子,生怕别人看见她的模样。
她总是很冷淡。
她被称为冰山美人。
很多小开都向她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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