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筱二
回去的飞机上,闵稀开电脑,把盛时科技的新方案思路从头至尾捋了一遍。
考虑了整个飞行时间,飞机落地,她还是觉得新方案不如第一版方案,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但第一版方案被盛见齐贬得一无是处。
如果她拿原来的方案给盛见齐,盛见齐会是什么反应?
不得被她气炸毛。
可如果就这样放弃第一版方案,她自己不甘心。
内心斗争半天,接他们的汽车也到了。
坐上车,闵稀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走神。
“吕臻找我帮忙的事,反不反悔?反悔还来得及。”
闵稀只听到后半句,扭头看傅言洲,眼里茫然:“你说什么?”
傅言洲:“吕臻找我帮忙的事,你还要不要改主意?”
闵稀一头雾水:“为什么改主意?”
傅言洲说:“我妈答应我爸的事,经常第二天反悔。”然后母亲就是各种不高兴,父亲没办法,只能好话一堆,哄半天才能哄好母亲。
从小看多了,他从父母那里吸取经验教训,不重蹈父亲的覆辙。有些事,要给闵稀一天的反悔时间,避免不必要的夫妻矛盾。
闵稀:“…没什么可反悔的,你答复吕臻吧。”
傅言洲自己没联系吕臻,让白秘书代为回复,专题报道的事也是由白秘书全权负责。
闵稀接着纠结她的方案难题,到底是拿新方案给盛见齐,还是拿被他否过的旧方案。
汽车开进了别墅院子时,她发邮件给盛见齐秘书,预约盛见齐周一的空闲时间。
她决定了,用原来的那版方案。
刚下车,她收到邮件回复。
盛见齐秘书说:【盛总明天下午约了人打高尔夫,几点结束还不确定,晚上八点还有其他应酬。】
闵稀懂了,打完高尔夫之后到八点之前,有一段空闲时间。
她边走边打字:【哪个高尔夫球场?我过去等盛总。】
确定了俱乐部名字,闵稀收起手机。
晚上又花两个小时把方案细节过了一遍,打印出来装订好。
拿被否决的方案去找盛见齐,她心里没什么底。
余程潭得知她明天下午约了盛见齐,用的还是原来的方案,非但没泼冷水,还让她放宽心:【水来土掩。】
【谢谢余总。】
闵稀关电脑,去泡澡放松。
泡过澡出来,傅言洲正坐在卧室沙发上看文件,闵稀脱了凉拖,挨着他坐下,她抬起双腿搭在他大腿上。
傅言洲在处理工作,偏头看她一眼:“坐好了。”
说着,他握住她的脚踝就要把她的腿拿下来,闵稀悠悠提醒他:“你说过不辜负我的。”
傅言洲:“……”
只好松手,继续让她的腿放他身上。
第9章
她笔直白皙的长腿在他眼前,影响工作。
傅言洲左右看看,沙发扶手上有毛毯,他扯过来给她盖上,不懂她的心理:“腿放别人腿上,能让你心里舒服是吗?”
闵稀大方承认:“嗯。”
登录邮箱,她又说:“还能预防老年后得静脉曲张。”
傅言洲无语半天。
室内温度没调那么低,闵稀两条腿被包在毛毯里,嫌热。
她踢了踢毛毯:“我不冷,拿下来,太热了。”
傅言洲无动于衷,不仅不拿,把文件压在毛毯上签字,她两腿无法动弹,抖不掉毛毯。
他淡声说:“毛毯拿下来我热。”
闵稀当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傅言洲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签上自己大名,侧脸看她:“心里舒服和身体凉快你选一个,想要继续放我腿上,毛毯就老老实实盖着,不然你就把腿从我身上拿下去。”
闵稀后知后觉,他所谓的热是那方面的燥热。
她不再乱动,让他安心工作。
傅言洲合上签过字的文件放一边,拿过另一份文件翻开。睡衣的衣袖滑下来,他放下文件,往上卷了几道。
闵稀一抬头就看到他卷衣袖,一直卷到臂弯,看来身体还是燥热难耐。
她坐起来,扯开毛毯,腿从他腿上拿开,蜷缩在沙发里。
腿上突然轻了,傅言洲静看她几秒,以为她是受不了热,不想盖毛毯才把腿拿下去。
两人占着沙发一端,各忙各的。
傅言洲的手机振动两下,手机被闵稀压在了腿下,感觉到振动,她摸出来递给傅言洲,无意间瞥到屏幕上‘褚逸’两个字。
她听过这个名字,是他高中同学。
傅言洲点开,褚逸连发两条:
【明天下午我跟盛时科技的盛见齐打高尔夫。】
【你什么时候从江城回来?有时间的话一起?】
傅言洲:【回来了。明天我没空。】
回复过又盯着第一条消息看,他最近听过盛时科技的名字,闵璐在他生日时提到,说稀稀负责盛时科技的案子,那天还冒着雨去盛时的研发中心。
他多问了一句:【跟盛见齐谈合作?】
褚逸:【不是。盛见齐刚接手盛时科技,我打算拿下盛时科技的公关代理,就当是送祝攸然的结婚礼物。】
原本是送给祝攸然的生日礼物,婚礼却猝然而至。
傅言洲:【怎么想起来叫我一起去?】
褚逸实话实说:【本来盛见齐已经决定换掉现在的公关公司,把公关业务签给祝攸然她家公司,约好了明天见面聊细节。】
【谁知道盛见齐临时变卦,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暂时没办法换掉之前的公关公司,业务给不了祝攸然。我就琢磨着,让你帮忙去撑撑场子。】
傅言洲的面子,想必盛见齐不会不给。
褚逸知道傅言洲忙:【你没空就算了。】
傅言洲:【本来还真没空。】
但现在有必要去一趟。
安排临时有变,傅言洲只好加班处理原本明天下午要处理的工作。
忙完,凌晨一点二十。
闵稀早已睡着,被子压在她身下一大半。
他拽过被角,关落地灯睡觉。
傅言洲迷迷糊糊刚睡着,身边的闵稀惊醒。
闵稀被噩梦吓醒,捞手机看时间,一点二十八。
梦的具体细节想不起来,但梦里的恐惧延伸到了梦外,缓了片刻,还是心有余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慌。
她深呼一口气,转头看身侧的人,中间隔了半个枕头的距离。
闵稀半起身,靠近傅言洲,枕在他的枕头上轻轻躺好。
她悉悉索索拉被子,吵醒还没深睡的傅言洲。
“我做噩梦了。”她在他开口前抢先解释。
只是因为做噩梦了,而不是想贴着他睡。
傅言洲让她抬头,他把枕头往她那边抽,分一半给她枕。
闵稀面对他侧躺,微热的呼吸灼在他脸上。
两人呼吸挨这么近,傅言洲无法睡觉,几次尝试入睡都失败,他抬手拍拍她肩膀:“躺好了睡。”
她道:“两人都平躺的话,枕头不够枕。”
“不够枕你就不枕。”顿了下,他说:“枕我胳膊。”
枕头与胳膊,闵稀当然选后者,她躺他怀里,气息落在他肩窝。
错开呼吸,傅言洲勉强能睡了。
他拉过被子盖到两人胸口,隔着被子,手自然搭在她腰间。
次日,傅言洲先醒来,他平躺着,闵稀几乎是趴在他身上睡,脸贴在他心口,右腿翘在他身上,沉沉压着他。
他一夜没睡好,整个人都很累。
下午去高尔夫俱乐部的路上,他闭目养神了两个多钟头。
到了目的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满眼绿色,人轻松不少。
褚逸比他来得早,在休息场馆门口等他。
“今天你这个人情,我必须得记一辈子。”褚逸笑着,递烟给他。
傅言洲接了烟:“先别急着感激。”
他点了烟,问褚逸:“你截胡项目送给祝攸然,祝攸然知道吗?”
褚逸喷出烟雾,自嘲一笑:“你还不了解她?如果知道了是我送的,她怎么可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