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筱二
乐檬食品有两大股东,第二大股东是傅言洲的凌宇集团,投资的事当然得两大股东都拍板同意。
第一大股东那边基本没问题,现在只等傅言洲点头。
严贺禹接着对傅言洲说:“你们乐檬食品不考虑在江城设生产基地?我找专业团队替你们评估过了,在江城布局生产线,优于在周边任何城市选址。”
傅言洲:“……”
为了追人,为了成为江城的女婿,严贺禹已经疯了,比江城书记还操心江城的发展。
闵廷认真听着,没参与他们的聊天。
他听得认真是因为,妹妹对快消品的案子感兴趣,还想拿下乐檬食品的公关代理业务。
这顿饭吃到尾声,他们也聊得差不多。
至于乐檬食品要不要在江城设厂,酒桌上无法草率决定,得先去江城实地考察再从长计议。
又到了买单的时候。
饭店经理敲门进来,问谁把单买一下。
严贺禹问:“赊账行吗?”
经理与他们这帮人打交道次数多了,也敢开起玩笑:“签单、赊账一律免谈。”又加一句:“老板说的。”
他们私人小聚时都特抠门,显得特别会过日子,谁都不买单,一毛钱不想拔。
严贺禹环顾桌上一圈:“今天有没有人大方一点,主动买单?”
包间安静几秒,忽然哄笑。
这个场景太熟悉,一旦装死沉默就是没人乐意掏腰包。
“今晚的红酒是谁带来的?”傅言洲问道。
严贺禹接话:“闵廷。”
傅言洲不想白喝闵廷的酒,于是道:“我来结账。”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备注:稀稀
傅言洲一手接闵稀的电话,一手从钱包里随手抽出一张卡递给饭店经理。
电话接通,闵稀问:“你几点能回来?”
“什么事?”
“我困了,你不回来我怎么枕你胳膊?”
可能是已经躺在床上的缘故,她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冷带刺,从手机里传过来时透着慵懒温柔的倦意,傅言洲也不禁放低声音:“这就回去。”
第14章
傅言洲回到家,闵稀正靠在床头看平板,今晚的睡裙换成了一条烟粉色,她在研究乐檬食品的相关资料,他进房间她没顾得上抬头。
傅言洲摘下手表和戒指,不疾不徐解衬衫扣子,定睛看她:“我不回来哄你睡,你还不睡了?”
隔了几十秒,闵稀应一声:“嗯。”
她这才抬头看他。
傅言洲衬衫纽扣只剩最下面一个扣子还没解,她看过去时他指尖正好解开,胸口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紫红色抓痕,劲瘦的腰腹间也有一道,这道格外醒目,比胸口的抓痕颜色深,应该是她昨晚抓的。
傅言洲认真问她:“以后我出差,或是你出差,你打算怎么办?”
闵稀思忖之后:“出差超过五天,回来就多给我枕一整夜。”
傅言洲无言,脱了衬衫往浴室走。
闵稀目光随过去,他左边肩甲上也被她抓了两三道。这段时间两人做的频繁,他身上的抓痕总是旧的没好新的又来。
浴室门关上,隐隐听到水流声。
闵稀收回视线,继续看平板,她刚才刷到一条财经博主的博文,在分析乐檬食品的股票是不是可以继续持有。
本月初,乐檬食品执行总裁被邀请参加明市的招商大会,有网友预测乐檬食品有建新厂的计划,目前可能还在选址阶段。
闵稀没去过明市,好像是江城隔壁市。
两个城市距离不远,只有一百多公里。
不管最后花落哪个城市,这都是个有利股价上涨的信号。
如果乐檬食品真有新建厂的打算,届时可能有新产品上市,对她来说是个机会,新品的营销推广更具挑战性,也更有成就感。
她关注了几个财经博主,关上平板,傅言洲也冲过澡出来。
闵稀躺好,等着他主动把她抱怀里。
傅言洲关灯躺下,胳膊伸直:“过来。”
闵稀说:“你把我拉怀里,这样显得你不是那么不情不愿。”
傅言洲:“这叫自欺欺人。”
“……”
傅言洲箍住她的腰把她揽怀里,闵稀不高兴地推他一把,他淡淡笑了下,唇贴在她额头上哄她:“不闹了,没不情不愿。”
明知他在哄她,只是平息她火气,她还是很受用。
闵稀在他怀里眯上眼,即使他洗过澡,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有股酒精味。
“喝了很多?”
“不多,酒是你哥带去的,后劲大。”
“你是不是想说,酒有可能是假的。”
她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震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讥笑了一声。
“闵稀,别小人之心。”
傅言洲把她仰起的脑袋按在他脖子里:“睡觉。”
闵稀中午忙得没午睡,困意很快袭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整个身体在傅言洲怀里松弛下来。
除了周五,其余六天晚上只需要哄她睡着即可,今天不是周五,胳膊不用给她枕整夜。感觉她已经睡着,傅言洲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她放在枕头上。
闵稀睡得并不深,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他要放下她,怒抓他一把。
傅言洲:“……”
“睡吧。”他重新又把她搂在怀里。
半小时过去,闵稀熟睡。
傅言洲犹豫要不要把她放在枕头上。最终,胳膊给她枕了一夜,也抱了她一夜,快天亮时他才放下。
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他怎么就忍受得了她这么任性的脾气。
翌日早上,闵稀睁开眼时,傅言洲早已起来。
她扭头想去摸手机看时间,突然疼得捂住脖子。
落枕了,脖子不敢转。
估摸是昨晚等她睡着后,傅言洲随意把枕头往她脑袋下一塞,根本不管她睡姿舒不舒服。
不然不会落枕这么严重。
她洗漱好下楼,傅言洲已经去了公司。
结婚至今,他们坐一起吃早饭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闵稀揉了一阵脖子,不见任何好转,仍不敢朝右转。
这样子开车不安全,她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路上她给傅言洲发消息:【以后等我睡着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枕头塞好?我落枕了,现在连头也不敢转。】
傅言洲回电话过来,他人刚到办公室,白秘书送来一杯咖啡给他提神,他抱着闵稀睡了一夜,她落枕,他也没睡好。
“跟枕头没关系。”他说。
“那跟什么有关系。”
“枕我胳膊才落枕的,以后还是好好枕你的枕头。”
闵稀觉得好笑,不勉强他:“你如果后悔答应每晚给我枕胳膊,可以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我没那么不讲理。”
“你忙。”她挂电话。
傅言洲发消息给她,解释:【你落枕怪我,抱你睡了一夜,天亮才把你放枕头上。】
其余的,他没多辩解。
闵稀:【昨晚又不是周五,我睡着后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傅言洲:【放你下来你不高兴。】
闵稀心里像被熨烫过一样舒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收回‘你忙’之前那句话。】
到了大厦楼下,闵稀刚踏上台阶,身后有人喊她:“闵稀。”
是余程潭的声音。
闵稀拿手压着脖子,整个人慢慢转过去,笑笑打招呼:“余总,早上好。”
余程潭今天依旧穿了件灰色衬衫,他钟爱灰色,十件衬衫里有九件是灰的,只能通过纽扣LOGO的细节来区分他不是天天穿同一件衣服。
走近,余程潭发现她脖子僵着,皱眉:“怎么回事?”
“落枕。”闵稀用手指揉捏疼的地方。
她问:“上午有空吗?我跟你汇报一下盛时科技的项目进展。”
余程潭想了想,说:“十点到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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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开完晨会,收到盛见齐秘书的邮件,通知她明天上午去盛时科技开会,确定项目最终方案。
原本是计划月底去上海出差,提前了一周。
九点五十五,闵稀提前五分钟去楼上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