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司匹林啊
台灯亮着,周迟译的脸色不太好看。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难说,这事儿你赖不掉,你想想办法吧。”
赵南霜顺嘴接话:“找时间去医院看看?”
“我还这么年轻,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那怎么办……”
周迟译把她抱到身上,吻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你努努力?先尝试内部解决,实在不行了再拉下脸去看医生。”
他没有生气,看起来似乎有点受伤,赵南霜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呀。”
“少糊弄我,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明天行吗?我疼……”
“真疼假疼?”
“真疼。”
她眼角还有潮湿的泪痕,周迟译也就信了。
第二天早上,赵南霜迷迷糊糊地被弄醒,她以为eleven爬上床了,睡衣扣子被解开,她才知道是周迟译,他洗完澡没有走。
“醒了就起来干活儿。”
天都没亮。
昨天晚上说好的,赵南霜赖不掉,“没吃饭就要干活,哪有你这样的。”
“干完了再吃。”
“从哪儿开始啊……”
周迟译也不跟她客气,“吻我,摸我。”
她照做,“有感觉吗?”
“光有感觉没用,得试试。”
“那就……试试?”
窗外天色大亮,赵南霜嗓子都哑了,周迟译却笑得愉悦,一种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欲色,懒懒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有个鬼的毛病。
“你这个骗子!”
“你非要挑衅我,我只能将计就计了,”周迟译凑过去亲她的脖子,“想先吃东西还是先补觉?”
她不理人,他就自顾自地说:“先吃东西吧,你可以短暂地睡半个小时。”
周迟译收拾完垃圾桶,准备拿出去扔掉。
赵南霜看着他随手把没用完的那几片塞进抽屉,不禁一阵脸热,床单和被罩都是刚换的干净的,可她每一处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不舒服?”周迟译坐在床边,把她的脸从被子里弄出来,“我陪你躺会儿?”
赵南霜摇头。
她有点饿了,冰箱里的饺子是两种馅料混在一起的,应该也分不出来哪些是鲜虾馅,万一被他吃到了,说不定还真得去趟医院。
“我想吃灌汤包,附中校门口那家的,不知道有没有开门。”
“我去看看,要不要喝的?”
“再来杯豆浆吧。”
周迟译带着eleven出了门,怎么都要四十分钟才能回来,赵南霜刚睡着,手机就响了,震动声让人心烦,她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拿过来接了。
对方开口就问:“今天什么时候回山庄?”
赵南霜混沌的大脑慢慢清醒。
她坐起来,把手机拿到面前看,这个号码没有备注,“你是不是打错了?”
电话那边的盛离也顿了几秒,“这不是周迟译的号码吗?”
赵南霜反应过来,这是周迟译的手机,她的在桌上。
“南霜?”
“是我。”
“既然你们在一起,你帮我问问他几点回山庄,昨晚我和他是一起出来的,还是得一起回去,毕竟也算是半个兄妹。”
“他出门了,你过一个小时再打吧。”
赵南霜挂断电话,闭着眼睛倒在床上,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周迟译回来了,赵南霜洗漱下楼,趴在餐桌上看他把买回来的早餐重新加热,装在盘子里。
“你没带手机。”
“带着跑步不方便。”
他的手表可以付钱。
赵南霜说:“我刚才接了你的一通电话,不小心的。”
“我知道,”周迟译拉开椅子坐下,陪她吃早饭。
他没有问盛离说了什么,也不关心,赵南霜心里就没那么膈应了,被破坏的好心情也稍稍有所好转。
她主动说:“盛离问你几点回山庄。”
“我几点回去跟你报备一声就行了,还得跟她报备?”周迟译神色不变,“我来回花了将近五十分钟买回来的,你一口不吃,几个意思?”
赵南霜喝了口热腾腾的豆浆,“故意折腾你呗,还能是什么意思。”
周迟译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一只脚伸到她坐着椅子下面,用力一勾,把她拉到身边,右手从椅背绕过去,捏她的脸,“床上床下哪儿没把你伺候舒服,故意找我的茬。”
“我还不能心情不好吗?”
“那你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灌汤包不蘸醋不好吃。”
周迟译被气笑了,“就因为这个?”
“嗯,就因为这个,”赵南霜确实是在没事找事。
保姆偶会来打扰卫生,也会给她做饭,家里的调味料都很齐全,周迟译起身进了厨房,拿了一小碟醋出来,放在她面前。
赵南霜夹起一个灌汤包咬了一口,“怎么不是三鲜馅的?”
周迟译买的时候是说要三鲜馅的,可能是老板拿错了,“要因为几个破灌汤包吵一架是吗?还有哪些不满意的,一次性说完。”
“不满意的事情多了去了,”赵南霜捏着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豆浆,眉眼清冷,“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以后不行,哥哥妹妹这种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闻到暧昧气息的称呼,我听到一次,跟你吵一次。”
周迟译听明白了,跟包子没有关系。
他当着赵南霜的面,从通话记录里找到盛离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没接,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接。
第三遍,接通了,但说话的人不是盛离。
寇庄路问:“什么事啊,这么着急,一遍两遍三遍地打。”
“让她自己接电话。”
“她去洗手间了,直接跟我说吧,我转告她。”
“跟你没得说,”周迟译挂了电话。
一笼十个灌汤包,赵南霜吃了六个,“他们在一起了?”
周迟译说:“没有。”
“哦,”她继续吃。
“你是为陆止止抱不平,”周迟译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我什么时候因为寇庄路跟你吵过?”
“他又不喜欢我,你跟我吵什么。”
手机响了。
是赵南霜的手机,号码有备注:江寻。
周迟译把手机递给她,“喜欢你的人来了。”
“他喜欢的不是我,是赵总许诺给他的职位,”赵南霜接通后打开扩音。
“新年好,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已经吃饱了。”
江寻压低声音:“赵总在我旁边。”
他是在提醒赵南霜,也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言辞解释,并非他本意,而是说给赵启明听的。
手机放在桌上,周迟译听完了全程。
江寻对她的关心虽然没有越界,但事无巨细,就差问她的生理期是几号了。
eleven碰倒了杯子,声音很清脆,周迟译没出声,把eleven的脑袋推开之后,手顺势放在赵南霜的腿上,无声地催促她,这通电话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江寻显然是听到了,“旁边有人?”
赵南霜摁住那只作乱的手,“是狗。”
江寻笑了笑,“你隔壁家的那条萨摩耶是挺可爱的,那你先吃饭。”
周迟译按下挂断键的同时,赵南霜起身就跑。
她跑不了几步,没那个力气。
“骂谁是狗?”
“我说的是eleven,又没说你……”
话音未落,周迟译就把她抱起来,一口咬在她胸口。
“疼啊,”她疼得皱眉,“你能不能有点轻重。”
周迟译踢开卧室房门,几步进屋,两人倒在床上。
“气我一次,舒坦了?”
“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