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 第68章

作者:阿司匹林啊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现代言情

  起风了,外面有点冷,原本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的两条胳膊慢慢收拢,脸往他的颈窝里埋,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近,“好困啊。”

  周迟译放慢脚步,下巴蹭蹭她的额头,“到家再睡。”

  “为什么?”

  “想你跟我说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你以前不这样。”

  起初,周迟译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他接她的次数并不多,她上一次喝醉是在夏梦的聚会,那天他确实没有说话。

  等他坐上车,靠过去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对象不是他。

  是江寻,还是她谈过的那个并不怎么喜欢的前男友?

  “赵南霜,你把我当成谁了?”

  她嫌烦,躲到角落里,“……还能是谁。”

  周迟译先摁住随时都会给他一巴掌的那只手,然后再捏着的她脸转向他,一言不发地吻上去,极其霸道地吞掉她所有的呼吸之后,舌尖往里探,即使被咬了,也没有退出去,依然亲密地缠着她,双手都被摁住,她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喉咙里发出一点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混着凌乱的呼吸声,让他更加难以自控。

  紧闭的双眸里满是独占欲,周迟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怒火,而是嫉妒。

  “周……周迟译……”她喘不过气了,声音有点哭腔。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周迟译停了下来,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密不可分。

  周迟译看着她醉朦胧的眼睛,知道她清醒了些,慢慢靠近,吻去那一滴生理性眼泪,“不准想别人,听到没有?”

  她偏头躲开,“你管得真多。”

  细碎的轻吻从脸颊绵延到唇角,旁边是车门,后面是车座,她无处可躲。

  亲吻并不能满足他,只会让身体里躁动的欲念更加强烈,周迟译贪恋这个吻,舍不得结束,“我就管你,别人我不管。”

  赵南霜有气无力地靠着车门,“你把我的大脑打开,把别人拿出来,把你自己塞进去吧。”

  周迟译被气笑了,埋首在她颈窝平复呼吸,“那我还不如去定制一个机器人。”

  她迷迷糊糊地说:“你想找一个外星人我都不拦你。”

  硬硬的短发扎在皮肤上,又痒又疼,赵南霜想睡觉,抬起一只手推他的肩膀,他闷声喘息,像是很不舒服。

  她松了力道,低声问:“你怎么了?”

  周迟译长长地叹了声气,“被你气得心肝脾肺哪哪儿都疼。”

  “我折磨你了?”

  “嗯,能亲能抱不能做,挺折磨人的。”

  “那就别亲也别抱,”赵南霜语气不变,“你压到我的头发了,离我远点。”

  酒后没什么脾气,人也迷糊,倒像是在撒娇。

  周迟译不甘心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帮她弄好头发,整理好衣服,再系上安全带。

第63章

  寇庄路的车先走,周迟译和他前后也就差了半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寇庄路还没有走。

  他坐在车里抽烟,明明一滴酒都没喝,眼睛却有点红,他说是被烟熏的。

  一个十几岁就开始抽烟的人,说自己被烟熏得眼睛发酸,你说好不好笑。

  寇庄路知道周迟译平时不怎么抽烟,就没有给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咬在嘴角,点上了,“一个睡在客房,一个睡在南霜的卧室,你们家阿姨在帮忙照顾她们。”

  周迟译点了下头,“没事了就走吧,别待在这儿碍眼。”

  “不叫我进屋喝两杯?”

  “没看见我车里有人?”

  寇庄路笑着说:“人家又不待见你,你再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对她来说可能一文不值。”

  周迟译神色不变,“感情不需要任何东西衡量,而且我乐意,你少管。”

  “我听夏梦说,国外那位不是南霜的男朋友,是未婚夫,迟早都要结婚的,你这是上赶着当备胎,”寇庄路心情不好。

  反正都是一样的处境,他刺周迟译两句也是在提醒自己,别做掉价的事。

  人生总会有一些遗憾。

  虽然这一刀实打实地刺在要害处,但很显然伤害值不大,在寇庄路嘴欠之前,赵南霜早就已经刺过周迟译好几次了,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疼痛等级远不如他亲耳听到赵南霜告诉他,未来的某一天,她会跟江寻结婚。

  周迟译往车里瞟了一眼,“我还能当个备胎,而你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当。”

  寇庄路从后视镜看到,坐在副驾的赵南霜好像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醒了,他再激几句,说不定周迟译还能说出更加放低身段的话,虽然不至于把心挖出来,但多年的爱意总能找到出口泄露出来。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赵南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看你这股死活要拆散她和其他男人的劲头,她如果真的结婚了,你是不是还要去当男小三?”

  “你在陆止止那里碰了壁,往我身上撒气就算了,别扯南霜,她今天心情好,你如果把她惹毛了,我跟你没完。”

  这短护的,寇庄路都没话说了。

  车里的赵南霜歪着脖子一动不动,应该是没醒,看不到也听不见。

  寇庄路懒得再白费功夫,打转方向盘,调头往外开,从周迟译身边经过的时候,余光往他肩膀上扫了一眼,“悠着点儿吧,苦肉计在她清醒的时候才有用,她现在这样,你就算在她面前流血身亡,她可能以为是没喝完的红酒洒了一地。”

  周迟译那条胳膊训练的时候拉伤了,刚才开车的时候,他一直是单手,赵南霜还以为他是在卖弄车技。

  寇庄路离开后,周围清净了。

  周迟译回到车里,把车窗降下来。

  一阵风吹来,每一片树叶都在响应。

  院子里的两棵金桂正值花期,呼吸间满是桂花的香气。

  周迟译打开音乐,侧首看着赵南霜安静的睡颜,他有很多时间,等她醒来。

  All I know is

  Getting lost late at night under stars

  Finding love standing right where we are your lips,

  They pull me in the moment

  You and I alone and

  音乐的声音其实很催眠,赵南霜不是被吵醒的,是因为睡得不舒服,脖子很酸。

  她迷迷糊糊地问:“……这是什么歌?”

  周迟译这才看向屏幕,“《Paris in the rain》。”

  “到家了吗?”

  “嗯,刚到。”

  “下雨了?”

  “没有,是风声。”

  “好香啊,”赵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她刚伸出一条腿,脚踩到又硬又冷的地面,又缩回车里,“我的鞋怎么不见了?”

  “改天赔你一双新的,”周迟译下车,从车头绕到副驾。

  他半蹲下,一只手握住赵南霜的脚,直接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擦,“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的卧室和客房都已经被霸占了,你在你爸的房间将就一晚?”

  “……不。”

  “睡你奶奶的房间?”

  她皱着眉摇头。

  周迟译无奈叹气,“那只能睡沙发了。”

  他又说:“刚才夏梦吐脏了被子,阿姨给她换了干净的,应该没有多余的被子了,你只能用衣服盖盖。”

  车门开着,凉风不断地往车里灌,赵南霜打了个喷嚏。

  她不想睡沙发,“……我会冷的。”

  “这么晚,只能去我家了,同意吗?”他循循善诱,“能洗澡,也不会冷,有人伺候你,明天早上有你喜欢的早餐,有elven,还有一条等你取名字的小狗,去不去?”

  赵南霜慢吞吞地点头。

  周迟译抱她下车,边往院子里走边不紧不慢地说:“虽然你点头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讲清楚,我们家也只有我的床能给你睡,我的床不是谁都能上的,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她搂住他的脖子,声音特别小,“我想睡觉。”

  “一会儿就让你睡,”周迟译看了眼摄像头的位置,“门口有监控,都录下来了,你明天酒醒了如果要赖账……”

  “你好啰嗦啊,”赵南霜嫌他吵,搭在他肩上的手从他的脖子摸到他的脸,捂住他的嘴,却捂不住笑意。

  老太太还没有休息,听到开门声,刚准备说话,周迟译腾出一只手朝她示意,赵南霜还没睡着。

  老太太会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让他先上楼。

  eleven和它的小跟班就在周迟译的房间里,门一开,它们就围在周迟译的身边,对赵南霜又舔又扑,但没有乱叫。

  赵南霜没穿鞋,觉得痒,不由之主地往周迟译怀里躲。

  周迟译原本要把她放到床上,被她这样紧紧地抱着,有点舍不得放开。

  “去洗澡?”

  “……嗯。”

  进了浴室,周迟译直接关门。

  “自己能洗吗?”

  “能。”

  能就见鬼了。

  没人扶着,她站都站不稳。

  周迟译很清楚这个过程是他在自我折磨,尽量减少时间,调好花洒的水温之后,先用毛巾帮她把头发包住,才开始脱衣服。

  从前,给她洗澡这种事,他没少做,倒也不至于会生疏,只是她很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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