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长着驴耳朵 第80章

作者:七宝酥 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校园 现代言情

  撑在床边看电视的原也瞥她一眼,也只是一眼,就觉得呼吸都有点费劲。

  樱桃奶油糕点,这一刻,他联想力超绝。

  他调大电视音量,遮掩吞咽的动静,和身体的反应。

  春早停在一米开外,略羞涩地问:“好看吗?”

  原也看过去:“能用动作代替语言回答吗?”

  春早猜到他要做什么,摇头:“不能。”

  原也傲娇偏开头:“那就不回答。”

  春早扬手捏拳。

  原也就一个起身,走过去,狠抱住她,眷念地拥了会,才肯松懈。

  四人在楼下聚头,见到童越身上热辣的粉蓝色比基尼战袍,春早两眼放光:“越越——你好美丽——”

  “你也是——我的甜心——”童越也海豚音叫嚷,狂摸好友肩膀装色鬼,斯哈斯哈。

  两个女生同时看向静立在一边,围观她俩商业互吹的原也和陆景恒。

  童越故意逗男友,抛出死亡送命题:“我与春早孰美?”

  陆景恒张口结舌,干眨眼。

  复而把枪口对准原也。

  后者立刻低头看手机:“我看看几点了。”

  童越冷呵一声。

  春早笑得肚子疼。

  四人迫不及待地奔赴海岸,这里的沙滩与春早预想中不同,色调介于金与银之间,细而绵密,她走几步,就忍不住脱掉凉鞋,赤足陷进去。沙地有踩雪感,走动间,忽深忽浅,在强光里折射着亮片般的光粒。

  童越把防晒体霜和喷雾不要钱似的往身上脸上喷洒和擦抹,而后和春早手拉手,并肩跑到浅滩处,让清凉的潮水没过小腿。

  “哇——”春早激动地将手圈到唇边,冲着一望无垠的水蓝色海平线嘶喊:“哇——大海——我来啦——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春早——”

  原也接过陆景恒递来的冰镇可乐,单手拉开易拉环,抿一口,唇角上扬。

  他克制着,假装沉稳,才没有对身边的学弟脱口而出一句,“她好可爱”。

  他女朋友好可爱。

  他怎么会这么幸运和幸福,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春早的海之“Nice to meet u”仪式戛然而止。

  因为童越攥了块湿沙扔到她背上,嘲笑:“姐,你好老土。”

  春早气笑不得,也蹲下身,揉出个更大坨的,给以反击。

  两个女孩在人烟稀少的沙滩里打闹,扬沙,笑语不绝,赏心悦目。

  春早不是童越那种漫画型筷子腿,但肌肉走向匀停,也因常年无日晒,肤色在强光下显现出极晃眼的白。

  原也目不转睛,追随着她。

  男生穿着天空蓝的宽松短袖衬衣,白色沙滩裤,清爽得像一瓶加冰蓝色玛格丽特。

  陆景恒被两人追逐打闹的氛围打动,不再城门观火,脱掉T恤,快跑过去,加入战局。

  天下二分的形势陡变三足鼎立。

  原也见春早的凉鞋被海水冲刷着,移了位,就走上前去将它们拎回岸边,自己的沙滩椅旁。

  躬身时隐隐听见,春早赞了一句:“童越你男朋友身材好好哦——”

  童越自豪应声:“是吧是吧!”

  原也眉心一皱,眺了眼陆景恒,男生也是偏白的肤色,打着赤膊,正被两个女生合力夹击,在纷飞的沙粒间躲闪奔窜。

  这谁能忍。

  原也走去岸边小店,租来一只沙滩排球。

  他一粒粒解掉衣扣,脱掉,大步越向他们。

  原也将球抛过去。

  陆景恒眼疾手快截住,抱在怀里,茫然望回来。

  原也扬手:

  “solo一下沙排?”

  童越唯恐天下不乱,裸男帅哥对打,换谁谁不爱看,她立刻振臂高呼:“solo!solo!”

  陆景恒莫名其妙,被迫应战。

  春早却傻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原也的裸体——不——准确说是第一次目击原也的上体,之前即使亲热得再沉浸和迷乱,他的上衣还是规规矩矩留在身上。

  此刻全然展现出来,居然是这么的……夺人心神。行走跳跃间,腰从侧面看薄而劲窄,还有强烈光线和冷白底肤都无法淡化的腹肌轮廓线,紧致而充满力量感。

  她脸酡红,不知是晒的,还是赧的。

  ……

  在海岸待在日暮西沉,涨潮时分,海都化为油画棒下橘粉调的铺色,他们才离开沙滩。

  童越挽着陆景恒胳膊有说有笑;

  春早与原也十指相扣走在后边,不紧不慢。

  而此时,男生终能借机,偏头附到她耳尖,低语:“你好看。”

  春早愣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延迟回答童越中午的那个问题,不由莞尔。

  有探店达人童越引路,椰子鸡,清补凉,酸粉,海鲜火锅……这三日,他们没少大快朵颐,环岛而游,他们在起伏颠簸的浅水区租板学习较量过冲浪,也在夜间遛弯时奇遇般造访过三角水晶塔般的玻璃教堂,并虔诚祷告:友谊地久天长,爱情闪闪发亮,学业顺风顺水,对世界永远热爱和赤忱。

  在念月湾的最后一晚,原也带队去集市采买焰火,搬去海滩点放。

  童越人菜瘾又大,几次点火,不等引燃火线,就捂紧耳朵尖叫飞窜。

  陆景恒无可奈何,从她手里接走打火机。

  火树银花的夜幕,涌荡不绝的潮声,四个明媚的少年少女架起三脚架,定时合影。

  他们把肩而立,灿笑如一,自成风景线,过路的游人都驻足流连,暗叹年轻真好。

  最后场面濒于失控,童越开始跟表演打铁花一样抡臂飞旋一款手持焰火,范围之广如金色的灼热的雪暴,岸滩行人避之不及。

  陆景恒也抱臂站到十米开外,须臾,他听见童越不悦大喝自己的名字:“陆景恒——你为什么要站那么远!给我过来!你不爱我了吗!”

  原也幸灾乐祸地推他一把:“上啊,兄弟。”

  又走去帮递来几根仙女棒的春早点火,心叹:还是我家的好,起码人身安全没那么岌岌可危。

  ……

  三天玩乐白驹过隙,泪眼巴巴送别自己的姐妹,春早与原也租车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梅洲湾。

  等到达那里,离别的伤感就完全被旷阔的海水涤清和溶解。

  这里的海,比念月湾的还要清透,也更蔚蓝。

  前两日,气候晴雨不定,但海永远慷慨,只会馈赠来千变万化的美。平静时,它有种能把灵魄吸噬进去的至纯的瓦蓝色,风起流动,就像唱诗班的和音一般抑扬起落;好天有光打下来,海就成了空,里头有亿万颗星在凌凌烁动。

  而到了夜间,海巍峨莫测,起伏似川,深沉如渊。

  春早与原也各执一根甜筒,在夜海边漫步,远方有灯塔,有渔火,而近处的酒吧流淌着笙歌。

  童越走后,周遭嘈切骤降,潮汐的动静也因此格外鲜明。

  水一荡一荡地漾过他们的脚面。

  春早一口嚼完末端所剩无几的酥脆蛋筒皮,轻吸气:“童越走后好像有点无聊了。”

  原也不以为然:“为什么?”

  春早说:“没那么热闹了。”

  原也没有回话。

  他停下来,突然屈身,迅速握起一团沙,近距离沙包般砸在春早腰侧,调笑:“够热闹吗?”

  春早瞠目,迅速反击,沙球追击战时隔四天再度上演。

  她对原也穷追不舍,中途被旁人白天堆叠的沙丘绊一下,往前踉跄。

  原也见状,忙去扶她。但惯性使然,两人都没站稳,双双栽入砂砾里,滚了半圈,满身满头地黏上了半湿的沙粒,它们在月下浮着层白光,像恒久不化的雪。

  春早狼狈地笑出来

  原也也跟着笑,最后笑抱成一团。

  笑累了,原也就掌住她后脑勺,吻下来,轻吮她唇瓣。春早闭眼想,这是个值得珍藏在味觉记忆宝库里的吻,甜美而凉爽,有香草冰淇淋味儿。

  回酒店后,清理身上的沙尘是头等要事。

  一路上脚趾都被沙粒硌得极其不舒服,原也不忙管自己身上的,先打开花洒,调出合适的水温,蹲身替春早细致冲洗。

  春早垂眼,顺手掸去他发梢和白T肩头的浮沙,但脏斑犹在,效果并不明显。

  原也抬脸问:“脚上还有吗?”

  女生洁白的脚趾从拖鞋里蹭出来,交互扭了扭,指甲盖似釉玉质地,判断:“好像没了。”

  她双手微微拎高过膝的白色裙摆:“腿上还有,顺便冲一下吧。”

  原也瞥去一眼,喉结微动,不多思索地上手为她搓洗。女孩子的皮肤滑腻腻的,触感如乳膏,无法近处多看。

  但经由他拇指这么来回摩擦,春早心头也跟无数绒毛刮撩过,敏感到要忍不住跺下脚,企图甩脱。

  瓷砖地面小范围地溅起水花。

  “哎。”原也轻呼一声,站起来,用手腕盖住左眼,而黑亮的右眼,在没好气地俯视她。

  春早抱歉又心急:“弄到你眼睛里了吗?”

  原也淡应:“嗯。”

  春早踮起脚,想要一看究竟,却不防地,被男生湿漉漉的,强硬的手指控住下颌,他不怀好意的笑眼,湿而热的唇,一并压过来,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