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蔡奈一
他没有要质疑什么,也独自尽力调整过了,只是心脏仍被酸意不可避免地充斥,
被沈亦航在中间横亘了多少年,他的这种情绪也就压抑了多少年,他太想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了,不想看到她跟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男人交谈甚欢,尤其是她似乎像信任他一样的信任那个人。
这种想法日夜纠缠,让他几欲发疯。
如果在平时他会清醒克制,但当下的湿滑束缚让所有理智都化为烟云,只想从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任何位置都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占有欲发狠尽显,宋宴辞掰过她的脸,炙热气息喷洒在她清绝的轮廓,逼着她看向自己,“我是谁。”
视线正随着他的节奏颠簸,轻微的晕眩让顾念栖根本无暇在他脸上聚焦,
闻言她嗯了声,尾音扬起,听不出是疑惑还是单纯被冲撞的太狠而变了声调。
他咬上她耳垂,气息瞬间穿过鼓膜,直入肺腑的酥,“叫我名字。”
她再迷乱,他也执着于让她清晰说出口,一遍遍说出口。
她身边对她抱有想法的人太多,要让她深深记得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能给她这种感觉,让她登峰的人又是谁。
顾念栖觉得有火一路烧遍了全身。
从他的舞台就能看出核心力量不是一般的稳,很有力度极其会顶,但在床上好像更会。
眉眼充斥着十足的野性,暗沉的不像样子,喉结随着不断的喘息和话语滚动,欲的要死,比跳舞时候更能让人疯狂。
指甲嵌进他紧实的背肌,她微阖着眼,声线轻缓不一,开口时不是他名字,而是他最受不了的那句,
“阿辞哥哥。”
血液流动的更加极速,几乎欲到顶峰,眼底神色愈发浓稠,宋宴辞眸子深深眯起,
她真是最懂怎么让他失控。
就算存了想要将他完美压制的心思,但顾念栖还是被他似乎没有极限的精力,弄的累到不行,
没办法,一直叫着哥哥将他抱的很紧,用了点不放松的手段才让他总算缴械收手,打着中场休息的名头放过了她。
终于静谧,灯影绰绰,宋宴辞垂眼看臂弯里神思有些涣散的脸,
“这次周期这么长,剧组会放假吧。”
“每个月肯定会有几天休息的。”顾念栖声音不大,听起来有点脱力。
“那档期留给我?”
“干嘛。”她警惕看他。
“这就怕了。”他被她猛然掀起睫毛,紧张的神态都笑,胸腔都颤了颤,“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见她仍没反应过来,他无奈提醒, “MV。”
“哦,”她眨下眼, “什么时候拍。”
“你生日那个月的假期留给我就行,”他说,似乎早在计划之内,
“之后我会在国外有个小型巡演,去年就在筹备了,想在那之前把mv拍出来,到时候会有用。”
“那到时候我让方然安排一下。”
“好。”
在他怀里休缓了片刻,顾念栖忽然想起了什么,艰难翻过身,支起身子半靠在床头。
慢条斯理将头发拢在肩膀一侧,她从床头上摸过先前放在那里的烟盒,衔起一支在嘴里,然后又伸手摸着打火机。
艳丽的五官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然,但眼尾的红晕尚还未消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不自知的缱绻媚意,活像只餍足后慵懒舔理毛发的猫。
侧支起身子的动作让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从宋宴辞的角度看去,她后背光洁明晰的曲线和侧面依旧浑圆挺翘的弧度都一览无余,
那上面还能清晰看到他留下的痕迹,遍布在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斑驳又鲜艳,只是看着,原始的野性就又在厚积薄发。
宋宴辞眸色渐暗,喉结难耐的滚了滚,“你干什么。”
“想尝一下传说中的事后烟。”
顾念栖头也不回,烟管衔在齿间,很熟练地挑开打火机的盖子,拨动滚轴正想点燃,一股力道就缠上腰间,一把将她拉进一个滚烫胸膛。
火机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很清晰一声响,未点燃的烟也在她被强势拢走时,从潋滟微肿的红唇间无辜滚落在绵软的床单上。
这回轮到顾念栖惊疑,“你干嘛。”
“还事后烟,”他恶狠狠的吮上她后颈,“我看你是不够累。”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整个人便被他强硬翻过,浓密长发散乱,纤细的手臂支撑不住一波波又身后袭来的力道,上半身瘫软贴在床垫上,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但腰还被他牢牢掐着提起。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唇齿间溢出的音节却断断续续,连声音都发哑。
明明承受不住,却偏偏有一身反骨,趁宋宴辞去给她倒水的功夫,顾念栖努力缓过神就又爬起来去摸烟。
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对她洗脑太深,她实在太好奇什么样的感觉能被称做‘赛过活神仙’,但这句话一般是针对男人的,她就想试试在女人身上能有什么不同。
然而还没来得及点燃宋宴辞就进来,
紧接着,不出所料的梅开二度。
于是到最后,顾念栖思绪飘浮混乱,早就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事后烟了。
体力差太过悬殊,饶是她有一颗不服输的心,身体也很难跟自己的心力持平,一门心思只想睡觉,连宋宴辞抱她去洗澡的那段记忆都是几乎昏睡,迷蒙不清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意识还模糊着,又被他从身后挤过来。
“你能不能节制一点。”
顾念栖困的要死,气地抽过枕头就要往后砸,而连带胳膊的上半身却被他结实的手臂肌肉揽过,紧紧禁锢在胸前。
“说好的三天就是三天。”
原本以为昨天那些都是上头时的玩笑,但顾念栖感受到身后他蓬勃的生命力,开始意识到他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有点后悔自己平时鲜有,却在奇怪时刻很突出的胜负欲。
“其实也不用这么严谨,”她抿了下唇,睫毛颤了颤,“我怕你支撑不住,那个什么尽人亡。”
明明是想站在他的角度温和劝解,但话出口好像莫名变了味,
像……挑衅。
她背着身看不到宋宴辞的脸,却能听到他笑的很野很轻蔑,“放心,”
“憋了十几年,没那么容易尽。”
作者有话说:
息息的一身反骨是被辞哥实打实磨(字面意思)平的。
第67章 Chapter 67
◎止咬器◎
日夜俨然从原本以为的小甜歌过成了进行曲, 饶是宋宴辞再良心发现,要给她留一点进组前喘息消缓的时间,Outro的到来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顾念栖感觉就是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架, 浑身酸痛散架却依旧爽到, 好在她平时为了保持身材有健身的习惯,也不缺乏力量训练, 还没有到真累的下不来床的地步,
但看着身上有些太过火的斑驳痕迹,也不拒绝宋宴辞发来的当他人形挂件的邀请,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带来的一切服务,
虽然他身上的痕迹也比她轻不到哪去。
京市的天在傍晚六点多光景就已经黑尽了, 也到了晚饭时间, 但顾念栖没什么胃口,晚上不吃饭已经成习惯,但消耗太大,宋宴辞还是洗了些水果弄成果盘给她吃。
再没胃口好像也对去皮削好的水果没有抵抗力, 顾念栖坐在餐桌旁, 慢条斯理地叉着盘子里水果, 宋宴辞坐在她旁边, 也没闲着,修长温润的手指还在帮她一颗颗剥着葡萄皮。
整间屋子就只有他们上方的一盏吊灯亮着, 光影融融落下,暖黄色彩将清隽身型轻和包裹。
他穿着居家服,是很浅的蓝色,高支棉, 深色发梢柔软地垂着, 满身锋芒被无形掩盖收敛, 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手上动作漫不经心,底色却专注。
很温馨,顾念栖看着他认真剥葡萄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大多数带皮带壳的食物她都喜欢,只不过怕麻烦,所以总说自己不想吃。
宋宴辞一直将她看的很透,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遇到类似食物总是会很自然帮她处理好,
尤其是小时候陈皖带着他们去参加一些婚礼之类有席面的场合,都不用她暗示什么,宋宴辞总会拿了她爱吃的虾,边剥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旁边大人的问话,随手将沾好料汁的虾仁放进她碗里。
两个人待在一起,就这样静静坐着,不说话也很舒适安稳,好像曾经触手可及的安心时光又回到了身边,失而复得才知道有多珍贵。
“你这几天真的都没工作啊,”顾念栖手指撑着脸侧,见他点头,她眉尾微扬表示不信,
“别是为了我专门推掉的吧,你明明忙得要死。”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她不希望他的事业因为她的缘故,在各种程度上受到影响,她亲眼是看着他穿过黑暗迷障走到现在,有任何变故无疑都是在辜负他这些年辛苦积淀的努力。
她和他都一样,极其不容易才走上各自从小渴望的道路,梦想和彼此的重量虽然难以确切衡量,但她觉得可以这两方还是可以权衡得当。
她从来不赞同爱一个人就要让自己的世界全部以他为中心,不辜负爱人的前提是不辜负自己,在精神层面上充实且平等的相处,才是一段关系长久的关键。
或许爱人为了自己放弃他个人很珍视的东西,很能体现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但顾念栖不想让自己的重要性以这种方式来证明,
她会愧疚,而愧疚感最能模糊最纯粹的爱意,这也是她告诉宋宴辞,自己生病并不完全因为他的理由,
人总要朝前走,她不想他始终抱憾。
“还好,”宋宴辞将刚剥好的葡萄喂进她嘴里,“巡演排练开始后时间就紧张起来了,现在还没到真正忙的时候。”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
果肉清甜,两下就化成了水顺着咽喉流淌而下,顾念栖紧接着开口,残留着汁水的嗓音听来很润,但又有些不满,“说是临时的工作,很快就能弄完,结果一连就是好几天,送我回家后人直接就消失了。”
“那天啊,”宋宴辞眸光暗了一瞬,继而又恢复如常,“只是一个小意外,这次是真的没什么事。”
“最好是真的,”顾念栖睫毛一掀,“对了,你巡演都在哪些地方开啊,第一场什么时候。”
“想去?”宋宴辞看她,眉眼微微弯起。
“本大明星安排一下档期去给你捧场,”明艳的眸子神色狡黠,“出场费就不收你了,要个好位置就行。”
“出场费可以有,顺带报销机票餐饮和其余一切消费,”宋宴辞抽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不过酒店就不报了。”
“为什么。”
“用不着,”他抬眼,目光带着笑意,在绰绰灯影下半明半昧,“因为你肯定和我住一间。”
“这算是额外福利,就得看我到时候心情怎么样了,”顾念栖很傲娇地撇了下唇角,“所以你这次是去欧美还是东南亚。”
“这次一共五场,都在欧洲,场也都不大,基本都是千人多,”宋宴辞说,“毕竟是在没解约的情况下筹备的,多有不便,QC在这边也能帮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