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代码的Gigi
“我还没开,我老公体寒,这个天他还要盖个薄被睡觉。今晚我回去把风扇找出来,放在我这头吹。”
“他到了大热天,也不吹空调吗?”
“洗完澡开一会,定时三个钟头,不能开一整夜。哎,有什么办法呢,习惯了就好。”
想起昨夜异常闷热,林夏回卧室前又去冲了个凉,作为个挺怕热的人,她是挺不能理解有条件还得忍着受热的人。
听到那一句“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没忍住,对着堂嫂说了句,“你们可以分开睡。”
堂嫂难以置信地问,“分房间睡吗?”
“是。”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林夏把后一个“啊”字默默吞掉。
“今天分房睡,明天是不是要分居了?”
“是啊,不在一个床上睡,还是夫妻吗?”
王瑞霞眯了眯眼,林夏这都结婚三年了,还没怀孕,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夏,“夏夏,难道你跟程帆会分房睡啊?”
这时婆婆周敏也走到了偏厅门口,虽不知前情,但听到儿媳问的这句话,她也看向了林夏,想知道她的回答。
第7章
不然呢?
家里房间那么多,放着当摆设吗?
总有彼此应酬到半夜的时候,带着一身的烟酒味,在外间的浴室收拾干净了。跟做贼一样地摸着黑轻声进入卧室,若遇上对方浅眠或刚入睡,再小心都不免将对方吵醒。
既然对方都睡了,也打不了炮,这么折腾一番,图什么?
这么一算,的确,她跟程帆结婚三年,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次数有限。更多时候是一个人睡,king size的床,不必顾及另一个人让出一半的空间,不必习惯彼此睡觉的脾性。
是的,这三年的婚姻,她所做的改变极少,连旧习惯被打破,建立新习惯都不必;而他也没对她有过什么要求。
“当然......没有。”林夏内心叹了口气,人家那是炫耀夫妻情深,当真以为是吐槽问怎么办,就跟她一样蠢了。
她余光扫到了站在门口的婆婆,又加了句苍白而无力的解释,“分床睡不好,影响感情。”
认真解释并科普分房睡的好处,估计今晚她的名声就能在亲友圈里臭了;在婆婆面前说我老公就喜欢抱着我、我俩从来不分床睡更是种错,没有婆婆喜欢媳妇跟儿子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对的,而且夏天冷气吹多了也不好,开到半夜,下半夜也热不到哪去。”
周敏走了进来,“在说什么呢?”
“我们一群女人,正说点私房话呢。”王瑞霞站起了身迎婆婆,“小娟说她老公不能吹空调,我们就在说要不要分房睡。”
“老程睡觉打呼噜,我年纪大了神经衰弱都没直接分房睡,把原来的书房打通了,中间安了个推拉门,有事喊一声就听得见。”周敏走了进来,眼神扫过林夏,“年纪轻轻夫妻就分房睡,像什么话?”
没指名道姓地说她,林夏笑了笑,当没听懂似的。
“人都到齐了,去餐厅吧。”
生日宴是请了米其林餐厅的厨师□□,从食材、摆盘,再到口味,几乎与店里保持着一样的稳定水准。
吵闹的小孩们被放在了临近厨房的小餐厅内吃饭,有家里阿姨照顾着。
难得的相聚,自然是要喝酒,
程帆昨天就派人把酒送过来了,母亲生日,拿的还是老酒。喝酒是种硬社交礼仪,稍微重要点的应酬,最次也得是玛歌。以前是在欧洲预定期酒,后来出差时顺便收了个酒庄,自产自喝了。
他拿了周敏的酒杯,给她倒了半满,“妈,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依旧貌美如花。”
“我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美貌?”周敏却是扑哧笑了,这个小儿子,油嘴滑舌。
“爸。”程帆看向程云鹤,“妈这是在抱怨你,平时不欣赏赞美她呢。”
众人都被程帆的幽默逗笑,夫人的热闹场合,程云鹤也愿意在小辈们面前失点颜面,“我的错,在这给夫人道个歉了。”
周敏娇嗔地望了他一眼,林夏看到她的眼神,心中一动,一个六十五岁的女人,向伴侣撒娇时,是很可爱的。
“你怎么不给自己倒酒啊?蔫坏啊你。”表弟周睿看到程帆轮番给大家倒了酒,到自己那就停了,立马就嚷嚷开了。
王瑞霞反驳了他,“你就不懂了,说不定人备孕了戒烟酒呢。”
“我下午要去工厂处理点事,就不能喝了。”程帆换了瓶白葡,倒给了坐在旁边的林夏,“我让我老婆替我喝行不?”
“程哥你还真行,让嫂子替你喝了,我们好意思给嫂子劝酒吗?”
“你知道就好。”程帆却是手下留情,只倒了半杯,将酒杯递给林夏时,“少喝点。”
林夏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好的。”
在他妈家,他怎么着就行。
“工厂?”程远想起了什么,“是你在A市拿地要建的工厂吗?”
“不是。”
程云鹤也看了过来问,“你在A市要建工厂?”
“是的,阿帆上个月拿了块地,二十多万平,要建一条新的生产线做胶膜原料。”
这事是程远偶然知道的,当时还打了个电话给程帆。
兄弟俩感情好,年长程帆不少的程远做事更为谨慎,每次看着弟弟动静不轻的投资,他总在一旁多看着点。
“对,已经开始打桩做土地检测了。”
这非常重资产,固定资产投资就快占了投资总额的一半。这种工业投资,花钱速度是直接烧钱都赶不上的。
这么大的投资,林夏有听程帆说过。
在光伏的产业链上,隆盛是处于下游行业的。下游天然受制于中上游的供给,如果能再将其中一环控制在自己手里,那么采购、管理和物流等成本就能控制住,将综合成本控制的比竞争者低。
这项投资,年初时程帆就已经在筹备。林夏能肉眼看出他压力很大,他不说,她也不主动问。
她不擅长开导人如何解压,他看起来也并不需要。况且这么多钱的投资,她说两句他哪里就能压力不大啊?他要真做到没压力,那估计也不正常了。
听到A市时,林夏一怔,她不知道是在那儿建厂。
她读小学前,是在A市度过的。
程帆发现了她的愣神,“怎么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忽然对他说了句,“你知不知道,我是在A市长大的?”
“你没跟我说过。”程帆没有当场问她,却是问,“我下个月去看施工进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
一场酒喝得尽兴,蛋糕被小朋友们分了去,坐在小板凳上吃着蛋糕看电视。
程远家的老二程星艺,才四岁,早两年二孩政策出来后,王瑞霞拼的二胎。
中年危机下的男人会犯蠢,经常是小错不犯,一犯就犯个兜不住的。没钱的想炒股创业,有钱的想搞破鞋。
程远的位置越高,受到的诱惑也越大。
生个闺女挺好,程远一下班就只想着回家陪女儿玩,女儿会说话以后,都是女儿来打电话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一块蛋糕吃了还不够,程星艺小跑着来餐桌上,妈妈不允许她吃太多甜的,她很聪明地跑向了林夏。
小孩子天然懂美丑,程星艺喜欢这个婶婶,长得漂亮,对她有求必应。她趴在婶婶的膝盖上,扯着她的裙子,小肉手把纸盘递了上去,“婶婶,蛋糕。”
看见程帆面前的一块蛋糕没有动,林夏拿了过来,给她时这个小姑娘竟然撒娇说要她喂。
她吃的差不多了,在长辈亲友面前到底要端着,刚好有个由头离开,“妈,我抱她去吃蛋糕。”
小姑娘还挺重,她抱到了沙发上,边喂她吃蛋糕,边听她讲悄悄话。
“王栋梁喜欢我,张浩然也喜欢我,我不知道怎么选,两个我都喜欢。”
林夏拿着纸巾擦去了她嘴角的奶油,“那你肯定有一个更喜欢的吧。”
小姑娘眉头一皱,“可我最喜欢的李子轩不喜欢我。”
“那你就不要喜欢他呀。”
“为什么?”
林夏很少跟小孩相处,也不知如何去理解他们的思维给回答,干脆就把她当成年人。所以这个问题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时,“我也不知道,随你。”
程星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又换了个问题,“婶婶,我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等你读完大学。”
“如果我到时候不想结婚了怎么办?”
“那就不结呗。”
“那我想结婚呢?”
“可以啊,你找个爱的人结婚就行。”
程星艺咬着木勺,在想,爱是什么,她到底要跟谁结婚。
回去自然是程帆开的车,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夏昏昏欲睡,喝了酒的脸颊酡红,一缕卷发垂在胸前。
刚刚在饭桌上,嫂子说,看星艺多喜欢她,程帆,你们要不要自己生个。
他妈并没有催,一是大哥已有孩子,二是知道他不喜欢他们干预他的婚姻及家庭计划。
正如当初,他们不满意他选的结婚对象。
他可以选择更为简单的婚姻道路。他的太太,大可不出去工作。家庭理财与保险交给太太,建立慈善基金会组织募捐活动。如果愿意,可以帮着老公打理人际关系。生两个小孩,保姆家教不会少。
林夏,于他而言,是种hard模式。
在遇上她时,他已三十而立。那不是个幼稚而狂热的年纪,不再会敏锐发现并热切回应伴侣的需求。会有心动,会有喜欢,但能让一段关系持久的是利益的制衡与双方的理性。
“偷看我干什么?”林夏并没有睡,头有些昏沉,“你刚刚怎么给我倒那么多酒?”
她刚喝完一杯,坐在她手边的他服务周到,又给她续上了。也是天太热,冰镇后的白葡更为清爽,她贪杯了。
“那不是看你挺能喝的吗,谁敢劝你酒啊?”程帆打了个弯,“睡吧,我先送你回家。”
驶在一条绿荫道上,繁茂的梧桐隐约有遮天蔽日的架势,往前看去是地上蒸腾的热浪,后视镜里是不断缩成一道绿线而又被迅即放大的绿树。
说到劝酒,程帆想起了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饭局上。
他应酬到一半出来透气,结果就被一朋友撞上了,要拉着程帆去他的饭局喝两杯。这种事总是存在,借着人脉的势就能干成一些事,谁也不能精明过度到不被别人占一点光。
程帆就去了,想着打个招呼,再闷一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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