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代码的Gigi
林夏正以为他要开灯下床时,他突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问了她:“爱不爱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承受着他的重量,她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你呢?”
这样的距离,在她毫无防备时,他低了头,咬住了她的鼻尖,牙齿啮合,疼得她快流泪时,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我爱你,夏夏。”
“我知道。”
“那你呢?”
他们的婚姻中,有激烈的性,有细水长流的生活,有争吵,有温和的对话,却很少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都认为这不是一句重要的的话,这只是婚姻的前置条件。
听到时,心还是会跳得很快。在被对方反复询问时,才发现,原来彼此都有过怀疑。可她还是想要他的肩膀,让她靠着,像个幼稚的孩童一样躲避全世界。
“你对我不好也不差,但我就是得认命爱你。”
“好,我们都要认命。”
他抱着她亲了很久,她不是个会破坏气氛的人,但实在饿的不行,躲开了他的吻,“能不能帮我去拿饼干?”
“好。”
他开了灯,出去帮她拿了饼干,还端了杯牛奶,她也发现他换了件睡衣。放下东西后,他又出了卧室去厨房煮粥。
再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她也懒得再腾地。嚼着饼干补充了糖分,大脑也开始了运转。
她不知道林玮文为什么会去查那些东西,他到底是自己想知道,还是发现了什么。但她更偏向前者,正如她当年想要一个为什么,去证实猜想一样。
她能确定的是,他的选择,与那些东西无关。
怎么能把一场持久的悲剧归咎于具体的一件事为自己开拓呢?
那些东西的真伪,她不会去再次确认。
这个秘密,就此打住。
她永远不会让孙玉敏知道,林玮文曾发现过这些东西。
自程帆走后,孙玉敏就一直呆在书房里。
做着一件她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从回忆的蛛丝马迹里寻找答案。他们的对话,他的神情,他的小动作,他的画作......
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
如果有答案,也是她给的,无法获得当事人的肯或否。
有答案比没有答案好,无解是深渊,她已经凝视了太久。
她盯着那张照片,当年林建业的案子是老太太用死逼着,花钱了结的。她从来没想到过,他的猎物,不仅限于一种性别。
看到的那一瞬,她就觉得自己漏了很多东西,莫名感到了恐怖。
未被排查的记忆再次被翻出。
有一年,林玮文突然不愿意跟着回乡下过年,跟他爸闹了脾气。那年的年前,有人上门送了礼,是最新的游戏机,投其所好,专门送给他的。他在家没日没夜地打着游戏,他爸要揍他,他也不愿意回乡下。她说算了吧,我们回去有那么多事,也顾不上他,随他玩吧。
回乡下过年总是在不断地应酬亲友,还有人会专门到乡下来给他们拜年。一个不谈生意的年,依旧有许多的人情往来,比平日里还要忙。
的确是,从来顾不上孩子。乡下孩子多,将他往孩子堆里一扔,怎么会有事呢?
她反复推敲着细节,找更多记忆来佐证。不知晨昏,在依稀之中,她听到了教堂的钟声。
教堂离这不近,怎么会听到?
脱了眼镜,才想起是家中的钟声。林建华买来的,说摆风水的。
听着有规律的钟声,孙玉敏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边天已经黑了。
她站了许久,忽然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知那头是几点,不过一定会接。
“建华,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来美国陪我吧。”
第68章
林夏睡够了,独自想了很久的心事,回过神时,才发现身旁的他已经睡着了。
还想着他怎么入睡这么快,才想起他这是陪她熬了一宿,他那侧的床头灯还开着,她想帮他关了,又怕吵醒他,就随它去了。
睡久了腰疼,她翻了身撑着下巴看着他。
他可真严肃,睡着时也没温和到哪里去。醒着的时候更是凶,有时候很让人讨厌。与他在一起,她不能弱,也不想弱。
她喜欢被他牵着手往前跑,遇到荆棘林,他不会让她绕过,带着她一起被扎,再帮她舔舐伤口。在黑暗丛林里,他将她丢失过,她埋着头不敢向前。想让他回来找她,可又不想喊出声,让他轻易找到。
她已经比结婚时强大了好多,在大多数时候都能独当一面了。
可此时,看着睡着了的他,在私下里,她想依赖着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他。她笑了,自己可真幼稚。
再没了睡意,她起身出了卧室,去洗了个澡。洗完后,电饭煲里的粥也熬好了,她盛了碗粥,加了肉松,将一整碗都吃下了。
已经日出,她昨天尚未落日就回了家,陷入了昏睡之中,再醒来看到阳光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妈妈跟她说过,做你自己;哥哥也跟她说过,做你自己。
可是他们都没有问过她,你想要什么。没有想过,这就是她想要的。现在的她,是过往每一个做自己的时刻塑造而成。
这就是她:不够纯粹,有欲望,贪婪中夹杂着恐惧,有很多怀疑自我的时刻,还会时不时被打倒,可跌落至谷底前,总能将自己拽起。
她要比他们做得更好。
程帆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看到她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拿了本书在看,很专心,都没发现他醒了。
他没有喊她,静静地看着她。
他太过明白自己的脾气秉性,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跟他共同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
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事情转变的结点总是很微妙,无法用理性去界定何时产生了变化,更无法去形容爱上她那一瞬的感受。
如果非要给一个念头产生的时机,也许是他想跟她在一起生活。
当他想要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常人有的顾虑,他都不会有,因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无需承诺幸福与永远,他给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但他此时却怀疑,他有在给她想要的吗?
林夏翻了页书时,发现他醒了,将书放到了一旁,“你怎么睡这么久?”
“几点了?”
“两点了。”
竟然快睡了十个小时,可能是回国的航班上他就没有怎么睡,他拉了她的手,“怎么不喊醒我。”
她被他拉着坐到了他的身上,抓着他的手在玩,感觉自己好无聊,竟然在等着他醒过来,”睡呗,又没什么事。”
“最近有点累,不想去工作。”
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不想上班的时候?”
他偶尔的自我反省,就快被她这么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你的重点,为什么不能在前半句?”
她下意识想回,又不是我让你这么累的,可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挑了眉问他:“我让你累着了?”
看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他忽然起了身,将她推倒压在了身下。当他的手往下摸去时,她笑着拦住了,“不要,我生理期。”
他却没停住动作,扯到腰际的裙摆后,反了方向,一路向上,“什么时候结束?”
“过两天。”
“要不要在海滩上?”
她被揉的有些喘,“什么?”
“去度假吧。”
“什么时候?”
“明天出发。”
虽然早就说好了要去度假,她拉住了他的手,想问为什么这么急,但也不算急,两人都说了好几次要去,他出差的这几天她也将工作都收尾了,“好。”
两人倒在了床尾,什么都做不了,难得清闲,无聊到在床上相拥着翻滚。男人在女人的耳旁说着私密话,引得女人娇笑之余,还想踢他一脚。
女人也不是善茬,但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后,就发出了抗拒声。呜咽的抗拒声中,还夹杂着男人再难以忍耐的喘息声。
林夏下午点还是去了趟公司。
京州依旧热着,要到九月份才可能稍微凉快点,这一趟大半个月的度假,躲掉了最后一段的大热天。
颇长的假期,她应当对林建华当面讲一声,却得知他不在京州,再一细问,是去了美国。
这么突然的行程,不知是去干什么,林夏就怕孙玉敏那有什么事,但要有什么事,肯定会通知她的。
心中放不下,还是李伟国告诉了她,他们在美国有点生意,估计是去处理事情了。
林夏愣了下,她倒是不知道美国有生意的事。没有为不告诉她而感到介意,反应过来后,是开心。
有些伤痛永远无法愈合,但仍能从一生所钟爱的事上得到转移,是孙玉敏终于走出来了一点。
她跟李伟国说了休假的事,劳烦他在公司多顾着点,又喊来了林洲。
跟林洲聊完工作的事后,她闲聊了句,“周倩最近还好吗?”
正如林洲之前预想的那样,周倩是一厢情愿,董莉根本不会和周旺财离婚。
周旺财的大半存款都被董莉拿了去,失了业,这么个年纪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更别说和之前在钢丝厂那般的薪酬,这么些事连续折腾了他后,身体垮了,前列腺炎又加重了。
在几乎失去了劳动能力,手中没有了财政大权的男人是无比精明的,知道谁才能照顾他,那样打架闹得鸡飞狗跳后,他向家中老婆认了怂。用手中剩下的钱为“诱饵”,这么些年,不知还剩多少情分,大多数事情都看在钱的面子上,两人又和好了。女儿再提离婚,都是盼着家散了的不孝女。
母女俩也驴唇不对马嘴,一个讲尊严最重要,一个讲再骗点钱过来给你买房。
林洲成了夹心饼干,当周倩再一次打着电话跟她妈吵完架,哭到泣不成声时,他下单了旅行社的定制旅行,价格不菲,让她无法拒绝。她需要脱离当下的环境,去外边散下心。
这些糟心事他无处可说,当林夏问起,知道她一点八卦之心都没有,倒是叹了口气,简要说了两句。
林夏甚少对别人的事情发表意见,听完后却是说了句,“上一辈的事,下一辈管不了。”
林洲点了头,“下一辈有自己的课题,也不该再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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