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你 第42章

作者:茶衣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她还是拂开他的手走了。

  挺括的脊背是最后的尊严。

  没有掀翻桌子?,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拿乔撒泼,她安安静静回自己的地方,像只在外淋过雨的小鸟,独自归巢,过?几日天气晴朗,羽毛就干了,这事儿也过?去了。

  人?走后,柏言诚手间的香烟何时燃到尾未曾察觉,烫到后的片刻扔了烟蒂,火机啪地响起,一根接一根燃起,他长身玉立,冷傲凉薄地扫了眼幸灾乐祸的女人?。

  已然没了任何耐心,“出去。”

  乔思楚赴美没渡上什么金,心态铸造坚不可摧,硬是将桌上的心意都糟了嘴瘾善罢甘休。

  “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乔思楚补了口红起身,边走边笑?嘻嘻提醒,“你家小女朋友指不定在哪哭哭啼啼呢。”

  柏言诚拨了云岁的号码。

  响一声,那边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再拨的时候,他已经被她拉入黑名单。

第30章 晋江

  云岁大脑空白到, 竟不知?作何感受。

  她见过盛语薇和相恋多年的男友吵架时,生闷气,摔东西。

  见过余曼曼失恋后, 用掉半包纸巾。

  惟独她不知?道做什么?,学校公司两头跑, 和往常无异, 以至于无人发现她和柏言诚中断联系。

  哪怕余曼曼察觉,也只问她这几日怎么不约会?, 并没怀疑他们两个闹掰。

  最先?发现异常的反而是陈则,试练她音感把握时, 突兀问一句:“你最近来公司是不是比较勤了?。”

  云岁意外他居然知道她打卡的次数, 稍作犹豫:“学校课少。”

  他眼神似早已洞察一切, “时间要是充裕的话, 可?以再跟我继续出歌。”

  “你不是挺嫌弃我的吗。”

  “我说嫌弃了吗。”

  嘴上没说,行动上表现出来的。

  抗拒她,嫌弃她各种笨。

  云岁不怨他,让满级大佬带新手确实憋屈得慌, 只?是新手都出了?新手村,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他为什么?还要带。

  “周少不是想带你吗。”陈则大咧咧靠着软椅,“你想飞得更高, 那就跟我。”

  她受宠若惊。

  周景致只让陈则带第一首歌, 没有包售后的道理。

  看她犹豫不决,陈则挑眉:“你还需要想?”

  “我不敢想。”她摇头,“你对我过于抬举了?。”

  “帮扶救命恩人, 有问题?”

  原来,是为这件事。

  之前答应她入队, 也是她救他之后。

  “这哪算什么救命之恩。”云岁没敢领太多恩情,笑了?笑,“不过是随手的事情,我以前还……”

  话到一半,静默了?。

  陈则:“以前怎么?”

  她吸了?口?气,简单回忆,“也算顺手救过一个人吧。”

  应该算是顺手吧,只?是一旦救不成,代价有点大。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云岁和一个疯子打赌,赌他不敢开车撞死她。

  她身上校服浸透,头发湿漉漉得像只落汤鸡,步伐却?坚定不移,站在疯子?的车前。

  “他当时喝多了?,想开车上路,我怕他寻短见,堵在他车前不让开,最后将人拦下来。”

  太久远的记忆,回想起来,三两句话就能概括。

  看似顺后做的好事,可?太需要勇气了?。

  说不好那醉鬼油门一踩,她一命呜呼。

  陈则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没事了。”

  “我说他后来呢,感谢你了?吗。”

  “他醉得厉害,不记得我。”

  不过没关系,那件事给予她平生第一次的勇气。

  在此之前,她对未知?事物胆怯忐忑,家里落败后,常有人上门讨债,一家人过得越来越颓丧。

  那次后,她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坚强振作的,人生小事无常,最大不过生死。

  “十几岁时候的事情。”陈则垂眸,“你不害怕吗?”

  “怕。”

  很怕。

  现在也很怕打雷。

  她害怕突如其来的灾难,就像没有预兆的雷声,轰隆隆打下来,刺得人耳神经疼。

  “一对比,上回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云岁说。

  本意通过这件事告诉陈则,他既然不喜欢她,没必要为那点小恩情帮助她。

  但陈则主意没变,还打算把下首歌做成男女?混唱,她的歌词,不再只?有两段。

  他给老莫下通知后,接到周景致的电话。

  “云岁在公司吗?”

  陈则看了眼戴着耳麦乖巧听声的女?孩,“什么?事。”

  “你让她和我说几句话吧。”

  “你自己怎么不打给她。”

  “怕她不接。”

  陈则没这个扰人的打算,“她在忙,有什么事你可以来公司和她说。”

  周景致是老板,陈则是摇钱树,谁都不惯着谁。

  周景致没辙,挂断看向对面的祖宗,幽幽怨怨,“二?哥,她不接怎么?办?”

  柏言诚指尖的烟蒂点了点,“我是让你想办法,不是问我怎么?办。”

  “……你的事干嘛让我想办法。”

  话说到这里,周景致噤声,不敢再说了?,他们闹掰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乔家那位大小姐和他们都是一圈子长大的人,她托他周旋饭局和柏言诚见面,完后又跟只?甩不掉的粘鼠板黏在柏言诚身后去了?公馆。

  后面就是修罗场事件,被人家正儿八经的小女?友撞见就算了?,大小姐恬不知?耻吃了?他们的饭。

  柏言诚说他被云岁拉黑时,周景致幸灾乐祸笑了?两声。

  这一笑不要紧,责任全自己担,柏言诚把这事撂过来,让周景致一个情场老手想个哄人的法子?,不难。

  只?是周景致压根不愿意想,故弄玄虚深叹一口气:“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人你睡了?,给她的回馈也不少,大家好?聚好?散。”

  “周景致。”

  “我在,二?哥,我知?道错了?,刚才的话当我放屁。”

  周景致只能绞尽脑汁想法子?,这段时间两人没见面,该冷静的都冷静过了?,见面应该好?好?解释交代,她能接受的话就继续,不接受就散。

  问题是不能出现“她不接受”的命题。

  要百分百成功。

  “女?孩子?嘛,你回头给?她买个包,低头认错,肯定能好的。”周景致诚意似乎不足,“她要是问你乔思楚的事情,你实话实说,她是你父亲看好?的结婚对象,但那天你们只是简单吃个饭。”

  百分百成功的办法没有。

  百分百失败的办法被他挑了?出来。

  -

  柏言诚等在R&J楼下。

  借旁人号码发条短信。

  【你在公馆的东西还要不要了?】

  她没回。

  他不上去,就在楼下等,三五个小时后,天差不多黑却?,才见人出来。

  见惯她向来温和如小兔的模样,冷艳的面孔让人难以靠近。

  “岁岁。”柏言诚出声。

  四周烟草味极浓,云岁第一次闻见他身上这么?烈的气息,闷热的风吹得人心烦气躁,冷静这么?多天,再见面竟仿若当时,一股股的怨往心口涌,源源不断。

  “就算上法院也得给犯人辩解的机会。”他无声笑了?下,走近她时手里的烟蒂已经熄灭,声音分外黯哑,“不能一棒子打死,你说对吧。”

  云岁背着一帆布包,马尾扎得秀气利落,练过声的缘故,嗓音空灵清静:“那你想辩解什么?。”

  “回家再说。”

  他照旧称那里为家。

  度过他们无数个欢愉日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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