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烦 第11章

作者:惘若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现代言情

  周晋辰给她发:【好,注意安全。】

  章伯宁瞄了一眼她的手机,“这都行,你老公对你够宽的么。”

  “怎么了?去上海也不行啊!”

  章伯宁翘着二郎腿,“你只去上海一个地方吗?你是哪儿哪儿都逛啊你!”

  简静不以为然,“我们结婚前就说好的,我一年到头在外面疯。”

  章伯宁乜她一眼,“他呢?他在北京疯?人也不玩儿啊可是!”

  “真的,你别看老周长得这样,他一点花头都不搞的。”

  简静像找到了知心人一样,开始讨论起她那位令人难以捉摸的先生。

  她甚至异想天开的,有些做作的,撩了下头发,“章儿,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爱上我了呢?”

  否则也找不到他这么居家的理由啊!

  难不成他是憋着要和江听白较劲,把男德班班长的位置给人抢下来?

  章伯宁一听这种离谱的笑话连游戏都不打了。他立马扔掉手机说,“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讲些什么东西?你不是他那一型的。”

  “......”

  简静也知道不是。周晋辰大概率喜欢温柔又乖巧的女生,像于祗一样。他身边的章伯宁也喜欢这位女神。

  她自嘲地一笑,“反正我也不喜欢他呀!又不吃亏。要我柔顺懂事,小声说话,还不如杀了我。我天生学不来于祗那样儿的。”

  章伯宁拿出安慰她的样子,“也不能这么说。于祗有她讨人喜欢的点,你也有你惹人嫌的地方。”

  简静直接踹了他一脚,“给我死去!”

  章伯宁挨了打还要鼓掌,“对喽!你就这么叱咤风云一辈子,总有屎盆子喜欢你这一款的。”

  “......滚。”

  这一路她都没理章伯宁,他们打闹到大,她很少有真生他气的时候。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戳了心窝子,难道是他笑周晋辰不可能喜欢她么?

  可这是事实啊,她生哪门子气?

  简静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上飞机以后,简静一见了谭斐妮和陈晼,就又把刚才的闷气抛诸脑后了。因为她的脑容量有限,只能有一种声音在脑子里。她已经从上一件事,跳到等下要怎么在商场里,装作无意把周晋辰的卡显摆给她俩看了。

  可等到了上海后,陈晼不大舒服,直接回了酒店休息。

  只有简静和谭斐妮去了恒隆广场。

  谭斐妮直接去GUCCI取她那条定制的手工钉珠小短裙,是前三个月就来试过的款式,让店里专业的师傅给她量体后,拖了这么久才到货。

  简静顺手拿了两个一眼看中的包,谭斐妮也新买了不少东西,结账的时候,简静拿出卡来说,“一起结。”

  谭斐妮当时就哇的一声,“你那卡我看看?这不是你的吧?”

  章伯宁陪着她们俩逛,他没什么可买的,试了两件西装都觉得不好看,就坐在一边喝茶了。听见这尖叫后,摇了摇头,这俩货都是表里如一的肤浅又虚荣。

  简静自然得意,“当然不是,我们家老周的。”

  谭斐妮快酸上天的语气,但又要装作不生气,“我早说周晋辰不简单的喔。”

  简静刷完卡又收起来,她保留好小票,想着下个月就如数还他。真拿他的钱也实在没底气,毕竟是挂个虚名的丈夫不是?

  他们又在别的店买不不少。直到走出上场门,简静才叫起来,“我的包落哪儿了!”

  章伯宁瞪着她,“真服了,哪次都丢三落四,你怎么不把人丢了?”

  简静和谭斐妮赶紧去找,她想起来,大概是刚才嘘嘘完,顺手就给放在洗手台子上了。

  她们跑到地儿的时候,正碰上一头发花白的清洁员从里头出来,简静怕这位阿姨不知道,她尽量描述的简单,“跟您打听一下,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灰色的,上面窄下边宽的手提包,有点像梯形的。”

  她这么说阿姨反倒愣了一下。转而问简静说,“你说的是不是爱马仕大象灰,Togo皮,金扣的Kelly25?”

  简静:“......还真是。”

  这上海小老太太的时尚感是真顶啊!

  阿姨指了一下洗手间,“喏,就在那里,我刚看见。”

  “得嘞,谢谢您。”

  阿姨笑眯眯的,“北京孩子吧?是有礼貌,说话您您的。”

  简静怕她误会,“那不一定,我们骂人也说您。”

  “......”

  章伯宁扯了一下她,“毛病吧,人好不容易对咱北京人民有点好印象!你不会说话真就别说。”

  “我这是实在,跟你似的!满嘴跑火车。”

  “......”

第7章 家伙事

  周晋辰编纂教材到很晚,整栋办公楼里,就只剩他这一间还亮着灯,连他们校长下班时,都还往他办公室里探了探头。

  他笑着说,“小周啊,你年纪轻轻这么拼呐?周五都不回家陪太太。”

  周晋辰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他太太哪儿需要他陪啊,有他的卡就够了。

  夜深人静,他一晚上都坐在这儿,鸦雀不闻的,别的声儿没听着,光听见简大小姐的消费提示短信了。

  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就要响一次。

  周晋辰拿上车钥匙,锁了办公室的门,走出大楼时他抬起头,天上已经没有云,只有软绵慢吹过的风,扑到他面上时也是阴沉清寂的。

  龚序秋给他发了个定位,让他去喝一杯。

  那地方很近,周晋辰开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

  他往吧台上一坐,要了杯云顶,来自苏格兰的堪布尔顿厂区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龚序秋眯着眼睛问他,“这婚结的怎么样啊?”

  “还过得去。”周晋辰说。

  龚序秋不信,“那你包容度可够高的,简静那样的都能过去?”

  周晋辰挑起眉毛问,“她哪样的?”

  “她一年有几天是跟家住的?您孤枕寒衾的日子不少吧。”

  周晋辰想了下,“除了这点。”

  龚序秋又说,“她说话那个不管人死活的劲儿,没把你创飞过?”

  ......那倒是也有。平均每三句话创死他一次。

  周晋辰点头,“再除这点。”

  “都是兄弟,咱不说那见外的话,就简静,她在床上能解风情?”

  龚序秋忽然凑近了他问。

  别说风情了,简大小姐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估计她一天念叨谭斐妮的次数,比提他都多。

  之前谈的那马黎,也不过是拿人家当朵交际花使,陪着她吃吃喝喝。

  只见周晋辰喝着酒摇了摇头,“不能。”

  龚序秋无语了好一阵。

  “......那你在过得去些什么?我看哪样也没过去啊,”龚序秋揽着他的肩膀,指了指天,又示意他往地板上看,“知道外边都怎么议论吗?你们俩结婚,那是天造地设的不般配。”

  简静好动,而周晋辰喜静。

  简静行事的准则是能张扬则张扬。周晋辰深受叶老爷子教诲,凡是风头过甚的事情,一避再避,端的叫一个低调谦和。

  简静的性子浅薄,周晋辰内敛深沉。

  无论怎么分析,好像都不合适。

  周晋辰扶着额头的手指,在射灯下泛着冷调的青白。他声音也凉寒下来,“哪儿传出来的这种话?”

  龚序秋觉得他未免小题大做,“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总归是人说出来的。”

  于祲也好事儿的凑上来。他了解周晋辰,他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一般情况下难辨喜怒,神色从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今晚有些反常。他笑着问,“怎么着?这就为简静委屈上了。”

  “委屈倒谈不上。”

  周晋辰很快否认。他晃着水晶方杯,补充了句,“就是听见这么说,心里有点不舒服。”

  龚序秋闷着头喝酒,“那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和陈晼刚结婚的时候,也没人看好我们俩!”

  “所以你们会离婚。”于祲在一旁附议。

  龚序秋指了下于祲,对周晋辰说,“你看见了啊,他先对我不友好的。”

  周晋辰不失公允地笑一下,他那张脸踯躅在五彩斑斓的灯光里,仍旧是极白净的色泽,心里却因为于祲突兀提起来的离婚,莫名有点烦。

  他点头,然后和龚序秋异口同声的,冲于祲喊,“你想结婚都不能够!”

  于祲拿上车钥匙就走了。

  周晋辰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按部就班的洗漱完,回到客房,横斜的月影从挑高的拱形格子窗里投映进来,照见满地的、四下里躲也躲不掉的瑟瑟阒静。

  他床头常年放着一本塞拉斯的《经验主义与心灵哲学》。这本从逻辑谈到历史的,分析哲学的经典文献,周晋辰每天都要看上两页。

  权当催眠读物,往往翻不了两下,眼皮就开始打架。隔天再读时,书签还是在那一页上。

  西方哲学无论多么复杂,总能够诉诸文字,用强大的逻辑去辩清楚、讲明白。这一点与东方哲学的晦涩,讲究慧根,和所谓的悟性,以及旁敲侧击式的引导,有着很大的不同。

  周晋辰披散着睡袍,侧卧在临窗的一张降香黄檀长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

  所以你们会离婚。

  他手上翻着页,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刚才在酒吧里的那股子烦闷,又不分青红皂白地爬了上来,比之前更叫人动荡不安。

  周晋辰心神不定地把书扔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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