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步寻梦
“是啊!他现在就在车上呢,我开车,回去的路上。”
“你们从哪儿出来的?”
“一个酒店,我也没注意叫什么……他跟别人参加酒会,我刚好跟凌飞扬在酒店餐厅吃饭,正要走时,他突然找到我,拽着我上车,叫我赶紧开车,他就这样了……”
封墨言听完整件事,心里有了大致判断,转身去拿自己手机,直接给好兄弟打电话。
千语见丈夫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连忙安抚那边:“好的,我知道了贝蒂,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别担心哈,不会有事的。”
挂了电话,千语交代家里的阿姨看好孩子们,他们有急事出去一趟,夫妻俩上了车赶紧往宫北泽的别墅去。
而此时,宫北泽的手机已经响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的,眼睛眯了一条缝接通,又重新皱眉闭眼靠在座椅上,“喂……我没事,别听她瞎说,你们不——”
“宫北泽,你在我面前强撑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封墨言听他粉饰太平,一声威武凌厉的呵斥打断了。
这边,后座上的男人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着了,意识甚至都有些恍惚起来。
听兄弟发飙,宫北泽吞咽了下,低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了我。”
他竟还有心思调侃。
封墨言一听这话,估计心里的猜测没错,问道:“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嗯……”
“你他么……”封墨言听到肯定的答复,一时不知是该骂他还是同情他。
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玩意不稀奇。
但多数都是些不入流的二世祖败类,给不就范姑娘的下药,玩弄人家——头回听说大老爷们儿被人下套的。
还是这么精明干练对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宫北泽!
“行了,我过去看看你,不行送你去医院。”封墨言还是忍住了骂,坚持要过去看望好兄弟,临挂电话时,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我都忘了,你家不是现成的解药么?她现在不是在你车上,你要么问问她的意思,万一人家……”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盲音。
挂了。
宫北泽懒得听好兄弟的“建议”,不客气地挂断电话,手
指一松,手机滑落到车座上。
他伸手又摸来一瓶水,拧开了当头浇下。
贝蒂从后视镜里看到,紧张地问:“你是……生病了吗?是烧……”
她想问是不是发高烧,可一时忘了怎么说,急得用英语一通关心。
宫北泽甩了甩头,眼眸睁开,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旋转。
冷水已经毫无作用了,他突然坐起身,拿头去撞车窗车门——想用疼痛来唤醒理智。
“啊!你干嘛?你不要命了么?”贝蒂吓坏,刚好宾利下了高架桥,到了一条四车道的宽敞马路上。
她再也放心不下,赶紧靠边停了车。
“你干什么?开车!”察觉到她停车,宫北泽厉声喝道。
可贝蒂没理会,人一转身推开车门,赶紧下车拉开了身后副驾门,“宫北泽,你到底怎么了?”
她探身进去,借着外面的路灯和车内的顶灯,清楚地看到男人脸色潮红,不……是整个脖颈,胸膛看着都红彤彤的,像喝醉酒似的……
他头发全湿,身上敞开的衬衣也湿得差不多了。
又大口喘息着,胸膛起伏得厉害,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乱魅惑的气息。
贝蒂看着他,手足无措,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我可以帮你吗?我学过急救的,能……”
话没说完,男人伸手胡乱地推她,“别碰我,赶紧开车,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啊,你身上好烫,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好危险的,万一……啊!”再次话没说完,她探出去的手被男人猛力一把抓住,身子整个栽进去,天旋地转。
一声惊呼被男人吞进口中,她像是见鬼一样眼眸瞪到最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跟她紧紧相贴的男性脸庞。
天……
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会突然吻自己?
这……这这——
贝蒂浑身石化,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半张着被男人困在怀里——是那种打横仰躺的抱姿。
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对她热情之至,扣着她疯狂地亲吻不说,连炙热的大掌都极其不安分。
几秒后,贝蒂终于缓过神来,这个时候,她也突然明白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生病了,但这状况只怕比生病还要难处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抗拒的话,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说实话,心里很纠结。
她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觉得他人格分裂挺好玩的。
但就算是谈恋爱,她也希望是循序渐进的。
不说一年半载才突破,起码也得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才能到最亲密的那一步吧?
可现在……
他根本就没承认他喜欢自己,甚至对待自己的态度也还是那么恶劣——他之所以这么渴求自己,无关情爱,只因为他的身体不
由掌控。
她知道,现在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作用意义都是一样的。
那她要顺从吗?
要帮他渡过难关吗?
贝蒂没想好,所以也没怎么回应,但也没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或是大喊大叫。
而宫北泽,所有的意志力在贝蒂打开车门主动探身进来时,土崩瓦解。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肢体不受控制,身体无法摆脱。
短短几分钟,两人已经混乱一片。
就在一切即将彻底失控前,车厢里又响起手机铃声。
贝蒂的。
这突来铃声唤醒了贝蒂,也稍稍惊扰了走火入魔的宫北泽。
他突然停下动作,眉心紧紧收拢,眼眸颤抖地盯紧怀里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
汗珠落下,滴在贝蒂脸颊上,烫得她浑身一抖。
这一抖,她眼里露出迷茫纠结,下意识双手拉紧身上的衣服,赶紧从男人怀里逃脱。
宫北泽怀里一空,本能驱使着他差点出手将女孩儿重新抓回来,但手指紧紧扣进掌心,他忍住了。
“对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粗喘低哑,他仰头,一手盖在眼帘上,另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肌肉。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贝蒂愣了秒,收回视线连忙拍上后车门,回到驾驶室,重新开车。
“喂……”
电话是千语打来的,她急声问:“你们什么情况?回到家没?”
贝蒂看了看外面的路,语调零散:“快,快回去了。”
千语吱吱唔唔,停顿了秒才问:“贝蒂,你……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贝蒂下意识又看了眼后视镜,可这会儿,看不到男人坐着的身影了。
她踩下刹车,等车再次靠边停住后,回头看向后座。
只见男人已经卧倒躺下了,浑身颤抖。
“贝蒂?贝蒂?”
手机里传来呼喊,贝蒂转头,“我……我差不多知道,他好像是……那个,吃了什么东西。”
贝蒂只是听说过那些玩意儿,并未亲眼见过,所以她也只能说个大概。
千语见她懂得,接下来的话反倒不好说了,“那个,你专心开车,我们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贝蒂心跳惶惶,这会儿开始加速了,也不管脚还痛不痛。
又过了十多分钟,宾利停在别墅门后。
“喂,到,到家了……”贝蒂停好车,回头提醒后座的人,她不敢再开门下去接近他了。
宫北泽在炼狱煎熬着,听说到家了,支撑着不受控的身体从后座爬起,连开门都抠了好几下,才扒开门锁。
车门打开,他几乎是滚下地去。
贝蒂跟着下车,见状还是不忍心,要上前搀扶,被他急忙阻止:“别过来!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儿被吓得手一僵,不敢上前了。
宫北泽从地上爬起来,踉踉
跄跄地进了别墅。
贝蒂吞咽了下,抚平混乱的心跳,还是壮着胆子又跟上去。
宫北泽进了家门后,直接上楼钻进浴室。
冷水打开,当头淋下,他终于能呼吸顺畅一些。
可这不行。
他知道今晚都得煎熬。
衣服来不及脱,他坐在浴缸里,把水龙头都打开,打算泡在冷水中。
春寒料峭,又正好下雨降温。
只有十来度的冷水放出来,落在身上跟刀子刮肉似的生疼,冻得人浑身哆嗦,战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