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步寻梦
每次睁开眼看到麻麻就在眼前,她就会甜甜地抿嘴一笑,喝点水或是吃点东西,就又安心地睡去。
杨千语享受跟女儿单独相处的静谧时光,浮躁纠结了多日的身心,终于慢慢安宁。
这两天,杨采月破天荒地没再出现。
而封墨言第一晚也没过来,想必公司事务太过繁忙。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来了后,两人相处尴尬,又要拉拉扯扯地闹不清楚。
夜深了,她偷偷跟闹着不睡的两个小家伙视频,把手机镜头对准熟睡的妹妹。
哥俩看到妹妹了才安心,又聊了会儿,
挂断视频通话。
杨千语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
今天来月经,腹部隐隐作痛很是不舒服,躺着也没有缓解,反倒是躬身坐着,一手抵在小腹上才觉得好受些。
于是,她索性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坐在病床边,痴痴盯着女儿的睡颜。
不知不觉,趴在床边朦胧睡去。
凌晨时分,病房门被推开,颀长高大的身影缓缓迈入。
那道身影路过沙发茶几时,将手里的电脑包放下,把外套丢开,而后走到床边。
睡梦中的杨千语只觉得身子突然轻了,好像坐飞机似的,摇摇晃晃。
她皱了皱眉,想要醒来,可又觉得鼻端的气息让她心神安宁。
思维飘飞到那个爬山的午后——她月经初潮,被温润阳光的大男孩窘迫又细心呵护的一幕。
潜意识中眷恋不舍,所以又压住了想要苏醒的念头。
直到,身体开始下落,后背遇到了阻力。
她猛地一惊,几乎是弹跳而起,等眼眸睁开看到跟她呼吸相闻的那张俊脸,又受到二次惊吓!
“是我!”封墨言见她吓得不轻,连忙出声,同时挽住她腿弯的手臂准备撤出,把她放在床上了。
“不行……”杨千语皱着眉,声如蚊蚋,连忙要起身下来。
封墨言不解,本能地压住她,“你睡吧,我陪着她。”
“不是,我……我那个——”她推开男人,无法解释生理上的不便,只能强行下床。
封墨言直起腰来,隐隐动怒,“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在医院病房,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了?”
杨千语刚起身,就感觉到双腿间一阵热流,眉心顿时收紧,尴尬地解释:“不是的,我……我来那个,你刚才突然抱我起来又放下,差点……”
话没说完,她觉得不能等了,赶紧一把推开男人,匆匆奔向卫生间。
封墨言愣在那里,这会儿才明白过来,顿时窘得一手戳鼻梁。
杨千语换了生理用品,掬起冷水洗了把脸,这会儿才彻底清醒。
封墨言来了……
所以晚上两人是共处一室呢,还是她这会儿开车回去?
可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想动弹。
哎……
在卫生间里躲了几分钟,她还是开门出去。
封墨言在希希床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病房没开灯,但外面走廊的灯和窗外的夜景,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了。
男人走过来,寂静的空间突然氧气稀薄,连呼吸都局促起来。
“不早了,你睡吧,休息不好明天又头疼。”封墨言率先开口。
杨千语心里微微一动,眼眸微愕。
她每次来月经,休息不好就会头疼——这人居然记得。
本来还在犹豫的,现在他这么一关心,杨千语心里更乱,下意识只想逃离。
“那个……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
吧,正好明天一早要开会。”她说着,就准备错身走开,去拿东西。
可封墨言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都凌晨了,你又这样子,开车回去不嫌麻烦?”
“我没事……”
他盯着倔强的女人,突然低语:“这脾气倒是没变,还是喜欢逞强。”
“……”
见她不说话了,封墨言拉着她走向陪护床。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我不想跟你吵架,你——”
话没说完,被男人双手按住肩膀,在床上坐下。
第101章 找到DNA鉴定
“放心,你睡床,我没那么流氓,我睡沙发去。”他回头用下颌点了点会客区那边,安抚她心里的顾虑。
杨千语端坐着,抿唇,不语。
“怎么,要我帮你脱鞋?”他作势要弯下腰。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别,我自己来!”
她动了动,踢掉脚上的鞋,慢吞吞地挪动屁股,躺下。
封墨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杨千语又紧张起来,双手抓着被子边缘落在肩膀处,像是防范他随时扑下来似的,然后翘出一根手指,朝沙发那边点了点。
“不早了……你这几天肯定也很辛苦,赶紧去睡吧。”她催促。
男人杵着没动,但俊脸明显露出笑意。
杨千语心跳加速,祈祷着光线暗,这人看不出她又脸红。
封墨言转身走开,但脑海里还回放着她刚才蠢萌可爱的动作。
她肯定不知,越是这样防备着,那副小样儿才越发勾人犯罪。
可惜,时辰不凑巧,他只能在心里YY一番。
封墨言去了卫生间洗漱,杨千语才渐渐放松下来。
今晚,要共处一室,希望能相安无事吧。
夜深了,她又生理不适,闭上眼睛很快又昏昏欲睡。
可腰部跟小腹酸胀的难受,迷迷糊糊中,她皱着眉一点一点挪动翻身。
封墨言洗完出来,看到陪睡床上的身影还在辗转,停顿了下,走向门口,轻轻开门出去。
又过了会儿,他手里拿了个裹着毛巾的热水袋回来。
杨千语隐约感觉到腹部一热,身旁好像有人,等微眯着睁开眼,吓得一缩,“你干什么?”
“热水袋,会让你舒服些。”
男人弯着腰,正把热水袋塞进来,贴着她的腹部。
杨千语感觉到了,顿时心里七上八下,躺在那里好像浑身着火了似的。
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以前做夫妻时,他也没这样关心过自己。
可今晚的他,好像突然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阿墨哥哥。
杨千语木愣愣地,忘了反抗,也没有逢迎,只任由他伸手进来将暖水袋放好,又撤出手去,把被子掖好。
“行了,睡吧。我出差刚回来,也累了。”他对着女人微笑,一手摸着她的发顶,就像平时安抚女儿时那般。
杨千语持续震惊中,双眸甚至露出几分“惊悚”。
直到男人俯颈下来,薄唇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她像触电般抖了下,突然脱口而出:“你是封墨言吗?”
“呵……”男人气笑了,一个爆栗子弹在她额头上,“你说呢?”
杨千语脑门一疼,这前一秒亲吻,下一秒赏爆栗,还真是……精神分裂。
是封墨言本人无疑了!
可他今晚的举动实在是诡异。
见她一直瞪着铜铃大眼看向自己,傻乎乎的模样仿佛脑子被驴踢了,男人直起
腰来,同时一手盖住她的眼睛。
“别这样盯着我,否则就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杨千语浑身聒噪起来,一把拍开他的手,唾了句“流氓”,而后抱着热水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男人勾唇,无言浅笑,抬步走向沙发,直挺挺地躺下。
这两天时间,出差跑了三个地方,公司的几个项目总算处理的差不多。
分开的四十八小时里,正好也能让他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眼下的烂摊子。
杨采月是牛皮膏药甩不掉,而她这边,若非真心,肯定也留不住。
思来想去,加上宫北泽支招,他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要放不下人家,你就好好对人家。好好说话,好好行动,别一开口就是毒舌,动不动就是强吻——女人啊,其实都心软,你多温柔地哄哄,她很容易就沦陷了。”
这是宫北泽的原话。
所以今晚回来,他努力找寻十几年前的自己,不去想这些年发生的事,只当她还是那个跟在屁股后喊着“阿墨哥哥”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