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我昨晚没回去。”
闫嗔自然没懂他所谓的没回去是什么意思。
“那你去哪了?”
这女人......
岑颂被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劲儿给听笑了。
“我能去哪?”他往窗户的位置抬了个下巴:“给你当了半宿的保镖。”
闫嗔脸上只剩诧异:“你在门口....睡的?”
“什么门口,”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在门口的车里!”
闫嗔:“......”
有区别吗?
见她闷声不说话了,岑颂这才站起身:“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就是懒得再开车了。”
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昨晚明明是他把李旭赶走的。
以为自己这么说会把小姑娘感动到呢,结果——
闫嗔脸一沉:“你少来,你在这个小区里有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岑颂懵了:“你怎么知道?”
闫嗔“哼”了声:“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岑颂就没被人杀的这么措手不及过,怔在原地,想来想去,能把这事说出去的,不是李旭就是靳洲。
甭管是谁说的。
她知道也没什么。
“那房子我买过就没去住过。”
“没装修吗?”闫嗔问。
“装了。”
闫嗔这就不懂了:“那你昨晚怎么不去住?”
问题又绕回来了,总不能说就想在门口守着她吧!
岑颂表情别扭了一下:“那房子是二手的,我不喜欢。”
闫嗔以前不是一个喜欢追问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不喜欢你还买?”
岑颂嗓子里一噎:“这不是门口物业管太严了吗?”
几次来找他那个兄弟,来一次就得登记一次,烦死了。
闫嗔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目光定在他脸上,像看个外星人似的。
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皮一跳,耳尖蓦地袭上一层红。
岑颂就这么看着她垂下脸,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结果到了楼下,刚踩下最后一个台阶,闫嗔双脚一顿,目光溜向斜对面那扇乳白色房门。
耳边响起岑颂那句——
“闹过鬼,别进。”
闫嗔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到底是别人的房子,所以她无从知晓那所谓的“闹鬼”究竟闹到了什么程度。
闫嗔眼睫颤了两下,双脚突然调转,她“噔噔噔”地又重新跑回了三楼。
房间门没有关,站在门口就能清楚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
闫嗔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进去。
不知道和他的关系怎么就发展到能和他共用一个浴室的程度。
虽说这个房子不是她的,可她到底也暂住在这里。
真不知该说他随便,还是说她心太软了。
闫嗔咬着嘴唇去了旁边的一组单人沙发里坐着。
也不知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洗那么久,眼看时间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水声还没停。
闫嗔再一次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十分了!
也是巧,视线刚从手腕上抬起来,耳边的水声停了。
闫嗔心脏一紧。
他可别衣衫不整地就出来了!
几分钟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闫嗔忙别开脸。
岑颂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边扣着衬衫纽扣,边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是没注意到闫嗔坐在外面,岑颂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后拉上拉链,直起腰的时候,他眸光一顿。
目光落到门外。
他提箱的动作停住,笑问:“你不是跑楼下去了吗?”
闫嗔没理他,脸依旧偏向楼梯的方向。
岑颂略含兴味的一双眼看了她一会儿,弯唇又回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头发已经吹干,前额的刘海也梳了上去。
他推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
刚一离近,闫嗔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她轻轻嗅了嗅鼻子,抬头看他一眼。
岑颂当即就懂了他的意思:“不是香水,”他指着自己的头发:“这个味道。”
闫嗔想起洗簌台上那瓶用来打理头发的罐子,不是她的,他住进来那晚就有了。
闫嗔没说话,从沙发里站起来的时候,又听他说:“之前在这住的时候,落下忘带走了。”
闫嗔看向他身后:“你、你也在这住过?”
岑颂看着她那略显怔愣的脸,一脸无辜:“怎么了?”
“住的这间?”
岑颂失笑:“怎嘛,不给住啊?”
闫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意外,尽管知道三楼大概率就是客房,可......
她睨他一眼,目光不偏不倚撞到他唇上,闫嗔忙偏开视线:“又不是我的房子......”
说着,她又掩不住脸上的慌色,匆匆往楼下去。
结果走到二楼,她又站住了,直到岑颂拎着行李箱走到她身后。
见她还知道等自己,岑颂嘴角往上跑:“饿不饿?”
闫嗔现在没心情吃,她声音压低着:“你说楼下卫生间闹过鬼是什么意思?”
岑颂一愣。
他当时就是为了不给她让他去楼下洗澡的机会才瞎说的。
倒是忘了她一个姑娘家会因为这事产生阴影。
可说都说了......
“也不是鬼,”岑颂只能乱圆自己口不择言:“就是风水不好。”
可在闫嗔看来,他现在说什么都遮盖不住那个‘鬼’字。
见她咬唇不说话。
岑颂提到嗓子眼的实话突然一噎。
“怕啊?”
闫嗔松开轻咬的唇,抿了抿:“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要两天吧。”
今天星期四,她周六才能搬家......
岑颂一眼看进她心里,他把嘴角的弧度往下压,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怕,我晚上过来陪你。”
作者有话说:
岑颂:误打误撞的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一机会!
第19章 温热气息撩在他耳廓一圈
闫嗔的家境足够让她有娇气的资本, 可她却从不‘恃娇而娇’,甚至因为自小练舞的原因,让她养成了一种有苦自己扛, 有泪使劲咽的习惯。
当然, 这只是她的内在。
毕竟她长了一张娇娇弱弱的脸蛋,无辜的眼睫一眨,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
但是当时,当听面前这人说要过来陪自己......
闫嗔眨了眨眼,不是想让他心疼,而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岑颂低沉着声,带着询问的口吻朝她轻“嗯?”一声, 又问她要不要的时候......
闫嗔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弯了腰, 胸口已经近乎能抵到她肩膀。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颇有一种义正言辞的气势:“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