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没好气地恼了他一眼,也不知怎么就想压他一头,闫嗔哼了声:“肯定比你酒量好!”
岑颂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那有机会,咱俩拼一把?”
“谁要跟你拼!”闫嗔瞪了他一眼,刚扭头,看见靳洲坐在沙发里,她眼皮一跳,立马扭过头来,刚好对上岑颂一脸的坏笑。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压着声恼他一嘴。
岑颂一脸无辜:“你也没说什么吧!”
闫嗔又往后溜了眼,见靳洲注意力不在这边,她轻脚走近岛台,声音带着警告:“不许把那天晚上的事跟叔叔说!”
岑颂本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再加流理台又高了一个台阶,他俯身,双臂压着台面,半个身子倾过去:“那你得给我封口费!”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想从她这儿讨点儿便宜。
闫嗔倒不是担心他告状,就怕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闫嗔站在岛台边,因为他凑过来,和他的距离不过半米远。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刚好将他的睫毛投下一排扇影,闫嗔突然想起早晨做的那个梦。
梦里成群的白鸽从头顶飞过,她气喘吁吁地追在他身后,终于揪到了他身后的衬衫,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后跟,以为就要这么绊倒了,可他却眼疾手快地用他那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提起来却不放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搂怀里,任她怎么挣都睁不开,她气恼的脸都红了,他却一点都不知收敛,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她后颈,头一低,吻住了她......
想到这,闫嗔顿时偏开视线,还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脸就这么红了。
她突然的羞涩让岑颂懵了一瞬。
蓦地,他心脏一紧,下意识就想起那晚他把她压在床上吻她的画面。
这姑娘,该不会是想起来了?
岑颂凝眸看了她一会儿,心里不确定,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不想你叔叔知道你喝酒啊?”
闫嗔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支吾了一下,说:“我只是不想让姨奶知道......”
岑颂这才暗松一口气,“放心吧,保证不说!”
闫嗔这才抬头睨他一眼,偏巧视线撞到他唇上,她目光慌了一下,来不及跟他说谢谢,转身就要去客厅,结果走了两步又看见靳洲,她两脚一转,干脆上了楼。
岑颂把她的慌乱一整个看在眼里,眼看她人从他视线里消失,岑颂心里又泛起疑惑。
都说了不说了,怎么还慌成这样?
心里正乱糟着,靳洲已经走到了岛台前。
余光里看见一只手就要磕在台面,岑颂抬头:“干嘛?”
靳洲朝楼梯那儿偏了偏脸:“你又跟她说了什么,刚下来又跑了回去?”
岑颂可不背这锅:“什么都赖我头上,你怎么不说是你吓着人家了呢!”
“我吓着她?”靳洲笑:“你觉得你说这话有人信吗?”
岑颂不理他这句,说正事:“回头去悦玺墅,你别给我使绊子啊!”
“你还怕我给你使绊子,”靳洲绕过岛台,去开了冰箱:“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岑颂背过身来,抱着胳膊看着这个和他身量差不多,年纪也一般大,但日后却要跟着老婆一起喊“叔”的男人。
无奈里又渐生兴致:“我是不想怕你,可我这后半生的钱和人都被你攥在手里,不怕...说得过去吗?”
靳洲扭头看他。
只见他眉棱一挑,响舌一打:“你说是不是,叔?”
靳洲:“......”
眼看三盘意面都盛出来端到了餐桌上,闫嗔还没从楼上.下来,岑颂朝靳洲“嗳”了声:“你去把果汁和叉子拿过来,我上去喊她。”
楼上房间,行李箱和两袋东西都整理好放在了门口,这会儿,闫嗔正坐在床边发呆。
失神失的厉害,连门口什么时候站在了个人,她都没发现。
“想什么呢?”
闫嗔抬头见是他,眉心蹙了一下又摊开:“没想什么。”
岑颂侧过身往旁边站了点:“下来吃饭!”
闫嗔坐着没动:“你今天不忙吗?”
这话问的,巴不得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忙得焦头烂额似的。
“忙啊,”他拖着调儿:“可再忙也得抽时间帮你搬新家不是?”
就知道他待着不走就是这个目的。
“叔叔在家,”闫嗔起身走过来:“不用你帮忙!”
一天到晚就想把他撂的远远的。
岑颂面无表情睨着她。
虽说闫嗔平时和他说话随意到不讲礼貌,可岑颂若是沉下脸,她心里还是虚虚的。
“你要是闲你就去,没人管你!”
岑颂两手插兜跟在她身后,经过沙发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不是说女孩子的心都是水做的吗?”
闫嗔回头看他。
“你这心怎么跟块石头似的?”
“那你去找水做的女孩子啊!干嘛老缠着我?”
她声音微微扬着调,听在耳里,小情绪明显。
听得岑颂心里美滋滋的,“那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就喜欢石头!”
说着,他俯下身,与她平视:“就喜欢你这种嘴软心硬的!”
都石头了还嘴软心硬,闫嗔给了他一记白眼,眼神刚收回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到‘嘴软心硬’的前一句——
“就喜欢你这种嘴软心硬的”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他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
岑颂:以我的体力筋疲力尽......
第26章 眼里只容得下她
等闫嗔下意识去看他的时候, 岑颂已经踩下了好几个台阶。
“赶紧下来,面都凉了!”
那顿九点多的早饭,闫嗔吃的有点魂不守舍。
餐桌上, 岑颂和靳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但闫嗔却没有心思听,满心都在想他那句似表白又像随口的那句话里——
【就喜欢你这种嘴软心硬的。】
不是没有异性对闫嗔表白过,但多是直白的,像岑颂这种,话里带话,需要你细品的‘喜欢’,闫嗔是第一次遇到。
尽管他不说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心思, 可听到那三个字, 心情总归还是有些起伏。
闫嗔掀开一点眼睫往对面看了眼。
当时,正好靳洲和岑颂说了这样一句话:赶狗入穷巷, 必遭反噬。
岑颂听了却勾唇一笑:“那你应该也知道,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靳洲没有反驳他:“所以要分情况, 如果他见好就收, 大可不必赶尽杀绝, 但如果你给了机会,他还死性不改,那我没意见。”
前面两人说了什么, 闫嗔没有注意听, 但是刚刚这两句话,让闫嗔听得直皱眉。
“犯法的事情不能做!”她脱口而出这一句。
岑颂扭头看她, 表情怔愣了一瞬后, 他倏地一笑:“干嘛, 怕我进去啊?”
他笑得没什么正形,闫嗔放下手里的叉子:“你进不进去不关我的事,但你别连累我叔叔。”
看这小嘴硬的。
岑颂扭头看向靳洲:“看见没,你一走了之一个礼拜,和我悉心照顾的一个礼拜,这两极分化的待遇。”
说完,他眼神收回来撂向对面:“小没良心的!”
闫嗔:“......”
那句话,闫嗔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以至于岑颂去楼上把她行李箱拎下来的时候,她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刚想说一句对不起,就被岑颂一句话堵了回去。
岑颂:“道歉得有个诚意,拉拉袖子算什么?”
听完,闫嗔把手一松,那句“对不起”顿时改口成:“谁要跟你道歉了!”
岑颂哼出一声笑:“那你拉我袖子干嘛?”
闫嗔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箱子:“我拿我的箱子!”
岑颂气笑一声,抓住她手腕往旁边一扯,扯开了却没松手,还说:“趁着我还没进去,能帮你一点是一点。”
这人真是......
闫嗔都找到词来形容他了。
出了别墅,岑颂知道她不会坐自己的车,也就不主动开这个口。等靳洲刚开了主驾驶的车门,他就先闫嗔一步坐进了副驾驶。
靳洲愣了一下,好笑道:“你自己不是有车吗?”
“我昨晚十二点多喝的酒,这会儿哪能开车?”他说的有理有据。
靳洲气笑一声:“说的好像我昨晚没喝似的。”
“你才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