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曲有银票
于是接下来,从发现姓王的出轨到正式离婚,好几个小时,聊到手机都发烫。
听到她没吃亏,沈含晶也就放心了,边吃饭边当八卦品。
等吃饱后,她站起来走走路:“我以为你拿到证据就要跟他离,没想到憋这么久。”
袁妙哼了声:“我没那么傻,马上离肯定离不掉,还不如给他一次‘机会’,正好当着两方家长的面,让他把财产协议给签了。”
净身出户啊,确实能忍又有谋,沈含晶笑起来:“还是袁女士厉害。”
再聊几句,袁妙提出说:“这里我不想待了,能不能给我调到新店去?我怕我爸妈念我。”
“当然可以。”沈含晶接了杯水:“一直想让你过来帮我,这就有机会了,果然最不能分开的还是咱们。”
“我要是过去,肯定要吃你的住你的,你男朋友,徐总他能愿意吗?”袁妙开玩笑。
沈含晶喝口水,目光扫见沙发上的领带,嘴角弯了又弯,把纹身的事给说了。
听完,袁妙怔了好久:“那他真的,以前好爱你啊……”
这种事情形容起来,应该要用一个比浪漫还要夸张的词语,可惜袁妙太震惊,一下没能想出来。
等从震惊里回神,她问沈含晶:“那……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沈含晶站在沙发前,拿起领带。
相爱,私奔,为她妥协,低头,原来都不是荷尔蒙过剩的无脑举动,徐知凛这个人,真的爱过她。
如果说原来只是猜测,甚至赌的成分比较大,那么这一回,就是极有力的验证。
至于之后……
“这么难得的男人,当然是好好谈恋爱了。”沈含晶笑。
挂断电话后,她重新回到餐桌,把刚刚吃过的外卖盖好,平放在桌面。
接着,拍了几张照片。
等选定角度最合适的那张,她发到朋友圈:『真的年龄大了,一点小毛病都能击垮我。』
发完,摸了摸腿上那条,刚刚出现在照片里的领带,真丝材质,顺滑又清爽。
既然曾经用情那么深,装什么一身傲骨,扮什么高冷疏离。
她是真的不相信,他能抽离得干干净净。
*
病好后,沈含晶回到公司。
离开三天,各项工作还是有序推进,等到真正开业那天,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跟好流程。
花篮摆满门前,布场也按了效果图来,现场不算顾客,宾客中有江廷叫来的,也有沈含晶在这边邀请的品牌商代表,还有一些家居博主,很算热闹了。
接待中,江宝琪带着个不便宜的花篮出现:“我爸让送的,说也算我哥正儿八经参与的公司,让来凑份热闹。”
沈含晶看了看上面的署名:江富,也就是徐家唯一的女婿。
“欢迎。”她对江宝琪微笑:“要逛逛吗,可以找我们同事带一带。”
来就是消费送钱的,江宝琪瘪瘪嘴,冤大头一样,捂着包跟了进去。
流程不算多,其实线下都是走个过场,新媒体时代,重要的还是线上宣传。
走完大半流程,徐知凛出现了。
一见他,沈含晶从接待里抽身,笑着迎过去。
她穿浅色系的西装套裙,大方精致,配合明艳但不娇的笑容,很有一店之长的稳静感。
等到跟前,她伸手去挽徐知凛:“路上堵车吗?”
手臂缠上来,很自然地抓住外套,徐知凛看了看四周:“人不少。”
“有开业优惠和抽奖,刚刚来几批顾客,还有些散客,这里人流挺好的。”沈含晶笑着,精心描过的眉眼微微上翘:“当然,还是金主给力。”
装修过后就是宣传占大头,哪里都要砸钱,要没有AN出资,她在实操上会保守一些,不敢摆这么大阵仗。
人确实多,店员有些忙不过来了,只好找沈含晶支援。
“那边有个吧区,你要嫌吵,可以上我办公室坐坐。”匆匆招呼两句,沈含晶放开徐知凛,自己忙去了。
原地站了站,徐知凛走上二楼,看看大厅摆设。
美陈做得好,来拍照发社交圈的都不在少数。
人头攒动里,看见挤过来的江宝琪。
“二哥……”她小心翼翼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
“哦。”就一卖家具的,江宝琪不觉得有什么好看,但她这会儿很会卖乖:“二哥你来得正好,我想把咱们地下室那组沙发给换了,刚刚看到几套还不错的,你也来选一下?”
她说的是徐宅,地下室沙发什么样,徐知凛一下也不太记得,见她拿平板划来划去:“你看着选吧,区别不大。”
“那就……这个!”江宝琪爽快定一套,又殷勤问他:“二哥你渴吗,我去给你弄杯喝的?”
“不用,你自己逛就可以,我要走了。”说完,徐知凛转身离开。
销售拟了单子来,江宝琪肉痛地刷过卡,刚好江廷出现,她把帐单给他看,夸张哭穷:“我把刚定的包给退了,sa还发了其它的,我都说不喜欢……我以前从来不用这样的,别搞不好,人家以为咱们破产。”
江廷没理她,背手站着,看那边的两个人。
楼梯旁边,半路出现的沈含晶截住徐知凛,仰头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背对的原因,看不到徐知凛有没有说话,但两人刚开始还是拉着小臂的,说着说着,沈含晶直接就敲他手指去了。
江宝琪也看见,撇撇嘴:“也太亲密了吧,她怎么这么黏人?”
“情侣不亲密还叫情侣?”江廷反问。
江宝琪不这么觉得,她还记得游轮那晚的事,明明听起来谈交易一样的,怎么还假戏真做起来?
自己琢磨不对劲,江宝琪问江廷:“你说二哥是不是虚情假意,故意给她下套?”
谁一天闲得蛋疼,尽围着别人感情瞎琢磨,有那时间干点不正经的没意思吗?
江廷开始摸手机:“下什么套?当事人可能都没想清楚,你倒装聪明了。”
还下套,到底是想报复人家,还是用力过猛的靠近,有些姓徐的,还能分得清吗?
开业当天,沈含晶忙到很迟。
徐知凛来过一趟就走了,实在顾不过来,她也没留。
等晚上准备收工,才发现今天只吃了一顿,人饿得不行。
“下班了吗?”她给徐知凛打电话。
“在酒店。”
“哦,你们酒店不是有吃的吗,你等下回家给我带点,我好饿。”
电波停滞两秒:“吃什么?”
“面或者粉吧,饺子云吞也可以,要方便消化的。”
“好。”
电话打完,沈含晶收拾东西下班。
人困得很,怕疲劳驾驶,所以叫的网约车。
徐知凛先一步到,开门时,他刚脱下西装。
“你怎么也这么晚?”换好鞋,沈含晶直奔餐桌:“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吃过了。”徐知凛站在客厅脱表。
撕拉的声音很大,他看她拆包装,揭打包盒,又看她开始吃东西,自己在地心立了片刻,去卧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沈含晶也回了卧室,跟他交替洗澡。
这里是她的地盘,什么轨迹都行云流水,洗完出来,人往床上一倒,嘟囔说好困。
困中看人一眼,眼波松松的。
都躺在一个被窝,沈含晶自己闭眼眯了会,突然翻身,白生生的手压在被面:“你今天是不是忘了说什么话?”
“什么?”
“大金主,难道不祝我生意兴隆吗?”她睁着一只眼看人,声音里有不带讨好的娇嗔。
徐知凛半支着,喉结微提:“生意兴隆。”
这回一切都很自然,亲吻推被,嫌热或冷,最近的时候,眼睫贴着眼睫。
结束后,徐知凛去西装口袋拿了包烟,正打算点,沈含晶也坐起来:“给我也来一根?”
做完以后,声音是最慵懒的时候。
她搭一腿,徐知凛烟都含到嘴里了,闭眼拿掉,没继续。
“不抽了吗?”
“嗯。”
沈含晶眼皮千斤重,但还是趴在他胸膛:“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枕头很高,徐知凛懒懒躺着,一臂横在眼前:“忘了。”
安静躺了会儿,沈含晶换个姿势,压住他一条手臂。
徐知凛感觉有点硌,低头一看,肩膀已经留了个深深的坑。
他看她两眼,拨开头发:“你耳钉还在。”
“忘了。”沈含晶闭着眼,两下拆掉,随手放到床头柜:“关灯吧,我要睡了。”
灯关掉,房里一片沉重的暗。
手臂有点麻,闭着眼,徐知凛没什么睡意。
黑暗中,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偏头仔细听,是沈含晶在说话。
“知凛……”她无意识地叫他:“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