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炽
“你可以用不到,但你要会。”
迟雾勾着他脖颈的手收紧,不吝夸奖,“厉害。”她又补充,“不过打水仗还是我赢了。”
谢淮京弯唇,把她往上颠了颠,“下次我们再一决高下,迟大律师。”
迟大律师很大方的应战:“可以,给你个机会。”
迟大律师又问:“你们刚在说什么?”
“他邀请我们观看酒吧表演。”他说,“我说我得伺候老婆,他就走了。”
迟雾:“酒吧人妖表演?”
“大概。”
“......”
夜晚苏梅岛下了一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清晨,迟雾推开窗外面一片生机盎然,屋檐下有一株植被被压弯了腰,酒店工作人员正在做清换。
“我们今天去哪儿?”迟雾问。
谢淮京轻松将租来的车子驶出位置,“大象保护营。”
原生态的大象保护营,到门口迟雾就听见大象的叫声,雄壮的大象站在草地前,有游客在投食拍照,蒲扇大的耳朵一动一动。
工作人员带他们进去,讲解了保护营和与大象相处的注意事项,还未说完一只小象迈着欢快步伐过来,脑袋亲昵的拱了拱工作人员后背,象鼻呈拱桥抬起,发出脆脆的声音。
“它在跟我们打招呼。”谢淮京翻译工作人员的话。
迟雾挽着他的手,“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谢淮京:“可以。”
她试探的伸手,小象似察觉她的意图鼻子往她这边拱了拱,呼出的气息落在迟雾手背,她猛地收回来,询问地看向谢淮京。
平常冷静理智的姑娘鹿眼亮晶晶望着自己,眼里写着兴奋和好奇。谢淮京被她看得心跟要化的棉花糖一样,握着她的手再次伸出去,“没事,它不会伤害你,让它感受到你的友好。”
她再伸手的同时小象也重新将鼻子拱过来。
谢淮京:“手指张开,掌心往上,把食物放在手里。”
迟雾依言把香蕉放在掌心,小象鼻子在香蕉上嗅了嗅,鼻子从她手心卷起香蕉放进嘴里,一根觉得不够它又再次探出鼻子。
“现在掌心朝下,轻轻地,一点点的碰到它鼻子。”
迟雾一一照做。
大象本就是温顺的动物,很快迟雾已经能摸到它的头,与此同时另一侧过来大一倍的大象,似乎是小象的妈妈,母子一左一右站在迟雾身侧,齐齐用鼻子轻蹭她脸颊。
迟雾脸有些痒,开心的往后躲了躲,没躲开。
谢淮京站在几步外,单手揣兜看自己老婆。她的高兴肉眼可见,偶尔会喊他,跟他说“它耳朵动了”亦或是“它们在喝水。”,可爱得不行。
大象母子喝水时将水溅到她身上,她往后退了几步到他身边。
“开心吗?”
“开心!”她点头,“很开心。”
谢淮京眉眼揉着笑,抬手将她头上的草屑摘去,“再玩会我们就走?”
“好。”
跟大象又待了一阵,迟雾才和谢淮京离开保护营。回去的路上迟雾还意犹未尽说着刚刚跟大象的相处,手里攥着保护营赠送的小礼物。
“这么开心?”
“嗯。”迟雾应,“一半是因为见到了大象,更多是因为这是你为我安排的。”
谢淮京无声笑,“你开心比什么都值得。”
.......
他们在苏梅岛待了三天,第四天出发前往从苏梅岛飞伦敦的航班。
时隔几年再次走出希斯罗机场,迟雾有些恍然。伦敦更加繁华,泰晤士河畔的咖啡馆传来手风琴的演奏声,伦敦之眼与大本钟遥遥相望,游轮穿过塔桥,以另一种视角游览这种金融城市。
两人站在甲板,河风吹动裙摆,迟雾看着两侧璀璨辉煌的建筑,“怎么想来伦敦?”
谢淮京撑着甲板栏杆,眺望远处的伦敦大学,“来弥补之前的遗憾。”
轮船观景结束,靠岸时谢淮京先下去再接她,转过两条街,映入眼帘的街道十分熟悉。
几乎是立刻,她明白要弥补的遗憾是什么。
回身,落后两步的谢淮京手捧碎冰蓝,缓步朝她走来。他穿得跟那天一样,手里的花包得也跟那天一样,这次他不会再转身。
伦敦之眼在他身后泛着漂亮的光,两侧灯光如为他铺展开的红毯。
他走到她面前,“迟雾,我来找你了。”
迟到的话落进耳朵,迟雾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我现在经济自由了,正在一点点脱离家里的束缚,我们的一年之约已经倒计时,我会争取快一点,快一点到你身边。”谢淮京嗓音低低沉沉,“可不可以再耐心等我一下,别放开我。”
“你不在的饶京,我无处容身。”
河畔的风呼呼刮过脸颊,迟雾看见那个准备了一系列话的人,由满心欢喜到希望落空,揣了几千公里的炙热被瞬间浇灭。
早已疯涨的爱意无处可藏,却不得不藏,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将未宣之于口的情感一遍一遍摊开合上。
迟雾抬手。
如时空拉扯交叠,几年前她也如这般接过他的花。
她看着他,“在伦敦的日子其实不太好。”
谢淮京拥她入怀,“我知道。”
背井离乡的孤独,她曾无数次被人潮拥挤在外,曾受到一些不善意的排挤,也曾看着晦涩困难的资料感到无力。
她很怕自己学得不好,怕只能止步于此。
但并不愿就此妥协认输,挣扎着爬起来,昂首挺胸从伦敦大学走出去。
“那几年,我也很想你。”
谢淮京将她拥得更紧,迟雾脸贴着温热胸膛,捧花的手环上他的腰。
伦敦有他了。
......
他们的蜜月之行最后一站是冰岛,有着“冰火之国”的国家。
冰岛温差很大,一下飞机迟雾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太阳好似穿不透云层,风一吹迟雾再次感觉自己穿少了。
“这么冷,我们再去冰川会有问题的。”她说。
谢淮京牵着她朝目的地走,“不会。”
广袤无垠的草原,强劲的风似要将小草连根拔起,再远处,停着一辆直升机。
“我们坐这个去?”迟雾震惊的瞪大双眼。
谢淮京颔首,“俯视这片王国。”
迟雾想过很多出行旅游的方式,但万万没想到最后一站是直升机。缓慢地带着试探的迈上直升机,待他们坐稳戴上耳机,头顶螺旋桨开始转动。
迟雾紧张又带有兴奋的靠着谢淮京,双手死死拽住他胳膊,“我怕。”
谢淮京环着她腰,“放松,就当做正常坐飞机。”
直升机离地,迟雾拽着的手更紧,虽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看。与地面距离拉开,直升机沿着岛屿上空还是飞行,草地在视线慢慢变远,变小,紧接着是一片冰川。
适才还白昼的天在进入冰川后骤变黑夜,一座座冰川相连,融化的雪面漂浮无数碎冰,如一座座与世隔绝的岛屿。远处天空红绿相贴,如雷暴云的云朵随着极光缓缓流动。
极光与冰川,是天空和大地独有的浪漫。
眼前的震撼,美景已然不能用词汇描述,如何斟选都不达三分。从你眼前流过,自你脚下淌过,相机记录下的风景远赶不上双眼。
谢淮京调整耳机麦的位置,清润疏朗声音夹杂无线电“滋滋啦啦”声音落入耳朵。
极光之下,冰川之上。
他一字一句深情温柔:“山川河流,日落破晓,我们携手看遍。”
第94章 归雾
黢黑如墨的眸带笑, 极光与星辰落在他眼底。谢淮京说完食指轻点耳麦,“滋滋啦啦”声音再次传来,眉梢轻扬, 如年少时肆意张扬。
如果有比极光冰川更好看的, 那就是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谢淮京。
迟雾抬手, 手指轻轻敲击几下耳麦。
两人相视一笑, 掌心相贴牢牢紧握。
直升机沿着冰川转了一圈后回到起点, 迟雾和谢淮京手牵手离开, 因为太冷她大半张脸都藏在围脖下。
“我好开心, 比见到大象那天还开心,”迟雾步伐轻快,“起点这么高,把我以后的期待值拉得更高了怎么办??
谢淮京捏了下她后颈软肉, 目光温柔, “多高?”风很大, 长臂一揽把她拥入怀里,“多高都行,我老婆值得最好的。”
他嗓音裹着风,本就清越的声音轻易撩人心动,尤其是刚刚目睹那么大的惊喜。
抱着的姿势不太好走,谢淮京俯身将她抱起, 如抱小孩一样,迟雾登时比他高出半个头。
“你有白头发。”迟雾说。
谢淮京站着不动, “帮我拔了。”
少年白挺常见,迟雾找到那根白发的根, 在手指缠了一圈连根拔起。
“好了。”
谢淮京仰头,吻上她的唇, “谢谢老婆。”
迟雾轻笑,“不客气。”
所谓蜜月除了旅行,大多时间是在酒店度过。回去那天迟雾比来时还高兴,外面不管多广阔漂亮,都比不上回家。
两人先回了临江,把出租房的东西全都搬到新家去,谢淮京让人空运了一个AI过来,爸爸不愿意去饶京,平时有个AI陪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