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字闺中
闵柔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雅雅你来了。”
叫着温雅,眼神却扫过沈意,皱了皱眉。
温雅上前亲昵的挽闵柔的胳膊,“闵姨,我都想你了。”
闵柔笑容满面,“我也想你,你再不来我就准备让阿妄去接你了。”
“阿妄呢?”
“估计是在书房或者在他自己房间呢吧,瞧把你急的。”
闵柔的打趣让温雅羞红了脸。
“闵姨您就会拿我开玩笑。”
任谁看到,她们都跟亲母女似的,就是周嘉敏都隐隐羡慕着。
——婆婆从来没对她这么亲近过。
闵柔拍了拍温雅的手背,继而看向沈意身边的男人,带着耳钻,混不吝的站在那,透着一股子顽劣,让人不喜。
“他是谁啊?”
“闵姨,这是意意的男朋友啊,您不知道吗?”
闻言,闵柔的脸色迅速沉下来,比变戏法还快,“沈意你反了天了,怎么能把不三不四的男人带进裴家来,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啊!”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心里顿时都有了杆秤。
闵柔首先在意的不是沈意交了男友,而是玷污裴家门楣。
可见沈意在裴家的地位。
顾西野刚回国不久,闵柔眼生没认出来在情理之中,可这话谁听了都不开心。
“伯母,不三不四指的是我?”他乐了。
闵柔冷笑,高高在上的,“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正儿八劲的人家,赶紧出去,别让我叫保安轰你走。”
顾西野真的笑了。
裴家的待客之道让他开了眼。
温雅本以为沈意会解释的,可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置身事外似的,也没打算为顾西野说话的意思。
这让温雅自己不得不开口澄清,毕竟顾西野是她带来的。
“闵姨您误会了,顾西野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顾家的二少爷。”
“顾家?”闵柔当然知道顾家。
顾家大少和裴妄是挚友。
顾家大少是圈内出了名的深沉内敛,可这个穿皮衣带耳钻,打扮的跟混混似的男人,也和顾家有关系?
但温雅肯定不会骗她的。
所以几秒的功夫,闵柔的面容就变得尴尬起来。
“原来是顾二少啊,前几日我还与你的母亲见过面呢,她说你好几年没回国了,这次回来她特别高兴,你母亲还说要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呢。”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怪异。
毕竟顾西野的现任就站在这呢。
周嘉敏和温雅都以为沈意会难堪,结果她还是温静的站在那,无波无澜的。
顾西野的手搭在沈意的肩膀上,笑容痞气,“伯母,意意是我女朋友,你当着她的面说这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闵柔才想起来这茬,看了眼沈意,觉得她挺有本事的,不动声色的攀上了富二代,还口口声声说不嫁豪门?
藏的挺深。
“瞧我这记性,我也是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懂。”
闵柔笑笑,“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做的怎么样,你和雅雅都留下来吃饭,把这当成自己家,别拘束。”
温雅陪闵柔一起去。
周嘉敏也不方便自己留下来,只能跟了过去。
门口只剩他们两个了。
“还愣着呢,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西野邪邪的看沈意。
换做以前,沈意必然顺着他的意思,可里面有个裴妄,还在衣柜里。
她抬头,“你一个男人进女孩子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顾西野的指尖勾起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放在鼻息间,“我是你男朋友,进自己女朋友的房间无可厚非吧。”
“房间太乱了,我没收拾,让你看了笑话。”
沈意仰头笑了笑,很甜,“下次再请你好不好?”
顾西野啧了一声,以为她是害羞了。
其实他也没多想进去,一层的房间基本都是留给佣人和管家住的。
沈意住在这里,多少有点膈应他。
可沐浴之后的沈意出水芙蓉美得惊心,犹如浸了水的琉璃似的,让顾西野有点心猿意马。
“我又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顾西野捏了捏她的脸,有点宠溺,抬步往里走,沈意正想办法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动静。
顾西野顿住脚步,“这房间你不是一个人住的?我刚才听到了……”
沈意的心提了起来,语气平稳的打断他,“可能是猫猫狗狗之类的吧,阳台没关,经常有流浪猫猫狗狗的在外边弄出动静,有时候还会从阳台钻进来。”
顾西野不再往里面走,皱了皱眉。
沈意知道他不喜猫猫狗狗的。
“你在客厅等我吧,我收拾一下就来陪你。”
“行。”顾西野折身出来,“那你快点。”
“嗯。”沈意笑容灿烂。
顾西野就喜欢看她笑,很甜。
直到人走远了,沈意敛了笑容,关上门,打开柜子就看到裴妄长手长脚的缩在里面,手上拿的是她的内衣,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裴妄,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34章 是狗,是驴,反正不是人
沈意一把扯过他手上的东西,咬牙,“刚才动静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
裴妄手上落了空,指尖隐约残留了香气。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的说,“我要是不提醒你,你就把他带进来了。”
沈意隐忍着,“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过河拆桥?”
沈意冷笑,“是卸磨杀驴。”
“……”
饶是见识过她的没良心,裴妄此刻也被气笑了。
是狗,是驴,反正不是人。
裴妄没想把她逼太紧,要是她一怒之下明天和顾西野不分手了怎么办。
届时还得他用些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在任何人身上用任何手段,裴妄都觉得理所应当。
可唯独沈意,他不想。
从衣柜里起身的时候,蜷缩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麻。
沈o没良心o意连缓和的时间都不给,催促他从阳台跳了出去。
在自己家鬼鬼祟祟,裴妄却已经熟能生巧。
这阳台都快被他爬包浆了。
落地时脚下的杂草丛生,裴妄险些没站稳,好在有人扶了他一把。
——是蹲在墙角抽烟的缙云。
“裴先生,您没事吧?”
缙云飞快地把指尖的烟蒂掐灭。
裴妄站稳后理了理袖扣,淡定的掀起眼皮,“你蹲我墙角?”
“没,我蹲的是沈小姐的墙角。”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马上改口,“我只是蹲墙角抽烟的,没想着偷听。”
“所以,你还都听见了?”
裴妄的眸底是含笑的,却跟冬天里的暮光似的没什么温度。
看得缙云头皮发紧。
甚至觉得刚才的烟有点烫嘴。
“没,没听见……”
但显然这话不太可信,缙云吐了口气,“好吧,其实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全听见了,不过裴先生放心,我全都当作没听见,我的嘴比瓶口还紧。”
闻言裴妄淡谑的看了他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