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宋婉月一愣:“他一个人?”
“有保姆和管家。”
宋婉月还是不解:“他父母没陪着他吗?”
覃姨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他父母工作都忙,有自己的事情。”
可能是为了防止宋婉月继续问下去,覃姨端着盆栽去了二?楼露台。
宋婉月看着覃姨的背影,耸耸肩。
也没多想,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喝完之?后还是睡不着。
她?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滚来?滚去,手摸着身旁的冰冷。
心里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吃顿饭需要吃这么久吗。
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来?。
宋婉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但又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
毕竟是谈生意的饭局。
可......
她?痛苦的将脸埋进枕头里,自从嫁人后,她?才明白抱男人睡觉和抱玩偶睡觉的区别。
现如今不抱着他自己就睡不着。
在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她?决定把一切交给天?意来?定。
摇骰子,摇到双数就打电话。
她?拿出手机,点了点。
骰子在屏幕里转了好久,终于停下。
——1
耶!
她?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差一点就是双数了。
看来?老天?也支持她?给段柏庭打电话。
茶楼内,灯暖茶香。
穿着旗袍的茶艺师跪坐正前方,旁边那只牡丹凤凰铜香炉内燃着线香。
段柏庭靠坐椅背,目光停在茶艺师手边的单色茶壶上。
一壶茶烹了半个小时。
对桌的男人笑道:“这大红袍是前些年我?在武夷山的茶叶拍卖会上拍来?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
段柏庭的声音仍旧带着沙哑,他懒得开口,皮笑肉不笑地扬起一道浅淡的弧度,拿起面前半满的茶杯。
武夷山的大红袍确实比其他地方的醇正,但他无心品茶,对茶艺也不感兴趣。
“许董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谋划这顿饭局。”他抬眸,眼底带着洞察一切,却又不点明的沉冷,“应该不是为了让我?过来?品茶吧。”
心思被看穿,男人露出点尴尬的笑来?。
他此番的确是有求于他。
现如今段柏庭一家独大,甚至可以说是垄断整条经?济命脉。
自己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若不是实在找不出法子,他也不敢贸然来?找段柏庭。
面前这个男人,年纪不大,城府极深。
段家在整个京圈都属于人人见了都得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猛禽。
没一个善类。
十年前的那场内乱动荡,至今还在私下被人津津乐道。
但无人敢搬到明面上来?讲。
毕竟得罪了段家,无疑是斩断自己在北城的所有容身地。
那场内乱之?中?,容家站错队,昔日风光尽数散尽。
世界百强企业宣布破产令人唏嘘。
男人自知段柏庭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
但有求于他,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他向?段柏庭赔着笑脸:“段总刚从迪拜回来?,舟车劳顿想比甚是乏累。先按一按,捏捏肩,舒缓下筋骨。”
方才还跪坐沏茶的茶艺师温顺起身。
盖在腿上的毛毯拿开后,是短到刚遮住臀部的短裙。
人一旦有钱有权之?后,内心会比平常人更加空虚
往往这种时候,就需要在其他地方寻求刺激。
譬如,女人。
男人笑容暧昧:“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可能会暂时离开一个小时,还望段总见谅。”
不光体贴的留出独处空间,甚至还着重点明了自己离开的时间。
从进包厢后,段柏庭身上的外套就脱了。
里面暖气给的实在太足,加上围炉煮茶的火炉就在手边。
段柏庭松了松领结,让那股紧束感消失。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将他衬出半分温润来?,但眼底的冷冽太过显眼。
哪怕是镜片也遮挡不住。
容貌温婉的女人,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旗袍,实在是不太搭。
裙摆像是刻意修剪过,故意将不该露的该露的都给露了出来?。
她?起身,正要绕过长?桌过来?。
段柏庭把玩起桌上的摆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平平:“出去。”
此番不近人情让女人顿住脚步:“可许董......”
他淡漠抬眼,眼底冷到都快淬出冰碴子来?。
明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她?却有种被冻住手脚的感觉。
心脏也在那瞬间收缩,吓到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立体的骨骼令他看上去极具侵略性。
她?几乎是踉跄着离开这里的。
在门外还来?不及离开的许董看到这一幕,明白自己这番讨好弄巧成拙。
立马进去赔罪。
甚至开始在心里默念祷告上帝。
段柏庭其人出了名的没耐心,今天?这顿饭又几次三?番消磨他的耐心。
恐怕当下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可等他进去时,气氛却好像不太对劲。
男人拿着手机,也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的情绪稍有松动。
说话语气仍旧平淡,但比起刚才,反倒多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温和。
“还没,快了。”
视频开的免提,女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转为电磁波后,声音有几分失真。
但仍旧能听出娇滴滴绵软的音色,带了些怨怼和不满。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回来?。你是病人你知道吗。”她?语气一转,又变得委屈起来?,“你旁边是不是有女孩子?”
许董还处在疑惑当中?,当下连声音也不敢出。
竟忘了自己是男人的事实。
视频那头的女人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把手机的摄像头翻转,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过。
说到最后,声音竟还隐约起了哭腔。
段柏庭摘下眼镜,按了按眉骨,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奈。
最后还是将摄像头翻转,视频扫过时,对桌的男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确认了包厢没其他女人之?后,宋婉月才松下一口气。
她?这会是侧躺着的,长?发垂下来?,双眸带困意。
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段柏庭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确定。”
宋婉月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困到开始用?手揉眼睛了。
镜头直接怼着她?的脸,眼底血丝清晰可见。
往日卷翘的睫毛此刻也耷拉下去。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她?吸了吸鼻子,连声音都比平时听着弱了,有气无力?的,“庭庭,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坐在对桌的男人不是没见过这场面,只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场面会发生在段柏庭身上。
这人怎么看也不是个七情六欲齐全的。
尤其是刚刚还拒绝了一个。
那可是他精挑细选了好久,最后才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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