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侬是弗是伐敢?唔个恁漂亮,侬伐欢喜唔?”
她吴侬软语说了一大堆,声音有气无力的,段柏庭听懂了一句“漂亮”
要说她醉酒后和平时?的区别,除了意识不清醒之外,性子比平日还要娇气。
一句不顺着她,就会难受委屈。
外界那些人都?说他冷血,包括家中长辈也常指责他不顾念亲情,做起事情赶尽杀绝。
段柏庭从?不否认这些评价。
他的确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利益和自己的野心放在?首位。
感情对他来?说,只是一块拦在?路边的绊脚石。
“绊脚石”此时?委屈的趴伏在?他肩头。
小声呜咽。
......
段柏庭抱着她去了前?面的便利店,将她放在?外面的椅子上:“坐好?,别乱动。”
她坐姿乖的像个小学生,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嗯!”
段柏庭走进便利店,拿了瓶水和烟。
掏出手机准备结账时?,看到旁边柜子上的牛奶,他让店员帮忙加热一下?。
视线下?意识往外看,担心她乱跑。
结果每一次,都?能对上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她的确乖乖坐在?那,没乱跑。
并且,视线一直追随他。
她好?像真的很?开心,当下?的开心又显得分外纯粹。
仅仅只是因为一道对视而已。
段柏庭的动作和思维都?变得有片刻迟缓,包括服务员将那盒加热好?的牛奶递给他。
喊了好?几声,他才回神。
“谢谢。”
他接过牛奶,隔着纸盒,在?掌心温热。
走出便利店,拆了吸管扎开锡纸封膜,喂到宋婉月嘴边,“喝点牛奶,胃会舒服一些。”
宋婉月轻轻歪头,用手撑脸。
她傻笑的样子很?蠢,与平时?相比多?出些娇憨。
靠近了段柏庭,离的那么近,近到她每一次呼吸,果酒的香味都?能清晰被他闻到。
她就这么扬着一双笑眼,一直看他,一直看,一直看。
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段柏庭从?容等在?那儿,手里刚加热过的牛奶,逐渐变凉。
她晕乎乎地张开手,搂他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贪婪的闻着只属于他的气息。
浓郁的酒气加上清冷的乌木沉香。
加剧她的醉意。
在?此刻的宋婉月眼中,西装笔挺的段柏庭太蛊了。
没有醉意,却显醉态,包括眼尾那一抹红。
“我真的......”她亲了亲他的耳朵,娇滴滴的诉说爱意,“好?喜欢你。”
全?身的血液在?那瞬间变得炙热。
此时?都?流向某处,刚有沉睡之态,又呈觉醒之貌。
甚至比之前?更甚。
呼吸粗重到整个胸腔起伏剧烈。
不清楚是因为她突然表达出口的爱意,还是她似有若无的亲吻。
但不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撩拨。
明知道是酒醉后的假象,可他还是......
段柏庭轻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宋婉月,动作温柔的替她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理顺。
“刚刚说什么?”
她还在?笑:“说什么?”
段柏庭极富耐心,慢慢引导:“你说你,喜欢谁?”
她笑容甜美?,双手捧起他的脸,脸颊贴着他脸颊:“喜欢你呀,喜欢庭庭,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喜欢死?了。喜欢到每天都?想看到庭庭,吃饭想和庭庭在?一起,工作想和庭庭在?一起,睡觉也想和庭庭在?一起。”
海风又将她的头发给吹乱了,这一次,他没有再替她理顺。
而是透过这片凌乱去看她。
他的侧脸是深邃硬冷的,骨相极佳。
可在?此刻微弱的灯光下?,所有线条走向,好?像都?变得柔和许多?。
气音低哑,贴着她的唇边传来?。
“再说一遍。”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蛊人。
和他这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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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但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
电话打给司机的半小时?后,司机就开着车到了地方。
就在?最前?方的停车位等着。
而距离他几百米的地方,那辆黑色迈巴赫,迟迟没有人下?来?。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远处打游戏,一包烟都?抽完了,用来?提神。
眼见着黑天转为白昼,有幸在?海边看完一场日出。
车上的人,仍旧没有下?来?。
-
宋婉月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小寰以?为她睡死?过去了。
覃姨皱了皱眉,年关将近,让她别说晦气话。
小寰捂住嘴,认真点头。
过了会,她又往二楼看了一眼:“先生身上那么浓的酒气,怎么他就没喝醉,酒量可真好?。”
今早,宋婉月是被段柏庭抱回来?的。
她躺在?他怀里,睡得格外沉。
也不过两?三个小时?,他就从?卧室出来?,穿戴整齐。
明显只睡了一会儿,眼底还有熬夜熬出来?的血丝。
覃姨说给他备点早餐,吃完再出门。
他单手戴上袖扣,将大衣搭在?臂间,淡声拒了:“不用。”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覃姨:“晚上十?点您记得叫醒她,给她煮点醒酒汤。”
覃姨点点头,仍旧不放心:“你在?路上多?少休息下?。”
“嗯。”
他答的敷衍。
看着他坐上奔驰的后座,小寰又开始感叹了:“有钱人也不好?当啊。”
一宿未归,这才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得出门。
宋婉月很?久没有试过睡得这么沉,好?像就是闭眼睁眼的两?个瞬间,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因为家里管的严,再加上酒量奇差无比。
所以?平时?几乎滴酒不沾。
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到喝醉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
全?身酸痛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喊覃姨替自己倒杯水。
结果一开口,声音是哑的。
“覃.....覃姨?”
她不可置信,这粗砺沙哑的声音真的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再多?喊两?声喉咙都?要报废了。
当下?求人不如?求己,她掀开被子,艰难走下?床。
每走一步,某处摩擦的胀痛就令她止不住蹙眉。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她发酒疯得罪了人,被狠揍了一顿?
宋婉月不光酒量差,而且还会断片。
她的断片是直接连那整段记忆全?部丧失,什么也记不起来?。
非常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一遍,只记得云微和她讲起她和席阳之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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