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段柏庭的淡漠破开点无可奈何。
沉默几秒后,他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段总。”
段柏庭语气平平:“今天盛贸那个招标会,你和秦秘书一起过去。”
男人愣了愣,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质疑:“这个招标您不亲自去?”
“临时有点事。”他看了眼宋婉月,将前一句补全,“家?事。”
对方秒懂。
挂断电话?后,段柏庭拿着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开了窗户。
慢条斯理的点燃。
他抬眸:“说吧。”
他抽烟的姿势有几分慵懒松弛,烟灰缸就放在手边。
宋婉月见他将夹烟的手伸过去,掸了掸烟灰。
至少,在这根烟抽完之前,她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和他解释。
她先发制人,心虚的小声?问他,怎么?能直接在车上呢,万一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烟草燃烧时,烟雾灰白。
段柏庭眯了眯眼,隔着那层雾霭看她,情绪晦暗不明。
那天晚上他说去附近酒店开间房,她一直哭,边哭边撒娇,就要在车上。
段柏庭替她擦眼泪:“不怕被人看见?”
她摇头:“这里又没有人,而且你的车有遮光帘,放下来就行了,外面看不见的。”
她醉醺醺,伸手去扯他的衬衣,又因为没有力气,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垂头丧气的趴在他肩上难过。
“去车上嘛......我?一直都想试试......庭庭,就在车上,我?要在上面......坐在上面......”
段柏庭把她抱上车后,自己又吹着海风抽完一整根烟,企图冷静下来。
当然以失败告终。
她喝醉后精力旺盛,缠了他一整晚,撒了一晚上的娇。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庭庭了。”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动作力道却全然相反:“你喝醉了。”
她哼哼唧唧,趴在他颈窝轻轻喘气:“没喝醉的时候也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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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意识早就恢复清醒的宋婉月,全然忘了当天发生的一切。
“我?喝醉后容易断片,可能口不择言说些什么?,那都是醉话?,都是假的,你别当真?。既然咱们都有错,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她笑容乖顺,企图蒙混过去。
段柏庭沉默一瞬,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都是假的?”
宋婉月点头。
他抬起眼,仅剩的那点情绪如海水退潮。
像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全部?”
宋婉月犹豫地点头:“对......全部。”
上一次喝醉还是在大学,据静香后来转述。
她抱着邻居家?的萨摩耶喊了一个小时的爸爸,边喊边哭,问它怎么?长了这么?多毛。
后来那条萨摩耶看见她就躲。
这事成了她一辈子?抹不掉的黑点。
从?那以后,宋婉月可以说是滴酒不沾。
想不到千防万防,最后在段柏庭面前出了这个丑。
短促的情绪一闪而过,宋婉月甚至都没看清。
段柏庭轻慢一笑,语气带着淡冷:“浪费我?这么?久的时间,想说的就是这些?”
宋婉月一愣:“啊?我?......”
段柏庭站起身,还剩半截的烟蒂在烟灰缸内捻了捻。
直到最后那点微弱火光熄灭。
这回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所有的耐心似乎早就告罄。
他将大衣搭挽在臂间,打开房门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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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日子?还是照常。
段柏庭工作忙,大多时候都是凌晨才回。
有时候回得早,也会和宋婉月一起共进晚餐。
话?一如既往的少,偶尔也会闲聊几句,但?都是点到即止。
甚至连覃姨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但?宋婉月总觉得,自从?上次对话?结束后,他们之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令她有些难过。
下班后,她约了静香吃饭。
前些日子?她又卖了几个包,手头上有了几百万的流动资金。
单独在外租了套大平层,不想一直麻烦宋婉月。
即使?后者一直强调不麻烦,反正房子?放在那儿?也没人住。
静香却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可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朝一日因为区区一套房子?出现裂缝。”
宋婉月也没心思继续去和她扯房子?的事儿?,她最近乱得很。
上班也频频走神,有时候看见秦秘书,都恨不得上去搭两句话?,打听下段柏庭的事情。
可到底是在公司,这么?问太?过明目张胆了。
而且......
她失落地低下头,叉子?毫无章法地在盘中戳来戳去。
段柏庭最近都没叫她去总裁办了,肯定不想见到她。
静香见她从?刚才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制止她的行为。
“放过这块三文鱼吧,本来就惨死?,还得继续被你手里的叉子?鞭尸。”
宋婉月抿抿唇,放下叉子?。
静香问她:“怎么?回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顶着一张分明有事的脸说没事。
“还说没事,这嘴角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
宋婉月一愣:“真?的吗?”
她吓得急忙拿出镜子?照了照。
然后小声?嘟囔:“骗子?。”
静香笑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你到底怎么?了,一副苦瓜脸。”
宋婉月垂头丧气,心情低落,面对自己最爱的寿司也毫无胃口。
过了好?久,她才瓮声?瓮气的开口:“段柏庭好?像讨厌我?了。”
声?音隐约染了点委屈的哭腔。
静香眯了眯眼:“段柏庭讨厌你?”
宋婉月点头。
他其实?也没有冷落她。
成熟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情绪永远稳定,他不会做出冷暴力那种幼稚举动。
在家?里碰到了,并不会故意避开。她和他说话?,他也会给予回应。
但?宋婉月就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
眼神。
“他现在看我?,和看覃姨还有小寰一点区别都没有。”
宋婉月又重新握起叉子?,继续蹂-躏盘里那块三文鱼,“和看这块三文鱼也没有区别。”
静香看着那块被她蹂-躏的不成形状的三文鱼,安慰她:“其实?挺正常,本来就是商业联姻,一开始可能有点新鲜感,但?新鲜感过去就只剩下表面的客气了。婉婉,这些事情你我?应该都清楚。”
她不是在泼宋婉月冷水,只是人都应该现实?些。
段柏庭早就声?名在外,冷血绝情。
这恰好?是一位合格的掌权人该具备的。多余的善良和感情那都是累赘。
嫁给他,只要不期待感情,就能比任何人都过得好?。
权势地位,金钱名声?,应有尽有。
这些事情,宋婉月自然明白。
从?嫁给段柏庭到现在,她都是这么?想的。
这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她要做的,就是维护好?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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