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67章

作者:今婳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业界精英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谭颂粗鲁地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泪:“不流浪了,我还要等你拿影后奖杯!”

  贺南枝抿嘴又笑着:“这就是你梦想?”

  谭颂诚实摇头,热意从眼底蔓延开:“我梦想是你成影后,我有生之年能出一本金牌经纪人的自传,将来烧给列祖列宗。”

  贺南枝指尖握着玻璃杯,与他轻轻杯沿一碰。

  那清灵好听的音色,随之落下: “祝你梦想成功。”

  谭颂也碰杯回去,真情实感到哽咽程度说:“南枝,祝你终于正式升咖了。”

  突然,敞开的落地玻璃门外,有一片片靡艳壮观的胭脂色烟花绽放在了夜空上方,落在了两人的眼中。

  贺南枝坐在地上,抿了口甜到发腻的果汁,安安静静地注视着。

  直到谭颂说:“奇了怪,这酒怎么越喝越没滋味。”

  她雪白的腕间轻抬,将杯子放在旁边茶桌上,扶着膝起来:“我这不是怕你第二天醒来头疼脑裂,就把香槟换成了雪碧,你没喝出来啊?”

  谭颂坐在原地僵住,跟喝了假酒似的,连颜色都没分辨出来不对。

  贺南枝笑,窗外烟火照得眼睫下的瞳仁清亮,拍了拍他肩头:“这间套房是给你订的,好好抱着奖杯睡一觉吧。”

  *

  *

  夜深人静时分,思南公馆。

  酒局散场后,谢忱岸独自回到了这里,一下车,修长手指漫不经心解了墨色领带,只是未料到刚步入寂静的客厅,发现早已经亮起了璀璨的灯光。

  在被宝石首饰堆得满满当当的地毯上,贺南枝正坐着摆弄欣赏着,绸白的裙摆如同玉兰花,沿着纤美的脚踝层层叠叠着盛开,也衬得露出的脚尖越发精致嫩白。

  她眼光独到,动作轻柔地拿起拍卖场上售价最昂贵的一顶镶嵌着剔透宝石的头冠,给自己戴上。

  正要对镜自赏,眼尾垂落的视线蓦地先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远处归家的俊美男人。

  贺南枝指尖从头冠滑落下来,有点脸红:“为什么盯着我?”

  谢忱岸迈步过去,裹着西装裤的长腿单膝跪地缓慢在了她身前,线条完美的挺拔身形让璀璨光晕照着,极具侵略性一般也笼罩着她。

  半响。

  那清冽的嗓音溢出薄唇:“小公主殿下,头冠歪了。”

  随即,没等贺南枝反应过来。

  他泛着玉质冷色的指骨,亲手将她乌黑发间的宝石头冠扶正。

第47章 她对沙发全身过敏

  精美的宝石头冠滚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时, 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坠地声。

  “呜!”贺南枝条件反射地缩紧自己,心脏颤跳得已经失去正常频率,想去捡, 忽而额头立刻有了热意, 是谢忱岸亲了过来, 薄唇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带着略烟酒气的冷香。

  此刻,在静到无人的思南公馆里,两人颇有点小别新婚的感觉。

  “一见面就这样。”她刚小声抱怨,纤细的腰就被男人有力的长指掌控住, 再次被压了过去。

  谢忱岸薄烫的气息已经掠在了颈下, 低哑着嗓音道:“你不想?”

  在剧组封闭式拍戏的这两个月里,只能靠视频通话,现在猛地触碰到真人,说不想是假的, 却不如他这般真枪实干。

  贺南枝还是知道害羞的,一轮又一轮战栗感, 让她紧紧闭上了眼。

  挂在墙壁的时钟转动过七八分钟后,想起什么似的,指尖略紧张揪着他凌乱的衣领:“你进来时, 关门了没?”

  毕竟这是客厅, 要是随便一个人进来就能看到活的春宫图。

  谢忱岸故意骗她:“没有。”

  贺南枝果然听信了, 眼尾都被激起了一点红, 连带略施粉黛的脸蛋都变得艳色几分。

  “谢、忱岸, 我不跟你玩了。”

  谁知很快就遭到了他无情嘲笑, 薄唇从重到轻压着她的舌尖:“现在喊停, 你喊的下来?”

  ……

  ……

  贺南枝是喊不下来, 只能用纤细的手指将他肌肉结实的背部衬衫抓出凌乱折痕,真皮材质沙发上的枕头和毛毯都散开了,以及她那条面料绸缎的长裙也撕破了一小口,摇摇欲坠挂在手扶旁边。

  到了凌晨之后。

  她那白净光洁的腿,才虚弱无力地从他劲腰滑下来。

  谢忱岸正打算抱她上楼洗澡,修长的手还没伸过去,就看到贺南枝先一步滚到了地上,不带犹豫的,去看看她宝贝得不行的宝石头冠有没有磕坏到。

  见晶莹剔透的质地没有半点刮痕,略松了口气,随即就开始控诉某人的野蛮行为,瞪起了清透无比的眼眸:“你!”

  谢忱岸从容替她说:“我卑鄙无耻,轻易就折服在你的美色里不能自拔——”

  讲真的。

  不能自拔这几个字,也不知是不是贺南枝的错觉,总觉得他语调有故意暗示的嫌疑。

  耳根是红的,乱晃的视线看到他黑色西装裤有斑驳痕迹,就更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了,“好吧,看在你态度诚恳检讨的份上,本公主就不惩罚你了。”

  说完,贺南枝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刮着头冠上的宝石。

  脑海中想的,都是谢忱岸叫她小公主殿下的画面。

  客厅气氛静了瞬。

  殊不知此刻的谢忱岸,也在看她,看那一夜的她。

  也是深夜。

  少女稚嫩的身躯裹着浓绿的薄毯坐在沙发上,放眼望去尽是雪一样的白,可惜她刚刚被夺走了清白,哭得格外凶,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淌下,粘着凌乱乌黑的发丝,带着清软鼻音的哭腔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谢忱岸单膝抵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上,骨节略微泛白,想替她擦泪。

  贺南枝侧脸避开,睫尖卷翘,浮上一层朦胧雾泪:“是,我是私闯民宅了……那也是你给我的门锁密码啊,我看满地都是空酒瓶,怕你喝到烂醉会死才碰你的,什么叫我先动的手???你混个蛋,从现在起我要跟你恩断义绝,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她的哭声,那一句句含着恨意的断绝关系,搅得谢忱岸酒醉醒来的额头欲裂。

  许久,他冰冷的指骨没有再碰贺南枝一根发丝,嗓音沉着情绪:“我找律师跟你谈。”

  “喂?”

  “谢总,谢大公子???谢忱岸?”

  贺南枝踩着地毯踮起脚尖,清艳的脸蛋带着困惑,离他只有一寸的近距离,连带轻柔的呼吸声也洒了过来:“你这样盯着我不说话怪吓人的,不会是爽完就醉了吧?”

  谢忱岸视线移到她笑颜上,忽然攥住她抬起的纤细腕骨:“是有点醉。”

  嗯?

  贺南枝略怔了下,第一反应就是这狗男人趁机占便宜。

  刚才在沙发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醉到不能动了?

  现在提上裤子,就想要她当小保姆伺候人???

  考虑了会,贺南枝说:“灌你酒喝的人真罪该万死,你要不就地躺会吧。”

  谢忱岸只是稍稍用力,就把她纤软雪白的身子拽进了怀里:“有洁癖。”

  贺南枝又怔了。

  一时没理解他指的洁癖,是身上带着烟酒味睡不着,还是沙发上那一片狼藉的没收拾,躺不下去。

  不等问,他低语:“陪我洗过澡?”

  “——”

  陪他洗澡的话,绝对在浴缸里也要来一回。

  贺南枝很有礼貌的拒绝,摇着头说:“咳咳,我想看会电影。”

  *

  小孤星这部文艺范的电影当时首映时,票房少得可怜。

  贺南枝当时小金库还在,就高调的奢侈了一回,带着自家经纪人去电影院包场观影,后来因为忙着拍戏太困,全程都是半梦半醒过去的,如今想回看一遍,就跟看新片似的。

  趁着谢忱岸去洗澡的功夫,她跑到了楼上影音室内。

  灯光明亮,她身子套着男士的衬衫,半跪在地上捣鼓着怎么播放,侧过脸找遥控器时,恰好拉开了最底层的黑色抽屉,发现一沓的影碟里,搁在最上面的就是小孤星。

  贺南枝低垂着眼眸,指尖反复地看是不是原片,表情略有些恍惚。

  没等她瞧出个所以然来,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谢忱岸随便冲洗一下,披着件黑绸的浴袍就进来找她。

  几秒后。

  被拉回丝绒质地的蓝色沙发上时,贺南枝挣扎无果,只能坐在他的怀里,光着小腿。

  “你。”她抬手,用轻柔如羽毛的力气,去点着谢忱岸略带敞开衣领的修长锁骨,肤色还带着冷水浸透过的温度,连带指尖沾染上了一丝:“不老实,连裤子都不穿。”

  谢忱岸今晚的欲很重,不符合他端方清冷的形象。

  而他似乎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俊美的侧颜被大屏幕闪烁过的幽蓝光影映着,随即,俯首抵住她的肩窝,低了嗓音问道:“谭颂给你放几天假?”

  贺南枝也不清楚,毕竟意外拿了个新人奖回来,星纪的办公大楼估计要亮一整夜。

  工作行程表还没发过来给她看,但是她这张漂亮的小嘴巴一向懂得怎么取悦人心情:“唔,你不会想趁我休假不工作了,就把我锁在公馆整天做羞羞的事吧?不过呢,看在你给我放满城烟火庆祝,又买了一堆珍藏品的份上,我配合你好不好?”

  她尾音靡靡软软落下的时候,故意拉长了那句好不好。

  顷刻间。

  谢忱岸就让她的腿侧,毫无预兆地感觉到了身体的清晰变化。

  贺南枝脸红着,把手指伸进他冰凉的后腰上,轻轻摩擦着:“不必抬头感谢啊,小公主都是这么善良的。”

  谢忱岸笑,在她耳朵上亲了下:“你真愿意?”

  贺南枝心跳不争气地漏了半拍,又点点脑袋,骨子里自幼就透着不安分:“我喜欢你——”

  屏幕播放的电影噪音忽然大了几分,却莫名的彼此间气氛越发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