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鹊儿
昨儿夜里没与阿琅他们一起吃饭,眼见今日时辰还早,阿琅应该也还没去上学,云葭简单收拾一番便去堂间与他们一道吃早膳了。
过去的时候,阿琅跟霍姨都已经在了,瞧见云葭这会过来还颇有些惊讶。
他们早上问了下人已经知晓云葭昨儿夜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她今日要睡懒觉呢。
徐琅率先反应过来,看到云葭就笑着喊道:“姐,快过来吃早点!今天有你喜欢的生煎包,虾仁馅的!”
“来了!”
云葭笑着应道,走进之后又跟霍七秀点头打了个招呼:“霍姨。”
“来了。”
霍七秀也同她笑了笑,把那道虾仁生煎放到云葭面前,嘴里跟着说道:“本来还想让你多睡会,就没着人去喊你。”
云葭笑:“昨儿睡得好,今儿起来就早。”
能感觉到霍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云葭任她看着,还朝她抿唇一笑。
霍七秀瞧见她脸上与前些日子完全不同的明媚笑容,也忍不住抿开唇朝她一笑,她未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把说话的机会留给姐弟俩,只给人夹了一个生煎便继续喝起自己碗里的粥了。
“姐,你昨天去做什么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徐琅问起了昨夜的事。
云葭早已想好怎么说了,没有另寻借口,如实道:“路过书院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下阿郁,他生病了,我就在那多留了一会。”
这事也没必要隐瞒,也瞒不住。
书院那么多人看见了,只要有人提起这事,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而且她也不想骗自己的弟弟。
“诶?裴郁病了?”
徐琅听到这话十分惊讶,“我昨天看他还挺正常的啊,怎么突然就病了?”
云葭并没有说其原因,只与徐琅说道:“你回头到书院的时候再去看他下。”
徐琅自然没有二话,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姐,你就放心吧,我绝对把那小子看好了!”
云葭听到这话又朝他笑了笑。
替他夹了一个他喜欢的小肉包,又给霍七秀夹了一只水晶小笼包。
三个人吃吃喝喝的倒是十分温馨。
等吃完早膳,徐琅就同他们告辞去上学了,屋内只剩下云葭和霍七秀两人。
看着霍姨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云葭难得有些羞赧地轻咳一声,她主动起身与霍七秀说道:“我推您出去逛逛园子?这会太阳也不大,园子里应该挺凉快的。”
霍七秀自然不会有二话,她笑着跟云葭点了点头。
扶着霍姨坐上轮椅,云葭在后推着,几个下人都离在几步开外,没有过来打搅。
“事情解决了?”
远离人群之后,云葭便听霍姨问她。
“……嗯。”
明明昨天面对裴郁时都十分坦然的她,此刻被霍姨问着,竟莫名有些脸红羞涩起来,明明都没对视,但她还是忍不住低了头,“说清楚了。”
从云葭的神情面貌和说话语气都能感觉出她的羞臊。
霍七秀便猜出这两人应是在一起了。
虽然不清楚她怎么突然想通了,但霍七秀看事不看别的,只看结果。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够了。
显然。
现在的结果很好。
相比前些日子总是愁眉苦脸、眼中藏着浓浓悲伤的云葭,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都要灿烂耀眼。
霍七秀手按在扶手上,回过头和云葭说:“悦悦。”
“嗯?”
云葭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忙停下问她:“霍姨,怎么了?”
霍七秀转过身,她的手放在云葭推着轮椅的手上,在她惊讶的注视下,霍七秀笑着与她说道:“霍姨不多问,也不多说,你开心就好。”
“霍姨……”
云葭听到这话,不由心生感动。
霍七秀同她笑笑,并未多言,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与我说。”
云葭知道她是在说她跟裴郁关系上的事,怕他们受到阻碍。
自打祖母离世之后,云葭就没怎么从女性长辈上得到过这样的体贴和关怀,罗妈是爱她,可罗妈毕竟是下人,许多事她也不好多说不好多做;外祖母要管的人和事又太多,何况外祖母终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太好。
阿爹和阿琅倒是关心她,可有些事,到底男女有别,没法与他们直接说。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扛,如今却发觉自己竟然也能做个小孩,可以有人依靠,可以与她说那些不能与别人说的私密话。
云葭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变得滚烫起来。
昨儿还笑话阿郁掉眼泪,如今她不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掉眼泪,云葭强忍着没哭,朝人扯唇笑了下:“好。”
“我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您说。”她哑着嗓子跟霍七秀说。
*
另一边。
徐琅一到书院就急着去找裴郁了。
这是还记着他姐说的话,怕裴郁还病着呢。
“阿琅!”
“徐琅!”
身后传来两道响声,徐琅回过头就看到赵长幸大步朝他走来,他气喘吁吁一通跑,走近之后就问他:“跑那么快做什么,谁在你身后撵你?我喊你两声才听到。”
徐琅说:“没听到。”
说完又十分惊讶:“你怎么也这么早来了?”
以前他们几个谁不是踩着点才到?
如果不是记着裴郁的事,徐琅肯定也得在家里多磨蹭一会。
赵长幸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太好,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他一副懒得多提的样子,怕徐琅追问,索性直接岔开话题问起徐琅,“还说我,你不也是?自打阿郁来书院住之后,这还是你第一次来这么早吧。”
徐琅道:“还不是我姐说裴郁病了,我想着早点来过去看看他。”
“诶?”
赵长幸面露惊讶:“阿郁病了?”
“不过也正常,每到这个时候,清风斋那边谁不是靠药吊着命?唉,这也难怪他们能高中,要我每日都得吃药吊命,一天就睡这么短,估计不用等到秋闱,没几天我就得去阎罗王了。”嘴里吐槽几句,赵长幸知道徐琅要去找裴郁,他拍了拍徐琅的肩膀说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也没再说别的废话,直接进了书院。
打听之后知道裴郁还没去清风斋,便往他如今所住的院子过去。
小顺子正在外面浆洗,老远瞧见他们过来,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徐公子、赵公子,你们来了!”
“裴郁呢?”
徐琅看了一眼他身后敞开着门的屋子。
小顺子笑着回道:“少爷在里面吃饭呢,你们快进去吧,我给你们倒茶去。”小顺子说着就拿手擦衣摆,准备给他们泡茶去,边走边还往里面通传了一声:“少爷,徐公子和赵公子来看您了!”
徐琅知道裴郁在里面,当即就要进去。
却见赵长幸滞留在身后,目光落在一处地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徐琅回头问他。
赵长幸看着小顺子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怪怪的吗?跟捡到钱了一样,这么高兴。”
徐琅哪里有时间去管一个小厮怪不怪,捡没捡到钱,听到这话就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无聊。”
他说完就没再搭理赵长幸,径直往屋中走去。
赵长幸看着他的背影轻啧一声,也没再去想小顺子如此奇怪的原因,跟着徐琅的步子就走了进去。
裴郁还在吃饭,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徐琅和赵长幸先后进来,他也没起来,只跟两人招呼了一声:“来了。”
徐琅边走边问:“阿姐说你生病了,怎么样了?”
说话时,他已走到裴郁身边,一看桌上的菜肴,倒也挑了挑眉:“不错啊,你今天吃这么丰盛,以前不是两个包子就直接解决了?”
赵长幸看到也笑了:“这才是人吃的,阿郁,你之前就是太亏待自己了。”
“正好,我也没吃饱,就直接在你这蹭了。”他说着直接在裴郁对面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
小顺子进来给两人送茶。
裴郁就又跟他吩咐一声:“再去拿一双筷子。”说完,问徐琅,“你吃饱没。”
徐琅说:“吃饱了。”
裴郁一听,也就没多说什么,只让小顺子多拿一双给赵长幸。
徐琅坐在两人中间。
他看了看裴郁,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是生病的样子,甚至比前几日还有精神:“你这哪里像是生病了,别是骗阿姐的。”
裴郁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还未说话,另一边小顺子就急忙说道:“我们少爷没骗县主,他昨儿是真的病了!”
他火急火燎的,一副生怕徐琅误会的样子,不由让徐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就随口一说,你急什么?”
小顺子可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他们少爷变好,生怕徐公子误会了什么,回头跟县主去说,县主又误会他家少爷,能不急吗?
只是此刻被徐琅这样看着问,他又不敢说话了,缩在那边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先下去吧,不是还要洗衣服吗?”裴郁给小顺子打了圆场。
小顺子一听这话,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裴郁便又跟徐琅说道:“昨儿夜里喝了药,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睡了一觉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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