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鹊儿
说完也没再理会徐琅,径直越过他朝还站在原地的沈杳走去。
走近之后见沈杳神情讷讷,不知在想什么,云葭也未多想,只先与她赔礼道歉起来:“我今日出门了,不知你来,现在才回来,你等我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坐着等我?”
话说到这,想到阿琅刚才脸上的不自在,倒也能猜出一些原因来了。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你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她问沈杳。
沈杳是等云葭靠近的时候才回过来些神。
此刻听云葭询问,她稍敛心神,说了句:“没。”
她虽然不喜欢徐琅,但也没想故意为难他,实话实说:“我原本也就是路过,本想着进去跟你打声招呼,听说你不在,便想着回了。”
说话间。
她并未注意到徐琅和裴郁已经朝她们靠近,也没有注意到徐琅看向她时惊讶的眼神,仍与云葭说着话:“徐少爷并没有欺负我。”
云葭并不是很相信。
刚才两人神色难看的,她并不是没看到。
“我这弟弟打小被我们骄纵惯了,他若真欺负了你,你也不必替他遮掩,我自会收拾他。”
话音刚落。
身后就传来徐琅拖长的一记声音,带着点不满和委屈——
“姐!”
但也就喊了一声,便没声音了。
徐琅朝沈杳看去。
他没想到沈杳竟然没说他的坏话,虽然他的确没做什么就是了,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跟她说声不好意思。
不过还没等徐琅开口说抱歉,沈杳那边就又开口了:“真没有。”
沈杳也不是替徐琅说话,她是真的觉得没啥,虽然徐琅看人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但他的确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沈杳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眼神故意为难他。
云葭仔细看了沈杳一会,见她脸上并没有为难,便也没再提这事,只牵着她的手说:“走,我们进去说话。”
这还是沈杳第一次来找她呢。
沈杳却有些犹豫了,一个徐琅,还有一个……
她不由再次朝裴郁那边看去。
她心里实在好奇,也怕自己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正想着跟云葭告辞,忽听身边云葭说道:“差点忘记了。”
云葭笑着与沈杳介绍道:“这是裴郁,比阿琅大一岁,也在书院读书。”
沈杳一边听一边想。
怪不得他没再去西街摆摊了,果然是碰上好心的贵人了,都去书院读书了。
她可知道这间书院想要进去可不容易。
要么家里有钱,要么成绩优异。
这个裴公子……
咦?
裴?
沈杳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一桩传闻。
当时城中沸沸扬扬说裴家那位二公子带着一大堆嫁妆进了徐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难不成——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收紧了,神色震惊地朝裴郁看去。
裴郁被她几次三番这样看着,难免锁起眉。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云葭的朋友,恐怕他这会就要直接走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再看她,而是径直跟云葭说道:“先进去吧。”
云葭笑着应了声好。
她自然也瞧见沈杳脸上的那点震惊了,知晓她应该是猜测出裴郁的身份了,便又帮她肯定了一些:“就是你想的那位,阿郁是裴家人。”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你好不容易过来,总不能连门都不入就走了。”
云葭说着主动去挽沈杳的胳膊。
沈杳呆怔着,也忘记了反对,就这么被云葭带着往里走,等走进徐家,方才慢一拍说道:“原来他是裴国公之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徐琅好奇的声音:“以为什么?”
沈杳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反应过来。
差点就把自己心里的那点话说出来了,还好还好,没出大错。
她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跟她说话的是谁,脸又冷了一些:“没什么。”
徐琅:?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出了差别对待。
小少爷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之后一路硬是憋着没再说话,没想到他姐也没搭理他,带着沈杳就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气死我了!”
眼见两人走掉,徐琅这才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话落却没听到身边传来什么回答声,扭头看去,发现裴郁也已经往另一条路走了,就剩他一个还站在原地,跟个傻子似的。
本就生着气的小少爷,看到这个场景更是没忍住瞪大眼睛:“靠!”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小少爷气呼呼的,但最后还是追着裴郁过去了,边追边还骂骂咧咧道:“姓裴的,你给我走慢点!”
……
另一边。
云葭带着沈杳往自己院子去。
等到了九仪堂,自有人送上新鲜的糕点和水果。
云葭今日又是登山又是去寺庙,一路上不知沾了多少尘埃,便让沈杳稍坐,自己则先去里屋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方才打帘出来。
她一身青衣常服,头发也只是拿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随意披在身后。
并不是专门见客的打扮,却让沈杳看得心里松了口气。
她并不擅长与那些贵人往来。
每次看见那些贵人打扮得跟神仙妃子一样,通身锦绣华贵,她就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们接触,云葭这样随意的装扮,反倒让她松了口气,也让她变得自在了许多。
“怎么不吃东西?”
云葭出来之后,瞧见自己刚才进去时桌上什么样,出来时还是什么样,不由笑着同沈杳说了一句,“虽说已过了立秋,但暑气还在,这紫苏汤是今日家里师傅刚熬的,又在冰窖里镇过,正解渴,你尝尝。”
沈杳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说自己刚才一个人坐在这有些不自在。
她去过的人家不多,福安侯府是她去过门第最高的地方了,也见识过侯府的华贵,雕梁画壁、琉璃高瓦,金彩相映其中,入目皆是绚烂,那是沈家再用几十年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和底蕴。
但沈杳觉得——
比起她如今所处的诚国公府,福安侯府还是差了不少。
沈杳虽然并不擅长鉴赏珍宝,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但也能瞧出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甚至还有不少西洋来的玩意。
也怪不得她那位姑姥姥还有侯府里的那些人会这样捧着这位明成县主了。
的确是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沈杳并未去想这些。
她与云葭相处,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这个身份,甚至于云葭的这个身份反而让她有些犹豫纠结。
盼着她若是普通人,那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更自在地与她相处了。
她拿起紫苏汤慢慢喝了一口,清甜可口,味道正好,身上的热意仿佛都因为这一份凉意而消去不少。
“你跟阿琅以前认识?”
忽听身边传来这么一句,沈杳一时没稳住,一口甜汤喝得太快,忍不住轻咳起来。
“这是怎么了?”云葭微讶。
她边说边去轻拍沈杳的背,又是递帕子,又是让惊云把沈杳手里的甜汤先拿走,免得她一时没握稳,回头甜汤晃荡出来弄湿她的衣服。
“……没、没事。”
沈杳一顿咳嗽,这会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异样,泪花都盈在眼眶里了。
但她还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云葭见她虽然小脸咳得有些通红,神情却还算好,便又重新坐了回去,她有些无奈地与沈杳说道:“你刚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沈杳又说了一句“没事”,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哑。
云葭让人又给她倒了一碗茶,让她先缓缓。
“所以你跟阿琅以前真认识?”
云葭问道。
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点缘分和纠葛,就是觉得刚才两人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对,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才相交不久的好友,云葭难得生出一抹好奇心:“你们怎么认识的?”
被云葭这样看着。
沈杳也不知怎得,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其实也不算认识,就是以前见过几次面……”她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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