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鹊儿
不行,还是得先给家里传信,可是这一来一回,谁晓得少爷会出什么事?元宝的心里焦灼不已,恰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来是一个上山的猎户牵着猎犬从山上下来了 ,发出声音的正好是那条猎犬!
“汪汪汪!”
元宝听到动静立刻回头,在看到那个猎户的时候眼睛更是没忍住一亮,“大哥——”
可那猎户听他喊他,脸色微变,立刻掉头就走,显然是不想惹事。
元宝低骂一声,这都是个什么事?!可现在方圆几十里除了这个猎户也就天上的鸟和河里的鱼算得上活物了,元宝咬牙,还是策马追了过去,他边追边喊:“大哥,你帮我个忙!事成我家必有重谢!”
那猎户即便再厉害也比不过马匹,没一会就被元宝追上了。
他停下步子看着元宝叹气:“小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可你们这些富家少爷闹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实在不敢出面帮忙啊。”他刚刚在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底下的阵仗了,虽然不知道打架的是谁,但看那个架势显然都是出身勋贵富户。
他朝元宝抱拳告谦:“我家里还有老有小,小兄弟还是另择人帮忙吧。”
猎户说完就要牵着猎犬离开又被神色焦急的元宝拦下:“我不让大哥白帮忙,也不让大哥为难,只求大哥帮我跑一趟诚国公府,告诉——”
“你说哪?”
原本不耐烦的猎户忽然打断元宝的话。
元宝呆了呆,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猎户问:“你刚才说你是诚国公府的人?”
“啊,是。”
元宝点头,心里一时有些担忧,难不成这猎户也跟城里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一样,一听说是诚国公府就立刻逃遁?他心里焦心不已,要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猎户却说:“你要我做给你递口信是吧?那是诚国公的儿子?”他说话的时候还目光担忧地看了一眼那看不到只听得到声音的地方。
猎户接连两个问题让元宝大脑空白,等反应过来,他立刻点头:“是是是,大哥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告诉他们少爷在香河被郑家老三欺负了就行!”
他机灵地没有把郑子戾的名讳说出来,怕的就是这猎户后悔。
猎户没多问,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完全不似刚才回绝时的样子,而是立刻说道:“把你的马给我。”说完,他弯腰拍了拍自己的猎犬,让他先回家。
猎犬警惕地看了一眼元宝,被猎户又拍了两下,这才跑开。
猎户又把自己背上那些猎户找个草丛先埋了起来,转身的时候,那圆脸小哥已经下马,他刚要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听到那圆脸小哥语气踌躇问他:“大哥,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元宝是怕有诈。
猎户握着缰绳顿了一顿才说道:“我曾经也是一名将士,还在诚国公的麾下待过。”
“什么?”元宝一愣,下意识想问那你现在怎么在这,就看到那猎户有一只手竟然空荡荡的,他之前没注意,现在看到不免一愣。
猎户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倒是爽朗一笑。
他曾做过骑兵,一手骑射功夫也是军营中的佼佼者,可惜一场战火让他失去手臂。军营不养废人,可诚国公怜惜他们,不仅向圣上为他们请了恩典,每年还会让人给他们送点银子,好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潦倒。
“诚国公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们这些人了,但请小哥帮忙转告他,虎豹骑十三队臧朔永远记得他的恩典!还有曾经受过他恩惠的那些人也永远相信他支持他,请诚国公务必挺下去!”
“驾!”
单臂的猎户说完便策马往城中赶。
马蹄扬起一片黄沙,这一瞬间,在元宝的视野中,那个骑在这条小道上的仿佛并不是那个潦倒沧桑的猎户,而是威风凛凛的将士。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红了眼眶。
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他也转身,大步朝前面冲过去并且高声喊道:“少爷,我来了!”
第70章 裴郁中箭
有了元宝的加入。
原本焦灼的场面也开始有了变化。
元宝虽然功夫没陈集他们厉害,但比起郑家这些家臣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又是个不要命的,谁敢欺负他家少爷,他就敢拿命去博,何况还有裴郁在后方帮忙收拾残局外加时不时补个刀子……郑子戾派过去的那二十人不仅没能拿下徐琅,反而伤的伤、倒的倒,围绕着徐琅、元宝、裴郁三人倒了一大片。
“这群废物!”
本来坐等看好戏的郑子戾看到这个画面,气得脸都黑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三个人,不,两个人,他还是没把裴郁放在心上,他自己这边派出去二十个人都没能拿下他们!
“饭桶饭桶!”
郑子戾生起气来就习惯拿鞭子抽身边人,旁边几个家臣被他抽得闷声呼痛,却不敢避开,只能硬生生受了。
“去!”
郑子戾攥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徐琅三人的方向,他沉着脸厉声吩咐道:“都给我过去!要是今日不把徐二拿下,不让徐二跪下来给我磕响头,你们今天就全都给我留在这,不用回去了!”
众家臣心下一凛,有家臣怕出事,不由迟疑道:“三少爷,那徐二毕竟是诚国公之子,要是不小心伤到他……”
“伤到又如何?哪个切磋不伤到的?”
“那姓徐的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他还想管到我头上来?”郑子戾眼见不远处的徐琅不仅没有一点败相,反而越战越勇,更是戾气横生、咬紧牙根,今日他带那么多人要是还没能拿下徐琅,以后这燕京城他还怎么混?他现在怒气上头,早顾不得别的了,何况他自觉徐家马上就要倒大霉,也不怕得罪他们家。
“你们全都给我过去,谁要敢对他留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众郑家家臣闻言自是不敢再多言相劝,只能领命前去。
……
城门口。
云葭的马车和赶去找徐琅的陈集、吉祥两行人碰上了。
他们二人也是得到通知,知道徐琅在香河被郑子戾一行人拦住了,救主心切,两人在半路汇合便一道策马往香河那边赶,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看到季年,正想和他打招呼便瞧见他身后居然还有一辆马车。
那马车外头并未挂什么牌子和标志,显然是徐家平日出行的普通马车。可陈集与吉祥二人却都变了脸色,这个时候家中能坐马车出来的还能有谁?
二人对视一眼后立刻驱马赶了过去。
季年也看到他们了,他勒令身下马匹停下,而后驱马到马车旁和马车里的人低声说了一句,等陈集等人过来便朝陈集拱手喊道:“陈护卫。”
陈集与他点了点头,却无暇打招呼,而是到了马车边冲着马车里的人压着嗓音说道:“您怎么也来了?”
说完他目露责备地看向季年等人,低声训斥:“你们怎么能带姑娘去那样的地方?”
季年有苦却没法诉说,刚要认错,马车里就传来云葭一贯温和的声音:“是我自己要来,与他们无关。”
“姑娘……”
陈集还欲再劝,云葭却道:“好了,事态紧急,多耽误一会,阿琅便多一份危险。何况那边真出了什么事,以阿琅的脾气,你们谁也劝不住。”
她字字珠玑,陈集纵使想劝也没有办法,何况他也担心那边真如姑娘所说。
小少爷要是真的脾气上头,他们这些人还真的拿他没法子。
“看好姑娘的马车,不准闲杂人等靠近!”最后他只能这样交待季年。
季年自是连忙应是。
马车继续向香河那边驶去,此时还未至正午,城门口这边人也不算多,几个守城门的将士本就多有懒惫,忽然远远看见这么多人过来不由都吓了一跳,再仔细打眼一看。
嚯!
这不是徐家那些人吗?他们自然不敢拦下,等马车和人过去,才有人小声叨叨:“这出什么事了,徐家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批人急匆匆过来,那些人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手里居然还拿着不少镣铐,更让人惊讶的是,领头的那个竟然还是陈府尹底下的江法曹!
江法曹本名江川。
在燕京衙门里主要掌管刑法狱讼、缉捕盗贼。
有守将与他相熟,看他神情严肃不由喊道:“江法曹,出什么大事了?西边那些盗匪又有动静了?”
江川听人询问,叹一口气:“要是盗匪还好了,是诚国公府的小儿子被人打了!”
“什么?”
有守将震惊道:“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打那位小祖宗?”
就算徐家真的要出事,那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何况如今徐家还没出事呢。
“我哪知道?”江川临危受命,本就心烦不已,正欲拱手离开,忽听人说,“怪不得刚才徐家那么大阵仗。”
江川心下一惊,忙问:“徐家已经赶过去了?”
守将道:“刚走不久,来了好多人,还有一辆马车呢!”
“完了!”
江川脸色微变再不敢耽搁,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急匆匆拍马而去,这要是回头徐家那位小祖宗真出什么事,那暴脾气的诚国公找上门,治他们一个渎职之罪,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
香河离城门处不算远。
马车没行一会,云葭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了,她端坐于马车之中,脸色并不好看。
好在没一会她就听到徐琅的声音。
徐琅向来中气十足、嗓音洪亮,虽然这次声音透着股子疲惫,但中气还在,云葭听他嚷嚷骂骂的,一路不安的心总算是稍稍落了一些底。
她松开原本紧握在一起的手,这才发现手心都是汗,两边的手指也都是她刚才紧张时掐出来的指甲印,跟月牙似的,一个个红彤彤的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姑娘。”
惊云递过来一方帕子。
云葭接过之后把手心里的汗一点点擦掉,才说:“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
惊云应声掀起一角车帘,那一小角车帘恰好只够她看得到外面,而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郑子戾那边的人果然也发现这边的动静了。
远远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再一看,都是徐家的人,那些家臣个个白了脸,一个徐琅他们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徐家这么多人了,有人退回到郑子戾那边劝他:“三少爷,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真要跟徐家对上……”
可郑子戾此刻已经彻底杀红眼了。
他带了这么多家臣居然都没能把徐琅拿下!他怎么可能现在就走?要是这样走了,他郑三少以后还怎么出去混?!手摸到旁边的弓箭袋,郑子戾似是想到什么,立刻抽出自己的弓箭。
旁边的家臣一看,立刻变了脸。
“三少爷,您想做什么?”他握住郑子戾的手腕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郑子戾哪管得了这么多?
“滚开!”
他抬手挥开身边家臣,而后搭起弓箭正对着徐琅的方向。
徐琅也发现陈集他们了,远远瞧见陈集他们策马而来,他高兴的挥舞起自己的臂膀,“陈集哥,我在这!”
此刻的小少爷哪里还记得自己昨日还在跟陈集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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