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排骨辣酱
她也开始整理东西,猫粮零食放柜子,猫砂盆放阳台。
陆浔之在岛台泡了杯咖啡,看着纪荷进进出出的身影,刚才想帮她,被拒绝了,在她抱着堆东西出客厅时忍不住说:“你歇会儿,这些事明天可以让阿蒙去找个专业的养宠人上门做。”
纪荷摇头,一脸坚定:“这种事要自己做才有意义。”
她都这样说了,陆浔之也只好由着她。
手机响了起来,是江竟打来的。
接通后,听着那头嘴快说完一通,他说:“不去,你们喝。”
江竟:“不成啊哥们,你不来的话那支酒也开不了,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纪荷在捣鼓着猫睡觉的地方,有几块板子有点重,她正准备开始搬,就听门叩响了两下,她还蹲着,扭头看向门口,陆浔之衣着整齐,黑色衬衣袖口半挽着,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诧然抬眸,又垂下看腕表,“这个点了,你外面还有事吗?”
“嗯,”陆浔之走过去把地上那几块木板子搬上去,“江竟攒了个局,我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纪荷掩饰着心底的失落,“那你也早点回来。”
这里是他们的新家,但对纪荷来说也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记得第一天住进自己丰台那小家的时候,明明是困的,但一整夜都闭不上眼,客厅和房间都得开着灯,她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总会有些提心吊胆。
“要不你结束前给我打电话吧,我开车去接你,正好你喝酒了也开不了车。”
陆浔之听笑:“我不喝,就去走个过场。”
他保证:“一个小时后回来,给你带吃的?”
纪荷拍干净手,站起来,笑了下:“这个点我就不吃东西了。”
她直接忘记自己刚才吃完了一包巧克力棒。
陆浔之也不勉强,他临走前再看了看纪荷垂着眼的侧脸。
忽然间就不想出门了。
但兜里的电话又响起。
...
陆浔之一到,江竟立马就差人去酒窖拿酒。
今天也没几个人,都是他们这帮哥们,主要是江竟想介绍自己小女友给大家伙认识。
徐朝阳抽出支烟给陆浔之,“憋死我了,孙宁现在闻不了烟味,在家我都不敢抽。”
陆浔之接过烟,放在桌上,弯了下唇,情绪淡淡的,“我家里也不能有烟味。”
徐朝阳挑眉:“得,你不抽我也不抽了。”念念不舍地把嘴角衔住的烟取下来。
他恨恨道:“就你有媳妇啊,我也有,我还有娃呢。”
陆浔之说:“我的名正言顺。”
徐朝阳差点吐血,扭头猛地一拍喝得正起劲的瞿文译,“去把我的作案工具拿上来。”
瞿文译拿背后的抱枕砸他,“去你丫的,你现在落魄成这样还指望哥们给你跑腿。”
徐朝阳气笑了,还没还手,紧接着又一个抱枕砸他脸上。
江竟露出闪亮的大白牙一笑:“安静点,宣布事情呢。”
徐朝阳此刻(小男孩无语脸),得,都是亲兄弟,好哥们。
江竟揽着一长相清纯可人的姑娘,“来,笑笑,拿杯酒,敬敬我这几个哥们。”
“喲,这酒我可不敢喝啊。”骆权打趣。
陈笑笑人美声甜,乖巧地把在座的人都喊了遍,每个人的名字后缀都加了个‘哥’。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时,陈笑笑肩绷平,看了眼侧脸下颌线锋利清晰的那人,她莫名就被对方充满压迫感的气势给弄得拘谨起来,举起酒,张嘴声儿都还没发出来,就见陆浔之举了举杯子,然后喝了。
陈笑笑只能是把那声‘浔之哥’和酒一起吞入腹中。
徐朝阳瞅了瞅陆浔之杯子,不怀好意地笑:“笑笑,他喝得是凉白开。”
陆浔之把杯子放下,站了起来,把徐朝阳给吓得往后躲了下。
陆浔之捞起车钥匙,“阿竟,恭喜,我先回去了。”
骆权惊讶:“你这不都才刚坐下。”
难道还真被他们给说中了,结了婚就没自由了?
“改日喝。”撂下这句,陆浔之出了包厢。
徐朝阳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他是不是也得自觉点?也不知道孙宁一个人能睡着不。忙说:“我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瞿文译:“你比浔之还难得出来一次,今晚不喝个天昏地暗甭想踏出这门。”
江竟笑:“浔之夫妻俩今晚从陆宅搬出来了,有得忙。”
大家伙都诧异得不行。
...
陆浔之把车停在门口,提起副驾驶的东西下去。
周围的房子全都熄了灯,只有面前这栋灯光亮堂。
开门前他抬起手腕,差三分钟才到一小时。
猫可能是在门口玩鞋子,门一开就被吓个魂飞魄散,抱头逃窜。
陆浔之笑了下,坐在玄关脱衣换鞋。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走过去一看沙发上并没有人,他把带回来的饺子放桌上。
没一会儿的时间,有开门的声音。
陆浔之半侧着脸看过去。
纪荷在盥洗室洗了脸,人清醒很多,瞧见大白大橘蹲在沙发旁盯着一个方向时,她明白是陆浔之回来了。
她走过去,没问也没多说什么,“去洗澡吧,你房间的被子我已经帮你换上了原来那床。”
陆浔之安静两秒,把到嘴的谢谢改成了辛苦了。
他指着桌上的棕皮纸袋:“还热着,你吃点,我去洗澡。”
纪荷望了一眼,抿抿唇,她还真饿了,晚上除了一盒百醇其他什么都没吃。
说什么这个点不吃东西都是赌气的话,她婚礼前控制体重完全是怕体重忽然不听话,但其实她是吃不胖的类型,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拉仇恨,体质天生这样,她出生时的重量就比一般婴儿轻很多。
她把盒子打开,拌着辣酱的香味溢了出来,胸腔里的甜意似乎也有些兜不住了。
可一盒里全是辣的,她朝陆浔之的背影喊了声,“你不吃吗?”
陆浔之没回头,“不吃,洗完睡了。”
纪荷把电视调到经常看得下饭剧,慢吞吞把一整盒饺子都消灭掉。
她去岛台倒水时,陆浔之从次卧出来,额发半湿,手上拿着条白毛巾。
他在客厅没看见人,往右边看了眼,迈步走过去。
纪荷看他神态放松走过来坐上高脚椅,湿黑的眼睛盯住她。
...好突然,这是干嘛。
她眼眶微圆,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把手上那杯水递过去。
以为陆浔之会拒绝,因为那水她刚喝了一口,结果他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就把水往杯里送。
纪荷心微怦,清清嗓子:“还喝吗?”
陆浔之摇头,用毛巾擦了下眉毛上的水珠,边说:“明天上午会有钟点工阿姨来,懂养宠,每周会过来四次打扫卫生,但不负责做饭,我们有两个方案,一是再招个做饭阿姨,二是骆权的店。”
“噢。”纪荷转身拿了个玻璃杯,重倒了杯,喝了口,思索下才说:“那不然让我来做吧,前提是你不嫌弃我的厨艺。”
陆浔之说:“你的厨艺比我好。”
纪荷扬起晶亮的乌眸:“那以后就交给我。”
她很乐意亲自下厨,研究新菜品再做出成品,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陆浔之继续看着她:“公司最近在谈收购,近段时间我可能会比你晚回到家里,这样,早餐让阿蒙带,晚餐的话,如果我不加班我做,加班的话你自行解决?周末可以出去吃你也可以展示自己的厨艺,一段时间后如果觉得累,马上招个煮饭阿姨。”
话都说到这样周到的份上了,纪荷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点点头。
陆浔之把杯子放进水槽,正准备走。
“你好忙呀。”纪荷的声音微乎其微,几近呢喃。
他顿了下,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确实是忙。
客厅只剩下纪荷后,她吐出口气,憋了一晚上的那句话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她想问什么时候才能不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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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纪荷洗漱完出来时客厅静悄悄的,她弯腰摸了摸蹭腿讨吃的两只猫,揪住大橘后颈问:“他还没醒来吗?”
问完她也不在意答案,去拿猫粮喂食了。
刚喂完,院子的大门开了,纪荷站起来看。
陆浔之穿着身黑色运动衫,神色疏冷,与她对上视线时,清冷的眉目稍微和缓了些。
“你去跑步了?”她手撑着阳台,微倾着身问,实则是在近距离欣赏能把普通运动装穿得这样好看的陆浔之。
“嗯。”陆浔之应完关上门。
纪荷去洗手,看着他进来后径直走到餐厅。
原来是带了早餐回来,摆上桌后,他还亲自榨了果汁,热了鲜奶。
搬出来的第一顿早餐并不敷衍,很是丰盛。
为了不浪费,陆浔之只做了两个人的量,他问纪荷要喝什么。
纪荷托腮看了看他。
陆浔之:“?”
“我在看我拿哪杯你会皱眉。”